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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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趙樓蘭被他提醒,想起了周忱和顧妗雪的事情,眼神閃過一絲了然。 簡潤看著這個過程,每當周忱慘叫,都能看到他呲個大牙笑得開心。 “太慘了,太慘了,每一個精神療愈的人,都逃不過這樣的痛苦”,因為不是自己進行療愈,簡潤的那種幸災樂禍十分明顯。 療愈過程十分難受,精神閾中兩股能量打架,頭疼的感覺已經(jīng)不能用欲裂形容,那是恨不得直接把腦袋掰成兩半,一了百了。 但看著看著,簡潤發(fā)現(xiàn)了不對,“咦?周忱這傢伙,還挺能忍?我怎么感覺他這個療愈,做的這么輕松呢?” 看著周忱放松下來,不止簡潤這樣想,就連彈幕也有些奇怪。 一個人下意識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隨時間流逝,療愈過程進展,周忱明顯放松下來,甚至露出了一個愜意享受的神色。 燭荊府幫忙壓著他的三人,最明顯感覺到這種變化。 陳歲的能量在周忱的精神閾中游走,宛如自家后花園一樣輕松自在,有時候能觸發(fā)周忱的記憶碎片,她只輕柔掠過,隨后按照精神療愈的理論內容,開始梳理他紊亂的能量,安撫本體晶。 注意力還分出來關注著周忱的舉動,見他身體放松下來,眼神看了眼普羅,示意他可以松開對周忱的禁錮。 普羅有些猶豫:“等會他動彈起來,可能會傷到你?!?/br> 陳歲不在意的搖搖頭:“不要緊,他的能量穩(wěn)定了?!?/br> 這話一出來,還清醒的三人都朝她看過去。 “這么快?”顧妗雪挑眉。 她經(jīng)歷過精神療愈,雖然是長期并且攜帶對本體晶的修復。 但每一次的過程都煎熬且漫長。 陳歲點頭,好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本體晶已經(jīng)平息了,能量梳理好就行了,還要一兩個小時,給他攤個好點的姿勢躺著吧,小睡一覺?!?/br> 小睡一覺。 這四個字的衝擊太大了。 第一次聽到有人把精神療愈的過程稱作小睡一覺。 謝春時和顧妗雪試探性的松開對周忱的壓制,然后兩人驚訝的發(fā)現(xiàn)—— 這傢伙竟然沒反抗。 甚至還有點舒適的往下滑。 “精神療愈什么時候這么舒服了……” 顧妗雪不解的小聲道。 謝春時瞥了眼她,將周忱橫放在長椅上,任分析師能量一層一層的朝他衝擊過去,馀光觀察著周忱的神色,見他始終安靜放松,不由的驚訝。 “應該是分析師的原因吧?!?/br> 陳歲坐在長椅另一邊,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輸送著能量。 眼神卻落在機甲上,語音指示普羅,應該用什么工具,修機甲的哪個地方。 好像她正在做的,不是需要分析師全神貫注,無比緊張,警惕療愈者反抗暴起的精神療愈過程。 謝春時和顧妗雪正在整理資源情況,見顧妗雪不住的回望,謝春時點明。 顧妗雪手上動作一停,淺色瞳孔閃著光,目光飄遠,淡聲道:“之前他和我一起做過療愈,拉爾諾大師說他傷的很嚴重,反抗太強烈了,能量輸注只能慢慢來,持續(xù)了一年多,才把副作用緩過去,后續(xù)發(fā)作時,換過好幾個分析師,周忱的反應很大,這還是第一次,他這么快就完成了療愈過程?!?/br> “而且他根本沒有排異感”,謝春時說出最關鍵的一點。 這說明,陳歲的精神閾能量很特殊,完全沒有讓人有入侵感。 要么她的能量和被療愈者能量極其相似。 要么就是能夠完全做到和療愈者精神閾和本體晶能量互不干擾。 但這兩者都太不可能了。 謝春時只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釋,陳歲的稀有屬性或許還有一個特殊的地方。 彈幕全程看下來,只要做過精神療愈的覺醒者,都明白周忱現(xiàn)在的平和有多難得。 沒有人能笑著走出分析師的療愈室,星盟為了保護分析師在療愈過程中,不被覺醒者的能量暴動傷害,療愈室的設計像極了審訊,手腳都被束縛,整個人被綁在封閉的能量隔離艙,一旦暴動,就關閉艙門。 許多覺醒者都無法正視自己瘋狂的模樣,也難以接受因為療愈帶來的,被窺視的自尊受損。 但現(xiàn)在,周忱的這種輕松,讓許多人想到了自己的療愈經(jīng)歷,緊接著就是一種不平衡。 分析師們想的更多,他們猜測陳歲是不是有特殊的療愈方法,還是說她的能量和周忱的精神閾相似度很高,所以能夠融合的這么好? 彈幕衍生了許多的猜測,但隨著時間推移,都被另一個話題取代。 [好傢伙,墨丘陵也來北基站了,他們怎么還坐船?能源這么多嗎?〕 [燭荊府坐天柱來的,墨丘陵坐船,天柱還是快一點啊〕 [墨丘陵也遇到了天柱,他們本來想坐天柱的,但是張英杰不確定天柱的落點,保險起見,還是沒有〕 [張英杰太謹慎了,這人簡直滴水不漏〕 [墨丘陵到哪了?〕 [還有一段呢,航行船沒那么快,這要是再和燭荊府遇見,那就真的是緣分啊〕 但彈幕想的二次會面并沒有發(fā)生,在太陽落山前,小睡一覺的周忱醒來了。 第67章 白沙天柱海域(捉蟲) 陳歲梳理好他的能量,本體晶的傷痕不可逆轉,還經(jīng)常有能量波動傳出,她幫忙在外圍做個能量封鎖,減少周忱的能量外溢。 完成了療愈過程,陳歲又轉頭去修起了機甲。 彈幕的話題也從分析師的精神療愈異常,變成了陳歲竟然會修機甲。 [她是正兒八經(jīng)的維修師,家人們,我去燭荊府論壇看過,她好像還有證〕 [?〕 [認真的嗎?分析師還有維修師證〕 [那羅河謝尤和圣羅蘭謝宜都有啊,聯(lián)賽幾個隊伍好像有不少是輔修了機甲維修的〕 [那不一樣啊,大家的輔修是瞭解基礎,能像陳歲那樣,連零件都能現(xiàn)場打磨,重新組裝,還能現(xiàn)場做發(fā)動機液的,這也太離譜了吧?〕 [我懷疑要不是基站材料和工具不夠,她都能把槍炮改了!〕 [這已經(jīng)不是證不證的問題了,這姐們可以去考級了,高級維修師專業(yè)證書,她絕對能拿下〕 [笑死,此處@第四星環(huán)維修師協(xié)會,這樣的人才,不要放過〕 [你們是搞笑的嗎?她好歹也是分析師,哪來的心力搞機甲維修?〕 [不是,你們沒發(fā)現(xiàn)一件事么?她哪裡像個分析師?〕 [講道理,陳歲是星際游民,之前入學前,就是維修店員工,我搜塔洛星新聞,還搜到她的表彰,維修機甲經(jīng)受三次能量衝擊,保護駕駛者順利逃生〕 [不對勁,她拿出了淨血?想干嘛?〕 [她還真改槍炮啊?!姐!你來真的?!〕 森羅的機甲損傷修復得差不多,陳歲坐了會,發(fā)覺閒下來,沒什么事情做,就清點了從島嶼上搞來的材料,火硝,塔塔石,還有淨血,以及各種白沙天柱海域特產(chǎn)礦種。 清點著,她就盯上了森羅的冰彈。 然后陳歲就閒不下來了。 維修裝置還有一個,正好拆了。 數(shù)了數(shù)里面的工具,勉強能改。 然后她就卸下了森羅的槍炮。 正抓緊時間恢復體力的校隊三人,除了謝春時正在基站中掃瞄周圍海域,顧妗雪和普羅兩人靠在維修室的另一個角落,這邊正對著窗,下午還有陽光沐浴進來,兩人窩在這裡曬太陽,現(xiàn)在日落西山,順便看看夕陽。 聽到槍炮砸下來的響聲,普羅回頭,見陳歲細瘦的手臂一提,拎起比她還大洞槍炮筒。 “歲歲要做什么?” 顧妗雪回頭,看她將槍炮甩上cao作臺,帶著疑問道:“改槍炮?” 普羅:“她帶的冰炮,要改成什么?” 說著,普羅站起來幫陳歲穩(wěn)固槍炮,這傢伙太大了,陳歲一個人抱著,怎么看都有些詭異。 有種小矮人單挑大魔王的反差。 “歲歲,要給槍炮做什么改動嗎?” 陳歲正在結構能量倉,準備做個稀釋裝置,把淨血融進去:“對,加點屬性,淨血的迷惑屬性很好用,到時候人多,方便我們做壞事?!?/br> 她說的太正經(jīng),以至于普羅不覺得有任何問題,老實的點頭,幫陳歲固定著底座。 顧妗雪倒是看出了陳歲正經(jīng)面貌下的惡趣味,走近時道:“你又想放黑槍?” “嘿”,陳歲笑了笑,設想了一下,都覺得蠢蠢欲動,“比賽快過半了,現(xiàn)在還有73支隊伍,太多了,到時候都得往西海域跑,那么多人,多適合渾水摸魚啊。” 普羅動作一頓,輕瞥了眼她,見陳歲臉上笑容狡黠,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西海域遇到燭荊府的隊伍,有福了。 新鮮的、剛割開流出來的淨血,就要被他們享受到了。 周忱醒來的時候,就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回了一句:“渾水摸魚?哪有魚?我很喜歡釣魚的?!?/br> 他還沒完全清醒,剛睜開眼,見到的是天花板,懸空的頂梁,四面匯聚的稜角,驚得周忱馬上感覺到自己處于臥位,一個騰身,頓時坐起來。 雙眼瞪大,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摸了摸頭,晃了晃腦袋,又看向聚集在cao作臺邊的三人。 “臥槽!” “我不是在做精神療愈嗎?”周忱震驚的反問。 此刻的彈幕充斥著[吸煙〕的表情,看過全程的觀眾,對燭荊府偏見再大,都不得不說一句,周忱,你小子好運氣。 竟然跟這個分析師的能量絲毫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