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節(jié)
雖然強調過無數(shù)次,他對于現(xiàn)如今的清政府無感,但在長線埋伏一些后手還是不難的。 甚至于他目前就已經(jīng)有了一些打算,只是還沒機會實施而已——放心,不是作死的事兒。 況且退一萬步來說。 假若事情的發(fā)展真的超過了徐云的控制范疇,西方得到了高速發(fā)展,技術進步遠超后世。 所以古老的華夏民族就會由此一蹶不振,永世不得翻身? 扯呢! 縱觀整部文明史,華夏民族用整整五千年的時間證明了一件事: 我們可能在某段時間里很難,很窮,可能衣衫襤褸的倒在泥土地中,被人用鞋尖碾著臉頰卻無力反抗,被視為盤中之餐,任人魚rou。 但我們永遠不會倒下,哪怕是面對穿透了心臟的致命傷,華夏民族依舊會頑強的活下來,奇跡般的恢復活力。 我們暗中蓄力,將那些高高俯視自己的敵人一把拉倒,沙包大的拳頭狠狠朝對方砸去,拳拳到rou。 最后站起身,不屑的吐出一口血痰,說一聲就這,昂首走向更高處。 這不是意yin,古代、近代、建國后的歷史可以證明一切。 這是一個傳承了五千年的民族的韌性,也是徐云敢于搞事的最大底氣! 視線再回歸現(xiàn)實。 在威廉·惠威爾說出名字后,第一排的座位上很快站起了一位精神矍鑠的小老頭。 此人梳著一投坤坤式的中分白發(fā),鼻梁英挺,兩道劍眉讓人下意識的便會想到濃眉大眼的朱時茂。 眼下法拉第已經(jīng)59歲了,面容比后世常見的肖像畫要蒼老一些,不過猶然可見年輕時俊美的影子。 面對這一位先賢,徐云很認真的獻上了掌聲。 待法拉第落座,任課教授也全部介紹完畢。 按照正常流程。 接下來應該就是學生代表進行發(fā)言,神學院頂多就是再多個祝福禱告。 然后起立唱一兩首傳播度很廣的贊美詩就完事了。 但令徐云略感意外的是…… 威廉·惠威爾絲毫沒有讓出禮臺的想法,而是緩緩的掃視了教室一圈。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徐云感覺對方的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接著威廉·惠威爾頓了頓,話鋒一轉: “今年,劍橋大學的師資隊伍迎來了麥卡洛克先生、法拉第先生這樣的新晉教授,而在學員方面,我們同樣招錄了一批來自不同國家的留學生?!?/br> “不知大家是否還記得,我之前提到過的一個數(shù)字?!?/br> “今年四所神學院的374名新生,分別來自英國的87個鎮(zhèn)和全球11個國家,其中超過11%的新生是國際學生。” “這是四所神學院數(shù)百年來招錄國際留學生最多的一年,他們來自高盧、奧地利、德意志、尼德蘭,甚至……” “華夏?!?/br> 教室內頓時響起了一陣低沉的嗡嗡聲。 其中有兩塊區(qū)域的反應最劇烈。 一處自然是徐云身邊,此時正不少人轉頭看著他,隱約議論著某些可以猜測到內容的話。 另一處在他右前方五六排,由于視線阻隔看不清情況。 不過考慮到這年頭黑人讀書不算罕見,所以那邊的議論聲或許是因為衣著打扮之類而產生的? 例如非洲圖騰土著或者印第安人之類的,要不就是修女? 而就在徐云猜測之際。 威廉·惠威爾又與臺下的阿爾伯特親王對視了一眼,不動神色的微微頷首,說道: “好了,大家請先安靜?!?/br> “眾所周知,國家與國家之間往往有著極為厚重的文化壁壘,短時間內很難打破?!?/br> “因此對于這些同學來說,校園的適應難度是要比尋常學員更高一些的?!?/br> “所以在不久前的常務會議上,有些校董提出了一個建議——給每位留學生配備一位或者幾位的異性學伴,這樣或許能加快大家的融合度?!?/br> 禮臺下。 徐云嘴角微微一抽。 好家伙。 怎么感覺這種做法似曾相識? 