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烏云 yehua5 .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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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真的沒事嗎?” “有事啊?!甭份p叼著一個沒點的煙頭,口水潤著煙嘴嘗味,“扣了三個月獎金和津貼呢,只發(fā)基礎(chǔ)工資?!?/br> 肖兔嫌棄地揪下她嘴里的煙,一把丟到垃圾桶,講話就好好講,咬著煙講干什么,“停職半個月,職級呢?” 路輕遺憾地咂咂嘴,無奈朋友們多是禁煙黨,“第十二級已經(jīng)是最低了,沒得降,除非奉研院為了我往下加個十三。” “你說你吃力不討好,非得跟他杠起來干什么!他又不給你升職加薪,奉研院還要處罰你。要開處罰示眾她們怎么沒念著你給奉研院救場了?” 肖兔替朋友打抱不平。那場直播的沖突她也看了,顧汀舟明顯是有備而來,奉研院硬扯自然生育哪里站得住腳,誰家自然混血混成四不像。非等他一步一步推到基因編輯找茬,路輕明明是來救場的。 誰想到路輕給奉研院的救場,把自己搭進(jìn)去了,星網(wǎng)上天天被戳著脊梁口誅筆伐,說什么變態(tài)研究員枉顧人倫道德,公開支持傷天害理的基因編輯,聯(lián)邦生物科學(xué)就是因為這種人渣太多所以奇葩事多……夲伩首髮站:yehua4. “前妻嘛?!狈钛性何ㄒ贿m合和顧汀舟正面起沖突的角色了。 肖兔看著她一副不出所料而神情淡淡的樣子,提起這些事還不如對那根被垃圾桶吃掉的煙上心,一對兔耳憤怒地升起:“顧汀舟那個缺德玩意兒故意害你?他怎么會不知道跟你當(dāng)場起沖突對你有多大影響!” 銀杏顧氏在中心城依靠土地和建筑發(fā)家,聯(lián)邦君主堂和中心政府大廈就是顧氏的手筆,聯(lián)邦108城沒有哪一個里邊沒有顧氏蓋的建筑。即便在中心城這種貴族擠貴族的地方,顧氏也是排得上前幾位的龐大存在。 顧汀舟坐在接近聯(lián)邦一級執(zhí)政官的席位上,不可能忽視自己的地位,也不可能意識不到,他要當(dāng)場為難路輕,會給路輕帶來多少明里暗里的麻煩。 路輕敷衍地說,“我的職位還在呢,其他都是小事。” 她沒說,顧汀舟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指不定盼著她被逼得跳腳,回頭死乞白賴地下跪,痛哭流涕求他高抬貴手呢。 “顧汀舟真的太!!?。?!”肖兔氣得耳朵都噴壞了,“離了婚就可以這樣嗎?我就沒見過比他更差勁的男人?!?/br> 顧汀舟在直播里搞這一手,不知道他離婚的全世界拐著彎也知道了。 前妻和他沒關(guān)系,所以不會看在往日情面上讓步,愛誰誰愛干嘛干嘛。于是人人都收到他的信號,無論認(rèn)不認(rèn)識路輕的,紛紛過來踩上一腳。 “嗯嗯。”被踩穿地心的當(dāng)事人正埋頭看糖果城路邊擺放的無人售貨自助零食機,“我要這個,旋風(fēng)芥末味棒棒糖。” 肖兔一邊咒罵顧某,一邊給她買糖,看著她津津有味地把糖當(dāng)煙吃,嘆了口氣,“輕輕,在奉研院很危險吧?!?/br> “還好?!?/br> “你的實驗一定要在那做嗎?” “唔?!?/br> “你在論壇上說的那些話,會不會讓你很麻煩?” 肖兔擔(dān)憂地看著她。她在糖果城,在聯(lián)大學(xué)的是文學(xué),離這些暗流涌動的爭鋒太遠(yuǎn)了,只能從其他朋友嘴里了解一二。 “休假半個月,不麻煩?!甭份p口齒不清地咬著糖棍,遞給她一串棉花糖。 “那叫停職檢查……”她的文學(xué)素養(yǎng)慣性發(fā)作,憂傷地握著棉花糖,“靜歡叫我,趁機勸你跳槽?!?/br> “我簽的是五年賣身契啊?!彼S口找個理由。最近訊號和郵件都塞滿了信息,她一邊清理惡意的謾罵,一邊仔細(xì)回復(fù)朋友的關(guān)懷和探討,期間也有不少職位邀請,被她拒絕了。 路輕堅持的東西,雖然在聽,但是也只是禮貌性的聽一聽,不會更改,和顧汀舟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這樣。她不再對此說什么,“破曉城的證下來了,馬上就走!” 路輕還真是為了休假才來的。 糖果城可以獲得破曉城的臨時居留證。 破曉城在聯(lián)邦108城里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存在,名為城,實為海,因為全城皆在黑黝黝的冥海水域下,一天只有破曉時分,水域才會在外部發(fā)亮。非冥海常居的種族,下海前都要脫敏幾天適應(yīng)全水域環(huán)境,離海也要脫水重新適應(yīng)陸地環(huán)境。 更特殊的一點是冥海下有海底巨星鮫人烏尼亞,能憑美貌和歌聲征服全聯(lián)邦的,百年來只有這一位。 破曉城因為環(huán)境特殊,只對15城開放臨時居留限額申請,審批的條件也非常嚴(yán)格。 肖兔是她偶像烏尼亞的死忠,一年風(fēng)雨無阻跑幾次破曉城,臨時居留附贈一個攜帶親朋好友的名額,審批也過得非常痛快。 人族脫敏適應(yīng)全水域,至少需要三天。三天之后,路輕和肖兔一起戴著輔助鰓和鰭走下冥海。 破曉城的水下開發(fā)大概只到冥海的一半?yún)^(qū)域,沿著下水口穿過破曉之門,跟著指示石像進(jìn)入城區(qū),是臨時居住民的安全固定路線。 手持三叉戟守門的人魚向她們點頭示意,“歡迎來到破曉城?!?/br> 肖兔游過,眼神問號,破曉城守衛(wèi)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溫柔了? 路輕拉著她趕緊游走,“謝謝。” 難怪,托了交際花路輕的功勞,“你認(rèn)識他?” “呃,秘密?!?/br> 通常路輕不能說的東西是真的不能說,而不是有意掩飾,“好吧。我們住珊瑚叢宮,在那邊?!?/br> 路輕跟在她身后游,手腕的訊號強制彈出消息。全息水幕和水域里融為一體,電信號傳遞的字眼像掉在水里的黑珍珠。 [烏云]:好久不見。 路輕心想,見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