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抱著大哥。”

    陳也抱住戚河，躲開了這個(gè)話題。

    戚河垂下眼，一只手臂摟住了陳也。

    算了，等到了省城他再給陳也科普同性戀。

    他親了親陳也的額頭，“睡吧，大哥給你扇扇子?！?/br>
    夜?jié)u漸深了，沒有人知道戚河在這個(gè)夜晚想了些什么，他枯坐到天亮。

    第十二章 大哥(十二)

    自從周春芳來借過米之后，她來得更勤了。有時(shí)候是和李嬸兒一起來找張?zhí)m聊天，有時(shí)候是她一個(gè)人來。

    肖天賜成天把自己關(guān)屋子里，戚河話不多，張?zhí)m忙著篩豆子做家務(wù)，閑著的陳也就成了她聊天的對(duì)象。

    “你畫的什么？”

    陳也在院子蹲著胡亂用棍子在地上畫，留下了亂七八糟的痕跡。

    “畫的西瓜?！?/br>
    周春芳看著地上的橢圓忍俊不禁。

    她坐在板凳上，從衣兜里掏出了兩塊大白兔奶糖。

    “拿著。”

    陳也把棍子一扔從周春芳手里接過了糖。

    周春芳問他，“你大哥今年多少歲了？”

    “三十?！?/br>
    周春芳又問：“談過女朋友嗎？”

    白色的包裝紙一撕，陳也把糖扔進(jìn)了嘴巴，心里明白周春芳這是來打探消息了。

    “談過。”

    周春芳有些失望，她不死心地問：“現(xiàn)在呢？還談著嗎？”

    “高中談的，現(xiàn)在沒談了?！?/br>
    周春芳一算，高中那得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肯定早就沒感情了，她的心甜了起來。

    陳也抬起頭看了一眼周春芳，“春芳姐，你喜歡我大哥嗎？”

    周春芳臉紅了，這個(gè)年代喜歡不喜歡還不能掛在嘴邊，尤其是大姑娘嘴邊。

    “瞎說什么呢，我就隨便問問?！?/br>
    陳也“哦”了一聲，周春芳問：“對(duì)了，戚大哥呢？怎么今天沒見到他？”

    平時(shí)她來肖家都能看到戚河和陳也在一起。

    “他去鎮(zhèn)上買菜了?！?/br>
    昨天陳也說了想吃排骨，家里沒有。今天一大早戚河就開車出去了，雖然沒說去哪兒，但陳也篤定他去買排骨了。

    “這樣啊?！敝艽悍佳劾镉悬c(diǎn)失望，“你能告訴春芳姐戚大哥喜歡什么樣的女生嗎？”

    在她眼里，陳也不懂男女情愛的彎彎繞繞，她可以問問。她看出來了，陳也是這個(gè)家里和戚河關(guān)系最好的，說不定知道。

    陳也想了想，“我不清楚，可能是溫柔漂亮的吧?！?/br>
    戚河根本就不喜歡女的，或許以前喜歡過，但是現(xiàn)在是彎了個(gè)徹底，陳也就隨便說了。

    周春芳長相普通，不算漂亮，頂多清秀，臉上總是紅撲撲的，看著有幾分可愛。溫柔的話，她覺得自己也不是。

    她媽懦弱不頂事，小時(shí)候被她爸打了一聲不吭，還是她站出來保護(hù)。

    糟糕的家庭環(huán)境讓她不像別家的女兒嫻靜，她要是溫柔了，早就被她爹嫁給隔壁村大了她三十歲的瘸子了。

    周春芳有些失望，她看著陳也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戚大哥以后的媳婦兒是什么樣的?！?/br>
    戚河的車停在了門口，他進(jìn)院子看到了周春芳，周春芳局促地喊了一聲戚大哥。戚河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招呼。

    陳也蹦了起來，“排骨呢？”

    “這里。”戚河晃了晃左手的袋子，右手背在身后。

    周春芳見到戚河就腦袋發(fā)懵，為了不丟臉?biāo)掖业馗鷱執(zhí)m打了聲招呼，回去了。

    晚上陳也洗完澡躺床上的時(shí)候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他掀開被子，看到了一盒巧克力。

    巧克力是用金色的鐵盒子裝著的，上面纏著一條白色的絲帶，中間是透明的，九顆圓形的帶包紙的巧克力靜靜地躺在里面。

    陳也打開盒子拆了包裝，巧克力的香味很濃郁，陳也滿足地瞇了瞇眼睛。

    戚河進(jìn)來了，他看到陳也手里的巧克力眸光閃了閃。

    “好吃嗎？”

    陳也嘴里含著巧克力，說話含含糊糊，“好吃?！?/br>
    “給大哥吃一顆?！?/br>
    陳也剝了一個(gè)巧克力，喂到了戚河的嘴邊。

    戚河和他一起躺到了床上，陳也又拆了一顆，他吃進(jìn)嘴了才去看戚河的表情。

    他的表情很奇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陳也，好像陳也才是美味的巧克力。

    “你還要吃嗎？”

    戚河搖頭，漆黑深邃的眼睛盯著陳也的嘴巴。

    陳也湊到戚河耳邊，問道：“大哥想親我嗎？”

    少年身上清新的氣味混雜著巧克力的味道刺激著戚河的感官，他說出的話更是讓戚河的下腹一緊。

    “可以嗎？”戚河聲音沙啞。

    “可以?！?/br>
    ……

    不大的巧克力被男人分走了一半，戚河還是又吃了一顆巧克力。

    陳也的嘴巴被咬破了有點(diǎn)腫，倒沒有多疼。

    他照了照鏡子，詢問戚河，“腫了怎么辦？”

    戚河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罐凡士林，給陳也的嘴上涂了。

    “明天就好了?！?/br>
    陳也咂吧了一下嘴，凡士林的味道不怎么好聞。

    “大哥下次別咬我了?！?/br>
    戚河有些心虛地清了清嗓子，“好?！?/br>
    暑假的尾巴很快到了，戚河再過不久就要回省城了，他帶著陳也去看望他的小學(xué)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