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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穿成反派boss之后在線閱讀 - 89、番外-荒古星火(全)

89、番外-荒古星火(全)

    覺得似曾相識?恭喜您抽中偽裝魔法!再補(bǔ)買一些章節(jié)即可解除。顧懸雖然在受傷之前, 修為比他高了一個大境界,但他下手確實有輕重,只是將徐義擊飛出去, 并未讓他受傷。

    但徐義被擊倒, 是有目共睹,他自己說有傷就有傷了, 又如何能證明顧懸沒有故意傷人。

    這個時候, 徐義暗暗往自己胸口重重拍了一下, 嘔出一口刺目的鮮血來,又倒了下去。

    他說的這一句話, 將所有的矛頭指向了顧懸。

    “徐義說得好像也沒有錯,這少年沒有修為在身, 又怎么可以傷到修為這么高的徐義?”

    “若他真是裝作一副沒有修為的樣子來, 故意讓徐義輕敵, 這一場便勝之不武了?!?/br>
    “如此手段, 當(dāng)真陰險, 玄暉派一向光明磊落,以絕對的實力立派,他這樣還想加入玄暉派?”

    連瑤聽到了身邊圍觀了這場比斗的修士討論聲音, 心想這果然與劇情一模一樣。

    顧懸想要證明自己確實沒有任何修為,很簡單。

    他只要亮出自己四肢的傷口,就能夠反駁徐義的控訴,狠狠打臉。

    當(dāng)然,在原書《戮北荒》中, 顧懸最終就是這么做的。

    他在萬千人的注視之下,面對前來確認(rèn)事情真相的玄暉弟子,低著頭解下了自己手腕上的破舊繃帶。

    其上傷口觸目驚心, 露出白骨,經(jīng)脈盡斷。

    連四肢經(jīng)脈都被挑斷的人,又怎么可能修煉?

    顧懸這才證明了自己,揭穿徐義的謊言。

    但是……

    連瑤知道在玄山里那些圍觀群眾里討論的聲音很大,甚至有一些已經(jīng)傳到了浮空高臺上顧懸的耳中。

    他的身形微微一顫,由于顧懸背對著她,連瑤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表情與反應(yīng)。

    這個時候,由于場上局勢突變,已經(jīng)愣了許久的玄暉弟子終于回過神來,忙叫了人來救治徐義,而后便飛上浮空高臺。

    由于徐義現(xiàn)在一動不動、仿佛死人的樣子,還有他在吐血昏迷之前說的那句話,加上圍觀群眾的揣測,玄暉弟子也相信了顧懸在故意隱藏實力,用陰險的方式讓徐義放松警惕,故意傷人的猜測。

    “這位小兄弟……你……”玄暉弟子的聲音有些凌厲,他沒有在顧懸修為到底多高這個問題上過多討論,直指問題的核心,“徐義受傷,你可有什么解釋?”

