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一章
“玄暉下屬領地平江城中有魅魔出沒, 需要你們?nèi)ナ辗!钡诙煲淮笤纾螣畋闩闪碎T下弟子前去明谷峰通知這一消息。 “魅魔?”顧懸站在明谷峰主殿門口,重復了一下這個詞語。 他回過頭往明谷峰主殿望了一眼:“可以拒絕嗎?” “掌門之命, 怎能拒絕,這也是對你的一次歷練。”玄暉派弟子照本宣科, 將宋燁交代下的話都說了出去,“掌門也同時通知沈長老了, 到時他會去接應你的, 不用害怕?!?/br> 他誤以為顧懸是害怕那魅魔,所以才想要拒絕,但實際上并不是如此。 顧懸長眉輕輕皺起, 他看著玄暉派弟子,正打算再拒絕的時候, 連瑤卻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 “去啊, 為什么不去?”連瑤依靠在明谷峰主殿的門上, 聲音悶悶, “那是一只修為在聚府境巔峰的魅魔, 實力很強?!?/br> “若是能將她制伏, 回來之后, 你在玄暉派的地位可就在鳳凝之上了?!边B瑤回想到了原書《戮北荒》中的劇情,對著顧懸的背影說道,“玄暉向來以強者為尊, 鳳凝現(xiàn)在在宋燁眼中,可是下一任掌門的人選?!?/br> 言下之意,若是顧懸能在此次獵魔中展現(xiàn)自己的實力,那么他取代鳳凝的位置可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br> 站在一旁的玄暉派弟子本來就是來通知消息的,聽了連瑤說的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單單顧懸一人制伏那聚府境巔峰的魅魔, 怎么可能? 他斂眉低目,重復了一遍:“這是掌門的命令?!?/br> 顧懸站定在原地,墨色的黑眸中閃著復雜的光芒,他何曾不知道宋燁此次的任命看似危險,實際上也是一次機會呢? 但是…… 連瑤走到了顧懸的身后,還沒等他表態(tài),便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只有掌握玄暉的勢力,才有資本將天衢城完全扳倒。” 此時,正蹲在不遠處的樹叢里偷窺的某人打了一個噴嚏。 顧懸側過頭,緊盯著連瑤的雙眸,輕聲說道:“你不介意?” 連瑤眨了眨眼,看著他說道:“不過成王敗寇,她若實力當真不如你,我怎會介意?” 她知道原書的劇情,她當然不介意了,因為那玄暉領地平江城的魅魔被顧懸重傷,在最后關頭卻逮著機會逃跑了。 顧懸垂眸,正在思考的俊秀面容安靜,最終他還是開口說道:“走吧?!?/br> 守在一旁的玄暉派弟子終于得到了顧懸的答復,瞬間仿佛打了雞血一般跳起來:“你們同意就好,我這就去回復掌門。” 但就在這個時候,有一人從不遠處的草叢中走了出來:“魔族,我也有很多年沒有見過魔族了?” 連瑤看著走出的那人,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心想這位天衢城的少城主久居天衢城中當大少爺,哪里有機會見過真正的魔族。 蒼舒云鴻湊了上來:“我正好留在玄暉中也沒有什么事做,不如我一起去吧?” 他說想要去見識魔族是假,借此機會接近顧懸才是真。 因為那晚的蒼舒云鴻,又一不小心從蒼舒羽的口中聽到了“顧懸”二字。 顧懸抬眸看了一眼蒼舒云鴻,搖了搖頭:“玄暉門中事務,蒼舒家族不必插手?!?/br> “我這也是為民除害,互幫互助,哪能算得上插手你們玄暉事務呢?”蒼舒云鴻朝一旁的玄暉派弟子揮了揮手道,“小伙子,去,告訴宋燁,我與他們一道去了?!?/br> 玄暉派弟子得了令,馬上飛奔回玄山告訴宋燁這一消息。 “什么?蒼舒云鴻也要一起去平江城!”