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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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窗戶望著他大踏步離去的背影,田朵腦中意念一閃就將貼身收著的鳳印放進穗園,并讓青蔥收好。 翌日一早,田朵命人拿了玉匣將那枚被掉包的鳳印裝了起來,并讓侍女托著跟隨她一起去了坤寧宮處理庶務的章元殿。 早得消息的六宮尚宮局,尚儀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寢局,尚宮局,一正一副共十二人早等候在章元殿,一看到田朵進去章元殿皆態(tài)度恭謹地向田朵見禮。 禮畢,六宮宮正開始向田朵稟奏各宮庶務,田朵則雙手不停地把玩著手里的一塊塊小巧玲瓏的石頭。 庶務稟報完,尚服局和尚食局的宮正就開口向田朵請領能出入內外宮行走地對牌,沒辦法,誰讓他們一個管衣服,一個管吃飯,各宮嬪妃才人美人什么地醒來第一件就是穿衣吃早飯,她們尚服局要在宮里嬪妃們起身前就得將衣服送完,現在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可對牌她還未拿到手,別人可往后縮著,她這兒若縮著,丟官是小,丟命才是大事。 同樣地,尚食局的宮正也是急得直跳腳,若在往日,這會管采買的管事早從外面將一天的食材采買回來并連早餐都準備出來,可如今,連能在外宮行走的對牌都沒領到手,只是,幸好她有先見之明,提前備下些,勉強應付下早上一頓還可以,若到中午那可是一點都湊合不得。 看著這兩位宮正一臉急色的樣子,田朵心下嘆息一聲,她當然知曉宮里人辦事要用對牌,可是軒轅澈只給了她鳳印,并沒讓人給她送對牌過來,按理說,德妃既交了鳳印,就應該將與鳳印配套使用的對牌送過來,可六宮宮正將諸事都稟報完了也不見德妃派人送對牌來,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表明她,即使沒有鳳印,多年管理后宮庶務的她也不容小覷,即便她貴為皇后又如何,沒有德妃,整個后宮的庶務就別想正常運轉。 而下邊的幾位眼觀鼻鼻觀心低頭垂眸的各位宮正自是都曉得這點事地,只是尚服和尚食兩個局的宮正明知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挑起這層窗戶紙。 田朵在最后一塊石頭上落下最后一個字,然后命人將桌子上的九十六枚刻了字石頭收攏在盤,旋即一道將先前玉牌廢棄啟用玉石牌為行走宮廷憑證并昭告內外宮廷地諭旨,若有人膽敢使用舊玉牌禍亂王庭,不必通報一律斬殺即可。 隨即讓人將刻了一片魯冰花葉子的玉石牌分發(fā)給六宮管事,六宮管事將拿到的新玉石牌交給副管事,由副管事安排各宮事務去了。 這些玉石牌原本是下品靈石,不曉得軒轅澈從哪兒弄來地,被田朵吸收了其內蘊含的靈氣,現被廢物利用做成了玉石牌。 各宮宮正能做到宮正的位置上,自是各個都是有些能耐地,在拿到手上玉石牌的時候,就曉得眼前的皇后不吭不響地就給她們立了威,有誰見過那個皇后是自己徒手制作玉石牌地,尤其是尚工局地宮正,此時頭上的冷汗一層層若細密地珍珠般緊密排列著,她是德妃的人,早得德妃吩咐,若是皇后想更換玉牌,那就找個借口拖著,即便是讓手下人犯點事也不打緊,只要將她自個能摘出來就可以了。 為此,她絞盡腦汁好幾個晚上想了好幾種主意,最終挑了個滿意地,連替罪羊她都找好了,現如今,人家皇后誰也沒用就這么當著她們的面輕輕松松地解決了眼前的困局,心下暗贊,到底是皇家出來地,德妃終是差著一招。 尚工局的宮正正琢磨著要不要臨陣倒戈,就聽桌案后的女子莊重道,“金宮正,這還不到六月天呢,這汗怎這么多呢,是不是也偶感風寒傷了身子,若是生病地盡早治,別硬抗著,生病你受罪是小,若是過了病氣給眾嬪妃,這就不好了,何況王庭這么閑人,金宮正你暫歇息幾天也翻不了天?!?/br> 金宮正心知這是要拿她做筏子,不過好歹她家族勢力不弱,現下不好和皇后硬頂,于是,跪下順應了皇后地意思,“奴婢這兩天正身子不適,原本也是要請辭歇幾天,可又怕手下人毛躁耽誤事,才沒歇,眼見皇后寬德嚴明,現下也可放心歇幾天,還請皇后娘娘準許。” 田朵點頭,并吩咐人請?zhí)t(yī)去給金宮正看病,全了金宮正的顏面。 