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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認,但礙于范夏兩家的協(xié)定,礙于剛才辰軒在場,礙于自己心中對禮法、臉面的執(zhí)念,他怨恨女兒,告誡自己不可見她。 阿薇聽著二人對話,心里突突直跳,剛才端著粥進來的時候,看到那位少婦含淚跪在門口,如今她總算把混亂的思緒理順了,夏老爺?shù)呐畠壕褪浅杰幤吣昵叭⒌钠拮?,只是不知她為何又死而?fù)生了。阿薇心里又疑惑又慌亂,仿佛卷入了一場濃重的迷霧中。 夏小姐沒死,從前那個自己早不放在心上的傳聞定然是假的,可真相又是怎樣呢?為何辰軒從未向自己提過。 第45章 見夏老爺神情激動, 辰軒心中更為肯定,哪有父母不想念子女的, 只是夏老爺將自己的真實心意埋藏的太深。 “伯父,我所言沒有半分虛假, 既然夏小姐回來了, 自當(dāng)與您父女團聚?!背杰幷\摯道。 夏老爺似乎心弦松動, 霎時老淚縱橫,吶吶道:“辰軒你不計前嫌……讓老朽情何以堪, 你這么多年受的委屈,可不能白受了……往后有什么夏家能幫上忙的, 你只管開口?!?/br> 辰軒知道夏老爺不會再將女兒拒之門外了, 釋然一笑, “我受的苦已經(jīng)有了補償, 您無需再介懷。” 夏老爺抹了把眼淚, 看向阿薇, 心中了然。 ****** 夏云菲跪在父親的房前, 雙眸里含著的淚垂落, 浸入膝下的青石板上。 眼前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她看到辰軒和阿薇走了出來,心中有些愧疚和尷尬,下意識低下頭去。 兩人走上前來,腳步在她身前頓住了。 她聽到頭頂上響起一個清越淡然的聲音,“你父親愿意見你了?!闭f罷,兩個腳步繼續(xù)朝前, 往外行去。 夏云菲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余光中只剩下男子飄飛的衣角,她抬起已經(jīng)麻木的雙腿,艱難又興奮地朝屋里奔去。 ****** 阿薇跟著辰軒走出了夏家,上了自家馬車。兩人行出一陣,阿薇鼓起勇氣,想問當(dāng)年的事情,忽聽后面有人呼喚他們。 辰軒勒了馬,阿薇掀開簾子朝聲音處看去,只見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在他們后面停下了。 從馬車上走下來的是夏云菲,她走到近前,向辰軒鄭重行了一禮,遞過來一個錦袋。 “范二公子不計前嫌,夏家也應(yīng)投桃報李,還望公子收下此物?!?/br> 辰軒擺手道:“范、夏兩家本是世交,今日冰釋前嫌實屬應(yīng)當(dāng),我又怎能收取回報?!?/br> “此物是家父讓我務(wù)必交與范二公子的,還請不要推辭?!毕脑品祈幸呀蹩是?。 辰軒不再推辭,接過錦袋,心想里面或許是張巨額銀票,也是夏伯父一番心意。 馬車再次行走起來,阿薇悄悄拉開車簾一角,去瞧站在一旁目送他們的夏云菲,見夏云菲目色流連地看著辰軒,心里有了些奇奇怪怪的滋味。 夏云菲看著馬車消失在了熙來攘往的街頭,心頭回想起剛才那個清雋的身影……他似乎和七年前沒有太大變化,而自己,已經(jīng)變了不少。只道當(dāng)時年少,錯把草莽當(dāng)英雄,否則,做個富貴閑適的少奶奶,留在父兄身邊,未嘗不好。 夏云翰騎著馬追了過來,看到meimei在馬車前發(fā)愣,趕忙勒住了韁繩,下馬急問道:“范辰軒呢?” “已經(jīng)走了?!