宋燁坐在清光殿中,聽到了這個消息,不敢置信。 坐在他身邊喝著茶的虹光峰長老差點沒一口茶噴出來,他原本旁敲側擊讓宋燁派顧懸去獵殺魅魔,就是想讓顧懸吃苦頭。 但現(xiàn)在蒼舒云鴻也一道去了,他還有什么苦頭可以吃? 蒼舒云鴻那可是煉心境的高手,還是天衢城的少城主,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保護他。 “算了,他若想去,我也攔不住。”宋燁捏了一下眉心,“也好過讓他整日在玄暉派中晃悠,打聽我門中機密?!?/br> 虹光峰長老掂了一下自己胖乎乎的大肚子,心想可去你的吧,咱們玄暉派除了千年一開啟的奈何天之外,還有什么秘密? 而這個時候,明谷峰的主殿中,連瑤、顧懸與蒼舒云鴻三人正圍桌而坐,氣氛很是僵硬。 蒼舒云鴻怡然自得地坐在桌上,溫聲開口說道:“明谷峰有客造訪,也不砌杯茶招呼一下嗎?” 顧懸冷著臉,周遭的空氣仿佛有寒風吹過。 他僵硬地抬手,將桌上的茶壺拎起來,竟然真的在給蒼舒云鴻倒茶。 但那清澈的茶水從壺嘴里倒出來的時候,便散發(fā)著寒氣,等到茶水落入蒼舒云鴻面前茶杯之時,已經(jīng)變成了一塊一塊的冰碴子。 冰碴子落在茶杯里,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連瑤扶額,扭過頭去偷偷看蒼舒云鴻的臉色。 但沒想到這位全北荒界第一高富帥的臉上竟然露出“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表情。 連瑤:奇……奇怪的cp增加了! 蒼舒云鴻拈起茶杯里的冰碴子送入口中,瀟灑說道:“炎炎夏日,配這冰正好,顧懸你有心了?!?/br> 顧懸:“……” 他正待起身,轉身走出大殿的時候,蒼舒云鴻再開口了:“凝水成冰,還能如此不動聲色,連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修為應當在聚府境之上了吧?” 顧懸輕輕放下手中茶壺,看著他平靜說道:“天衢城少城主事務繁多,應當沒空過多關注我明谷峰?!?/br> 言下之意就是快管好你自己。 蒼舒云鴻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道:“我一日不是天衢城城主,這天衢事務就不用我來管?!?/br> 他笑著,朝顧懸伸出一只手來:“交個朋友?” 連瑤:“???”蕉個朋友?! 顧懸站起身來,朝主殿之外走去,卻冷不防與迎面走來的玄暉弟子打了個照面。 “若……若蒼舒少城主也要一道前去的話,那便去吧!”玄暉弟子看到顧懸,連忙朝他身后的蒼舒云鴻招了招手。 然后,他小聲在顧懸耳邊說道:“顧懸?guī)熜郑崎T讓你……讓你照顧好他?!?/br> 顧懸抿著唇,回頭瞥了一眼蒼舒云鴻,應了聲:“好。” 他舉步往外走去,連瑤見他孤身一人,連忙放下手中茶杯,準備追出去。 就在她站起來的時候,蒼舒云鴻叫住了她:“這位姑娘?!?/br> 連瑤低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蒼舒云鴻:“怎么?” “我覺得你給我的感覺很像……”蒼舒羽皺起眉,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該怎么表達。 “很像跟我打過一架的樣子?!彼p輕皺著眉說道。 連瑤:“???”你們天衢城蒼舒族人的感知都這么敏銳的嗎 對啊,我不僅跟你打過架,你還叫我前輩來著呢。 連瑤朝蒼舒云鴻丟了兩個字:“沒有?!北闩艹隽舜蟮钪狻?/br> 她心里想的是,完了劇情又崩了,本來去平江城獵那魅魔,只有顧懸與華崢兩人前去,最后那魅魔還重傷之下,還尋得機會逃跑了。 但現(xiàn)在蒼舒云鴻也來了,魅魔哪里還能尋得到機會逃跑? 