處理了金宮正,田朵問余下的幾位宮正可還有事要稟,言外之意無事就散了。 幾位宮正相互對視一眼,只聽尚寢局的宮正道,“金宮正這一病,也不曉得病幾日,尚工局若沒金宮正的批字,我們這些宮正是拿不到一分銀子地,一天兩天還好說,若時日長了可就難以支撐。” 這里就要提一下,尚工局下分四個司:管司制,司寶,司彩,司織,其中,管司制,掌營造裁縫,司寶,掌金玉珠璣錢貨,司彩,掌繒帛,司織,掌織染。 也就是后宮王庭里所有開支都在尚工局支取,由此可見尚工局在六宮中的位置是何其重要。 田朵雖然不喜歡宮斗,但既然坐到了這個位置,又答應了某人暫且?guī)推浯?,自是得將該知道地研究個透徹,至于金宮正也是妙人,若不然,既然都自己稱病要休養(yǎng),她這個做了多年尚工局宮正的人會不曉得沒她的批字和印章,尚工局將會寸銀不出,進而帶累其他宮務無法正常運轉。 她自是在心里門清,可她選擇了和德妃一樣地不作為,誰是她的主子,自是一眼看穿。 她憑地什么,仗地什么,除了德妃還有其在遼越王庭里有著舉足輕重作用的家族。 金宮正,本名金彩依,是遼越現任吏部侍郎金保機的嫡親meimei,眾所周知,吏部是管官員任免,考核,升降地,有這么個嫡親哥哥在身后站著,有誰敢輕易動她,恐怕就連當初德妃掌管后宮時也不敢輕易給她臉子瞧。 田朵在未見金彩依之前,都做好被人當場輕視的準備,但在見了金彩依之后看其態(tài)度恭謹并不若像有些人牛氣沖天目無尊卑地一口拿著款地自稱老身如何,如何,如何何。 因而對金彩依的反應尚算滿意,畢竟人家背后有主子,總不能她一上來,就臭屁轟轟的覺得人家就該背棄救主來投靠她,她有什么值得讓人家做出如此大的犧牲,要知道金彩依的動作可不僅僅牽扯在后宮,還有可能涉及到遼越朝堂上地黨派之爭。 而對于尚寢宮宮正的問題,田朵又不能不答,于是,她點了下頭道,“自是呢,各位宮正可預估下,現下在不動銀錢的狀況下,諸位能支撐幾天?” 各宮宮正在面面相覷后,有說若金宮正若批了今天的字,能支撐三四天,若沒批今天的字,最多兩天,有得甚至是說一天。 田朵在各位給過的答案后,沖眾人微微笑了下,“我不管諸位究竟能支撐幾天,我只要諸位撐三天,不能勝任者自動離職,同時,傳本宮口諭,金宮正只有三天病假,三天病好,該干什么干什么,三天不好,那很抱歉,本宮就要從尚工局重新選拔宮正擔當重任,沒有理由因金宮正的身體抱恙就要讓整個王庭陷入癱瘓,還有這個王庭姓耶律,諸位請牢記。” 說完,田朵甩袖離開了章元殿。 余下身后齊刷刷地一句,“奴婢遵命?!?/br> 相比于來時地恭謹,這一句已發(fā)自內心的臣服與膽寒,這位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皇后,寥寥數語就能將一品大員給推進無限深淵,不管她們以前投靠誰,以后在做事前,首先得考慮會不會一招不慎就給家族惹禍,她們受家族護佑多年才做到如今的位置,不能臨了快要衣錦還鄉(xiāng)的時候來個萬劫不復。 田朵自是不管下邊幾個宮主的心思,她也不想拉攏她們任何人,是人都可用,端看你如何來用。 不過,甩袖一走,屁股后面再跟著嘩啦啦一群人的確很有范兒,怪不得是個女人都想爬皇帝的床,爬一床,樂一生,的確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 沒等到三日,翌日,金彩依在請一位姓那的太醫(yī)看過后,獨自在屋中悶坐半晌,天黑后去了一趟德妃哪兒,據說在宮禁落匙前方回她住的地方。 第二日,就將掌管尚工局的印章交給了田朵并以身體不適提出出宮榮養(yǎng)的請辭表。 田朵應了,并念其多年在宮內的辛勞,問她有無什么愿望,若有,她會盡量滿足,若無,她會按慣例給她一筆豐厚的養(yǎng)老金。 金彩依磕頭謝恩,并聲稱沒什么愿望。 她一生最美好的年華在這深宮里蹉跎而過,剛入宮時,也是懷揣著能飛上枝頭做人上人的美夢,可是在見過宮廷的陰暗后,她就生生掐了那爬上龍床的心,一心想做后宮之主手中權力最大的女官。 幾經奮斗與沉浮,她終于如愿以償,可手上的血并不比后宮大小主手上的血少反而比她們更多,只是,在同批進宮的人當中,那些當成主子的人都死了,只有她留了下來,家族勢力固然重要,但也看個人的修煉與機緣,她以為她得老天眷顧,這一輩子能得做到連后宮之主都不敢輕易加以顏色已經很得意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