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獸醫(yī) 第31節(jié)
睡好了之后,才打起精神去辦正事。 他們四人齊聚在嚴(yán)拾一和阿偉住的單間里面,叫來了客棧的小廝。 阮曉云戴著一頂帷帽,垂落的白紗一直到垂到小腿,那仙氣飄飄的,看得小廝眼睛都直了,私下猜測這是哪家的大小姐出門。特別是還跟著幾個“護(hù)衛(wèi)”,一看就是有錢人家。 但是實(shí)際上,阮曉云才不是為了什么封建禮教的男女大防,主要是她一直抱著熊貓寶寶,雖然已經(jīng)被嚴(yán)拾一的法術(shù)隱身了,但是最好還是要遮一遮,不然那懷抱空氣的動作看起來很像有病。 能在這種地方打工的小廝各個都是心明眼亮,一看這幾人的穿著和顏值就知道有錢的很,自然是知無不言。 他們四人說自己一行人是某個有錢王府世家出來采買花草的。 其實(shí)初冬的時候出來買花草聽起來有點(diǎn)毛病,但是小廝還是假裝自己信了。 “如果幾位是想要大量采購,就從咱們這小店出發(fā),往南邊走,過兩條街就是一個花市,那邊的花草應(yīng)有盡有。還有不少是我們這兒獨(dú)有的花草。那一塊小的也認(rèn)識幾個人,幾位要是信得過,可以今日先去看看,看好了,明個兒小的幫幾位去講價,必不讓幾位吃虧上當(dāng)。 除此之外,正巧這兩日我們這東邊還有個夜市,幾位若有興趣,也可以去看看,說不定會找到一些莊戶人家打獵時候帶回來的奇花異草,只是數(shù)量上肯定是趕不上花市的?!?/br> 謝過小廝,又打賞了一些銀錢,四個便首先動身前去此人提到的花市。 沒有想到這花市居然還挺大,而且反正也只有阮曉云知道她要的竹子長什么樣,其他三位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只能跟在旁邊無所事事。 不過無所事事這件事情在不同個性的人身上也是有不同的體現(xiàn)的。 比方說,嚴(yán)拾一就像一個敬職敬業(yè)的保鏢,身姿筆挺,跟在阮曉云的身后,距離永遠(yuǎn)不會超過三步 阿偉看起來有點(diǎn)漫不經(jīng)心,隨便打量著周邊的售賣的花花草草,其實(shí)視線謹(jǐn)慎地觀察著每一個人。 只有沐承葵,那真是妥妥的街溜子,一邊打呵欠一邊催阮曉云快一點(diǎn),到底找到了沒有。這邊這些普通的花草他看著實(shí)在沒意思,他更想去夜市看看,聽說那邊有吃的有喝的,還有許多有意思的小玩意。 九尾更是調(diào)皮的很,反正仗著自己隱身了,這些人也看不到,看到一盆花長得不符合自己的審美,就一口啃掉了半朵。 被阮曉云輕輕踢了一下小屁屁,又花錢把那花買了下來。 逛完這花市里面所有的店子大約花了一個多時辰,一無所獲。 此刻太陽開始落山,沐承葵就開始吵著去逛夜市。 阮曉云隨手把那盆花送給街邊的一個小乞丐,又加了點(diǎn)銀子,幾人便動身前往夜市。 古代的夜市其實(shí)和現(xiàn)代的夜市沒有什么區(qū)別,無非就是把電燈泡換成了照明的大燈籠。 一排排大紅燈籠下面,是井井有條的小商販和來來往往的人群,撲面而來的都是煙火氣息。 沒怎么見過世面的沐承葵“哇”了一聲滿是驚奇。 而阮曉云抱著的刑白澈也敏銳感覺到了她的激動。 其實(shí)阮曉云之前和琪琪姐租的那個房子旁邊就有一條夜市步行街,但是阮曉云只去過半次。 為什么說半次呢? 因?yàn)槿颂嗔?,琪琪姐推著她的輪椅,只走了五米,輪子就卡在了破損的下水道里面。