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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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這么久,終于有機會再對謝若玄展開報復,他的目的自然是—— 毀了孟知爻修建的堤壩。 憑什么謝若玄要幫孟知爻建立功業(yè),憑什么謝若玄可以眼睜睜看著穆有儀自焚,卻無動于衷? …… 京城,一份八百里急報送上謝若玄的書案,孟榕彈劾蓮登州太守衛(wèi)樺,偷換建筑堤壩的材料,以次充好,以致堤壩坍塌一段,河水淹沒了三個村莊,死亡五百三十一人。罪證確鑿,已將人押解進京,請謝若玄處置。 謝若玄看見這個名字,怔愣了一瞬,腦海中瞬間涌入大量回憶,有關于穆有儀的,有關于穆家的。 穆有儀與他相差七歲,當年,穆有儀十六歲時,謝若玄九歲。穆有儀被穆浦和安排與衛(wèi)家聯(lián)姻,謝若玄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 后來黨錮之禍,在那場動亂里,衛(wèi)家支持七皇子謝涵天,與謝若玄不共戴天。 而穆有儀則被穆浦和安排接近謝若玄,助謝若玄奪取大位。 在謝若玄登基那年,穆有儀和衛(wèi)家分道揚鑣。 謝若玄上位后,曾要立穆有儀為后,但被穆有儀拒絕了。她只當謝若玄是鄰家弟弟,并未對謝若玄產(chǎn)生任何男女之情,且成為皇后不是她的志向。 然后,謝若玄在位兩年,后宮沒有一個人。 大概是看謝若玄如此執(zhí)著,一副娶不到穆有儀就孤寡終生的架勢,穆浦和終于看不下去了,讓穆有儀進宮成了謝若玄的皇后。 當時謝若玄十分高興,可以說,娶到穆有儀的那天,是他一生最快樂的時候。 但穆有儀依舊把他“親人”看待,謝若玄也不介意。 為了表示自己的“接納”,他封穆有儀的兒子衛(wèi)樺為留侯,并賜他一處宅院,住在京城中。對于衛(wèi)家其他人,他也沒有趕盡殺絕。 然而有一天,有人設計陷害穆有儀,穆有儀自焚,他屠盡謝涵天一黨,殺光衛(wèi)家人,只為給穆有儀報仇……再然后,他就再沒關注過衛(wèi)樺的動向。 沒想到,這一世再聽到衛(wèi)樺的消息,竟然是在彈劾奏章上。 勤政殿內,凌謙手執(zhí)笏板,長身玉立,朗聲道:“衛(wèi)樺負乘致寇,貪污受賄,中飽私囊,偷換建筑材料,故意引水淹沒農(nóng)莊,致五百三十一人死亡,萬頃農(nóng)田被淹,行事惡劣,罪證確鑿,望皇上處置?!?/br> 他當然知道衛(wèi)樺是穆有儀的兒子,而謝若玄與穆有儀伉儷情深,極有可能會愛屋及烏,赦免衛(wèi)樺。 但他依舊要彈劾。 即使不能拉下衛(wèi)樺,這件事也是對穆浦和一黨的打擊。 謝若玄翻著衛(wèi)樺這些年的罪證,殿內一片安靜,只有細微的紙張翻動聲。末了,他將罪證甩到穆浦和面前,問道:“此次衛(wèi)樺偷換建筑水壩的材料,以次充好,是你指使的嗎?” 為了打擊政敵,穆浦和無所不用其極。 主要是以前穆浦和干過不少這種事,甚至可以用習以為常來形容,所以幾乎用不到證據(jù),便能猜到他的手段。 穆浦和撿起掉落地上的奏章,淡淡道:“并非臣指使?!?/br> 凌謙說:“此次事故傷亡慘重,人命關天,大片農(nóng)田被毀,按律應當問斬,還望皇上秉公處理?!?/br> 穆浦和反對,“衛(wèi)樺不過一時疏忽,怎么到凌廷尉嘴里,變成罪不可恕了?凌廷尉勿要將私人恩怨帶入朝堂?!?/br> 凌謙斜睨了他一眼,“一時疏忽?穆太傅口中的一時疏忽,就是五百三十一條人命,萬頃農(nóng)田被淹?” 穆浦和說:“此乃天災,并非人禍,怎可算到衛(wèi)樺頭上。” 凌謙氣笑了,“明明是人為禍患,偏偏混淆成天災,穆太傅詭辯朝堂的能力令我等嘆為觀止,您可真是能言善辯啊。毀河堤,打壓政敵,排除異己,玩弄權術,施苛政,反民怨,難道你想讓天下認為皇上是暴君嗎?” 穆浦和忽然跪了下來,對謝若玄說:“臣愿意為衛(wèi)樺擔保,他絕無私毀水壩、坑害百姓之心?!?/br> 謝若玄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竟然是在為衛(wèi)樺求情。 上一世,穆有儀遭人誣陷,謝若玄跪在穆府門前,如何懇求穆浦和出面保下穆有儀,穆浦和都不肯,反而出言勸謝若玄早點處置穆有儀。而這一世,他不僅為衛(wèi)樺求情,還低下了他一向高傲的頭顱。 “……你在給衛(wèi)樺求情?” 穆浦和俯身叩首,“是?!?/br> 謝若玄的聲音摻雜了一絲顫抖,“為什么……為什么你愿意為衛(wèi)樺求情,而不愿意為穆有儀辯解一句?” 穆浦和緘默不語。 謝若玄手指都在顫抖,他難以理解地瞪著穆浦和,似乎無法接受這件事。 一時殿內安靜至極,連呼吸聲都有了罪名。 半晌,謝若玄冷笑一聲,漠然道:“衛(wèi)樺玩忽職守,意圖謀反,殘害百姓,毀壞農(nóng)田,即刻起,貶為庶人,關入天牢,等候問斬?!?/br> 穆浦和驀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盯著謝若玄,仿佛不認識謝若玄一般。 圣旨下達后,穆浦和顫著聲音道:“謝若玄,你真的變了……” 謝若玄聲音冷凝如冰,“朕一直沒有變,變的是穆卿。” 衛(wèi)樺被行刑前,謝若玄去天牢里看他?;璋档睦为z里,火把扯出一方明亮,卻暗沉至極,看不真切。謝若玄站在牢房外,一襲玄衣干凈整潔,儀度非凡。而衛(wèi)樺縮在牢房角落,身上新傷疊舊傷,幾乎不成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