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節(jié)
蒼翠樹林中掩映著一間二層小樓,裝修算不上雍容華貴,但卻文雅精巧。 白灰色泥墻結(jié)合淺紅色的屋瓦,不禁令人心神舒暢。 樓外還用籬笆圍出了一小塊花園,草地上郁郁青青,妥妥的小資風(fēng)格。 很明顯。 這處閣樓,便是劍橋大學(xué)為高斯安頓的臨時住所。 隨后高斯領(lǐng)著徐云來到入口前,掏出鑰匙打開門: “進來吧?!?/br> 與屋外的裝飾風(fēng)格一致,屋內(nèi)同樣是精致文雅,大面的窗戶令屋內(nèi)的采光感很足,這在冬天尤其令人倍感舒適。 入屋后。 高斯帶著徐云徑直穿過大廳,來到了一間側(cè)室門口。 嘎吱—— 高斯推門而入,徐云也很快看清了內(nèi)部的情形: 這是一間大約二十多平米的書房,書柜都是紅木材質(zhì),不過內(nèi)中的書籍并不算多。 另外屋內(nèi)還有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以及一張位于右側(cè)墻頭、用于會客的小沙發(fā)。 入屋后。 高斯依舊沒有說話,而是示意徐云將門關(guān)上。 接著他走到書架前,拖出了一個皮箱子,對徐云道: “羅峰同學(xué),幫把手,把箱子搬到……搬到沙發(fā)上吧?!?/br> 徐云道了聲是,快步來到高斯身邊,扛起皮箱放到了沙發(fā)上。 皮箱大約有二三十斤的樣子,以徐云的身板抬起來都需要雙手齊上,難怪法拉第要喊他來幫忙。 待徐云搬好箱子后。 高斯俯下身子,在密碼鎖上輸入了密碼: 114514。 咔噠—— 皮箱應(yīng)聲開啟。 徐云一臉乖巧.jpg的站在一旁,不過眼角卻很不老實的一直往皮箱里瞅。 只見這個高斯很寶貝的皮箱中赫然放著一堆算紙和書籍,光徐云看到的就有英文、法文、阿拉伯文等多種語言,將整個空間塞得滿滿當當?shù)摹?/br> 隨后高斯站起身,指著箱子里說道: “羅峰同學(xué),你可以開始了?!?/br> 聽到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徐云的臉上不由冒起了一個問號: “?” 高斯朝某個方向努了努下巴,解釋道: “邁克爾不是說了嗎,你寫出來的壓電陶瓷原理,可以換取五卷我的手稿?!?/br> “剛才我已經(jīng)和邁克爾談好了條件,所以才讓波恩哈德去找了你?!?/br> “我的手稿大部分都還在哥廷根,但真正重要的都放在這個箱子里隨身攜帶,所以你翻動的時候小心點,別把它們弄壞了?!?/br> 徐云這才恍然。 原來如此…… 他剛才還在納悶,黎曼為什么會在那個時間出現(xiàn)呢——他們前腳才剛走出實驗室不久,如果高斯真找自己有事,完全可以在離開實驗室之前就直接開口嘛。 合著在那段時間里,高斯正在和法拉第談條件呢…… 想到這里。 徐云心中不由冒出了一股好奇,對高斯問道: “高斯教授,不知您和法拉第教授談成的條件是……” 高斯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 “一周之內(nèi),邁克爾要加更三章。” …… 第306章 高斯的寶藏(中) “……” 看著信誓旦旦、滿臉自己這波血賺的高斯。 徐云輕輕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他其實很想告訴高斯一件事: 以法拉第這個鴿子在歷史上的更新速度來看,他所謂的加更很可能只是畫餅來著…… 徐云上輩子在寫小說的時候也認識幾位畫餅高手,可沒少見過這種事兒。 比如裴屠狗啦、白特慢啦、天涯月照今等等。 當然了。 有畫餅高手,自然也有誠信之輩。 例如徐云自己就曾經(jīng)在2033年的時候,以日更三萬的戰(zhàn)績獲得了大量讀者的贊譽。 不過正常情況來判斷,法拉第是后者的概率幾近于無。 在原本歷史中。 他別說普通更新了,甚至連英國皇家學(xué)會請他寫的3000多個字的教材評述都能拖更兩年。 因此高斯大概率是被這位鴿子給忽悠過去了…… 但話未出口,徐云轉(zhuǎn)念一想。 要是自己把這件事告訴了高斯,那么恐怕也就沒啥機會換取高斯的手稿了。 因此他生生止住了將出口的內(nèi)容,只是略顯尷尬的干笑了兩聲,便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將目光投放到了面前的手稿上。 隨后看著這些塞滿皮箱的手稿。 咕?!?/br> 徐云重重的咽了口唾沫,眼中閃過了一絲明顯的激動。 老天爺叻,這tmd可是高斯的手稿! 縱觀人類科學(xué)史。 在中古代的國內(nèi)外,但凡是有名的行業(yè)大家,基本上都會留下一些自己所編寫的著作。 例如本土有楊輝的《楊輝算法》,老蘇的《本草圖經(jīng)》《新儀象法要》云云。 國外則有《沙的計算》、《螺線》等等。 而隨著科學(xué)水平的發(fā)展。 當時間線推移到16世紀之后,手稿,逐漸成為了一種記錄科學(xué)家成果的另類載體。 比起‘著作’。 手稿的隨意性無疑要高出許多,準確性和權(quán)威性則要低一些。 例如上面記載的可能是某某學(xué)者想到的靈感、天馬行空的解題思路,甚至無聊時隨意留下的涂鴉。 就像后世一些學(xué)生記的課堂筆記一樣。 有些時候過去一兩個月,可能連創(chuàng)作者本人都看不懂手稿上的內(nèi)容。 但另一方面。 手稿中卻同樣可能蘊藏著某些驚人的成果。 比如說某些創(chuàng)作者已經(jīng)解決、但不確信是否存在錯漏的數(shù)算答案。 又比如因為時局所限無法發(fā)布的成果等等…… 在人類歷史中。 存留手稿最多的數(shù)學(xué)家是歐拉,這位也是個堪稱掛逼的神人。 他13歲就入讀了巴塞爾大學(xué),15歲大學(xué)畢業(yè)。 16歲獲碩士學(xué)位,19歲開始發(fā)表論文,26歲時擔任了彼得堡科學(xué)院教授。 他的一生一生寫下了886種書籍論文,平均每年寫出800多頁。 彼得堡科學(xué)院為了整理他的著作,足足忙碌了47年。 更掛逼的是。 歐拉在30歲的時候右眼就差不多失明了,只能靠左眼看東西。 接著他的左眼又得了白內(nèi)障,在59歲那年為了治療白內(nèi)障進行手術(shù),又被主治醫(yī)生戳瞎了左眼,至此左右眼徹底失明。 結(jié)果在雙目失明的情況下。 歐拉依舊以口述形式完成了幾本書和400多篇論文,解決了讓小牛頭痛的月離等復(fù)雜分析問題。 1911年瑞士自然科學(xué)基金會組織編寫了一本《歐拉全集》,計劃出84卷,每卷都是4開本——也就是一張報紙大小,一卷接近300頁…… 截止到2022年,這本書已經(jīng)出到了74卷,亞馬遜有售,叫做《operaomnia》。(eulerarchive.maa./這是歐拉論文的檢索網(wǎng)址,防杠附錄) 更更更掛逼的是。 后世現(xiàn)存的歐拉手稿還不是歐拉的全部遺作你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