如果放在平時,輪椅的體積并不大,但是在這樣一個人擠人的地方,好像光是半分鐘的動彈不得,就好似堵住了所有人的路。 阮曉云記得她當(dāng)時坐在輪椅上,周圍全是人,她抬頭,只能看到所有人的腰,耳邊都是那些不耐煩和嫌棄的語句。 “這么小的地方為什么要推輪椅進(jìn)來?” “煩死了,能不能走快一點(diǎn)?” “后面的人能不能不推了,沒看到前面有殘疾人,推到了你們養(yǎng)?。俊?/br> “搞笑了,殘疾人就不能好好待在家里嗎?” 她便垂下眼,再也不敢抬頭。 “琪琪姐,我們回去吧?!?/br> 那個時候,阮曉云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有這么一天。 用自己的腿,腳踏實(shí)地的,去逛一逛每一個人普通人都可以逛的夜市。 “真好。”她喃喃地說。 刑白澈有些不解,他不明白為什么在他眼中這樣簡陋樸素的夜市,她能發(fā)出這樣的感嘆。 沐承葵湊過來拽著她帷帽的白紗:“走走走,我看到烤串了,我們?nèi)タ纯??!?/br> 阮曉云也不打擊他的積極性,溫順道:“好呀?!?/br> 兩人買了一些吃食,甜的辣的酸的應(yīng)有盡有,本想分給嚴(yán)拾一和阿偉的,但是他們倆沒要。 沐承葵和阮曉云兩人并肩走在前面,一邊吃一邊隨便逛著,嚴(yán)拾一和阿偉則在他們身后沉默地跟著,對周圍的熱鬧半點(diǎn)不感興趣。 沐承葵一邊吃一邊和阮曉云小聲嘀咕:“我聽說,我們那邊也有夜市。最大的那個就在碧落城,好幾條街呢,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狈凑車娜诉@么多,人聲鼎沸的,應(yīng)該聽不到他們倆的竊竊私語,“有時候運(yùn)氣好還能淘到一些失傳的功法典籍……” “哦,對了,忘了你不識字?!便宄锌麤]心沒肺后知后覺。 阮曉云:“……” 阮曉云把手里的一串糖葫蘆讓給他,表情鄭重莊嚴(yán):“這個給你,以后不許提這個事了?!?/br> 雖然她高中還沒有畢業(yè),但是到底還是讀了十幾年書的,老說她是個文盲,她不要面子的嗎? 沐承葵當(dāng)場就接下了,張口就咬下來一個:“好,說定了?!比缓笠贿吔酪贿呎f:“我跟你說這個,就是為了告訴你,你下次給我可以跟我姐提一提這個地方,讓她帶你去玩。你要是求她,她肯定會同意的,到時候再把我一起帶上?!?/br> 阮曉云想了想,小聲問:“魔尊是不是就是住在碧落城?” 一說完這句話,她就感覺到懷里的熊貓寶寶耳朵動了一下。 她低頭去看,卻發(fā)現(xiàn)它一臉無事發(fā)生。 可能是聽到主人的名號,下意識的反應(yīng)吧,她想。 沐承葵:“當(dāng)然了,碧落城中間有一座好大好大的宮殿,據(jù)說就只有他一個人住。你問這個干嘛?” 刑白澈也想:是啊,她問這個作甚? 阮曉云沉默片刻,自己也有點(diǎn)心虛地說:“我想去……見他一面?!?/br> 刑白澈:“?!” 沐承葵:“?!” “為什么?!”沐承葵壓低聲音說出了兩個人共同的心聲。 “你瘋了吧,那個人那么恐怖?!”沐承葵不可思議補(bǔ)充道。 刑白澈透過白紗,斜斜地睨了沐承葵一眼。 其實(shí)阮曉云的心思挺簡單的,他就是想問一問魔尊,你這只熊貓是從哪里弄到的?我也想要一只。 當(dāng)時她不太好意思當(dāng)著別人說。 “應(yīng)該……也沒有那么恐怖吧……聽起來是挺以德服人的一個人啊……”阮曉云訥訥道。 不過就是規(guī)矩定的嚴(yán)格了一些。至少聽起來,弄死你之前,都會告訴你原因。就很公平公正公開。 