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節(jié)
“艾維琳同學,這種做法也太……太過分了吧?一點自由都沒有……這已經(jīng)涉及到人權(quán)的問題了!” 在徐云來的后世。 自由和人權(quán)。 這兩個詞在如今的網(wǎng)絡(luò)上已然有些貶義,不過導(dǎo)致它們變質(zhì)的并非它們自身,而是以某些群體為代表的buff怪。 它們原本其實都是代表訴求和尊嚴的詞匯,例如華夏古語中的‘不自由毋寧死’‘不吃嗟來之食’都表達了類似的意思。 因此在徐云看來。 艾維琳受到的這些束縛,確實已經(jīng)侵犯到了她的基本權(quán)益。 這是要把一個花季少女,硬生生塑造成一個毫無感情的學習機器! 看著有些憤怒的徐云,艾維琳不由輕嘆一聲: “羅峰,你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要來找你了吧?” 徐云聞言,臉上的怒色漸消,隨后緩緩的點了點頭。: “嗯。” 艾維琳說的話,其實也是他一開始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這姑娘為什么會老盯著自己,今天還干脆主動找上了門? 因為愛情? 開玩笑,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徐云要是有這本事,在后世還會單身到快四十歲? 但如果和愛情無關(guān),這又是為啥呢? 就因為她的先祖利拉尼對“肥魚”的執(zhí)念? 這顯然也是有些站不住腳的。 如今隨著艾維琳上面那些話的出口,徐云才總算明白了緣由: 她把徐云看成了同一類人。 準確的說。 是在這個時間線中背負著相同壓力、相同‘使命’的人。 早先提及過。 在徐云兩次的介入下,小牛在這個副本中的地位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無人能及的高度: 第一次他協(xié)助小牛構(gòu)建了微積分和無窮小量,搬運了番茄醬讓小牛不再為金錢奔波,可以完全投入到學術(shù)上。 第二次則是小牛來的那封信,直接改變了小牛在光學上的認知,避免了絕對時空觀的建立,讓小牛最大的污點得以避免。 如果用文運流小說的設(shè)定劃分。 那么小牛無疑是這個時間線唯一的圣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其他的什么阿基米德啊、畢達哥拉斯啦、笛卡爾之流的都只是亞圣。 因此艾維琳作為如今唯一背負著‘圣人血脈’的倒霉孩子,從小就背負上了極大的壓力。 她在表面上看似無比符合眾人的期待,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實快撐不住了。 而就在這種情況下。 徐云這個‘肥魚后代’,忽然出現(xiàn)在了艾維琳的視野里。 要知道。 ‘肥魚’在歷史上雖然沒有和小牛一樣封圣,但他卻在小牛還是舉人和大儒的兩個時期曾經(jīng)悍然出手,表現(xiàn)出了不低于圣人的潛力值。 加之肥魚的身后還有一個風靈月影宗,因此在一些人的腦補下,肥魚被抬到了一個‘圣師’的高度。 因此在艾維琳看來。 徐云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可能與自己產(chǎn)生共鳴的人,因為他們肩膀上的壓力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隨后在這種近乎鎖定的視角中。 徐云又展現(xiàn)出了非同尋常的能力,并且露出了幾個小雞腳。 于是艾維琳終于忍不住,在今天找上了徐云。 這種心理不涉及愛情,而是與過往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同齡人在學習的時候,她在學習。 同齡人在玩鬧的時候,她在學習。 同齡人在戀愛的時候,她還是在學習。 