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獸醫(yī) 第95節(jié)
阮曉云:“……” “我錯了,我不該偷看的!狐仙大人不要吃我,我一點(diǎn)都不好吃,嗚嗚嗚嗚……”小男孩一進(jìn)門就開始坐在地上哇哇亂哭。 九尾不搭理他,蹲在他身邊開始整理自己的毛發(fā)。 阮曉云人都傻了:“這是干什么?” 刑白澈:“這小童剛剛一直在外面窺探?!逼鋵?shí)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但是因為發(fā)覺僅僅是個幾歲的凡人孩童,他便也沒有出手。 阮曉云不明白:“我們有什么好值得窺探的?” 小男孩含著眼淚,有些膽怯地說:“你……你好看。” 阮曉云:“……”古代的小孩子都不知道含蓄一些嗎?說好的傳統(tǒng)封建呢? 刑白澈:“……”想不到小小年紀(jì),已經(jīng)是個登徒浪子,早知道剛發(fā)現(xiàn)就應(yīng)扔出去。 “還有……”小男孩吸吸鼻子,可憐巴巴地說,“野鴨湯,好香……可是我爹只讓我喝鍋底剩下的……” 阮曉云笑了,其實(shí),這湯才是更加吸引這孩子的東西吧? “你爹是?”她問。 小男孩這才拍拍屁股站起來,說自己的是袁城主的小兒子,名叫袁熙。 阮曉云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我記得一共抓回來兩只野鴨,兩只都送到廚房了。我們這邊只有一只,另外一只你沒有吃到嗎?” 袁熙搖搖腦袋:“爹爹說,那是你們抓的,不是我們的東西,不能妄動。另外一只還在廚房喂著,留給你們明日吃?!?/br> 阮曉云和刑白澈對視一眼,同時都心道,沒想到這位袁城主做人如此實(shí)誠,孩子都饞成這樣了,居然都能忍住,最后只給孩子喝了一點(diǎn)鍋底剩下的。 阮曉云面對小孩子和動物的時候總是最有愛心的,見他如此,便主動道:“反正這么多我們也吃不完,你若是還沒吃飽,就去拿碗來盛一些走。” 話音未落,袁熙已經(jīng)從懷里面掏出了一副碗筷。 兩人:“……” 這居然還是有備而來。 袁熙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辯解道:“……我,我只是想著,若是你們吃剩的,我能稍微分一些……” 這樣的話,從幾歲的小孩子口中說出來,透著一點(diǎn)凄涼和可悲。 阮曉云看了一眼刑白澈,詢問他的意見。 刑白澈點(diǎn)頭。 阮曉云:“你就直接上桌和我們一起吃吧。” 袁熙眼睛一亮,快速地蹦跶了阮曉云右邊的座位坐下,順便還甜甜地喊了句:“謝謝仙子jiejie?!?/br> 阮曉云對于“仙子”這個詞有點(diǎn)ptsd,無奈道:“……就叫jiejie就行?!?/br> “是的,jiejie!” 可能是因為身為城主最小的兒子,一看就是被寵著長大的,袁熙這孩子明顯是有點(diǎn)社交牛逼癥在身上的,幾句話的功夫已經(jīng)和阮曉云混熟了,“jiejie長jiejie短”地叫個不停,一會兒夸她漂亮,一會兒說這雨下得牛逼,總之一水兒都是贊美。 刑白澈本來生性喜靜,不由得開始嫌這孩子聒噪。 幾乎是在他皺眉的第一瞬間,阮曉云就精準(zhǔn)地把一只鴨腿塞進(jìn)了袁熙的嘴里。 好久沒有吃rou的袁熙:哇! “好了好了,別說話了,你爹沒有教過你食不言寢不語嗎?”她說著,然后飛快地悄悄觀察了一下刑白澈的表情。深怕這小孩真的把傳說中的活閻王觸怒了。 結(jié)果一看—— 咦,這眉頭怎么皺得更深了? 魔尊大人此時心情很糟地想:她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就喂他人吃東西? 兩人的目光正好對上。 阮曉云心說按照魔尊大人這在修真界幾乎可以隨時止小兒夜啼的名聲,應(yīng)該很多年沒有人膽敢在他面前這樣放肆了吧。 但是……但是那句經(jīng)典的對白是怎么說的來著? ——他還是個孩子??! 于是阮曉云也只能小小聲地勸道:“你……你不要生氣?!?/br> 聲音軟軟的,小小的,就像一支羽毛飄落到了心間。 在心間那么輕輕地一撓,其他的情緒就全部沖散了。 刑白澈默默地轉(zhuǎn)開眼,既不看阮曉云,又不看袁熙,半晌說出一句:“并未?!?/br> 阮曉云松了口氣。 袁熙這才后知后覺地從鴨腿中抬起頭:“是我話太多了嗎?” 兩人:哦,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 袁熙羞澀地用沾滿油的手撓撓腦袋:“對不起對不起,我爹也說我有時候太話癆。但是這東西我也控制不住,完全就是看心情的?!?/br> 阮曉云輕笑出聲。 好一個“看心情”,剛剛刑白澈也說“看心情”,這“看心情”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那你這心情平時都是怎么看的?”她笑著問。 小男孩大大方方地說:“只要看到喜歡的人,心情就自然會好起來??!” 阮曉云下意識看向刑白澈,兩人正好一個對視,便都怔住了。 第81章 這種情況下的對視讓阮曉云尷尬不已。 