    顧懸抬眼,淡淡地瞥了一眼玄暉弟子。

    他確實沒有辦法解釋,不過他確實沒有下重手讓徐義受傷。

    “并非我所為。”少年的聲音清冽,帶著一絲沙啞,但卻赤誠堅定。

    “不是你所為,徐義又為何受傷?我看你現(xiàn)在并無修為,又是用什么手段讓他受了重傷?”玄暉弟子質(zhì)問道,咄咄逼人,勢要讓顧懸給出個解釋來。

    他們玄暉派,一向厭惡在這類事情上說謊的人。

    這個時候,玄山之中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傷人的利箭,射向了顧懸。

    連瑤在如浪潮一般令人窒息的議論聲中,目光越過人群,放在了身處言論中心的顧懸。

    她注意到顧懸的一手,手指已經(jīng)顫抖著抬起,似乎有所動作。

    “你到底做了什么?”玄暉弟子回頭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徐義,聲音又大了幾分。

    這有著萬千修士的玄山,竟然沒有一人站出來,為他說話。

    顧懸的手指已經(jīng)觸到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上纏著的破舊繃帶。

    在連瑤看不到的地方,顧懸斂下的眉目中,已然染上些許令人無法捉摸的色彩。

    方才因為擊敗徐義的那一拳,這繃帶上已經(jīng)滲出了些許暗紅的血色,但由于繃帶的顏色過暗,除了連瑤之外,沒有旁余的人注意到。

    沒有別的人注意到顧懸的動作,他們更加關(guān)心的是,顧懸到底有沒有故意隱藏修為,出手傷人。

    連瑤知道,只要顧懸解下繃帶,就能夠讓所有嘈雜誅心的言論停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扭轉(zhuǎn)現(xiàn)在的局勢。

    但是,對于他來說,有些東西,卻是不能揭開給他人看的。

    例如——在千萬人面前,露出自己不想給他人看到的傷口。

    連瑤閉上眼,想到了自己在羅浮川中一眼看到了,顧懸眼中那不屈的意志,即使快要死了,他也有著那般堅定的眼神。

    如果顧懸將傷口給那些人看,于他而言,一定有什么會失去。

    連瑤無法形容那是什么。

    反正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jīng)提氣運功,一躍飛到了浮空高臺之上,站到了顧懸身前。

    顧懸放在繃帶上的手指落下,仿佛千斤的巨石落地。

    玄暉弟子被連瑤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一驚,下意識擺出防備的姿態(tài)來。

    “你……你要做什么?”玄暉弟子揚(yáng)起下巴,朝連瑤大聲說道,“沒看到這里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嗎,若是想要比斗,等這里的事情解決之后,再上來?!?/br>
    玄暉弟子看著連瑤目光躲閃,不敢直視她那漂亮如霧的雙眸。

    連瑤抬手,彈了一下手指,幽幽說道:“誰說我要來比斗了?”

    “那……那你來干什么?!”玄暉弟子說話還是有些結(jié)巴。

    “這里不是有人受傷了?”連瑤素手一指,指向了躺在地上的不省人事的徐義,“我來治病救人啊……”

    “想必你們?nèi)ソ衼砭热说尼t(yī)修還沒來得及趕過來吧?”連瑤的聲音緩慢,聽起來宛如溪水一般溫柔悅耳,“我會幾手粗略的醫(yī)術(shù),正巧也有藥在身,先幫他看看吧?!?/br>
    徐義躺在地上裝死的身子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怕被看出真相來。

    連瑤一身白衣,又長得好看,溫柔恬靜,看起來就是一副懸壺濟(jì)世、妙手仁心的醫(yī)修樣子,很能唬人。

    所以,玄暉弟子信了,反正徐義也就一個小角色,就讓她來治吧。

    于是,玄暉弟子朝連瑤恭敬一拜,讓連瑤過去,溫聲道:“那就勞煩姑娘了?!?/br>
    顧懸原本放在繃帶上,有些顫抖的手指,現(xiàn)在冷靜了下來。

    他看著連瑤的背影,如水的青絲攏在耳后,半挽的發(fā)髻看起來溫柔淡然。

    少年看著她的目光安靜,黑瞳深邃。

    連瑤低頭看了一眼徐義,蹲下身,衣袍如白花一般在地上散開。

    她伸手,纖纖玉指將徐義的身子翻過來,動作輕盈溫柔。

    這畫面溫柔、安靜,散發(fā)著慈悲善良的光輝。

    所有人都被連瑤的動作吸引住了。

    “這手法,一看就是專業(yè)的醫(yī)修,徐義應(yīng)該沒事了?!?/br>
    “徐義沒事了,這傷他的少年可就慘了……嘖嘖嘖。”

    “徐義也算得上命大,幸好有醫(yī)修在場,為他治傷,不然不死就半殘了。”

