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燕 第36節(jié)
為什么? 他知道,只是不想承認(rèn)。 他怕發(fā)泄的急了,發(fā)泄的狠了,會徹底失去她的笑顏,只因她對他笑得樣子,竟常常教他覺得心中歡喜,如同詩文里面那句:這世間繁華如錦,在我眼中都不如你。 今日不更文,更個小小番外樂呵樂呵吧 征集意見 我把這本書,改成《世間繁華,在我眼中都不如你》 怎么樣,怎么樣? 第30章 緣由 白日里漸漸有人登門之后,蕭昭業(yè)才弄清她的買賣,做媒不像買貨賣貨那般人來人往,倒是半日下來也沒斷過人。 他對她的生意十分瞧不上:“你一個女子,拋頭露面做生意,也不怕流言蜚語?” “我行的端坐的正,每一分銀子皆干干凈凈,正正經(jīng)經(jīng)養(yǎng)活自己,何懼流言,若被我發(fā)現(xiàn)誰敢編排我,我能把他八輩祖宗都從墳地里罵出來與我道歉!” 當(dāng)她成長為一個真正的母老虎的時候,當(dāng)年那個紙糊的就露怯了:“……看來你這買賣還尚算興隆?!?/br> 宋令得意的對他晃晃手中錢袋:“今日帶你下館子去,隨便點,算我的。” 順便把門口他帶來的倆尊門神也趕緊送走,這二人抱劍一站,看著就影響她買賣。 或許也覺得在一個一直被他力壓一頭的人面前露怯有些掛不住臉,蕭昭業(yè)哼道:“一身銅臭味!” 宋令撇嘴,這人真是不知好歹,她把錢袋欲收入懷中:“省了?!备谩?/br> 蕭昭業(yè)伸手一把拿過,在前先走一步:“走吧,看我怎么吃窮你!” 宋令望著他背影內(nèi)心一陣發(fā)笑,確實如果順順?biāo)哪骥[,也并未那么難相處,以前她便覺得周雨性情與他有幾分相似…… 想起周雨,又是一陣怔愣,她心中涌起一股酸澀…… 忽聽得一聲“哎吆~”,宋令望去,一中年女子正拉扯著一不情不愿的妙齡少女進(jìn)門,因和少女回頭拉扯間不甚撞到了正在出門的蕭昭業(yè)。 “年紀(jì)輕輕的,走路怎么不讓人呢!”中年女子一陣抱怨。 蕭昭業(yè)只微微一皺眉,門口站的蕭大爺帶來的兩尊門神已經(jīng)開始拔刀了,宋令忙打著哈哈走過去:“大姐,您來此為何事?” “還能何事?找你們老板給我看看我家三姑娘,有合適她的男子嗎?” 宋令看向那個姑娘,嚯,剛剛沒細(xì)看,一看不得了。 這母女倆必是西番人士,這姑娘擁有西番人特有的深邃五官,大眼睛高鼻梁櫻桃小嘴,再加上膚白貌美大長腿,實實在在的美人胚子啊。 就是…… “大姐,您家三姑娘看著年齡不大,也并不情愿,何不在身邊多留兩年?!?/br> “如何不大,我像她這么大都生大姑娘了?!?/br> 宋令剛想繼續(xù)詢問,蕭大爺已十分不悅問道:“到底走不走??!” 宋令趕緊道:“走走走?!?/br> 遂喊了王媒婆過來接待。 媒婆和女子歡喜得往里走,宋令敏銳的察覺到,那個三姑娘反而回頭多看了蕭昭業(yè)幾眼。 倆人去了城東湖邊上新開的觀鶴樓,都言此地飯菜色香味俱佳,價格巨貴,宋令一次也未來過。 蕭大爺一出手便不平凡,最貴的雅間,最貴的酒,最貴的菜,就倆人,竟點了十八個。 這哪里是要吃窮她,簡直是要吃死她。 宋令有過晉陽小春樓吃飯沒帶夠錢的前車之鑒,是以此次留了心眼,一口伶牙俐齒砍下去十四個菜,伙計的臉色從狂喜到面無表情,最后加了一個湯,四菜一湯,她覺得足足夠夠了。 宋令給蕭昭業(yè)斟酒時候趁機(jī)問:“哎,剛剛的三姑娘如何?” 蕭昭業(yè)回道:“誰?” 裝吧,宋令把酒壺放下回道:“就是剛剛撞你懷里的西番姑娘啊,賊漂亮?!?/br> “太老了吧?!?/br> “不是她娘!她閨女。” 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鼻子才哼一聲:“這種異域女子也就你這種沒見識的才少見多怪,這在徐都青樓隨處可見。” 他把酒杯推她跟前:“愣著做什么?倒酒?!?/br> 宋令便又倒了一杯,繼續(xù)說道:“世人都道西番女子,十個姑娘九個美,還有一個特別美,今日這三姑娘便是那個特別美的吧。” 蕭昭業(yè)持續(xù)鄙視她:“井底之蛙?!?/br> 這個吧,給人做媒做習(xí)慣了,見到俊男美女,若有一方表現(xiàn)出些許意思她便忍不住蹦噠出來撮合撮合。 “我可跟你透透話,她應(yīng)是看上你了,郎才女貌,可是要我回去幫你們……” 她不懷好意般兩只指尖碰了一下。 