毕脑品撇恢栏绺鐬楹螘愤^來,“哥,有什么事嗎?” “你把什么東西給他了?”夏云翰的手握成了拳。 夏云菲有些疑惑,“就是父親給的錦袋啊?!?/br> 夏云翰轉(zhuǎn)身就要上馬,想快點去把范辰軒截住,讓他把東西還回來,可轉(zhuǎn)而又想,東西已到了他的手上,他應(yīng)該早就拆開看了,憑范辰軒聰慧的頭腦,多半過目不忘,自己就算把錦袋要回來,也已是徒勞。 “meimei,你可知道那錦袋里裝的什么?” 夏云菲蹙眉道:“應(yīng)該是銀票、地契之類,父親想要補償他,我覺得也是應(yīng)該的,雖然范家不缺那點錢,但也是父親的一番心意……哥哥就不要阻攔了吧。” 如果只是一些財物,夏云翰也就罷了,可是,他最是知道父親的脾性,勢必是遵守當(dāng)年的承諾,將東西交給范家了。 “meimei,當(dāng)年你走后,父親與范家達成了協(xié)議,所以這些年才會屈居于范家之下,否則這覃州制瓷業(yè),我們夏家可要坐頭一把交椅,絕對輪不到范家。如今你回來了,范家自然不必再守那個秘密,夏家又何須再按當(dāng)時的承諾,將如此寶貴的東西交給范家人。” 夏云菲不禁怔住,“哥,那個錦袋里到底裝了什么東西?”那么薄,想來也絕不會有價值連城的東西吧。 夏云翰嘆了口氣,正欲作答,見meimei神色突變,看著前方。 他順著meimei的視線看去,只見前方一行來了兩人,為首的是個中年男子,衣著儒雅而神態(tài)威嚴(yán),旁邊跟著一個隨從,做武人打扮。這個隨從看著有些面熟,夏云翰卻說不出在哪里見過,他并不認得什么習(xí)武之人,對方也正朝這邊看來。 “云菲!”邢林有些激動地喊了一聲,想不到真的會在覃州見到自己的妻子,他本以為妻子內(nèi)心孤高,必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回家的。 朗廷初到覃州,本是帶著邢林一起來微服出巡的,沒想到邢林突然神色大變,呼喊出聲。 “是你妻?”朗廷記得邢林妻子出走的事情,那還是在他們到青釉鎮(zhèn)之前的事,雖是自己屬下,但他也不便詢問原因,見邢林仍是恪盡職守,正有心遣人幫他尋妻,卻不想在這里遇到。 邢林躬身答道:“是的,大人,我妻子是覃州府人。” “那還等什么,快去與她相見?!崩释⒑龆肫疬@個屬下的身世,當(dāng)年他與妻子是私奔而來,投靠了自己在南邊剿水匪的軍隊,素有建功,武藝高強,可惜他無父無母,出身太低,未能謀得一官半職,就一直跟著自己做貼身護衛(wèi)。 如今他妻子出走,還回到了故鄉(xiāng),想必是后悔當(dāng)年與他私奔了,朗廷又道:“若是需要,老夫陪你去岳丈家走一趟。”好歹自己是個朝廷三品大員,還是能為下屬撐撐腰的。 邢林朝朗廷鄭重行了一禮,心下十分感激,不管妻子如何抱怨,他心中并不后悔追隨了大人。 看著邢林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夏云翰幾乎將銀牙咬碎,拳頭也攥得越發(fā)緊了,這個騙meimei出走,又沒能讓meimei過好日子的人,他已經(jīng)認出來了,此刻恨不得一拳將他打得爬不起來,已全然忘了對方是個武人。 ****** 這天由于耽擱,天色已經(jīng)不早,辰軒駕車的速度不由慢了下來,側(cè)頭對車?yán)锏溃骸鞍⑥?,不如住宿一晚,明日再趕路吧?” 此時上了山道,也未必有好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