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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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著還不行嗎?反正見不到他,他就不能對我做什么?!?/br> 韓家的人,李沫琀都要躲,除了姨夫,如今還多了一個韓業(yè)臻。 文花看著李沫琀露出一抹慘然的笑,內(nèi)疚倏然涌上心頭,她卻什么也不能說。 目光無意間掃到李沫琀的手腕,文花好奇地問:“這智能手表可不便宜,是誰送你的?” 文花知道李沫琀窮得可以,平時省吃儉用,絕對不會花冤枉錢。 李沫琀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我小舅舅送的?!?/br> 文花怔了怔,嘴唇翕動幾下,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其實你在韓家的事情,有沒想過跟你小舅舅說過,或者他能幫你……” “跟他說沒有用的?!崩钅H截斷文花的話,濃黑的睫毛下垂,掩住眼底的情緒,“他是正牌的韓家人,他們才是一家人。我算得了什么?” 文花抿住嘴不說話了。 “行了,你快進去吧,被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不好?!?/br> 李沫琀推著文花往前走,自己在原地等一小會兒,才進了教學(xué)樓。 課間的時候,她從衛(wèi)生間出來,看到了趙菲,立馬掉頭走,沒想到一轉(zhuǎn)身,迎面就有兩個人堵她。 緊接著四五個人圍了上來。 她被這群人推搡著,拖到了一間放雜物的教室里。 一進來,趙菲一把揪起她頭發(fā)就朝墻上撞:“躲什么啊!讓你躲!這小賤人,撞不死你!” 撞了好幾下,李沫琀暈頭轉(zhuǎn)向,就看到坐在桌上翹著二郎腿的女孩。 韓子英。 她大姨的女兒,她的表妹,由于韓子英的父親入贅韓家,所以她隨母性。 別小看這個姓氏,姓韓,就可以堂堂正正寫進韓家的族譜,是韓家的子孫。 不像李沫琀,外孫而已。 韓子英吮吸著棒棒糖,與牙齒碰撞發(fā)生輕微聲響,神情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輕蔑。 “昨晚你偷偷回韓家,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這只老鼠,就應(yīng)該生活在陰溝呢?!?/br> 李沫琀不說話,控制著自己不露出任何的表情。 面對這種人,你越是痛苦,她就越興奮。你越是求饒,她就越變本加厲。 韓子英看著李沫琀的樣子,更來氣,像個死人一樣,一點反應(yīng)也不給。 李沫琀來韓家的第一天,她就討厭她。 爺爺本來只有她一個孫女,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土包子竟然和自己平起平坐。 明明一切都是她的東西,都要分李沫琀一半。 憑什么啊。 長得一副綠茶婊的樣子,柔軟可欺給誰看呢! 真的恨得直咬牙,一用力,棒棒糖直接咬得四分五裂。 韓子英將棒棒糖的棍子隨手扔在地上,對著趙菲擺了擺手示意。 趙菲了然,猛地朝李沫琀踹了一腳。 李沫琀摔倒在地,還沒起身,對方幾個人就對著她拳頭腳踢。 趙菲打得最狠,她同樣討厭李沫琀。 在初中的時候,李沫琀韓子英趙菲幾人在一個學(xué)校。 那時候趙菲和韓子英走得近。 韓子英整天跟她訴苦,在家李沫琀如何糟踐她,每說一次趙菲就找人堵李沫琀,為韓子英出氣。 到了高中,這種情況越演越烈。 主要是,趙菲這段時間心氣就很不順。 她爸爸出軌,出軌對象是一個20歲的女學(xué)生。 為此家里鬧得天翻地覆,雞飛狗走。 小三那模樣,那做派跟李沫琀就是一系列的。 楚楚可憐,故作清純的模樣看著就讓人有扇巴掌的沖動。 她是憋著一口氣沒地方發(fā)泄,現(xiàn)在好了,將氣全撒在李沫琀身上。 “臭婊子,就知道勾引男人!裝裝裝,他媽裝給誰看?。≌f話???怎么不說話了?婊子!” 李沫琀咬緊牙關(guān),緊閉雙眼,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雙手抱頭,護住自己的腦袋和腹部。 嘴角因疼痛而扭曲每呼吸一次都伴隨著劇烈的痛感,額頭沁出層層密汗。 雙拳攥得死緊,連指甲深深插入掌心里都感覺不到痛。 她祈禱著有人過來,祈禱著毆打能早點結(jié)束。 由始至終,韓子英就坐在那里,慵懶地晃著腿,沒有動過李沫琀一根汗毛。 蠢人才會動手,而像她這種聰明人,只需要找到蠢人在哪里。 她高高在上,在觀看,在欣賞,在嘲笑,甚至拿出手機拍下視頻,等心煩意燥的時候,拿出來逗個樂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門外把風(fēng)的人喊道,“別打了,老師來了?!?/br> 趙菲一聽停了手,韓子英從桌子跳了下來,對著李沫琀吐了一口唾沫,“以后別在我面前晃悠,見一次打一次?!?/br> 一群人發(fā)出得意揚揚的笑聲離開了。 李沫琀抱著肚子,一動不動地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上課的鈴聲響個不停,一開始震耳欲聾,慢慢地,聲音飄得很遠很遠。 雙手無力地垂著地上,要是,就這樣死了,或者是件好事呢。 “李沫琀!”班主任陸言見狀,立馬將她從地上抱了在懷里。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眼皮才微微動了動,見到陸言的一剎那,一行清淚終于從眼尾處墜落,滴落進她的耳蝸。 “陸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