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他就是那個誰？”

    “所以他說的是真的？”

    “我發(fā)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周承浩說?！白屛腋嬖V你們是怎么回事?！?/br>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連魔術(shù)師都沒說什么，4根手指輪番敲著膝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艸?！敝艹泻埔患幽X子就容易亂，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才開口。

    “那次比賽一直很順利。但到?jīng)Q賽階段時，我們的服務(wù)器突然遭到黑客攻擊，后來發(fā)現(xiàn)是其中一個參賽選手在比賽代碼里植入了…木馬，對，木馬程序?！彼D了頓，跳過更多他也不熟悉的專業(yè)術(shù)語。

    “因為這個人來自我們的競爭對手，他的目的就是破壞比賽，搞臭u-space。于是我們的數(shù)據(jù)安全部門與他們的黑客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攻防戰(zhàn)。這個過程中，這個人的全息艙遭到破壞，導(dǎo)致他當場死亡。我剛才說的意識上傳就是這時候發(fā)生的，不知道哪一段程序發(fā)生作用，他死亡的同時，意識被上傳到服務(wù)器。這臺服務(wù)器現(xiàn)在還封存在我們公司總部?！?/br>
    “這個人就是他！”他指向魔術(shù)師，“至于他怎么進入萬維之門，那只有問他自己了，畢竟寫代碼是他本行。這下你們都聽明白了吧?！?/br>
    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回答，別說他們，景澤陽參加過這個比賽，也都不知道發(fā)生過這一出。

    過了一會，有人問：“既然出了人命，為什么沒有報道？”

    “因為比賽并沒有被干擾，雙方也都不想事態(tài)鬧大，你們懂得?！?/br>
    控制輿論，大財團的慣常作風(fēng)。

    這個死去的人就算是白死了。

    好一會兒，車廂里一片安靜。人們似乎被周承浩說服，胡疑的目光在他和魔術(shù)師之間來回移動。

    啪，啪，啪。

    突兀地，幾下掌聲打破寂靜。

    “多么精彩的故事??！”魔術(shù)師不緊不慢地收回手，臉上的諷刺油彩都蓋不住。

    “可憐的程序員，還好我不是他。畢竟，我對成串的文字過敏，看多了會吐的。我的本行是變魔術(shù)。”他說著手指往空中一抓，拇指與食指間便憑空多出了一枚硬幣。他又把硬幣彈向空中，銀色畫著弧線落下，被他單手抓住。

    再張開手時，手掌間空無一物。

    “喔——”人們看上去對他的表演更加信服。

    “謝謝，”他抬了抬黑禮帽的帽檐。“菲爾·摩爾，魔術(shù)師協(xié)會能查到我的證書?！?/br>
    周承浩有些著急?！拔艺f的都是真的！”他又轉(zhuǎn)向景澤陽?！熬瓣?，你相信我，我沒必要誣陷一個陌生人?！?/br>
    魔術(shù)師：“認錯人道個歉就好，我不計較。”

    兩邊說的似乎都有理，景澤陽看向林舒苗：“能查證嗎？”

    林舒苗反應(yīng)奇快。

    “找到證書了！菲爾·摩爾，甲級魔術(shù)師，三天前在表演時失去意識?；加虚喿x障礙，所以他不可能會寫代碼。至于周承浩說的那個人，沒有找到資料?！?/br>
    事情似乎對周承浩不利，他百口莫辯，試圖說服哪怕一個人也好?！拔艺娴臎]說謊，阿歷克斯?！?/br>
    保鏢：“……”

    卻在這時，人群里站出一個人。

    “你說的是真的。我作證?！?/br>
    周承浩正要高興，那人卻繼續(xù)道：“那是因為你只挑有利于你的說?！?/br>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勾出人到中年依舊保持良好的體型，同樣保持得不錯的英俊臉龐上，架著副銀絲邊眼鏡，一看就是個典型的商業(yè)精英。

    “自我介紹一下，遠行科技的創(chuàng)始人兼ceo，梁文斌。”

    他儒雅地鞠躬，“也就是方才周公子提到的競爭對手公司?！?/br>
    “周公子說了這么多，怎么只字不提那次意外造成的后果？并不只有一個人死去，不少參賽選手都受到波及，有的受傷有的甚至殘疾，你不會不知道吧！”

    人群再次sao動，景澤陽眉頭皺得更近緊了，有這件事嗎？為什么他完全不記得！

    寧迦渡也參加過那次比賽，他把小鸚鵡從肩膀拿下來，小聲問他有沒有印象，小鳥卻當著他的面閉上了眼睛，一秒鐘功夫就睡熟了。

    景澤陽：“……”

    那就是確實有，是他的記憶出問題了嗎？

    那邊，梁文斌單手解開西裝外套，扶了扶眼鏡，聲音忽地嚴肅。

    “作為競爭對手，我只想說，別把屎盆子扣我們頭上！”

    “正好今天景隊長也在，可以給我們作證。”

    得到同意后，他婉婉道來，語言的流暢與舉手投足間的風(fēng)度，比周小公子不知高明了幾個檔次。

    “5年前，遠見科技剛起步?jīng)]多久，無論是資金還是技術(shù)，都不具備與u-space競爭的實力，因此，我們將dw比賽視為觀摩學(xué)習(xí)的好機會，破壞比賽是沒有意義且愚蠢的。”

    “我們不知道比賽出了意外，直到有受害的參賽者向我們索要賠償，我們才展開調(diào)查，一查才發(fā)現(xiàn)，我們背了好大一口鍋。雖然沒有報道，但這件事在業(yè)內(nèi)是公開的秘密，以至于我們很長一段時間都被人戳脊梁骨?！绷何谋竺嫔幊粒@然還憤憤不平。

    “正如你們知道的，dw決賽是全息游戲編程比賽。前兩輪是常規(guī)的按要求編寫用例，決賽時，卻別出心裁，分配給每個選手一個史前世界，要求選手從零創(chuàng)建一個虛擬的人類文明，以文明進化的發(fā)達程度評選出優(yōu)勝。選手也可以進入全息艙，與自己的文明互動，成為這個文明的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