第120節(jié)
世界上第一個發(fā)現(xiàn)光學顯微鏡極限倍數(shù)的人是恩斯特·阿貝,他于1874年發(fā)明了1500的光學顯微鏡。 分辨率約200納米,也就是最短的可見光波長的一半。 因此想要手搓一架光學顯微鏡,其實并不需要太多現(xiàn)代工藝設備的輔助。 作為曾經手搓過兩位數(shù)顯微鏡的技術宅,徐云自然很清楚一件事: 在古代社會,有兩類材料可以完美的達到折射率和色散率的配比組合。 也就是冠冕玻璃和火石玻璃。 在21世紀,冠冕玻璃基本上和蔡司眼鏡被捆綁在了一起。 但其實呢。 它是一類阿貝數(shù)大于50的玻璃,也就是鑭系玻璃。 本土的鑭礦場地主要在內蒙和江西,也就是唐代的江南西道,宋朝的江南西路,后世打開水龍頭都流辣椒水的地方。 加之鑭系稀土特點鮮明,以老蘇的能力想要找到并不困難。 至于火山玻璃就更簡單了。 顧名思義。 這是可以在火山口發(fā)現(xiàn)的一類礦石衍生品。 雖然以上兩者有個比較麻煩的地方,就是一旦處理不好,可能殘留釷等比較恐怖的放射性元素。 但如果流程得當,這些都可以很輕松的避免開來。 等原料湊齊后,再通過攪動玻璃溶液、平凸透鏡等一系列技術,就可以制備出極佳的消色差透鏡。 屆時哦成品不說極限倍數(shù)吧,至少900倍的放大倍數(shù)還是不難的。 在顯微鏡的觀察過程中,低倍鏡頭100可以紅細胞,400倍可以看到比較清晰。 至于看細菌的詳細結構則要1000倍的鏡頭,其視野很小,需要藥劑擴大視野。 另外還需要染色,否則看不到細菌的影子。 因此900倍的顯微鏡,已經算是非常實用的一臺器械了。 說句不太好聽的話。 這種倍率的顯微鏡,老蘇直到嗝屁那天,可能都還不會發(fā)現(xiàn)它的全部用途呢。 當然了。 考慮到顯微鏡的原材料相對特殊,哪怕是單純的轉運都比較麻煩。 徐云保守估計,材料能在一個禮拜內準備好都算難得了。 因此具體的手搓事宜得暫且延后,等過段時間再說。 更重要的是。 眼下還有一件事要優(yōu)先處理。 那就是…… 王越的靜脈注射。 畢竟再不注射大蒜素溶劑的話,老蘇啥時候嗝屁不好說。 這位中侯大人恐怕真得涼了…… …… 第126章 古代第一例靜脈注射 雖然不久前徐云已經通過外敷手段控制住了王越的傷情,但這只是一種暫時的措施。 硬要說的話。 這只是通過大蒜素的特效性,配合王越這個古人接近于0的抗藥性,達到的高效但短時的效果。 也就是俗話說的‘吊命’。 眼下徐云制備的第一批大蒜汁已經全部告罄,因此靜脈注射便成為了當務之急。 不過考慮到制作針頭的赤海膽并不是一種常見的食材——或者說這個時代常見的藥材,需要前往各大藥房以及汴京城內的坊市尋找,今天估計很難找到實物。 因此徐云只能先制取出部分大蒜素溶液,繼續(xù)通過外敷手段給王越續(xù)起了命。 做好這些事情后,趁著還有時間,他便鼓搗起了針頭的鍍液。 也就是…… 銀。 其實吧。 徐云一開始的打算,是準備用鋁來做針頭鍍液的。 不過按照正常的歷史時間線,鋁這玩意兒要到1827年才會正式被制取出來,在此之前金屬鋁相當罕見。 倒不是說徐云沒辦法繼續(xù)手搓了,而是制備金屬鋁的流程很麻煩,復雜程度甚至比顯微鏡和發(fā)電機加起來都難。 眼下王越的病顯然拖不了那么久,因此徐云最終還是決定用銀來制備鍍液。 反正鍍液只要保證海膽棘刺的上半部分,不要被刺入皮膚的彈力給震斷就行了。 縱使真有部分銀通過破口進入人體,這種劑量也壓根不會對人體有什么威脅。 頂多就是傷口周邊有些蛋白質變質,導致結痂的時候顯得更黑罷了。 銀融化的溫度是961度,屬于古代也可以很輕松達到的溫度范疇,制備起來沒啥難度。 因此徐云也沒過多炫技,只是拿陶土簡單做了個類似煤窯的小爐具,通過增壓的方式提高熔融效率,保證銀塊能盡量早的融成液體。 至于鍍液所用的銀子嘛…… 自然是從老蘇那兒支取了。 準備好這些后。 徐云將現(xiàn)場交給了一位仆役負責,自己則去搬起了家。 沒錯。 搬家。 先前提及過。 眼下的徐云已經入了門客名冊,徹底脫離了奴籍,成為了一位標準的‘賓’。 因此他的住所自然也從南廂房換成了東廂房,算是古代意義上的升職加薪了吧。 比起簡陋的南廂房,東廂房的屋子則要好上許多。 例如徐云被安排的這間屋子,離王越所在的院落隔了大概二十多米,是個獨門獨戶的小院落。 別的不說,光庭院的面積就有三十來平米。 庭院的正中央種了一棵大柳樹,樹蔭之下涼爽至極。 柳樹的左邊則有個一丈見方的小池塘,內中有幾尾魚正在悠哉哉的游來游去。 柳樹右邊則是個葡萄架,架子下放著一張?zhí)梢巍簿褪呛笫滥欠N老爺椅。 待到太陽下山,喊仆役切幾塊水果,燒一壺香茗。 悠哉哉的靠在椅子上看著夜景,倒也愜意的緊。 除此以外。 這間屋子內的裝飾也要比南廂房的那間好上許多。 比如屋內有書桌、硯臺、熏香的香壇,連床邊都有各種精雕的圖案。 在今天這一整天里。 徐云不但手搓了發(fā)電機,還鼓搗出了電解,利用鹽酸的腐蝕性為老蘇開啟了微觀世界的大門。 體力尚且還好說,但精力的損耗著實有些不小。 加之搬好家后時間已經來到了戌時,也就是后世的八點多鐘。 所以在簡單用過晚飯后,徐云便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依舊是一夜無話。 …… 或許是換了個好床的緣故,徐云這覺睡的是相當踏實,愣是睡到了第二天自然醒。 沒錯,今天沒有人叫他起床。 “哈……” 上午七八點鐘。 徐云伸了個懶腰,悠哉哉的醒了過來。 接著起床,穿好新衣服——這是昨天老蘇差人為他裁剪的布衣,還是低調常見的灰色樣式。 不過布料上要比原先的那身青衣好上無數(shù)倍。 穿戴完畢后。 徐云走到門邊的洗手臺前,扭動了一個類似水龍頭的開關。 片刻不到。 嘩啦啦—— 一股清涼的井水便從中涌出,逐漸填滿了臉盆。 徐云用這些水洗了個臉,打開房門,打算前去尋找老蘇。 結果剛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