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燕 第22節(jié)
但,大大的暢快! 擺脫寄人籬下的日子,擺脫宮中的壓抑,確是實實在在的舒心。 是以她人生真正快樂和無憂無慮的時光是在這座小城里。 這章很沒感覺,湊合這樣吧,小宋的過去稍稍復(fù)雜,一章交代不完,下一章繼續(xù)交代,基本下一章結(jié)束就沒有懸念了 本章老蕭小蕭皆交代了,不知道有沒有憾動小魏子的家庭地位? 520快樂! 第18章 斗氣 若說離開沛城之后,她當(dāng)與蕭氏再無瓜葛牽連,沛城三年理應(yīng)是她甚為灰暗的黃粱一夢而已。 意料之外的是,她十四那年,太子來雀城,并未支會她父親,私約她于城外護城河邊相見。 她那時以為太子是偶然路過雀州,兩三年未見,理應(yīng)相會敘敘舊。 她剛出城門,還未到達約定地點,便有人在她身后道:“宋憐!” 她回頭,見一錦衣華服男子倚在城墻下,待看清來人,她竟是嚇的一哆嗦,驚呼一聲,差點兒蹦起來,后退了兩步。 他皺眉回道:“瞎嚎什么!嚇本王一跳!” 她才是真的被嚇的那個。 毫不夸張的講,她是被他嚇大的。 此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她按耐住厭惡之意,不情不愿對他敷衍一拜,回身往約定地點趕去。 他卻跟在她身后道:“我與哥哥說了,要先同你聊幾句體己話?!?/br> 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體己?別一言不合又追著揍她。 她回道:“實在不方便,若不及時回來,一會兒城門該關(guān)了,也不能讓太子哥哥等太久!” 還好今日有蕭昭文在!這小子也不敢對她太過分! “去年五月我來找你……” 她警覺的問道:“你找我做什么?” “你要是養(yǎng)了多年的狗,好些年未見了,你不想瞧瞧去?” “不想,有狗我早宰了吃rou了?!?/br> 聽了此言,他在她身后嘟囔了一句什么,她也沒聽清更是混不在意。 見她未答,他又道:“我看你現(xiàn)在跟個粗鄙的鄉(xiāng)下丫頭也沒甚不同了?!?/br> “鄉(xiāng)下丫頭怎么了,我現(xiàn)在壯實!”以前沛州皇宮不敢惹他,現(xiàn)在可是雀州,天高皇帝遠,真把她惹急了,狗急也會跳墻,偷偷揍他一頓泄恨誰知道! 他又道:“我來之時,懷樂公說你去豐都姨娘家了,你還有姨娘?” 她沒有姨娘,她也從未離開過雀城,豐都千里之外,她一個小姑娘怎么去的了,但是此刻,她內(nèi)心充滿了對父親的感激。 她硬邦邦的回道:“嗯。” 蕭昭業(yè)見她態(tài)度很冷淡,不欲與他多言的架勢,也不覺口氣生硬起來:“哥哥說曾多次寫信邀你去徐都賞玩,你為何一次也未回復(fù)?!?/br> 太子的信?為何她從未收到過?難道寄丟了? 寄丟了好,寄丟了妙! 即便收到信,她自然也不會去,雀州那么好,她瘋了嗎,去徐都。 “雙親都在,不便遠行?!?/br> ”那你還去豐都姨娘家?“ ”豐都是我家鄉(xiāng)?!?/br> 真,話不投機半句多。 她加快腳步,希望能甩開這個討厭鬼,忽聽他道: “以前……,我不該那般待你?!?/br> 她聞此言語,腳下一頓,回身看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是在做夢?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蕭昭業(yè),竟為兒時欺凌她的事情道歉! 今日一見他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難道真的是年齡看漲后就不似小時候那么乖張狠戾了? 不對,不對,絕不能掉以輕心,人會變,不可能變得這么徹底,從一個隨意辱罵她之人,僅僅幾年未見,便忽然就對她表達歉意了? 見她吃驚的看著他,他表情變得很是別扭,語氣也生硬而尷尬:“我今已封王,憶起往昔,才覺自己太年少?!?/br> 呵呵,欺凌別人之人自以為可用一句太年少太荒唐便能一笑泯恩仇。 