    連瑤微微一笑,啟唇溫聲道:“徐義兄弟,能聽見我說話嗎?!?/br>
    徐義其實是聽到了,他根本沒有受傷,身上唯一的傷處還是自己為了嘔血砸出來的。

    他哪敢說話,連忙緊閉雙眼,裝作昏死過去的樣子。

    但越來越緊張局促,還有微微跳動的眼皮,已經(jīng)出賣了他。

    連瑤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來,這玩意還是顧懸的,里面的藥粉能治傷。

    她也就拿現(xiàn)成的道具來用了。

    “徐義兄弟不要慌,你的傷在肩頭對嗎,我這就拿上等金瘡藥給你治傷。”連瑤打開了瓷瓶。

    這個時候,她低下身子,長發(fā)垂下,遮住了她的些許面容。

    終于,她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來。

    “徐義,你裝受傷誣陷他,不要以為沒人看見,給你一個機(jī)會,你自己起來?!边B瑤的聲音冰冷,仿佛利刃一般刺進(jìn)了徐義的耳膜。

    明明是如此好聽的聲音,徐義卻覺得自己的脊背發(fā)涼。

    但是,穩(wěn)住,不能慌,徐義告訴自己。

    如果這個時候起來,他身敗名裂,他就完了。

    不管這個女人怎么做,就算撓他癢癢!他也不能起來!

    徐義下定了決心。

    他咬緊牙關(guān),露出一副痛苦神色來,仿佛傷越來越重了。

    連瑤當(dāng)然不吃他這一套,將手中瓷瓶的瓶微傾,對準(zhǔn)徐義的肩頭。

    “你以為我拿的是治病救人的金瘡藥?”連瑤用只有自己與徐義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我手里的,可是魔族用來給人類下毒的九冥毒露,一滴下去你連尸骨都留不下來,你以為玄山這些人能留得住我?”

    她說話的時候,指尖便有冰冷刺骨的魔氣吹拂到了徐義的身上。

    徐義感覺到了這股危險的氣息,他被連瑤的氣息震懾,只覺掉入了冰窟之中。

    在冰冷刺骨的魔氣追到他身上的那一剎那,徐義一躍而起,速度之快,竟然仿佛像當(dāng)場修為突破了一樣。

    徐義連連后退,遠(yuǎn)離連瑤,嚇得屁滾尿流。

    他一把抱住了一旁玄暉弟子的大腿,動作靈敏輕捷,根本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但還是小命重要,徐義也管不了這么多了。

    他指著連瑤,全身抖得如同篩糠一樣:“她……她要用魔族的東西,暗害我……救救我……”

    而連瑤則拿著手中的瓷瓶,瞪大了雙眼,霧蒙蒙的雙眸中盛滿了無辜。

    她沒有繼續(xù)御劍飛行,輕巧落在地上,手里提著危光,閃身鉆進(jìn)了密林之中。

    據(jù)說只有每逢月圓之時,蝶魔才會出現(xiàn)在江州城外的魔窟中,前來享用每月供奉的兩名妙齡女子。

    連瑤今夜打算一探所謂的魔窟,看看里面到底是怎樣的情景。

    她斂氣屏息,抬頭看到了自己頭頂上懸掛著一個瘦長的物體,她拔出危光,用劍鋒撥弄了一下這個物體。

    而后,這玩意“咚”地砸在地上,空洞的漆黑眼眶直勾勾地盯著連瑤。

    這是一具干尸,已經(jīng)死亡很久,身上穿的衣服已經(jīng)腐爛,一看便是精血被吸食殆盡而亡。

    連瑤的眉頭緊緊皺起,她方才還懷著或許真相并不是如此的一絲僥幸,但在看到這干尸的時候,她還是沒能抑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震驚。

