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節(jié)
“艾維琳同學,那你看這樣如何,我們要做新時代的弄潮兒,在大海中的浪尖處盡情歌舞,再取上帝創(chuàng)造世界的數(shù)字七,以及附上對女王殿下的尊崇,就叫做王下七舞?!?/br> “……” 徐云越聽頭皮越發(fā)麻,終于忍不住打斷道: “夠了,你們聽我說!” 唰—— 老湯和艾維琳齊齊朝他看來。 徐眨了眨眼,沉吟片刻,說道: “當年肥魚先祖在東方曾經(jīng)遇到過兩個人,一個叫做賽先生,一個叫做德先生?!?/br> “后來先祖有感而發(fā),即興之下建了個談論學術的學堂?!?/br> “它叫做……” “格物社!” 第270章 郭京:這事兒我熟?。?/br> 格物致知。 這是華夏古代儒家思想中的一個重要概念。 《禮記·大學》中指出: 八目有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但遺憾的是。 《禮記·大學》并未對【格物致知】的真正含義做出任何解釋。 所以一直以來,各行各業(yè)對它的釋義與爭論都不少。 古代主流的觀點來源于南宋的朱熹,他曾經(jīng)在《四書集注》指出: 【格,至也。物,猶事也。窮至事物之理,欲其極處無不到也】。 意寓著格物就是窮究事物的道理,致知就是致使知性通達至極。 朱熹此人在后世的評價褒貶不一,加之徐云知網(wǎng)里充的錢也快用光……咳咳,對于理學心學這塊了解的也確實不深。 所以對于此人就不過深入評價了。 但單從格物致知這一方面的認知來說,朱熹和王陽明的釋義,應該是最能切合華夏人認知的解釋。 這四個字對于華夏近代物理學的影響達到了一個什么樣的地步呢? 眾所周知。 物理在清朝末年西學東漸的時候傳入的華夏,最初它不是叫物理學,而是叫格致學。 這個稱呼的影響之深,以至于如今很多復旦物理系的學生還是認為學的是格致,并且大多會自學一門文科來彌補遺憾。 因此猶豫再三。 徐云最終選擇了將新社團取名為格物社。 還是那句說了無數(shù)遍的老話。 他沒有任何一絲去幫助東方證券延續(xù)生命的想法,可也不可能去觸犯河蟹神獸的威嚴。 但如果能在西方主導的近代科學史上留下一些帶有東方色彩的印記,那么徐云還是愿意去做些事情的。 若非如此。 徐云原本的想法是準備叫做斧頭幫來著…… 在決定好組建新社團的意向后。 徐云和老湯與艾維琳又閑聊了一些其他事。 例如明天是周日,老湯和艾維琳要去參加教堂聚會,徐云則準備去倫敦城內(nèi)逛逛。 三人當場約定,周日分開行動,下午四點的時候再次碰頭。 聊完這些,三人便各自回房睡覺去了。 一夜無話。 …… 次日一大早。 陽光從窗戶中透過,灑落在了窗臺的書籍上。 冬天包過被窩的同學應該都知道。 與夏天呼啦一下就能掀開被子不同。 冬天的被褥就像是一個個封印卷軸,沒有大毅力者,很難從中脫困而出。 若是再加上周末假期這個條件,那么卷軸的封印效果會更為恐怖: 例如明明是上午九點醒來的,下床的時候卻已經(jīng)是十一點半了。 饒是徐云兩世為人,也不過勉強能靠著上輩子勤奮碼字培養(yǎng)出的意志力,將將才從封印中脫離開來。 起床后的徐云走到窗邊,透過三樓的窗戶看了看地面,又掃了眼還算晴朗的天氣: “不錯的一天,贊美太陽!” 接著他穿衣洗漱,下樓用過早點,便獨自離開了旅社。 今天他有兩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老湯所選的這家旅社叫做查令十字克萊蒙特酒店,后世的規(guī)格不過四星級,只能屬于倫敦的中端酒店。 但在眼下的1850年,它卻可以在倫敦市內(nèi)排上一些名號。 排名靠前,指望著它吃飯的人自然也就不少了。 例如徐云剛一出門,面前便竄出了一位車夫,殷勤的道: “這位先生,需要用馬車嗎?價格很便宜的?!?/br> 徐云看了他一眼,眼見此人的打扮還算干凈,便問道: “師傅,你對倫敦市內(nèi)熟悉嗎?” 車夫聞言將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自信十足的拍了拍胸脯,說道: “這位先生,您可算是找對人了,我從祖輩開始就生活在倫敦,哪怕是一些偏僻的地方,我也能準準的把您給送過去!” 眼見徐云還有些猶豫,車夫又補充道: “這位先生,這樣吧,我給您半天10個便士的價格,您看如何?” 徐云沉默片刻,最后還是點點頭,從身上掏出了五個便士: “那行,師傅,這是定金,抓緊時間趕路吧?!?/br> 車夫小心的接過便士,臉上笑容燦爛的如同希望之花一般: “得嘞,我卡茲伊·加爾奧的這輛馬車,可是出了名的又快又穩(wěn)!” 徐云踩著小凳子上了車,稍加思索,囑咐道: “師傅,先去一趟索霍區(qū)的迪恩大街吧?!?/br> “好嘞,您坐穩(wěn)了!” 嘎吱嘎吱—— 馬車緩緩開始前進。 這年頭能在泰晤士河北岸接客的馬車都配備有通行證,可以在倫敦市內(nèi)一條專門為馬車規(guī)劃出的車道上行進,行駛起來還是比較便捷的。 徐云所要去的索霍區(qū)位于倫敦西南,后世的這里算是一處游客常來的商業(yè)區(qū),分布有大量的購物中心和露天酒吧。 當然了。 游客流量多,自然也預示著宰客團伙經(jīng)常聚集于此。 例如西百老匯街。 在這條街上,你經(jīng)常會遇到那種上來給你套個手環(huán),然后張口就要40歐元的商人,而且專門盯著黃種人干這事兒。 徐云上輩子就差點兒中招,好在手快制止了對方,才堪堪保住了自己的荷包。 而比起后世,1850年的索霍區(qū)還要更糟糕一些。 此時的索霍區(qū)是倫敦最早的紅x區(qū),也是同、雙性戀及變性者的聚集地,名聲相當?shù)牟睢?/br> 徐云出發(fā)的海德公園則是倫敦絕對的經(jīng)濟中心,各種高樓大廈隨處都是。 因此隨著馬車的行進。 四周的建筑也rou眼可見的由奢華大氣,逐漸向低矮破落進行著轉變。 徐云又一次見到了癱倒在地上的酒鬼、衣衫襤褸的乞丐,臉上沾著煙灰的報童…… 在車里經(jīng)過一處拐角時,車窗外忽然出現(xiàn)了一條平民排成的長龍。 徐云見狀心中一動,觀察了長龍幾秒鐘,對車夫問道: “師傅,外面這些人是在干什么?” 車夫重重抽了馬匹一鞭子,隨意朝那個方向看了兩眼,說道: “哦,您說那個呀,那是前往美洲務工的報名點。” 徐云頓時一愣: “美洲?” 好家伙。 剛剛看著外頭的這番陣勢,他還以為是軍隊在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