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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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滇王高孝莞的物資船在山東芝罘遭海盜船搶劫一空,高孝莞所帶的人手也死傷一多半,除了他所在的主船財(cái)物沒有多大損傷外,其余的物資船全部被海盜們借由霧霾地惡劣天氣連人帶船帶物資在茫茫大海中消失了個徹底。 高孝莞一面上表天順帝強(qiáng)烈要求天順帝給他個交代,一面快馬加鞭向星雨島出發(fā),并在星雨島從新采購了物資,雖然田朵已經(jīng)給他便宜了不少,但現(xiàn)在他手上的銀錢有限,所留財(cái)物也僅夠購買軍用物資,但眼下這樣的狀況已不容他在外多做停留,只能先回南蕃,讓南蕃國主向天順帝施壓,爭取將損失掉地物資讓天順帝先補(bǔ)償,至于海盜搶劫走的物資只有讓天順帝派他自己的人去追剿,若是天順帝的人無能,那么他可以協(xié)助當(dāng)?shù)毓賳T來剿匪。 可讓高孝莞沒想到的是,他日夜兼程趕回南蕃國的京都西城,卻被人堵截在去往西城的必經(jīng)之路玉帶關(guān),所謂玉帶關(guān)就是一條長長的峽谷帶,這里一向是兵家必爭之地,原本是他的人在留守,而今卻在此地遭到了襲殺。 望著從天而降的巨石和仿若不要錢的guntang熱油若瓢潑大雨般向下潑灑,本就所剩不多地人手經(jīng)過這兩樣?xùn)|西的雙重打擊,原本勞累疲乏的心態(tài)被這兩樣?xùn)|西再次狠狠打擊了一把,盡管沒有多大的傷亡,可是跟隨他的人士氣眼看著是低得不能再低,若是敵人此時再來一撥火箭,那么加上先前潑灑下的熱油,他們這次運(yùn)回的物資怕是又要折在這里。 真是人要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好的不靈壞的一說就中,高孝莞剛要命人快馬加鞭強(qiáng)行突破玉帶關(guān),一撥撥帶著火把地箭矢流簇若槍林彈雨般地朝著他的人射來,隨著一聲聲地慘叫聲傳來讓本就士氣低落地部下更加惶恐,高孝莞曉得這次若想要連人帶物資一起闖過玉帶關(guān)是不可能地,于是從臨近地物資車中抽出一桿長槍,狠拍一記馬背,大喝一聲,“兒郎們,舍棄物資,隨我沖出這玉帶關(guān),幸存者賞千兩黃金,走!” 說罷手中長槍在空中左右格擋,硬是在密集地箭矢中闖出一條血路。 帶人奮力拼殺好不容易闖出了玉帶關(guān),卻在出關(guān)口的時候,只聽胯下寶馬一聲凄厲地嘶鳴,三支強(qiáng)勁有力的箭矢一箭扎進(jìn)寶馬的咽喉,使原本騰空而起地寶馬連最后的一聲哀鳴都未啼叫出口就此向下墜落下去。 另兩箭卻是朝著他的咽喉和前心而去,高孝莞來不及多想長槍一撥鏘鏘兩聲,雖擊落了那箭矢,卻震得他虎口一痛,手中的長槍差點(diǎn)飛出手去。 就在他攥緊長槍的剎那間,數(shù)排呈排山倒海之勢飛撲過來的竹排像插野豬般照著他的身子就沖刺過來,高孝莞望著那算計(jì)精準(zhǔn)的竹排,無論他怎么抵擋,格殺,總會有一排竹排插進(jìn)他的身體。 他心里清楚,無論怎樣今日對手是想要將他葬送在這玉帶關(guān),回望身后一個個倒下的眾心腹,高孝莞的心痛到無以復(fù)加,如此這么戰(zhàn)下去,他遲早會和他身后的人一樣倒下去。 他高孝莞戎馬半生,從來都是他算無遺策,他怎會允許自己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就這么窩囊地死去,望了眼從右側(cè)射來地?cái)?shù)座竹排,再望了眼左前方地懸崖,高孝莞毫不猶豫地狠狠踩踏了下寶馬地馬背,縱身跳下了那幾乎是同樣宣判他生命終結(jié)的懸崖。 可就在他跳下懸崖的瞬間,一聲破空聲在他的耳邊放大再放大,隨之就聽蹙地一聲,是箭矢扎進(jìn)皮rou的聲音,緊接著就是無邊的痛楚和黑暗向他襲來。 半刻鐘后,玉帶關(guān)再無一個活人,有屬下對站在崖頂?shù)啬饺輼宓?,“小姐,要不要派人去懸崖下再找尋那高孝莞??/br> 慕容樺望著烏云壓境仿若黑夜的天空,“不用了,其余都安排好了?!?/br> 那屬下嗯了一聲,只見慕容樺做了個撤退的手勢就帶著她的人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 沒過幾天,高孝莞葬身在玉帶關(guān)的消息就傳進(jìn)了田朵的耳里。 而南蕃百姓失去了戰(zhàn)神高孝莞,從此就陷入了嚴(yán)重的內(nèi)亂當(dāng)中,使原本就是各部落混居地部落王再不服南蕃國主地領(lǐng)導(dǎo),紛紛要求自主自立,不出半年就拉跨了南蕃的經(jīng)濟(jì)。 