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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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歇夏第二天到教室的時候,眼睛又紅又腫,楊果被她嚇一跳,邊揉她的臉邊問:“你這是怎么啦?誰欺負你了?” “小果?!绷中谋凰嗟冒櫚桶偷?,表情可憐兮兮,深呼吸好幾口才問,“那個,如果…如果一個男生明明和你不熟,但是卻、卻強行對你做出一些親密的舉動,那他是什么意思?。俊?/br> 楊果驚訝炸毛:“你被誰強迫了?” “不是我啦。”林歇夏支支吾吾,撒謊,“是……是我昨天回去看了電視劇,里面的男主明明才和女主認識幾天就、就強吻她,我感覺女主很可憐……” “這樣啊?!睏罟拇蟮攸c點頭,“那應該是喜歡她吧?!?/br> “啊?”林歇夏大驚失色,“可是他們只說過幾句話啊。” “但你不是說男女主嗎?他們未來肯定會在一起啊,那男主肯定是喜歡女主的呀。” 隨便找的借口成了挖給自己的坑,林歇夏欲言又止,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和好友說,干脆把頭埋桌上,聲音像甕在罐子里:“算了,讓我死吧?!?/br> 楊果摸摸她:“以后少看點這種電視劇?!?/br> 要去交作業(yè),她說完這句話就利索地回了自己座位,而林歇夏持續(xù)趴在課桌上裝死,直到右邊傳來男聲。 “林歇夏?!?/br> 被叫到名字的人一下彈起來,眼皮胡亂地眨,心跳如鼓,結結巴巴:“早、早上好?!?/br> “嗯?!庇舫谡驹谒媲?,先是應了一聲,將肩上的書包甩去椅背,然后—— “昨天的事,對不起。” 這也太突然了吧!林歇夏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臉上更是迅速漲得通紅,慌亂移開視線:“沒、沒事……” 郁弛在原地站了兩秒,才往旁邊邁了一步,坐下。 “你不介意就好?!?/br> 沒了下文。教室人聲嘈雜,林歇夏卻能從一片混亂失序中清晰聽到郁弛的呼吸,平靜地起伏,沒有波瀾,好像那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從桌洞往外拿早讀課本,咬著下唇,把淺粉的軟rou咬得泛白,松開時又拉出一大片紅意,萬分糾結和委屈的樣子。 怎么好像只有她在耿耿于懷?。?/br> 可是郁弛的反應也太平靜了吧,明明他、昨天他…… 還是說那些傳言都是真的,郁弛真的交過很多女朋友,所以也對這種事習以為常,根本不當回事?。?/br> “昨天,為什么幫我?”好聽的清冽男聲,山泉水一樣汩汩流過,一下打斷她的胡思亂想,澆平她心底不安的燥熱。 雖然她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幫你……什么?” 太緊張了,一只鉛筆隨著林歇夏掏課本的動作被手臂帶出來,啪嗒跳到地面,咕嚕嚕滾到過道空隙。 她想伸手去撿,但面前一道殘影,有人更快地彎腰、低頭、伸手,那只鉛筆被骨節(jié)淺粉的手指攏緊了,下一秒放到了她的手心。 和他的手一起。 為什么觸覺會那么清晰呢?指尖相接的剎那,他細膩溫軟的皮rou、帶著薄繭的骨節(jié)、以及底下暗藏的蓬勃力量都一股腦地透過指腹穿進她身體里。 癢、熱、麻。 筆身卻是冰涼的,這樣的對比太過明顯了,以至于林歇夏幾乎將所有的感官都就集中在了肌膚相貼的感覺上,仿佛能透過那淺薄的皮rou感覺出那人清淡的呼吸。 也是那樣,平穩(wěn)地起伏。 所以她甚至屏住呼吸。 直到鉛筆放穩(wěn),郁弛離開時,指尖若有似無地在她手心輕輕一勾。 激起魚咬鉤前的漣漪震蕩。 林歇夏胸腔里的心臟咚咚、咚咚跳個不停,生理的反應無法抑制,她瞬間捏緊筆身,往后扯開大段距離:“謝、謝謝?!?/br> 郁弛半條腿邁出了座位,哪怕是往她的方向傾的姿勢,也還是因她的反應隔得老遠,無奈地笑了一下:“沒事?!?/br> 先前的話題仿佛要就此打住,但明顯,郁弛不想就這樣結束:“我說的幫我是指,明明我做了過分的事,你為什么還在老師面前幫我說話?” 昨天老師帶著保衛(wèi)處的人趕來解救了他們,林歇夏聽到動靜就從他身邊逃開,沒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郁弛本以為,她絕對會“告發(fā)”自己,他也打算認了。 但她沒有,反而說了他在遭受校園霸凌,班主任對此很重視,當即上報了教導處,那幾個人的處分都要下來了。 全程,林歇夏沒和他有過一個眼神交匯、也沒和他說一句話,只有通紅的耳尖暴露了她的不安。 “啊…就是……”現(xiàn)在,被問到的人和昨天一樣紅了耳朵,慌張別過臉,聲音低低的,“就是覺得應該要幫你?!?