她就像一個被關(guān)在玻璃房里的人。 明明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但當她伸出手的時候,摸到的卻是一層可悲的厚障壁。 夸張一點說。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 她的人生已經(jīng)被規(guī)劃出了一道看似光明,實則狹窄的所謂‘坦途’,她毫無選擇的權(quán)利。 直到某一天。 她忽然發(fā)現(xiàn)…… 這間玻璃房里,出現(xiàn)了另一個與她相同的人。 于是乎。 這個在原本歷史中不存在,因著意外在這個時間線出現(xiàn)卻被培養(yǎng)成了學習機器的女孩,終于忍不住發(fā)出了…… 呼救信號。 第315章 我跟你講,我這人不亂搞的 “……” 在將寫著作息表的小冊子交還給艾維琳后。 徐云沉默了一會兒,又對她問道: “艾維琳同學,那你今后準備怎么辦?” “今后?” 艾維琳的臉色又恢復(fù)了正常,仿佛重新將面具戴回了臉上: “還能怎么樣?當然還是照舊了?!?/br> 徐云頓時皺起了眉頭,目光看著艾維琳手中的小冊子,問道: “還是按表格上的安排行事?” 艾維琳點了點頭,細長的手指輕輕從小冊子的封面上撫過,輕嘆道: “其實前些日子……準確說是退出使徒社之后,我就聽到了不少批評的聲音。” “那些天不斷有長輩來找我談話,甚至有學者還打算撰文在報紙上表達不滿,這些情緒一度在高斯教授出現(xiàn)在劍橋時達到了頂峰。” “如果不是那晚我們找到了柯南星,圣誕節(jié)那會兒說不定就有人到劍橋大學拉橫幅抗議,要求校方對我加強管制了?!?/br> 徐云微微一愣,注意到了艾維琳話里的某些詞,疑惑著問道: “等等……艾維琳同學,為什么有人會因為高斯教授對你不滿?” 艾維琳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今天這姑娘倒是顯得耐心很足: “因為高斯教授是哥廷根數(shù)學學派的創(chuàng)始人,而那些掛著我?guī)熼L名字的、崇拜牛頓先祖的狂熱者嘛……” 艾維琳的后半句話沒說完,但徐云卻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哥廷根數(shù)學學派。 這是高斯憑一己之力建立的新數(shù)學派系,也就是后世所說的近現(xiàn)代數(shù)學體系。 而小牛研究的則是古典數(shù)學,其中不少都是老舊腐朽貴族團體——例如埃利斯伯爵。 因此這兩個團體在研究的方向方面,先天性的就有些對立。 在這種情況下。 艾維琳這個小牛后人卻和高斯他們混在了一起搞事,怎么能讓那些經(jīng)典派系的學者不爽呢? 偏偏這部分學者的地位還不低,diss起來哪怕是艾維琳也只能認命。 看著平靜中帶著一股晦暗神色的艾維琳,徐云的腦海里忽然冒出了另一個的名字: 托馬斯·馬丁·愛因斯坦。 在古往今來的科學史中,但凡是時代頂尖的大佬,幾乎都會有一個很奇怪的光環(huán): 他們的后代要么容易夭折,要么就干脆沒有。 比如小牛、達芬奇和法拉第,他倆沒有留下任何的后人。 又例如老蘇和達爾文,孩子里夭折的很多。 而作為能和小牛掰掰手腕還難解難分的唯一強者,阿爾伯特·愛因斯坦……也就是老愛同學同樣如此。 他一生一共有三個孩子,其中大女兒莉塞爾是未婚先孕的產(chǎn)物,出生后便下落不明,至今都是個未解之謎。 在1999年,作家米歇爾·扎克海姆出版了《愛因斯坦的女兒:尋找莉塞爾》一書。 這位老愛知名的小迷弟經(jīng)過多年尋找線索和采訪塞爾維亞人的家譜,最終提出了一個推論: 莉塞爾生來就患有未知的發(fā)育障礙,最終莉塞爾在兩歲生日的前幾個月就去世了。 除了這位神秘的女兒之外,老愛還有兩個兒子,其中愛德華·愛因斯坦在晚年也得了精神病。 縱觀老愛的所有血緣后代,只有孫子伯恩哈德·凱撒·愛因斯坦一人順利活到了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