沐承葵:“……” 刑白澈:“……” 別說是沐承葵了,就連刑白澈本人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聽到旁人用“以德服人”來形容自己。 沐承葵長長地嘆了口氣,看了她一眼又一眼,眼神復(fù)雜,甚至帶了一點(diǎn)憐憫:“等我們回去之后,我還是教你認(rèn)字吧。你要是但凡讀過兩天書,就會知道,以德服人這個詞,絕不是這樣用的?!?/br> 文盲·阮曉云:“……” 就在阮曉云絞盡腦汁地想,自己到底應(yīng)該怎么解釋自己真的不是文盲這件事情,突然她看到了什么。 “等等……”她喊住了沐承葵,然后在一個攤子前面停了下來。 那是一個抽獎的攤子,下面擺放著大約三四十件大小不一的獎品。 小一點(diǎn)的有手絹荷包,大一點(diǎn)的有花瓶字畫,甚至居然還有兩籠胡蹦亂跳的小白兔。 不過可以看得出來,大部分都是一些手工非常粗糙的便宜貨,這堆東西里面看起來最值錢的,就是正中間的那個大花瓶,還有圍著花瓶的幾件文房四寶。 這些獎品上面都連著一根細(xì)細(xì)的麻繩,連接到頂上的一個黑色木箱里面,這些雜亂的麻繩再從木箱另一側(cè)的一個圓形小洞里面伸出來,垂落在眾人面前。 一個中年壯漢敲著鑼吆喝著:“來來來,快來看快來瞧!50文一次,全憑手氣。拉起來什么就帶走什么!以小博大就在今朝??!” 很顯然,這里面起碼一大半的東西都是不值50文的,最多也就10來文錢的樣子。但是依然有很多人圍著,嘰嘰喳喳地討論哪一根線才是連接著那只最值錢的大花瓶的。 還有一群孩子在邊上湊熱鬧,不過他們似乎更加想要知道那條線是連著兔子籠的。 沐承葵見她停下來,好奇道:“你看中什么了?”他全部掃視了一周,沒看到一個入得了眼的。 事實(shí)上阮曉云也沒有看中什么東西,這就是突然想試試自己的運(yùn)氣,這段時間有沒有變得好一些。 畢竟這半年來,自己不管是治病還是攢錢,都挺蒸蒸日上的。 還特別幸運(yùn)的完成了自己其中一個夢想,親手抱到了熊貓寶寶。 “我就是想試試?!比顣栽普f。 說不定,已經(jīng)轉(zhuǎn)好了呢? “那就試唄?!便宄锌艽髿猓S手掏出來一小塊銀子,扔給中年壯漢,“讓她抽一次,夠不夠?” 他下山下的少,并不熟悉這邊的銀錢。 中年壯漢一把接住那銀子,心說這哪里不夠,多多了好吧!再一看沐承葵這有錢人家的小公子的氣勢,更加喜笑顏開:“來來來,姑娘請!” 周圍的眾人一看到他們倆這穿著氣派,再看后面還跟著兩位,頓時稍稍往后退了點(diǎn)。 正好留出來一個大空間讓阮曉云發(fā)揮。 阮曉云一個人抱著熊貓寶寶站在一堆麻繩面前,又被這么多人注視著,立刻有點(diǎn)緊張,她深深地出了口氣。 刑白澈聽到她在非常小聲地給自己打氣:“加油,你可以的,你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倒霉的阮曉云了!” 刑白澈:“……” 就很難懂。 然后,阮曉云用十二萬分的嚴(yán)肅表情,帶著手套的手挑選了一根看起來最順眼的麻繩,一拉! 銅鑼一響—— “好的恭喜這位姑娘,鴛鴦戲水極品手絹一條!” 阮曉云:“………………” 這一次雖然她沒有碎碎念了,但是刑白澈也能感覺到她nongnong的失望。 沐承葵湊過來,結(jié)果那中年壯漢遞過來的手絹,小聲吐槽:“嘖嘖嘖,夭壽了,他怎么好意思說出極品二字的,這是鴛鴦,秀的跟野鴨子似的。這里面還有比這個更便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