/br> 郁弛聚精會神地盯著她:“那為什么不順便告發(fā)我?我不也很過分嗎?” “沒有啦?!绷中牡穆曇羟遘洠坪跏请y為情,整個人都側過去背對他,“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怕黑,害怕之下那樣…也、也情有可原,不用放在心上?!?/br> 居然還為他找好了理由。 郁弛的心在可恥地跳動,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身體憑借本能朝她靠近,想要將她劃入自己的領地。 “是啊,那里真的太黑了,我很害怕,你身上很暖和…很香,感覺很安心,所以我才沒控制住自己。” 那股豆子香很淡,反而是酒精的味道濃烈。 林歇夏要被淹醉了,分神想著他一直都是用酒精給身上的穿孔消毒的嗎?味道這么明顯,看來郁弛真的很愛干凈…不過他看上去確實是這樣的人,干凈漂亮…… 郁弛的聲音近在耳畔:“不要討厭我啊,班長?!?/br> 就在她耳畔。 林歇夏猛地轉頭,錯愕對上郁弛含笑的眼睛,這才注意到他將椅子搬到她旁邊坐著,單手撐在頜邊,將她控制在狹小的座位內。 呼吸近在咫尺。 她抄起桌上的語文課本擋住臉,滿眼緊張:“我沒、沒討厭你,你你你離我這么近干什么?” “哪里近了?”這下輪到郁弛疑惑,“只是正常的社交距離?!?/br> 他們現(xiàn)在的距離,就和關系親密為了說小話而把凳子搬到一起挨著坐得同學沒什么區(qū)別,正常到?jīng)]有任何人注意到。 是她心里有鬼。 林歇夏又往墻邊挪,直到手臂都撞上去,避無可避了:“就是近,快早讀了,你回自己位子上去?!?/br> “好吧。”郁弛的表情遺憾,“你不討厭我就好。” 他為什么這么糾結這個問題? 林歇夏用書擋著臉,又重復:“真的不討厭你。” “噢。”郁弛百無聊賴地點了下頭,將撐在頰邊的手放下了,轉而握住椅背,準備回到自己的領地。 林歇夏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轉動,很容易就看見他腕骨上的一團烏青。 “這是怎么回事?是因為昨天那些人嗎?” 郁弛順著看過去,無所謂地轉腕:“好像是吧。” “你怎么不涂藥?” “涂藥?”郁弛的表情霎時茫然,“自然就會好啊?!?/br> 林歇夏抿唇,眼神頓時不高興。 像一只鼓起來的河豚。 郁弛在心里這么點評,氣鼓鼓的河豚就伸手去自己的包里掏啊掏,掏出一只全新的藥膏,遞過來:“給你,你涂一下吧,會好得快一點?!?/br> 相比他烏青蒼白的腕骨,林歇夏的皮膚是粉白的,因為位置靠著窗,被晨起的陽光一灑,更顯透亮綿軟。 郁弛半垂著睫,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伸手,指尖搭上藥盒,在林歇夏還沒松手的時候滑了過去,輕輕貼了一下她的指尖,抽開。 “謝謝?!?/br> 他的小動作真的很多。 林歇夏蜷縮了下手指,想說什么,還沒開口,肚子先叫了一聲。 “……”郁弛在她面紅耳赤的時候看過來,“你怎么了?” 這一下就讓林歇斯底里忘了那些隱秘不高興的情緒,僵硬移開視線,干巴巴道:“有、有點餓,我沒吃早飯?!?/br> “為什么?” 她家不像是吃不起早飯的家庭?。侩y道是起晚了? 林歇夏不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么,活像做錯事的孩子那樣低下頭,聲音越來越?。骸鞍⒁套龅臓I養(yǎng)餐不好吃,我不想吃?!?/br> 阿姨,營養(yǎng)餐。 得,感情是這大小姐挑剔。 郁弛看著林歇斯底里那張皺巴巴的臉,想了想,回自己的座位上去摸出一個包裝得嚴實完好的三角形物體:“三明治要不要?我自己做的?!?/br> “啊,不太好吧,這是你的……” 郁弛直接將三明治放到了她手上:“就當是你給我藥膏的回禮,三明治我切了兩個,另一個已經(jīng)吃了,這個有點涼了,你可以去食堂加熱一下?!?/br> 他的氣勢說一不二,林歇斯底里愣愣捧過三明治:“哦,那好吧,謝謝你呀。” 或許是覺得口頭道謝還不夠,林歇夏摸著手里還溫熱的東西,打開,做工精致的面包體夾黃瓜火腿呈現(xiàn)在眼前,乳白的沙拉醬擠在里面,咸香撲鼻。 她咬了一口,眼睛亮起來:“很好吃?!?/br> 郁弛不置可否地看著她。 為了加強可信度,林歇夏強調:“真的,你的手藝好好呀,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三明治。” 眼睛撲閃撲閃,像對人類不設防的小狗。 “哼?!庇舫诠创剑σ宦暎瑩文槾诡^翻書,仿佛不甚在意那人還嘰嘰喳喳的“真的真的”。 大小姐還挺好糊弄的。 林歇夏又啃了幾口,無意識地嘟囔:“就是感覺這個沙拉醬有點太甜了……” 郁弛翻書的手一頓,嘴角咔地落下去。 ……今天回去買瓶新的沙拉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