    看來,蝶魔確實是做了吸食人類精血、威脅江州城的事。

    連瑤抿唇不言,這是魔族的天性,于他們而言,這是生存。

    她掐動法訣,如霧一般的黑色光芒將地面炸開一個坑,她將這干尸給掩埋進(jìn)去。

    連瑤提劍,繼續(xù)往里走,往密林的更深處探去,她想看看傳說中的魔窟到底是怎樣的。

    而就在她離開后不久,月色下有馬蹄聲響起,一匹駿馬很快來到了這荒林旁。

    顧懸翻身下馬,松開駿馬的韁繩,駿馬在原地不安地踏步,而后以極快的速度跑開。

    他緊隨著連瑤方才走過的路,走進(jìn)密林之中。

    在來到連瑤遇見干尸,并且將之掩埋的地方之時,顧懸高挺的鼻尖輕輕動了動。

    他的五識無比敏銳,在這里,他聞到了新翻泥土的味道。

    即使在晦暗不明的月光下,顧懸也清楚地看到了他腳邊的泥土被翻開之后又重新掩埋。

    他折下身旁枯樹上的樹枝,直徑約有三尺,挺直且末端尖銳。

    顧懸從容不迫地將地上泥土給翻開,看到了被埋在土里的干尸。

    將一具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干尸掩埋,不讓他曝尸荒野,這種事也只有連瑤才能做得出來了。

    顧懸輕笑一聲,目光在這干枯的尸體上掠過,他現(xiàn)在的目力比起連瑤來,還要更加敏銳透徹。

    只一眼,顧懸便看出了這干尸的性別,并非十八妙齡女子,而是一個身材較為瘦小的男性。

    傳說江州城的蝶魔只吸食妙齡女子的精血,為何這干尸,性別為男?

    顧懸飛速將土重新掩埋上,腳步加快,追上了連瑤離開的方向。

    而此時的連瑤,已經(jīng)來到了密林中央的山洞之前,這是江州城的蝶魔每月享用“貢品”的魔窟。

    此時,夜風(fēng)吹來,將高高的樹枝上掛著的尸體們吹得搖搖晃晃,連瑤握緊了手中危光,邁步走入魔窟。

    魔窟的入口狹窄并且潮濕,時不時有冰涼的水滴從頭頂?shù)温洌坦前愫疀觥?/br>
    連瑤瞇起眼,瀏覽腦海中的信息,身為深淵之主,她對蝶魔最是了解不過,蝶魔不是蝙蝠,并不會喜歡這樣的環(huán)境。

    她加快了腳步,一直往里探去。

    終于,她在前方看到了一點幽藍(lán)的螢光,那是屬于蝶魔的光芒。

    就在此時,她聽到了山洞中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撞擊聲。

    隨后,便是什么東西被摔到墻上發(fā)出的“格拉格拉”碎裂的聲響。

    連瑤眉心一跳,提著危光,閃身進(jìn)入洞中,便看見翻滾的魔氣仿佛墨色一般充斥了整個山洞。

    月光從山洞頂部藤蔓的縫隙里傾斜而下,加上洞中幽藍(lán)的螢火,能夠清晰地看清楚洞中的情況。

    跌落在墻上的,是連瑤之前遇到過的骨魔,他一直在尋找蝶魔,連瑤指引他追蹤至此,沒想到他竟然會遇到她……

    在黑色的魔氣之中,有白色的羽衣上下紛飛,陸傾城叼著煙斗,輕描淡寫地將骨魔直接拍到了墻上。

    “骨魔?”陸傾城輕盈立在半空之中,居高臨下看著骨魔,“沒想到真的會有魔……”

    “不過遇到了,也只能殺了?!标憙A城喃喃自語,手中白色的光芒一閃,她飛身而上,正準(zhǔn)備一掌擊出。

    純白的衣袖將陸傾城來勢洶洶的一掌蕩開,連瑤直接將陸傾城的身形蕩開,擋在了骨魔身前。

    連瑤將骨魔伸出的骨刺扶正,低聲道:“快走?!?/br>
    骨魔的骨刺發(fā)出“格拉格拉”的聲音,顯然受傷多處,無力變化身形逃跑。

    這聲音在山洞里當(dāng)然躲不過陸傾城的耳朵。

    陸傾城倚在墻上,看著籠罩在一片朦朧光暈中的連瑤,沒有認(rèn)出她,陸傾城慢悠悠地說:“我活這么大,第一次見幫魔族的人類?!?/br>
    “聽聞有的魔族是以人類的形態(tài)示人的,莫非你……就是那江州城人人懼怕的蝶魔?”陸傾城看著連瑤挑眉說道。

