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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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傳來皇貴妃的冷笑聲,田公公瞧著,她玉手輕輕撫弄已經(jīng)沉睡的皇帝的鬢角,眉眼瞥來時確是一臉的厭惡,“這等不忠不義之徒,就該打殺了去,那三人就該死不成?” 說完她猶不解氣,追問:“那賊人如今何在?皇上如何處置的?。俊?/br> 田公公說:“賞賜了加官進爵。”他一口不提最后蕭霽川親手殺了他。 皇貴妃愣了愣,疑惑不解,“怎地還賞賜他?” 田公公賠笑,“奴才該打,忘了貴主兒如何曉的那等酷刑?!彼曇舴诺土诵┰S,解釋說,“這加官進爵啊,原是由太監(jiān)們執(zhí)行的一種刑法,就是用打濕了的桑皮紙貼在犯人的臉上,一張一張的貼下去,直至人窒息而亡?!?/br> 至于為何用桑皮紙,是因為桑皮紙柔軟且吸水性好,吸足了水分可以十分貼合的依附在人的臉上,跟人的面皮間不留一絲縫隙,直到人不見血的窒息而亡后,把桑皮紙揭下來,上面會留有人臉的形狀,看起來就像面具。 因此加官進爵也叫‘貼加官’。 田公公親眼見皇貴妃聽完臉色有些發(fā)白,他收眉斂目,不再多說。 后半夜,赫連杳杳沉睡之中,被身旁人翻身的動靜吵醒。黑夜中一只有力的大手鎖緊她的腰肢將她擁入懷中。 “阿宿?” 黑夜之中,誰也看不清誰的面龐。 蕭霽川吻她,手自上而下不老實。 吻得她有些氣息不穩(wěn),而他靜默的就像是一只危險的野獸。 “明日你還要早朝,不行?!彼芙^。 他僵持了一會兒,終是妥協(xié),道歉說:“抱歉,你休息罷。” 250666適時出聲:【寶寶,你跟田公公聊天的時候,這狗皇帝沒睡著。】 赫連杳杳:我知道。 【???】250666吃驚,【怎么這個你也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赫連杳杳翻了個白眼,冷漠的不耐煩。 不然她為什么一直撫摸蕭霽川的鬢角和臉龐,甚至是他的脖頸,雖然他很放松,幾乎是天衣無縫,但是田公公說起‘加官進爵’那個酷刑的時候,她佯裝緊張恐懼手不自覺用力,觸摸到蕭霽川變快的脈搏鼓動—— 他在意,也緊張了。 而且這人大半夜睡不著覺來招惹她,不就是怕她是真的怕了他,尋求安撫和安慰的嗎? 赫連杳杳是故意拒絕他的,看到受傷做錯事的小狗不安,是最讓人愉悅的了。 只有這樣,他才會把對她的底線放的更低更寬。 次日,皇貴妃舉辦的女子學堂在宮里面正式開房了,各路宗親將女兒統(tǒng)統(tǒng)送了進來,不論嫡庶赫連杳杳都收。 第一門課是姜聽容來上的,她的學識在女子中堪稱淵博,只是后來入宮嫁人便荒廢了,重新讀起四書五經(jīng)還叫她有些恍惚,好在她提前準備了許多,不至于手忙腳亂的。 望著室內(nèi)那許許多多或好奇或不滿的視線,姜聽容這心里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赫連杳杳就坐在最后面旁聽,姜聽容不敢有絲毫的松懈,盡心盡力的為大家講解。 其他孩子們并不知曉后面坐著的衣著華麗的女子是誰,只是看太傅也很敬重她,有些年紀稍長的猜出是皇貴妃,課余休息時蹭過來想討好一二。 赫連杳杳微微一笑,“若是你們能在功課上如此用心,在一月一次的考核中名列前三甲,本宮就留你們?nèi)嗽趯m中小住幾日。” 可以住在皇宮里,這意義就大了! 有幾個機靈的不禁肅穆,心里揣的全是自己的婚事,想著在宮里住就可以接近兩位皇子。 人的思維慣性是無法在短期內(nèi)改變的,赫連杳杳并不急,只用她們最在意的事情在前頭吊著,日子久了早晚她們能明白更重要的絕對不只是成婚生子。 而且召集宗親千金入宮讀書這回事,第一要緊的其實并非開民智。 她在這里跟著聽課兩日了,將這些個千金小姐們的關系摸得門清,誰跟誰玩的好,誰跟誰關系差,她了然于心。 有時候各官員的兒女和夫人們之間的親疏遠近,往往能暴露這些官員們最真實的聯(lián)系。大人們或許會作假,假裝跟誰玩,可小孩子的演技就差得多了。 朝廷百官的那張大網(wǎng),不知不覺就被赫連杳杳在腦海中鋪展了一個遍。 上書房內(nèi),正教導兩位皇子的太傅聽到外面有動靜,移步到床邊,靈窗抬起??汕闪?,瞧見胡嬪帶領著土豆大軍規(guī)整的跑步。 “這是在做什么?”太傅心生不喜,覺得她打攪了他教書。 侍從帶著笑意回答:“太傅有所不知,外面是胡嬪娘娘嫌棄各位小姐們身子羸弱,非要帶著她們cao練起來,正圍著御花園跑步呢,意思是說身子這樣不好,日后成婚如何為夫婿生育子嗣?” 這里有一出,那些人也沒了怨言,只好聽話了。 不過饒是如此,那些土豆們跑的苦不堪言,一個個汗流浹背的。 再看寬大樹葉角下,皇貴妃的依仗就在此處,她靠在柔軟舒適的椅子上,婢女煽芭蕉扇,還有太監(jiān)將切好的水果奉上,她好不輕松快活。 林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