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劉夫人,在下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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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她穗園的東西不好銷出去,這些東西只要一出去,相信很快就會將衛(wèi)烙招來,衛(wèi)烙若找到她了,相信大師兄也就瞞不住了,大師兄若來了,軒轅澈就危險了,所以保險起見,還是自力更生,自產(chǎn)自銷。 田朵躺在靠窗的榻上,正琢磨著明年一年能賺多少,若找里正要地方又該出多少銀子,也不曉得她手里現(xiàn)有的銀子夠不夠,算算這些日子滿打滿算才賺了五十多兩。 就在這時,突地聽到一陣拍門聲,田朵狐疑地望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又望了眼躺在床上依舊跟睡著了似得軒轅澈,心中納悶,這除夕夜,家家戶戶都在守歲,誰會來拍她家的門。 到了門口,田朵就問“誰呀?” 只聽那人道,“在下幽州刺史府管家劉必全,還請劉娘子開門,我又要事求見。” 田朵如家常婦人般將門打開一條縫,“現(xiàn)在天色已晚,家夫又有惡疾纏身,若有什么事,還請劉管家明日再來!” 說完咣當(dāng)一聲就將門關(guān)了,開玩笑,她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再大的事關(guān)她p事,何況天都這么晚了。 只聽們那人哎呦一聲,“劉夫人,在下的腳!” 田朵汗顏,低頭一看,可不上面合上了,下面還擠著張大腳,她重又打開條縫,冷聲道,“劉管家,真深更半夜的你瞎嚷什么,讓街坊四鄰聽到,還以為怎么著了呢!” 劉必全這回學(xué)乖了,直接將半截身子塞進(jìn)門縫,“劉夫人,恕在下冒昧,這事,實在是拖不了明天,若能到明天我也不會這么深更半夜的來打擾你,不過,你放心,你的夫君不是別人都治不好嗎?若您肯開門,我們老爺可以請名醫(yī)幫你夫君醫(yī)治?!?/br> “多謝,不必,請劉管家你出去,還是那句話,有事明兒早上來!”田朵心說讓你家老爺找名醫(yī)醫(yī)治,萬一看出軒轅澈帶著人皮面具,還不得將他抓了,送朝廷邀功。 “劉夫人且慢,我知道你帶著你家夫君不容易,若你讓我進(jìn)來,我可以向我們老爺請示將你常去賣飯的那塊地租給你開個小飯館,這樣你就不用風(fēng)里來雨里去地兩頭跑,并且還可以將你夫君接過去就近照顧?!眲⒈厝匆粭l名醫(yī)吸引不了她,又加重了籌碼。 田朵眼珠一轉(zhuǎn),這還行,有了刺史做后盾,相信以后就算有地痞無賴來搗亂,動手前也得掂量掂量,于是,她將門都打開了,但并不許那劉必全往里走,只讓他站在門口,“這么晚讓你進(jìn)屋是不可能的,不過看在你的條件不錯的份上,你就在這兒說什么事?若能幫忙,一定幫!” 劉必全抹了下額頭上的汗,心說這滿臉褶子的半老徐娘真難纏,口下卻道,“不瞞劉夫人,我見過你家夫君坐的那帶轱轆的輪椅,今兒連夜來就是想向你討要圖紙,當(dāng)然,這圖紙我不白要,會給你銀子做報酬,只是不知你這圖紙要多少銀子?” 田朵的粗眉一挑,“你怎知我有那輪椅的圖紙,我夫君的輪椅也是從外面買的!” “劉夫人,你就別瞞我了,那打鐵的漢子是我老婆的姑媽的表姐的小子,他都給我說了!”劉必全望她一眼,“這樣吧,我出五百兩,你將那圖紙賣給我!” 田朵粗眉一擰,“你先拿銀子出來看看,若你當(dāng)下能拿出五百兩,說明你此來有誠意,看在你有誠意的份上,我就賣給你,不過,你答應(yīng)租我的地不能食言,若不然我天天上推著我那有惡疾的夫君讓你家門口哭去!” 劉必全再次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瞬即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給你,不多不少整好五百兩!” 田朵將手中的煤油燈舉起看了看,不多不少還真是五百兩,不過還是將那張銀票還給了他,“你的誠意我已看到,但不好意思,我只收現(xiàn)銀!子夜之前,若你能取來,圖紙我仍會給你,子夜之后,那就實在對不起,只能委屈你明日再來!” 劉必全仰頭望了下天,“好,我這就去取?!?/br> 田朵輕輕吐了句“不送!”扭身回屋。 回屋后,高興地她在軒轅澈跟前跳了會踢踏舞,同時雙手合十感謝老天待她太不薄了,真是想什么來什么,有了這五百兩,明年別說小飯館,就是起個小二層都不成問題,跳完踢踏舞,拿出紙筆設(shè)計小二層的圖紙。 不到子夜,外面的門就又被人敲響。 