    連瑤方才進(jìn)山洞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擋在骨魔面前,伸出一指,指向山洞頂部的一盞燈籠,沒有說話。

    陸傾城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只見山洞頂部縱橫交錯的藤蔓之中,有一盞幽藍(lán)色的燈籠,正隨風(fēng)搖搖曳曳。

    燈籠里,有一瓣殘破的翅膀,隱隱散發(fā)出魔氣,散發(fā)著幽藍(lán)色的光芒。

    這瓣殘破的翅膀,屬于蝶魔,它依舊在發(fā)著光,說明它的主人還沒有死。

    站在連瑤身后的骨魔突然伸出一根巨大的骨刺,如利劍一般朝前飛了出去。

    陸傾城原本已經(jīng)收了手,此時見骨魔忽然有異動,手中煙斗輕巧一旋轉(zhuǎn),直接碰撞上的骨魔的骨刺,將之擊退。

    瞬間,那根即將觸碰到殘破蝶翅的骨刺在瞬間化為齏粉,白茫茫的如同雪花一般落在地上。

    骨魔分明只是想要將那籠中蝶翅給取回來,伸出了骨刺卻被陸傾城當(dāng)成攻擊。

    連瑤握緊手中危光,霧濛濛的眸中染上些許血色,她飛身而上,將陸傾城尚未收回的煙斗一劍擊碎。

    鎏金的碎屑與玉石的粉末落在地上,連瑤在空中轉(zhuǎn)身,直接將那幽藍(lán)燈盞拋進(jìn)骨魔的懷中,閃著湛湛清光的危光現(xiàn)出長鐮的虛影,一閃而過,直接將這山洞給擊穿,露出出口。

    連瑤眼神示意骨魔快帶著幽藍(lán)燈籠離開,破碎白骨擁著幽幽熒光,消失在了原地。

    她的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回過身來,看著陸傾城怔然望向地上的煙斗碎片,柔聲說道:“手滑了,不好意思啊?!?/br>
    陸傾城又從懷里摸出一個煙斗:“批發(fā)的,想不到吧?”

    她的聲音朦朦朧朧:“我倒真沒想到還真能在這里遇上魔。”

    這話音未落,她白色羽衣便展開如飛鳥,朝連瑤襲來。

    兩人身影交纏,你來我往,打斗在一起。

    陸傾城身為絡(luò)月城的王女,修為自然在煉心境,她突破進(jìn)入煉心境的日子,只比蒼舒云鴻晚了一天。

    連瑤若想傷她,自然是輕而易舉,但她內(nèi)心卻被其他的思緒纏繞著。

    蝶魔的一瓣殘翅在魔窟,那么蝶魔又在何處?

    一瓣殘翅不可能吸食精血,江州城所有被蝶魔所殺的人,到底是什么情況?

    她全神貫注,與陸傾城過了兩招,準(zhǔn)備直接出手將她制伏。

    就在此時,有一銀白色的身影在月色下閃過,他的身形極快,手中纏繞著黑色的火焰。

    這銀甲的裝束打扮,分明就是今日押送他們的城主親衛(wèi)。

    銀白身影手中黑色火焰宛如吞噬性命的猛獸,直接朝著連瑤的后背擊去。

    連瑤沒想到這里還能再出現(xiàn)一人,待她回頭之時,右肩已然被那人一掌拍上。

    她的偽裝被擊碎,面上銀紗滑落,身后陸傾城長袖一甩,已然夾攻而來。

    連瑤手中的危光已經(jīng)要隱藏不住自己本來的形狀,她長劍一劃,正待逃出這前后夾攻。

    卻有一人,比她的速度更快,直接飛身而上,長臂一伸,將連瑤攬進(jìn)了懷中,將他拽出了兩人的包圍之中。

    顧懸緊緊抓著連瑤的手臂,望著面前兩人,目光沉郁,帶著隱隱的危險。

    她的掌心感覺到了顧懸脊背上的骨骼,還有微微呼吸的起伏。

    連瑤覺得自己仿佛在夢中一般。

    自己怎么就這么把顧懸給救出來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顧懸的情況,粘膩的鮮血從她的指縫間低落。

