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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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寶貝閨女,似乎不太懂得貼心,倒是會扎他的心。 聽說梅泠香生病,袁氏進屋看了一眼,人還昏睡著,她便沒打擾,而是出來陪玉兒玩。 聽到院子里的歡笑聲,章鳴珂忍不住走到窗前,低頭朝外望。 看見平日里精神不太好,懶得動的母親,和玉兒一起追追跑跑,滿臉含笑的模樣,他唇角不自覺揚起。 他不是個孝順的兒子,幸好這個家有了玉兒的存在。 梅泠香醒來時,天色已暗,屏風(fēng)外亮著一盞燈,照在床邊人的側(cè)影。 “香香醒了?”章鳴珂抬手摸摸她額頭,又握住她手心,已經(jīng)感覺不到那灼人的熱度,他臉上露出喜色,“總算退了熱。” 她生病的時候,一直是章鳴珂在身邊守著嗎? “王爺怎會在此?沒有公務(wù)要忙么?”梅泠香躺了太久,支起手肘,想坐起來。 章鳴珂長臂伸至她背后,將她扶起來,又替她拉好衾被。 他手臂沒抽出來,而是就這么將她攬在臂彎,輕笑道:“朝廷有那么多文官武將,離了我,也一樣運轉(zhuǎn)。在你需要的時候,我想陪在你身邊?!?/br> 他語調(diào)輕松,實則只有他知道,后面這一句,是怎樣發(fā)自肺腑的赤誠。 陪在她身邊,好好照顧她,本該是他應(yīng)盡的責(zé)任,可他錯過了好多這樣的機會。 泠香這般文弱,一場風(fēng)寒便讓她虛弱至此,章鳴珂很難想象,她生玉兒的時候,是怎樣艱難。 “香香,你生玉兒的時候,恨不恨我?”章鳴珂擁著她的手臂稍稍收緊,恨不得將她狠狠按入懷中,又舍不得,怕弄疼了她。 梅泠香剛醒來,腦子轉(zhuǎn)的慢,不知他們的話題是怎么轉(zhuǎn)到這上頭的。 她愣住,沒回應(yīng)。 恨過嗎?似乎恨過。 在她生玉兒,最疼的時候,仿佛被人打碎了全身的骨頭,每個骨頭縫都是疼的,幾乎要暈過去。 可產(chǎn)婆說,她若不撐住,她和玉兒都會保不住。 那一刻,她想到往她肚子里塞小娃娃的章鳴珂,她咬緊阿娘塞給她的干凈棉巾,將那棉巾想象成他的骨頭,才勉強撐過來。 “對不起。”章鳴珂俯首,薄唇輕觸她光潔的眉心,“那時候,我本該陪在你身邊?!?/br> 過去許久的事,已經(jīng)被她刻意遺忘的痛楚,忽而被章鳴珂勾起,梅泠香下意識縮緊雙腿。 她嗓音低低,讓人格外心疼憐惜:“恨過的,那時候真的很痛,很痛。” 說到痛字,她本能地瑟縮了一下,顯然心有余悸。 章鳴珂聽著,心疼得無以復(fù)加,只覺自己是這世上最不能原諒的混蛋。 他沒有再說對不起那樣蒼白的字眼,而是珍視地捧起她虛弱清麗如梨花的小臉,動作輕柔抿觸她干涸的唇瓣。 此刻的唇齒相依,梅泠香感受到的不是情欲,而是相濡以沫。 他似乎想借此,笨拙地舔舐她過去的無形的傷口,想要消弭她的痛楚,又似乎遠遠不止這些。 驀地,梅泠香推開他,別開泛紅的面頰,低低道:“你怎么這樣?若過了病氣,要我如何解釋?” 燈光半明半暗,帳中佳人容顏姣好如月。 這是章鳴珂過去三年,只在夢里見過的情景。 他胸腔內(nèi)被一腔柔軟的情緒闐滿,念她病體初愈,沒逗她:“餓不餓?灶上溫著細粥,你想不想吃?” 一日未曾進食,不問不覺得,聽章鳴珂一問,梅泠香方覺腹中空空,餓極了。 她點點頭。 章鳴珂起身出去取膳食,她隔著屏風(fēng),望著他背影,眸中有她自己也不曾察覺的依戀。 梅泠香想起身走動一下,到膳桌旁吃。 她掀開衾被,愕然發(fā)現(xiàn),身上穿著的不是昨夜的寢衣,而是換了一身更柔軟舒服的。 衣料柔軟服帖,勾勒出她身體窈窕的線條,周身清清爽爽。 可她迷迷糊糊時,分明記得自己在發(fā)熱、出汗,身上怎會是清爽干凈的? 她望望屏風(fēng)外,想到一種可能,心尖驀地一顫。 不,不會是他,這是在她們的屋子里,他總會避嫌,定是松云或是金鈿替她擦身換的衣裳。 不多時,有人送粥進來,不是章鳴珂,而是松云。 梅泠香坐在膳桌旁,稍稍打起精神,朝外望一眼,沒說什么,自顧自吃粥。 松云立在她身側(cè),手指時而交錯握著,似乎欲言又止。 梅泠香以為,是關(guān)于給她擦身的事,是不是章鳴珂真的親力親為,才讓松云這樣為難? 用了些細粥,體力恢復(fù)了些,梅泠香才放下湯匙,抬眸問:“今日是不是有人替我擦身過?是你,還是金鈿?” 松云愣了愣,搖搖頭,語氣不自在:“都不是,王爺一直守在床邊,不讓奴婢們動手?!?/br> 不讓她們動手,那動手的人是誰,便不言而喻。 梅泠香收回視線,睫羽輕顫。 她耳尖發(fā)燙,語氣卻佯裝出鎮(zhèn)定:“哦,他是有些霸道不講理,你先下去吧。” 嘴里說章鳴珂霸道不講理,她心里卻忍不住去想,他此刻去了何處,是不是出去取粥的時候,被沈毅叫走了? 正思量著,便聽松云遲疑道:“小姐知道袁太太來了?王爺是有些霸道,袁太太想見小姐一面再回去,王爺非不肯,不讓她來打擾小姐,母子倆正在隔壁房里爭執(zhí)呢。奴婢正不知如何是好,才來問小姐的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