他冷冷瞟她一眼,將又斟滿的酒一飲而盡。 ……怎么勸了半晌,越發(fā)沒話了。 算了,既然他全然無意,那便換個話題:“我還沒問你重要事兒呢。” “別問,沒心情答?!?/br> “沒心情你還點這么多菜,十八個,你吃人嘴不短啊?!?/br> “你不吃啊,明明我是紆尊降貴來這里陪你吃,就四個菜,塞牙縫都不夠,我嘴短什么短!” 恁地得理不饒人,要不是她脾性純良性情溫和,真無法跟他多處須臾:“哎,哥,言歸正傳?!?/br> 估計這聲哥喊的他一哆嗦,遞到嘴邊的酒都灑了,宋令忙道:“別激動別激動,以后你就是我親哥了?!?/br> 他冷聲道:“宋楷是我孫子,我要是你哥,咱倆就亂了輩分了吧。” 這要是小時候,被他這么一噎,她肯定很氣,如今她覺得沾沾口頭便宜,壓根不需得在意。 “爺爺!以后您是我爺爺!” 蕭昭業(yè)竟是被她氣笑了:“我是你大……” “大爺!”宋令打斷他:“當(dāng)大爺也行,親大爺!您跑豐都來做什么呢?” “耍!” “不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快快告訴我,我就喜歡聽秘密,而且絕不外泄?!?/br> “你這臉皮自小到大都不是一般的厚?!?/br> 宋令回道:“謝謝,都是托您的福?!?/br> 這話是絕對的事實。 他未答,仍舊又去拿酒壺。 宋令一把按住壺身:“空腹喝酒傷身,一會兒菜上齊了再喝也不遲,咱二人還是趕緊先聊幾句吧?!币粫翰藖砹斯忸欀跃蜎]空聊天了。 他先看看她按在酒壺的手,又看看她,后者探索欲爆棚的望著他。 他啟唇,說了兩個字: “宋和。” 宋令松開酒壺驚道:“我表叔已如此成氣候了,竟需你親自來取他性命?” 蕭昭業(yè)回道:“若是不成氣候,哪里能扳的倒你伯父?!?/br> 宋令有些不解。 蕭昭業(yè)繼續(xù)道:“他今日這樣就是皇兄扶植的一枚棋子,他手中有皇兄尤是東宮之時兩人來往的信件,若被他公諸于世,皇兄面子上過不去?!?/br> 蕭昭文太子時期扶植宋和,他一登基,宋和就造反了……,她忽地理清了其中厲害:“陛下扶植宋和是為了對付我伯父!” 蕭昭業(yè)點頭。 宋令內(nèi)心一陣?yán)湟猓捳盐倪@人,城府竟如此之深。 蕭昭業(yè)道:“這還是多虧未晉夜宴圖流出,皇兄便讓人高價買入未晉宮中消息,大年初一宋和在宮中頂撞智氏被趕了出來,皇兄聽聞后好意差人尋他,他居然還是個硬骨頭,言我盛齊乃滅宋之國,絕不與爾相謀?!?/br> 這是好意嗎?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懷好意才是吧。 “后來怎么又……?”她忽的想到一人:“田鳳儀?” 蕭昭業(yè)哼道:“你若拿捏住別人的痛處,他不就任你予取予求了?!?/br> 宋令覺得自己還真是太小看他們蕭家人了,她曾以為蕭昭文暗訪未晉機(jī)緣巧合對田鳳儀一見鐘情,不曾料到這些俱是他的算計。 權(quán)利之于他才是此生摯愛,所以他說喜愛她,卻在同一日納堂姐為妻她為妾,羞辱了她家便是安撫了伯父家,肯為了她冒險出使未晉,卻也僅止于此,魏鸞堵門他也絕不肯再進(jìn)一步涉險。 宋令問:“宋和呢,他何等可憐,明知是枚棋子也心甘情愿被陛下利用?!?/br> 蕭昭業(yè)回道:“他可憐個屁,他如今還做著田鳳儀會讓與他的美夢呢,熟不知我?guī)淼娜f精銳皆囤于城外,這次是打算宰殺他個措手不及?!?/br> 宰殺?他是豬嗎? “你與我說這些做什么?” “不是你問的嗎?” “他此次是必死無疑了,也罷,看在他是你遠(yuǎn)房親戚的份兒上,可以人頭示眾后給一副棺木埋了,如何?” 真好,真仁慈。 宋令起身對他冷笑道:“若我仍覺得我是宋國人,你是否也要一并將我的頭掛在城門示眾?” 蕭昭業(yè)氣的“騰”一下站了起來,正欲發(fā)飆。 隨著一聲“菜來嘍~”,樓里伙計端著竹盤進(jìn)來了。 一進(jìn)門,伙計就被屋中氣氛唬的身形一頓,他匆匆放下菜說著“客官慢用!”一溜煙跑出去了,順便將門帶上了。 人一走,蕭昭業(yè)便抬手指著她罵道:“你怪我不留宋和性命便盡可直言,你可知他的性命是皇兄要的,他若真心投盛齊便也罷了,他只是受制于皇兄,這樣的隱患,如何能留得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