可他怎會理解那些年他給她造成的傷害,帶給她的夢魘,有多煎熬就有多痛苦。 若說活到這么大,她唯一討厭過恨過的只此一人,就是他。 只是…… 她內(nèi)心即便有一萬個絕不原諒,面上仍需給他一個臺階下,只因惹毛了他,倒霉的仍是她自己。 權(quán)衡了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她不咸不淡回了聲:“哦?!北銖?fù)又舉步向前,順便加快步伐。 管他真情還是假意哩,如今她身在雀州,以后當(dāng)和他再無交集,何須浪費精力去在意一個局外之人。 這聲“哦”于她是迫不得已,于他好像就是一笑泯恩仇了似的。 他仿若多年好友般關(guān)心她:“你在雀州過的怎么樣?” “好!” “什么時候去徐都找我?” 嗯?徐都她肯定是不會去的,哪怕有朝一日倒霉透頂被人押解去了,也自是輪不到找他吧。 她走的很是快,足夠快,恨不得竄過去,遠遠望到太子一行人便揮舞雙臂幾乎要跳起來大呼:“太子哥哥!” 那喜悅之情,真是溢于言表。 身后之人也住了嘴。 太子望著她,眼含笑意,對她身后之人說:“昭業(yè),你若無其他事,與其他人等先行一步,我與憐兒單獨一敘?!?/br> 她回頭看他,用眼神告訴他:你小子,趕緊走吧,最好是有多遠就走多遠。 他抿了一下嘴,從袖中拿出一個精致的雕花絳紅色木盒,遞給她。 她往后退了兩步,未接:“這是何物?” 他說:“拿著!” 被欺負(fù)慣了的人,手先于腦就接了。 順手打開了,多年未見,放松警惕,實在失策。 伴隨著一聲尖叫,盒子脫手而落,里面掉出一條血淋淋的小蛇,顯然已經(jīng)死去多時。 “蕭昭業(yè)!” 都多大了!幼稚可笑!無聊透頂! 他忽又得意的哈哈一笑,揮手跳躍著跑遠了:“天高水遠,后會有期!來徐都耍,我會好好招待你的?!?/br> 去才有鬼! 直到太子信步而來,她的臉色還鐵青著,表情恨恨的盯著蕭昭業(yè)的背影。 冷不防被人輕攬入懷中。 這…….?好生意外。 今日這是怎么了?為何人人都教她如此吃驚。 她自覺如此行徑十分失禮,也十分別扭,想要從他懷中掙脫:“殿下?!?/br> 便聽他下巴墊在她頭頂輕嘆一聲:“憐兒,幾年未見,為何與我生分了,你以前不是都喊我太子哥哥嗎?” “兒時不懂規(guī)矩,沒大沒小,殿下勿怪?!?/br> 他卻低聲問道:“憐兒,我好想你,你想我嗎?” 她離了沛城,猶如魚入大海,燕飛長空,那些年宮中的一切人一切事兒,她是一點兒也不想回想的。 不過回一句不想,實在不合時宜,她只得道:“殿下,我若連你都不想,還能想誰!”徐都除了他,確實再無一人值得她一想。 他輕笑一聲:“這世上再沒有一人如你一般,待我如此一心一意,從小到大,心中只有我一人,你對我真心至此,我又怎能負(fù)你?!?/br> 此言一出,宋令莫名感到慚愧,她當(dāng)年對他的死纏爛打一心一意乃是形勢所迫,是被蕭昭業(yè)逼的。 如今沒有了討債鬼,她快活的很,都不怎么記得她以前是如何喜歡他這回事兒了。 他又道:”若你我心意相通,相聚的時日不遠了?!?/br> 當(dāng)時并未在意這話的深意。 直到半年后,徐都詔書至。 她的命運開始因為這封詔書又重新卷進顛沛流離里。 如果不是這封太子納她為側(cè)妃的詔書,可能,也許,她就在雀城找個合心儀的男子,喜樂安穩(wěn),了此一生。 父親收到詔書勃然大怒,因為伯父家的堂姐宋惜要與她同日嫁入太子府,她為正,八抬大轎風(fēng)光出嫁;她為側(cè),一頂凄涼轎,連正門都走不了,只能從側(cè)門入。 她雖不能對父親的憤怒感同身受,卻也知道她自己并不愿意嫁入盛齊王室。 即便求仁得仁,即便她也十分喜愛尊敬太子,即便嫁給她從小便立誓要嫁的人。 沛城舊宮三年,她見得多了宮中妃子勾心斗角,也聽老宮人講了多少舊事,你方唱罷我登場,一時得意者多,笑到最后的卻鳳毛麟角。 若她仍在宮中,蕭昭文待她好,自是她最好的歸處。 可如今她已經(jīng)擁有了天空,豈會愿意再回到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