    果然如同原書說的一般,顧懸的四肢經(jīng)脈被挑斷,原本凌駕于同齡人的融氣境一重修為也化為烏有。

    可是……現(xiàn)在的問題是——

    男主顧懸,好像真的要死了。

    他的生命在她的懷中急劇流失,被那黑衣男子挑斷的經(jīng)脈傷口,仿佛永遠(yuǎn)不會愈合一般,一直往外冒著血。

    而此刻,顧懸雙目緊閉。

    連瑤尋了群山中一處無人的山洞,將顧懸輕輕放在地上。

    她的指尖按住顧懸右手腕上最深的那道傷口,思考救他的辦法。

    既然都把人救出來了,那再救他一命又有何妨。

    連瑤又想起,在羅浮川里她與顧懸對視的那一眼,少年的面龐模糊,惟有那目光明亮,動人心魄,她不想讓這明亮的目光熄滅。

    然而她兩手空空,身無分文,又不能憑空變出什么療傷的藥來。

    要她殺了顧懸簡單,但若是要她救起顧懸,可就難了。

    連瑤喃喃自語,聲音纖細(xì)且溫柔:“我該怎么救你?!?/br>
    她本來也沒指望顧懸能回答,主要是現(xiàn)在的周遭太過寂靜,她只能自言自語一下來緩解內(nèi)心的緊張。

    但沒想到,這句話竟然得到了顧懸的回應(yīng)。

    顧懸雖然閉上了雙目,但還是能清晰地聽到連瑤的這句話在耳邊響起。

    他的手指艱難地動了動,往腰間一指,而后再無聲息。

    連瑤注意到了他腰間掛著的黑色匕首,其上黑色的紋路繁復(fù),還有一個裝些零碎物件的佩囊。

    她連忙打開錦囊,內(nèi)里是一個裝著白色藥粉的瓷瓶。

    連瑤搖晃了一下瓷瓶,沒看出來這玩意到底能不能救命。

    她用手指戳了一下顧懸的肩膀問道:“是用瓷瓶里的藥嗎?”

    顧懸長睫在臉頰投下一片陰影,薄唇緊抿,俊美的面容極為安靜。

    他聽到連瑤的疑問了,但他卻沒有力氣開口回應(yīng)她。

    她分析得沒有錯,他確實是要死了,就算用了瓷瓶里救治外傷的藥,也沒有辦法救他的命。

    連瑤沒有得到回應(yīng),猜想顧懸應(yīng)當(dāng)是昏死過去了,所以沒有回答她。

    無奈,她只能將瓷瓶打開,將上面的藥粉小心翼翼地倒在顧懸身上的傷口處。

    指尖輕旋,溫柔地將藥粉暈開,顧懸四肢處被挑斷經(jīng)脈的傷口流血的速度放緩。

    但先前受的傷已經(jīng)無法挽回。

    連瑤深吸了一口氣,聽到顧懸的呼吸聲越來越微弱,唇色逐漸變得蒼白。

    話說像這種靠修仙來升級的世界,不都是可以傳功治傷之類的嗎?

    連瑤撓了撓頭,開始搜尋留存在自己腦海里的信息。

    身為深淵之主,眾魔之王,她可以使用任何種類魔族的技能。

    但是,骨魔的法術(shù)是用堅硬的骨刺殺死人類,魅魔的法術(shù)是用來魅惑人類,影魔的法術(shù)是潛行于陰影中,一擊致命……

    沒有任何一種魔的能力,是用來救人的。

    留存在連瑤腦海里的信息龐雜,深淵之主掌握魔族所有的技能與歷史,這些信息就像一塊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挠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