于是,天順帝和遼越王兩大國主聯(lián)手在乾亨六年的三月派兵攻伐南蕃。 次年五月,兩軍兵臨西城天子腳下,南蕃國主一根繩索吊死在明山頂?shù)匾豢蒙渖?,丞相武思道率文武百官遞降表俯首稱臣。 次年七月,兩大國主在蜀地的臥龍坡瓜分了南蕃的土地,天順帝要了南蕃國的東部,將南蕃國的東城,多半個西城,多半個貴州,而遼越王則接手南蕃國的云州,也就是滇王高孝莞的大本營,以及少半個西城,貴州,再有就是原本屬于中山國的蜀州。 于是,乾亨七年的七月,這個大陸三國鼎力地局面重新洗牌成兩大國對立的局面。 而坤寧宮的田朵此時正呲牙咧嘴看著自家的吃貨二包用肥嘟嘟地小手將絲瓜rou餡的小籠包包子皮撕開,光挑里面團(tuán)成球地餡料吃,那小手油光光地好似在油鍋里泡了一般,氣得她恨不得將二包揉吧揉吧從新塞進(jìn)肚子里,“二包,不是告訴你,吃包子不能光吃rou餡,你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肥的還能走得動嗎?” 二包將嘴里的rou餡嚼吧了幾下吞進(jìn)了肚,從新拿個小籠包邊摳rou餡邊道,“車?!?/br> 他意思是肥的走不動有什么關(guān)系,出門坐車豈不更省事便捷。 氣得田朵拍著額頭,直想暴揍這小子一頓,這小子打娘胎出來真是懶到家了,小時候說他吃飽就睡,不哭不鬧地簡直高興壞了田朵。 這星兒當(dāng)初要是有他一半好帶,田朵也不至于隔了七八年才要二胎,如今這二胎好帶的后遺癥出來,星兒不到八個月就會走路,這小子如今都一歲七個月才剛剛會走,而且走五步只準(zhǔn)會摔三個跟頭,有時候逼他逼得急了,好么,人家直接小手將腦袋一捂,如轱轆般滾著向前走,脫了衣裳,那一身白花花的小rou鏢就跟個小白豬似的。 氣得田朵每每舉起手來,那臭小子就說,“國母何以為國母?“ 這意思是說國母當(dāng)給世人以典范,田朵這么做有失國母的風(fēng)范,若是人人都效仿她,不耐心教導(dǎo)自己的兒女,這遼越的婦女豈不都成了山中母老虎。 田朵覺得她生這么個兒子出來,就是老天專門來懲罰她給她添堵地。 恰好這時,星兒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然后就聽二包道,“哥哥抱抱,兇兇?!闭f著拍著自己那顫巍巍地胸脯,“怕怕?!?/br> 如今的星兒已成了半大孩子,這兩年個子猛長得都到了田朵的肩膀,不出兩年,這小子就得超過田朵的個頭,只見星兒從一旁侍女地手里接過毛巾,先給二包擦了油膩膩的嘴,再給二包擦了手,方身姿優(yōu)雅地一手將二包抱了起來,另一只手還不忘捏捏二包那胖嘟嘟地臉頰,“二包,你是不是又淘氣了,看把娘親氣得,先給你說,若是你把娘親氣出個好歹來,爹回來一準(zhǔn)揍你屁股?!?/br> 二包眨巴了黑黝黝地瞳仁,小手不自覺地摸了下屁股,大腦袋往星兒的懷里一扎,“睡哥哥。” 他的意思今晚他要去和哥哥一起睡,不見老愛揍他屁股地父王。 星兒輕咳了一聲,糾正二包道,“二包,是晚上和哥哥一起睡,不是睡哥哥,聽見了沒,再說這樣有歧義的話,小心我將你扔熊窩里?!?/br> 星兒的一句話點(diǎn)醒了田朵,對啊,她就是對二包太好了,才將他養(yǎng)得這么懶,小小地就懶成這樣,非把他養(yǎng)成寧可餓死也不愿意動手轉(zhuǎn)轉(zhuǎn)脖子上掛著的烙餅?zāi)菢拥拇髴械安豢?,這有爹娘在還行,可沒爹娘了將來誰管他。 真是,她就說不生,那死貨非讓生,結(jié)果生出這么一個鬧心的懶小子。 正想著要怎么說才能說服軒轅澈將二包丟進(jìn)叢林里訓(xùn)練,就看見一身戎裝的軒轅澈從外面大踏步進(jìn)來,一進(jìn)來就將手中的那桿長戟丟給星兒,他則將二包架起來放在脖子上,“二包,親父王一個?!?/br> “親什么親,看你身上滿是塵土,還不將他放下來進(jìn)浴室洗洗?!碧锒錂M他一眼,命候在一旁的乳娘將二包抱下來,她則轉(zhuǎn)身進(jìn)浴室給軒轅澈準(zhǔn)備洗澡水。 隨之就聽軒轅澈哈哈大笑道,“怕什么,小娃娃那個還不吃一兩口的土,二包,親父王一個,明兒父王帶你去狩獵?!?/br> 接著就馱著二包在大殿中亂轉(zhuǎn)。 二包則直接來了句,“臭,臭?!?/br> “好啊,你個二包,居然嫌父王臭,該打!”說著毫不憐惜地照著二包的屁股就拍了一記。 二包則張著小手向星兒求助,“哥哥,屁屁疼?!?/br> 星兒投給了二包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恰好此時田朵從浴室出來,只見二包又將小手伸向田朵,“娘,抱抱,抱抱?!闭f著還摸著自己的屁股將手指向軒轅澈,“父王,壞人,壞人?!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