連瑤覺得不妥,她跟顧懸一樣,心里想著要想個辦法把蒼舒云鴻給甩了。 于是,她一路跟到顧懸的房間里,她也忘了敲門,一把推開了門道:“顧懸,我們趕緊——” 只見顧懸的懷里正抱著一個青玉的壇子,正打算將它往床底下塞。 連瑤走上前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手中那個青玉壇里裝了什么東西。 她走上前去拉住顧懸的手道:“我跟你講,我們現(xiàn)在趁那個蒼舒云鴻還在主殿里喝茶,收拾一下現(xiàn)在就走,把他甩開?!?/br> 顧懸愣了一下,將青玉壇放到床底下,他將桌上準備好的包袱拿起來。 “現(xiàn)在就走?”顧懸看著她說道。 連瑤點了點頭:“趕緊的,把他給甩開?!?/br> 說完,她一把拉住顧懸的手腕,與他一道走出了房門。 沒想到蒼舒云鴻正依靠在廊道上,朝兩人打了個招呼:“怎么,小倆口私奔?。俊?/br> 連瑤:“……”臟話。 顧懸:“……”是的。 “帶我一起唄?!鄙n舒云鴻強行擠到了顧懸與連瑤中間,“我保證不打擾你們?!?/br> 于是,三人只能這樣別別扭扭地朝玄山門口而去,因為在玄山門口還有人在等著他們。 華崢知道消息之后,竟然也向他師父要求,說要與顧懸一道去。 可能華崢就是傳說的迷弟吧,連瑤想。 華崢在玄暉派山門的蕩魔石之下,抱緊懷中的小包袱,縮著脖子。 直到看到了顧懸,他才朝空中招了招手:“我在這兒?!?/br> “咦,不對,怎么會有三個人?”華崢自言自語,“顧懸一個,連瑤一個,還有一個是誰?” 華崢一臉懵逼地看著蒼舒云鴻左手提著一個顧懸,右手提著一個連瑤,大搖大擺地朝這里飛了過來。 “咦,我記得你,是叫華崢吧?”蒼舒云鴻整理了一下衣擺,“那斷塵佛蘭還是我親手送給你的。” 華崢一臉懵逼,指著蒼舒云鴻,又指了一下顧懸,一臉的不知所措:“天……天衢城少城主,怎么會跟著你們一起來這里?” 連瑤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顧懸冷著臉,舉起手將袖子從蒼舒云鴻手里拽出來。 三人的隊伍中又加入了一人,一共四個人往玄暉領地平江城的地方飛過去。 顧懸一般不愛說話,連瑤在蒼舒云鴻面前也懶得開口,華崢遇到陌生人,更加縮著脖子,一聲不吭。 只有蒼舒云鴻一個人一直在說話。 “你們見到那片望月草了嗎?”蒼舒云鴻指著前面那片在白日光下的望月草花海。 這片花海在夜晚的時候,散發(fā)著幽藍色的光芒,很是好看,連瑤記得她在那里吃過包子。 顧懸看到那片幽藍色的花海,表情總算是緩和下來些許,點了點頭,他記得他在上面編過一個草戒指。 “這望月草花海,是約莫千年之前,一對有情人種下的?!鄙n舒云鴻見多識廣,連這種事也知道,他滔滔不絕地說道,“當年還只是一株,你看,千年過去了,這里也生長為這么大的一片花海。” 他御風而行,往花海的方向略微降下少許:“我也沒想到,玄暉派居然會有這么浪漫的地方。” 顧懸看著蒼舒云鴻高大的身影在望月草花海上掠過,表情依舊平靜,沒有絲毫波動。 連瑤亦是跟著他的目光,瞥了一眼蒼舒云鴻。 蒼舒云鴻為什么非要跟著他們?他是天衢城的人,保不齊就是利用斷塵佛蘭給顧懸下毒不成,現(xiàn)在又讓蒼舒云鴻來接近顧懸,暗中下毒。 連瑤側過頭對顧懸說道:“還是要小心蒼舒云鴻?!彼灿行纳n舒云鴻的刻意接近,因為原書劇情中根本就沒有這個劇情。 顧懸點了點頭,四個人一道往玄暉領地的平江城飛去,那里有一位修為在聚府境巔峰的魅魔為禍。 —— 而在平江城只有不到百里遠的玉鼎城中,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玉鼎城城主、華崢的母親,直接將自己手中呈上的書冊甩了下去,直接甩到面前一位匍匐著的干瘦老人腦門上。 “我已強調過多少次了,出入玉鼎城的所有貨物,必須逐件檢查,以防出現(xiàn)意外,將什么不該帶走的貨物帶走?!庇穸Τ浅侵骼渲樫|問道,“怎么,我就昏迷了幾年,你們便忘了這回事嗎?” “回……回城主大人,進出玉鼎城貨物太……太多,我們?nèi)耸植蛔悖瑳]辦法逐件檢查,只能粗略看一遍,便放過去了。”干瘦的老人哆嗦著說道。 “怎么,我醒著的時候人手就夠,我重病昏迷了,人手便不夠了?你們差我這一個人去檢查貨物嗎?”都是統(tǒng)治玉鼎城多年的人了,她如何會不知道這位屬下心中的彎彎繞繞,“現(xiàn)在出入玉鼎城的所有車隊,都讓他們停下來,封鎖城門了嗎?” 干瘦老頭擦了一把臉上的汗說道:“都……都控制起來了,等到我們?nèi)繉⒇浳餀z查完之后,就會放他們離開,不過這些車隊似乎意見都很大?!?/br> 玉鼎城城主冷笑道:“這是我玉鼎城的規(guī)矩,他們?nèi)舨辉敢馐?,盡管不要從我這兒過,去渡那鬼王道去?!?/br> 她大踏步走出城主府,一邊走一邊問身邊的侍從道:“聽說沈長松來玉鼎了?” “是,玄暉派沈長老似乎對玉鼎的事情很是關注,現(xiàn)在正在驛館里陪著玉鼎的侍衛(wèi),檢查那些進出的貨物,以防出現(xiàn)意外?!笔虖墓郧纱鸬?。 “我會重病,反正與他們玄暉或是天衢脫不了干系,沈長松現(xiàn)在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玉鼎城城主走路似乎帶著風,“算了,我兒子還在他們玄暉派,還是尊重些,走,我去見沈長松?!?/br> 而這個時候的沈長松,正在玉鼎城的驛館里,站在陰影處,抱著手中的劍,他的面前是排列整齊的一輛輛馬車。 為了讓貨物保存完好,這些運送的車隊,都會在裝著貨物的馬車之外蒙上不透明的布,以防貨物散落。 身著紅色袍子的玉鼎城侍衛(wèi)將馬車上蒙著的布挑開,去查看馬車上運送的貨物。 只見他們挑開了第一輛馬車上的貨物,里面是碼放整齊的一壇壇酒。 侍衛(wèi)長朝手下使了一個眼色,侍衛(wèi)們聽令,將層層疊疊的每一壇酒都給搬開,確定馬車上沒有再多余的東西。 黑布依舊蒙著沈長松的眼睛,他雖然看不到,但卻能夠捕捉到這嘈雜環(huán)境中的所有聲音。 運送酒壇的車隊老大搓搓手,表情憨厚:“侍衛(wèi)兄弟,你們我們就是一送酒的,也沒有送什么奇怪的東西,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人,怎么可能做壞事呢?” 侍衛(wèi)長見沒有異常,便推開他,準備檢查下一輛馬車。 但就在此時,站在一旁的沈長松卻走了上來。 他抽出鞘中蕩魔劍,劍鋒一掃,那耀眼的劍光便將其中的一壇酒給擊碎。 陶片碎裂飛濺,但卻沒有酒液灑落。 在酒壇中,爬出來了三四條“嘶嘶”吐著信的毒蛇,身上花紋明艷靡麗,令人眼花繚亂,陰冷的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 所有圍觀的人群,包括玉鼎城身著紅袍的侍衛(wèi),也齊齊往后退了好幾步。 沈長松手起劍落,將地上毒蛇一一斬首,那三角形的頭顱還在地上吐著信子,毒液噴了出來。 “這玩意是玄暉境內(nèi)特產(chǎn),劇毒,花紋卻好看,天衢城中很多貴族都把它們當做寵物賞玩,價值連城。”沈長松的語氣寒涼,“但一旦這種毒蛇逃跑,對普通人便是極大的傷害,這玩意玉鼎城規(guī)定是不許運送的吧?” 侍衛(wèi)長大驚,連忙讓人將那車隊老大給拖了下去:“確實,我玉鼎從來不讓如此毒物從我城中運送?!?/br> 他提高了音喊道:“玄暉派沈長松在此,你們?nèi)粲惺裁床辉试S運送的東西,趁早坦白,不要心存僥幸了?!?