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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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鶴冷笑道:“好你個薛景和,居然養(yǎng)了外室和孩子!” 薛景和慌忙來到林云鶴跟前作揖,結(jié)巴道:“大……大舅哥,你聽我說……” 林云鶴一揮袖子:“你嘴巴放干凈點(diǎn)兒,誰是你大舅哥?!” 薛景和:“……” 林云鶴憤慨地說:“我妹子是大家閨秀,木頭美人,不如這小娼婦風(fēng)流。既然這樣,姓薛的,退親吧!” 薛景和額頭的汗珠冒出來了:“大舅哥……不,林兄,不能退親,我心悅林姑娘……” 林云鶴聞見了薛景和身上的脂粉氣,嫌棄地掩住了鼻子,踹了薛景和一腳:“你離我遠(yuǎn)些。” 薛景和只得后退兩步。 林云鶴嚷嚷道:“你打聽打聽,滿京城哪個官宦子弟成親前養(yǎng)外室?哪個官宦子弟成親前孩子都會叫爹了?!欺負(fù)我們林家是嗎?!” 酒樓里不少人聽見動靜,圍在雅間門口看熱鬧。 春娘見勢,咬了咬嘴唇,上前行禮:“公子,您誤會了,薛公子是可憐我們孤兒寡母……” 林云鶴懶得看春娘,只沖薛景和吵鬧:“你可憐寡婦,你親人家?!你可憐寡婦,你要死在她床上?!你可憐寡婦,你要納她進(jìn)門?!” 林云鶴越說越生氣,扭頭問眾人:“你們說說,這是可憐寡婦嗎?!” 圍觀的人哄堂大笑。 有人喊:“他可憐寡婦晚上沒人暖床!” 眾人又是哄堂大笑。 薛景和的臉羞成了豬肝色! 薛景和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握了握拳頭,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薛景和深深一作揖:“林兄,此事是薛某糊涂。薛某正要打發(fā)了這女人?!?/br> 春娘愣住了。 林云鶴哼了一聲:“孩子呢?是不是你的種?是你的種,你可別不敢認(rèn)!” 薛景和心一橫,咬牙道:“孩子不是我的,春娘原是倚紅樓里出來的,我是看這孩子可憐,收成了義子。” 春娘發(fā)出一聲悲鳴,發(fā)瘋一般沖過來拉扯薛景和:“夫君,你說話要憑良心!你可以不要我,但是,成兒是你的骨rou,你不能狠心不要他!” 薛景和站直身子,扭頭狠狠給了春娘一記耳光,春娘被打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你失心瘋了嗎?!你侍奉過多少人,自己都未必記得清楚!別把這綠帽子往我頭上扣!帶著你的孩子滾!” 林婉棠撥開人群,緩步上前,拿下帷帽,端方地笑道:“你想讓他們滾去哪里?又打算何時讓他們滾回來?!” 薛景和見了林婉棠姣好的容貌,渾身酥軟,怎么舍得丟了這樁親事?他暗自咬牙,賠著笑道:“我找人牙子,遠(yuǎn)遠(yuǎn)打發(fā)了她們?!?/br> 說著,他就示意看熱鬧的小二幫忙找人牙子。 林婉棠搖頭:“不可不可,佳人難再得。薛公子還是早日退婚才是正經(jīng)。” 薛景和擠出幾滴眼淚:“我心悅林姑娘,今后定不負(fù)姑娘。” 林婉棠冷笑:“你方才說,心里只有春娘母子,怎么轉(zhuǎn)眼就忘了?” 林婉棠看向春娘。 春娘原本認(rèn)為自己美貌無敵,只是出身比不上林婉棠,如今一見,林婉棠要比她美麗嬌艷上十倍不止! 而且,林婉棠那高貴的氣度,她望塵莫及! 柳春娘自慚形穢,越發(fā)灰心! 此時,人牙子來了,薛景和得了二十兩銀子,讓人牙子將春娘母子一并帶走了,他語氣中充滿嫌棄,視春娘母子如敝履。 薛景和對著林云鶴兄妹點(diǎn)頭哈腰,林云鶴忍住揍他一頓的沖動,凜然道:“我林家是百年世家,向來體面,斷不能容人欺辱至此。我回去后,不能不將此事稟告家父家母,望賢弟好自為之?!?/br> 說完,林云鶴帶著林婉棠拂袖而去。 薛景和灰頭土臉,心煩意亂地驅(qū)逐門口看熱鬧的人,然后他將小廝李壯叫過來,吩咐道:“讓人跟著人牙子,找機(jī)會再將他們買下來,找地方安置了?!?/br> 李壯諂媚道:“早安排好了,公子放心,怎么也不能讓您的骨rou流落在外。” 回府的馬車上,林婉棠心里冰涼一片,恨自己前世眼拙,她幽幽地說:“若薛景和維護(hù)春娘,與我退婚,我還能敬他是個情種,可是,他就是這樣自私?jīng)霰『荻?。?/br> 林云鶴捶了捶車壁,憤憤道:“薛景和畜生不如,他兩面三刀,說話跟……跟那啥一樣,我看他不值得meimei托付終身!” 一回府,林云鶴兄妹就去見了林宏盛和溫氏。 林宏盛聽完,眼神冰冷,眉頭緊鎖,半晌才忍住氣問林婉棠:“你怎么知道薛景和今晚會去迎賓樓?” 第4章 忘了怎么哭 林婉棠低頭回道:“女兒的一個閨中好友去迎賓樓宴飲,偶遇了薛景和與那母子倆。她暗中向小二打聽,才知道薛景和每個月初六都會帶那母子倆去迎賓樓?!?/br> 這是假話。 前世,林婉棠有孕以后,薛景和覺得林婉棠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了,才將柳春娘母子帶回了鎮(zhèn)平侯府。 那時,薛汝成已經(jīng)三歲了。 柳春娘得意洋洋地向林婉棠炫耀了這件事。 林婉棠聽后,惡心嘔吐了一夜。 溫氏猛地拍了拍桌子,捋著袖子站了起來:“姓薛的那下流胚子呢?我定要扇他兩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