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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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承宗越過人群,徑直進(jìn)了屋子,看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道姑,正在裝模作樣地寫道符。 薛承宗粗聲粗氣問郝婆子:“她就是汪道婆嗎?” 郝婆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咬牙切齒地說:“就是她!” 汪道婆抬頭,看到郝婆子,臉色微變,她隨即笑著說:“你家夫人可還好?她托貧道辦的幾件事,貧道可都是盡了心的?!?/br> 汪道婆其實(shí)是在威脅郝婆子,你們?nèi)舾襾韺な?,?dāng)心有的秘密就要守不住了。 薛承宗聽見“盡了心的”這幾個字,火冒三丈,也不細(xì)想其他的,揮拳便朝汪道婆臉上打了過來。 薛承宗罵道:“你這騙子!賣假藥害人不淺!什么轉(zhuǎn)男胎靈驗(yàn)得恨,我家生的仍是女兒!這也罷了,我女兒身子弱得很,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長大!你該死!” 外面排隊(duì)的婦人們見打了起來,本就想躲避,又聽到薛承宗的話,心里都泛起了嘀咕,也不再想討藥了,一個個快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薛承宗大手一揮,指使手下的人:“給我打,給我砸!” 薛承宗的手下開始打砸了起來,不一會兒,道觀就雞飛狗跳,亂成了一鍋粥。 汪道婆被打得只剩下了一口氣。 薛承宗是為了出氣,并不想鬧出人命,更不愿意鬧到官府去,到時候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更是丟人。 薛承宗啐了汪道婆一口,憤憤道:“今日先放過你。你等著,趕明兒我再來收拾你!” 薛承宗帶著人揚(yáng)長而去。 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的道姑們上前來,查看汪道婆的情況。 道觀的道長這時候從外面趕了過來。 汪道婆蜷縮在床榻上,鼻青臉腫,披頭散發(fā),求道長道:“道長,求你為貧道做主??!” 道長咳嗽了一聲,目光閃躲,過了片刻說:“汪道婆,你本就是借住在水月觀的,不是我們這里在冊的道姑。如今,你惹上了國公府,我們水月觀也護(hù)不住你。你還是趕緊去討出路吧。” 汪道婆不由得愣住了:“道長,你說這話就不講良心了。我在這里,掙的銀子都孝敬給道觀一半。如今出點(diǎn)事兒,你們就要把我掃地出門嗎?!” 道長誦了一聲“救苦無量天尊”,然后毫不客氣地說:“貧道原以為你干的是救苦救難的事,才同意你寄住在寺里。誰料你竟然用假藥害人!貧道既然知道了,怎么會還允許你在這里?!” 汪道婆想要分辯,道長又說:“你闖下大禍,使得道觀被砸,原該賠償?shù)烙^!你還敢提什么銀子?!” 汪道婆急火攻心之下,猛地吐出一口血。 道長嫌棄地?fù)]揮手,吩咐人將汪道婆抬了出去!汪道婆什么東西都沒顧得上拿。 汪道婆躺在路邊的草叢里,渾身沒有一處不疼,心里實(shí)在是恨,又很怕。她此時身無分文,又走不動,只能在這里待著。這條命,今日就要丟在這里了不成?! 秋夜有些涼,汪道婆被凍得瑟瑟發(fā)抖。她憤憤地想,鎮(zhèn)國公將她害成這個樣子,她不能饒了任氏,要死,她也得拉著任氏一起死! 她知道,有些事,跟鎮(zhèn)國公說怕是沒用,得去找鎮(zhèn)國公的兒子和兒媳! 汪道婆治恨自己不能飛到鎮(zhèn)國將軍和少夫人跟前! 就在此時,一輛馬車緩緩行駛了過來。 汪道婆沙啞著聲音喊:“救命啊,救命啊!” 馬車停了下來。 一位高貴明艷的少婦輕輕掀開了車簾。 汪道婆一時被晃了神。 林婉棠居高臨下望著汪道婆,輕啟櫻唇:“你是汪道婆?” 汪道婆警惕地睜大眼睛,往后挪了挪身子,過了半晌,才顫聲說:“我是,你是誰?” 一旁的玲瓏說:“這是鎮(zhèn)國公府的少夫人!” 汪道婆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身子微微顫抖。 林婉棠冷聲說:“你做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一些。你犯下的罪過,夠你死好幾回?!?/br> 汪道婆微微瞇了瞇眼睛,強(qiáng)撐著說:“少夫人,我與您遠(yuǎn)日無怨,近日無仇,怎么可能會有心害您?我不過是收人錢財(cái),替人做事罷了。真正想讓你們一家四口死的,另有其人!我愿意站出來指證她!” 第531章 其心可誅 林婉棠道:“你先把事情說來聽聽。要是有半句不實(shí),就別怪我不客氣了?!?/br> 汪道婆此時哪里敢說謊話?她前前后后仔細(xì)地講了。 林婉棠聽得心驚。 待汪道婆說完,林婉棠抬手,吩咐人將汪道婆抬上了馬車。 汪道婆弱弱地問:“少夫人,我什么都說了,您能不能饒我一條命?” 林婉棠冷冷道:“看你表現(xiàn)?!?/br> 汪道婆還想說話,玲瓏瞪她一眼:“休得聒噪。你只要好好將壞人都供出來,我們少夫人要你的命做什么?!” 汪道婆這才感覺心安了一些。 到了國公府,林婉棠帶著直接汪道婆去了萱草院。 薛承宗與任氏早就睡下了,猛然被下人喚醒,都嚇了一跳。他們當(dāng)是女兒出了什么事。 聽聞女兒無礙,是林婉棠有急事求見,兩人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薛承宗起身,來到外間,林婉棠行了一禮,說:“公爹,此事很是重要,任氏也得在場。” 薛承宗皺了皺眉頭:“你怎么能叫她任氏?未免太沒有禮數(shù)了一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