/br> 這話音剛落,便有許多車隊的老大都湊了上來,坦白自己究竟暗中運送了些什么東西。 玉鼎城侍衛(wèi)長倒吸一口涼氣,他沒想到城主重病昏迷之后,竟然有這么多想著暗中運送貨物的人。 沈長松冷著臉,聽著周遭嘈雜的聲音。 盡管找出了這么多運送不該運東西的人,但他卻還沒找到自己的目標。 沈長松的耳朵里傳入了許多不一樣的聲音,每一條他都仔細辨別。 直到某一道清淺的呼吸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沈長松直接提著劍,來到角落的一個馬車面前,馬車上嚴嚴實實蒙著黑布,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東西。 他轉過頭對那沉默著的車隊老大說道:“你車上的,是什么東西?” 那坐在蒙著黑布馬車面前的車隊老大抬起頭,看了沈長松一眼,冷笑說道:“你又不是玉鼎城中人,玉鼎應當不受玄暉派管轄吧?你又有什么資格來檢查我的貨物?” 沈長松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向來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主。 手中蕩魔劍已然出鞘少許,但此時他的身后傳來了玉鼎城城主的聲音。 “沈長老既然在此,我便拜托沈長老幫我照看這些貨物了?!庇穸Τ浅侵髯吡诉^來,一腳踩碎地上毒蛇的頭顱,“怎么,你們還有意見嗎?” 沈長松長眉輕輕一挑,有了玉鼎城城主的支持,他做事更加理直氣壯。 他手中蕩魔劍一挑,直接將面前馬車上蒙著的黑布給挑落,露出了黑布之下的真面目。 黑布落地的那一瞬間,所有圍觀的人群都輕輕抽了口氣。 “怎么可能?” “竟然會是這個!” “你們竟然運送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這……你們竟然敢運送活生生的人,還是女子!” 沈長松略微歪著頭,傾聽著馬車里兩位妙齡女子傳來的清淺呼吸聲,還有一旁車隊老大的急促心跳聲,握劍的手繃得很緊。 車隊老大看到事情已經(jīng)敗露,瞳孔驟縮,直接從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準備往自己胸口刺去。 沈長松一劍斬斷他的手腕,鮮血頓時噴濺出來,車隊老大哀嚎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勞煩城主審理了?!鄙蜷L松收劍入鞘,“籠中的兩位女子,也勞煩城主照顧,也不知這城中車隊里,還藏著多少?!?/br> 玉鼎城城主站定在原地,看到籠子里躺著的兩位年輕少女,手指緊攥在袖中,氣得發(fā)抖。 她沒想到,在她昏迷的時候,竟然……竟然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運送毒蛇、毒藥等也就罷了,畢竟是利益所趨。 但運送活生生的人,就令人毛骨悚然了。 她怒聲說道:“將所有涉及玉鼎城內(nèi)運送事務相關的人都控制起來,沒有我的命令,玉鼎城一只鳥也飛不出去?!?/br> 沈長松抱著劍,站在陰影處,唇角抿下的弧度鋒利得像刀。 就在此時,他身邊有一位小心翼翼的玄暉派弟子裝扮的人湊了上來。 “沈……沈長老?!蹦俏坏茏釉谒呅÷曊f道,“距玉鼎城不到百里的平江城有魅魔為亂,宋燁掌門派了您門下的顧懸與連瑤前去,丹霞峰門下的華崢,還……還有天衢城少城主蒼舒云鴻也跟著一起去了。” 沈長松抬手,捏了捏眉心:“好,知道了?!?/br> “等玉鼎城之事解決之后,我再去,他們安危,不用擔心?!鄙蜷L松堅定說道。 他根據(jù)連瑤的提示,一路從江州城一路追蹤至此。 