一陣沉默安靜的尷尬,只有黑黢黢的窗外雨聲淅淅瀝瀝。 唯一可喜可賀的就是魔尊大人的反應(yīng)倒還是十分鎮(zhèn)定,并沒有顯示出不悅的樣子。 她迅速地移開了目光,把視線放到了袁熙臉上,左手在膝蓋上局促地蜷緊,假裝嗔怒道:“小孩子家家的,什么喜歡不喜歡,不許早戀?!?/br> 結(jié)果,袁熙壓根就沒有聽說過這個新奇的用詞,反而歪歪腦袋,好奇道:“早戀?” 刑白澈也看著她,看上去也很想要被科普一下。 “就是……”阮曉云腦子覺得自己半邊的腦漿子還處于尬住的狀態(tài),只能用另外半邊努力思考,解釋道,“就是還沒有到年紀(jì),就開始講些情情愛愛的東西?!?/br> 袁熙聽后卻是莫名其妙,自以為很有男子氣概地挺起略顯瘦弱的小胸膛,道:“我不小了,我都九歲了,過幾年就可以訂親了。” “訂親?”阮曉云目瞪口呆,你們古代人都這么著急的嗎? 不過想想也是,古代人人均壽命短。 女子十五歲及笄。笄是簪子,所謂及笄就是到了可以插簪子的年齡了,也指已到了結(jié)婚的年齡,哪里有什么早戀的概念。 甚至唐代還有“男十五、女十三以上,得嫁娶”的規(guī)定,明代也有“凡男年十六、女年十四以上,并聽嫁娶”的規(guī)定。 她也就是和這群隨隨便便就上百歲的修真者待在一起久了,完全忘記了這才是真實(shí)的古代人民群眾的日常…… 阮曉云:“……”好吧,是我沒有文化了。 袁熙一臉迷惑,似乎非常想不通她怎么能問出這種常識性的問題:“所以,jiejie你多大了?” 阮曉云誠實(shí)回答:“我……十七了。”嚴(yán)格說起來,是十七歲半,還有幾個月她就十八歲了。 “那你成親了嗎?”袁熙搖頭晃腦地仔細(xì)端詳著阮曉云,特別是她這一頭在“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的古代可算是十分叛逆的短發(fā),“我娘說女子成親之后會把頭發(fā)盤起來,可是你這個頭發(fā)我以前沒有見過。” 阮曉云下意識用右手撫了一下自己臉側(cè)的短發(fā),嘴角抽動:“我這個是……恩……我們當(dāng)?shù)氐娘L(fēng)俗。我沒有成親?!?/br> 感恩,我這個年紀(jì)要結(jié)婚,是會被民政局用掃帚打出來的。 “哦?!鄙頌槌侵鞯膬鹤?,袁熙很明顯是讀過一些書的,知道各個地方有不同的風(fēng)俗,所以很容易就接受了阮曉云的說辭。 可是,緊接下來,袁熙就問出了一句連阮曉云都沒有辦法接受的問句—— “那所以你們兩位何時成親?” 阮曉云:“???” 刑白澈:“?!?/br> 阮曉云當(dāng)場就是一個瞳孔地震。 連見多識廣的魔尊大人都明顯被這個問題鎮(zhèn)住了。 兩個人的腦子在同一時間無聲地飛速運(yùn)轉(zhuǎn),都完全不能理解上下文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 阮曉云瞪大眼睛,說話的聲音都在抖了:“不是,等一下,這個問題從何說起?” “你們兩個人單獨(dú)在一間屋子里面吃飯呀?!毙『⒆拥难凵駟渭?,仿佛在說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先生曾經(jīng)教過我們男女之大防,如不是訂過親,怎能單獨(dú)在一張桌上吃飯呢?” 阮曉云:“……” 刑白澈:“……” 修真界的女修已經(jīng)普遍不會再依靠男性。更有像沐承萱、洛花盈這種身居高位,一宗之主的存在。 雖然還沒有達(dá)到完全男女平等的程度,但是那種男女大防的糟粕文化也早就被淡化掉了。 結(jié)果,這樣一個本來兩人都覺得沒有什么的事情,被小孩子用這種純真且篤定的態(tài)度一說,反而變得奇怪了起來。 “我……我們是……”阮曉云簡直窒息,“我們那邊……就,沒有你們這么嚴(yán)格。沒有成親的男女也可以單獨(dú)吃飯的?!?/br> 袁熙震驚,很顯然這樣的“傷風(fēng)敗俗”對于他剛剛塑造起來的幼小世界觀產(chǎn)生了極大的沖擊。 說話間,阮曉云看到原本在旁邊看戲啃花生的九尾忽然抬起來腦袋往門外望去。 已經(jīng)對九尾非常熟悉的阮曉云瞬間明白了,她騰一下站起來,就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我好像聽到小葵回來的聲音了!我去看看!”然后忙不迭的就跑了。 背景看上去格外像是落荒而逃。 九尾和金剛鸚鵡見狀也連忙跟著她跑了。 只是九尾在出門之前,忽然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非常人性化地帶了點(diǎn)試探的意味。 刑白澈只是淡淡地回視過去。 漂亮jiejie跑了,桌子上一下子就只剩下自己和那位看上去冷冰冰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厲害大仙,袁熙有點(diǎn)忐忑,咬著筷子,不明所以:“是我說錯了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