心里一陣狂喜,手舞足蹈地在屋子里蹦跶了幾下,收起還沒畫完的圖紙,找出上回被鐵匠摸的黑乎乎的關(guān)于輪椅部分的圖紙,稍微整理了下頭發(fā),扭身向門口走去。 若是她沒那么興奮,也許能感覺到黑夜里有一雙清冷的眸子在直直盯著她的后背,可她太興奮了,且一直以來平靜如水的生活使她放松了警惕。 沒錯,這雙眸子的主人就是他軒轅澈,其實,他不想醒的,可身上背負(fù)的血海深仇令他不得不早日清醒,一直以來,她都認(rèn)為他是沒有任何意識地,可是,他有,他只是不愿意睜眼,不愿意面對這世間的一切,因而他就像縮頭烏龜似得躲在黑暗陰冷的角落,將身外的一切都拋給她,他倒要看看她要如何做,才能報答得起父王和母妃對她的庇護(hù)和疼寵。 正如她所說,若是當(dāng)初他死了,他也就解脫了,可他沒死,若是當(dāng)初她不管他,任他自生自滅,也許他真的解脫了,可她沒拋下他不管,相反,還一路這樣體貼入微的照顧他,甚至為了給他治病,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積蓄,且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竟舍棄了她原有的生活,寧肯從小販開始也沒聯(lián)系她的跟屁蟲衛(wèi)烙。 哎,好不容易死了一個,這個家伙可不好滅啊,真不知道一個賣菜地粗野丫頭咋就那么能勾男人,她到底有什么好,渾身上下沒一點(diǎn)能看得過眼地,哼,不過能在此時如此為他付出的,算她勉強(qiáng)及格吧。 他不知道她今晚為何會如此高興,但一定是賺了一筆銀子,她只有在賺到銀子時,才會高興地在他耳邊嘮叨個沒完沒了,也不曉得,到底賺那幾百文,一兩多,究竟有什么可高興地,那點(diǎn)銀子連喝杯差不多點(diǎn)的茶都不夠,竟能令她高興個半宿,真不懂,都是好幾個莊園的地頭婆子,也不是當(dāng)初那個什么世面都沒見過的賣菜地,竟然還會為那幾百文一兩多興奮個要死。 聽著那咣當(dāng)一聲的關(guān)門聲,軒轅澈又閉上了那清冷的眸子。 田朵興奮地盯著那一盤銀光閃閃的銀元寶,一邊往屋走,一邊還用手指嘟著,“1,,……50!”走到屋門口已經(jīng)連續(xù)五遍。 閉目細(xì)聽的軒轅澈的嘴角很有些無語地抽了抽,區(qū)區(qū)五百兩竟讓她如此,不用想,肯定是賣圖紙地得,照現(xiàn)在這境況,沒準(zhǔn)就是給他代步的那輪椅,在心里暗罵一句,沒腦子的蠢婆娘,區(qū)區(qū)五百兩就將輪椅的圖紙賣了,她也不想想,若這輪椅做成成品,別說區(qū)區(qū)五百兩,就是五萬兩都不在話下,哎,心下一嘆,賣菜地始終是賣菜地,目光短淺那。 田朵走進(jìn)屋里獻(xiàn)寶似地將那盤銀光燦燦的銀元寶放在軒轅澈的胸膛上,“嗯,看見沒,除夕夜財神登門給咱們送銀元寶,明年一年咱們的生意如旭日東升般紅紅火火,好兆頭,好彩頭!哦,對了,這個就是我給你做地那個親親輪椅換來的,你瞅著,今兒晚上我將那圖紙賣了五百兩,明兒若還有人上門,我就再賣它個五百兩,反正我只給那劉必全說,你出五百兩我將圖紙賣給你,并沒說只賣他一家,嘿嘿!我給你說,很快贊就能開個小二層的飯館,等有錢了,你就是吃千年人參萬年海龜我都讓人給你買來,不過,眼下銀根緊縮,你就暫且忍耐一下,反正你吃不吃藥也就那樣?!?/br> 嘟囔完畢,收銀子走人。 軒轅澈抬眸望著那轉(zhuǎn)角的一抹倩影,青筋暴起,若是可以,他真想動手揍她,什么叫你吃不吃藥也就那樣,他現(xiàn)在還是躺臥在床的病人,是病人! 只聽一陣叮里當(dāng)啷翻動聲沒后,田朵就從耳房出來。 軒轅澈再次閉眼裝睡。 田朵進(jìn)耳房就將那銀燦燦的銀元寶收進(jìn)十戒內(nèi),那一陣叮里當(dāng)啷是她故意發(fā)出的噪音,軒轅澈當(dāng)然不會知道田朵的秘密,因而在后來他需要銀子跑路時,將整個耳房都掀翻了也沒找出那銀燦燦的銀子,只能趁夜深人靜潛入附近一富戶去偷人家的銀庫,結(jié)果…… 軒轅澈閉目聽著旁邊的女人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好半天都沒動靜,照理該是她要來給他好好顯擺的時候,偷偷睜開一條縫,就看見她借著煤油燈昏黃的燈光低頭在比比劃劃著什么,跳躍的燭火將她的身影映照在半邊墻上,其實,她埋頭作畫的樣子還是很沉穩(wěn)賢淑地,只是一說話,一見銀子什么沉穩(wěn)什么賢淑都見鬼去了。 田朵整整挑燈到天亮才將二層樓的外部設(shè)計和內(nèi)部裝修規(guī)劃了個大概,至于外面綻放在夜空中絢爛如夢的煙花和咚咚咚地鞭炮聲在她眼里早就失去了本該有的意義,直到傳來隔壁院子的掛炮聲,田朵才恍然驚覺,該燒香上供煮餃子吃了,而她家的餃子到現(xiàn)在還沒影兒呢。(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