江州城每月都要進貢兩名少女給所謂“蝶魔”,現(xiàn)在又在玉鼎城發(fā)現(xiàn)了被運送的兩名妙齡女子,說明江州城的事情并不是個例。 他們要那么多妙齡女子,究竟要去做什么? 沈長松陷入了沉思中,而在不到百里之外的平江城附近,顧懸與連瑤一行人已經(jīng)到達。 他們從空中落下,觀察著周圍的景色。 “這就是宋燁掌門說的有魅魔為亂的地方?”連瑤看向遠處平江城的輪廓,語氣聽起來有些別扭,“看起來也好像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br> “據(jù)說平江城中出現(xiàn)許多位身上沒有絲毫傷口的死者,玄暉派派人前去調查,確定就是死于魅魔之手?!比A崢接口說道,“魅魔可以變化為人類形態(tài),神出鬼沒,詭計多端,雖然她修為在聚府境巔峰,但她可以發(fā)揮的實力遠遠不止于此。” “好,不必說了?!鳖檻掖驍嗨f的話,“先去前面林子里歇一下,平江城中情況未知,先探明之后再進城?!?/br> 連瑤打了個哈欠,她聽著華崢的話總感覺不是滋味,幸好顧懸打斷了他的話頭。 反倒是蒼舒云鴻根本沒有將這些當回事,他來就是為了觀察顧懸與他天衢城的關系,便附和道:“那么我們便去歇一下?!?/br> 一行人走進了平江城外的密林之中,而平江城內(nèi),卻飄蕩著一個鬼魅般的身影。 她如一陣風般,在平江城的大街小巷之中穿梭,她的身姿柔媚,恍若春風落在了城墻上。 平江城的城墻上,兩條白嫩細長的長腿交疊,柔軟又纖細的腰肢,高聳的胸脯,修長的脖頸,無一處不完美,掛在身上的布料很少,若隱若現(xiàn)地將身上的美好之處盡數(shù)展現(xiàn)。 卿女蘿坐在城墻上“咯咯咯”地笑,她的纖手指著江州城中來來往往的人群,像在挑選貨物。 “這個呀,好像有點老,吃起來有些塞牙?!鼻渑}的面龐柔媚,眉梢眼角都搖曳著吸引人的風姿,“奇怪,我路上明明嗅到了美食的氣息,怎么現(xiàn)在不見了?” “那個呀,似乎太小,吃起來可能太嫩了?!彼哪樕铣霈F(xiàn)些許苦惱,碎碎念的聲音軟得像絲綢一般,“唉,到底該吃哪個呢,真苦惱?!?/br> “平江城就這點人嗎?好像都不好吃?!鼻渑}兩條長腿在城墻上晃蕩,“不如去玉鼎看看?玉鼎好像人多。” 她托著腮,一揮手面前出現(xiàn)了一面水鏡,鏡子里出現(xiàn)了她完美無缺、充滿誘惑感的臉頰。 卿女蘿纖指一抹,將自己的桃花眼的眼角往上挑了少許,仿佛捏橡皮泥一樣,她的眼角竟然就往上挑了少許,整張臉看起來更加完美。 她又抹了一下自己的水潤雙唇,原本飽滿的雙唇便仿佛點了朱一般,綺麗美好。 做完了這一切,卿女蘿這才從平江城的城墻上飛身而起,打算朝著玉鼎城的方向飛過去。 在掠過平江城外密林上空的時候,卿女蘿吸了吸鼻子,她迷離誘惑的眸中忽然出現(xiàn)了些許驚喜的情緒。 “是修士?!鼻渑}輕聲對自己說道。 她低頭,看到了在密林中歇息的四人,纖指仿佛點兵點將一般,將每一個人都點過去。 “一個男修士,修為在……融氣境?”她嘟起嘴說道。 “也是一個男修士,修為……剛突破聚府境?”她點到了顧懸,“嘶,他看起來有些美味。” 卿女蘿的手指再點到了蒼舒云鴻的身上,臉上露出些許驚喜的表情:“這個看起來也很美味,修為在煉心境……倒也不是打不過?!?/br> “還有一個?!鼻渑}的手指終于點到了連瑤身上,“是個女子哦,沒關系我男女通吃的……” “她的修為……”卿女蘿的媚眼如絲,盯著連瑤看,“咦?” “我為什么看不破她的修為?” “等等……她好像……” “為何她給我的感覺會那么像我們魔族的深淵之主?” 卿女蘿絕美的臉上出現(xiàn)了“呆愣”與“不敢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