隨后威廉·惠威爾笑了笑,拿起水杯潤了潤嗓子,道: “當然了,這個建議最后還是被否定了。” “最終經(jīng)過全體校董決議,我們決定在這個開學典禮現(xiàn)場,邀請這些留學生同學上臺進行一次自我介紹?!?/br> “這也是劍橋大學建校以來,學院層面組織的第一次留學生公開介紹,或許今后會成為一個標準化環(huán)節(jié)也說不定呢。” “現(xiàn)在每位留學生同學有五分鐘的語言組織時間——很抱歉沒有事先通知你們,但這樣才能展現(xiàn)出最真實的一面,不是嗎?” 聽聞此言。 臺下的幾個方位上。 包括徐云在內,有不少人的臉上同時浮現(xiàn)出了一絲呆滯與意外。 自我介紹? 這可是開學典禮之前沒有任何人通知的一道流程啊…… 不過仔細想想。 現(xiàn)場的學生一共有374人,按照11%的留學生比例折算,國際留學生的數(shù)量大概在41人左右。 每個人從點名到上臺再到介紹完畢,快的估摸著一分鐘,慢的兩三分鐘也就差不多了。 整個流程合計起來約莫耗時一個小時上下,時間上倒是并不長。 徐云當初在做交換生的時候也遇到過這種要求,甚至還被一些同學起哄著表演了一個節(jié)目: 當時他嗷了一首《精忠報國》,然后在劍橋的那一年里就沒人敢讓他碰過麥克風…… 不過徐云還不算是最sao的。 后世他認識一個逗比,成績還不錯,考到早稻田大學留學去了。 結果這貨在歡迎儀式上用中文唱了一首《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然后臺底下一堆霓虹人還在拍掌叫好…… 這是真事,咳咳…… 視線再回歸現(xiàn)實。 在公布完接下來的安排后,威廉·惠威爾又等了幾分鐘,便開口道: “好了,各位先生女士,讓我們回歸主題吧?!?/br> “我的手上有一份四所學院留學生的名單,現(xiàn)在有請被我叫到的同學上臺進行自我介紹,第一位上場的國際留學生是……” “塔圖姆·奧斯汀先生!” 話音落下。 現(xiàn)場立刻響起了一陣掌聲。 又過了片刻。 一位嘴唇很厚的黑人男子略顯局促的從禮臺左側站起,摸了摸鼻子,小跑著走到了臺上。 威廉·惠威爾讓出身位,笑著道: “奧斯汀同學,別太緊張,加油!” 黑人男子紅著臉點了點頭,用手指撓了撓耳后,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 “大家好,我是彼得學院農學專業(yè)的塔圖姆·奧斯汀,今年17歲,來自莫桑比克。” “我的夢想是能夠培育出世界上產量最高的西瓜和棉花,謝謝大家!” 說完。 他便匆匆朝臺下一鞠躬,飛快的返回了座位。 臺下稀稀拉拉的響起了一陣掌聲。 陣勢比登場時明顯要小許多,看的出來大家都不太滿意。 威廉·惠威爾也在鼓掌,目送塔圖姆·奧斯汀返回座位后,他又念出了下一個名字: “馬克斯·克里斯蒂安·腓特烈·布魯赫!” “嗯?” 聽到這個名字,徐云身子坐直,稍稍來了一些興趣。 片刻過后。 一位發(fā)型和胡須有些類似李逵、鼻梁上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男子走上了禮臺。 只見他先是平靜的與威廉·惠威爾握了個手,又對臺下的阿爾伯特親王等人點頭致意,接著說道: “各位英俊的先生、美麗的女士,大家好,我是來自德意志的馬克斯·克里斯蒂安·腓特烈·布魯赫。” “從今年起,我將在三一學院修習神學與古典樂,不定期也會在校內舉行公演,歡迎列位賞光蒞臨?!?/br> 比起上一位的塔圖姆·奧斯汀,這位名叫馬克斯·克里斯蒂安·腓特烈·布魯赫的學生則要明顯從容的多。 徐云在座位上又觀察了幾眼,確定對方應該就是那位布魯赫了。 此君大大小小也算是個名人,是一位在劍橋校友錄上能占據(jù)一席之地的作曲家以及指揮家。 他在14歲獲法蘭克福的莫扎特獎學金,受教于希勒、萊耐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