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獸醫(yī) 第128節(jié)
沐承葵用自己的專業(yè)知識打包票:“真的就是這么簡單?!币侨顣栽圃俨幌嘈牛家苯尤シt(yī)書給她看了。 哦,不對,那也不行,她還不認識字…… 一直在旁邊聽著的刑白澈在心里默默說了句:不對。 同一時間,阮曉云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直直地注視著沐承葵,篤定道:“不對?!?/br> 沐承葵:“?” “如果真的有那么簡單,他們?yōu)楹尾辉谧约洪T派中隨便找一個醫(yī)修進行醫(yī)治,而非要來丹鳳島呢?” 任何一個門派,肯定都會在內(nèi)部培養(yǎng)一些專門的醫(yī)修。 就像是現(xiàn)代的有錢人,通常都會有專門的私人醫(yī)生。 如果真的只是那么簡單的病癥,簡單的就像是發(fā)燒感冒一樣,他們完全可以直接在家里治療。沒有比較專門跑到公立醫(yī)院去。 除非—— “除非他們有什么非來不可的理由?!?/br> 刑白澈抬起烏黑黑的眼睛,看向窗外—— 比如,阮曉云。 . 同一時間,一間廂房內(nèi)嚴閎絮和霍敬武正在對峙。 而廂房的最中間的病床上,霍無憂平躺于上,仰面朝上,一只手死死地攥著自己胸口的衣服,另一只手則是痛苦地摳住底下的床單,鬢邊皆是冷汗,額頭浮起幾縷形狀可怕的青筋,顯然已經(jīng)是痛苦到了極點。 原本雪白的床單被汗液和血液浸透,又被他身上的灼熱之氣烘干,最后干枯成了顏色烏黑的斑駁。 原本白皙健康的皮膚,灼熱得好像都要被燙化掉了。 全部加在一起,匯合成了死亡的顏色。 這也就是修真者了,這要是個普通人,此刻說不定已經(jīng)被燒成傻子了。 沐承萱在給霍無憂把脈。 其實正常情況下,沐承萱是從不給男子看病的,但是這次她破例了。 不過不是因為霍無憂是玄冰宗的少主,只是因為他是霍無憂。 她收回手,白皙的指尖已經(jīng)被燙紅了,她卻也不在意,只是無聲在心中嘆了口氣。 這情況……不太好啊。 而嚴閎絮和霍敬武,就各自占據(jù)在病床的兩邊對峙。他們各自的身后都跟著幾名弟子,皆是神情復雜,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嚴閎絮面如冰霜:“霍宗主能否與我解釋一下,什么叫做‘在不傷害掉這條靈蛇的情況下’取出毒液?” 霍敬武還帶著笑,就是那種修仙門派的長輩們最喜歡時常掛在臉上的虛偽笑容,看似仙風道骨,實則男盜女娼:“老夫以為,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就是字面的意思。” 沐承萱現(xiàn)如今一點和他虛與委蛇的意思都沒有,和嚴閎絮如出一轍的冷漠:“你這是在拿你自己親兒子的命在開玩笑。” 霍敬武一點都不緊張,依然端著那門派之主的威嚴,還在笑。 很難想象,一個父親在自己的親生兒子遭遇到了這種痛苦的時候,在生死存亡之際,依然能露出這樣的虛偽笑容。 這讓沐承萱不自覺的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想起來小葵剛出生的時候,他們可以一言不合就在柔軟的嬰孩邊上大打出手。 她永遠記得當時有一道劍氣,在糾纏中,直直地朝著低聲啜泣的小葵飛去。 好奇怪啊,才幾個月的小孩子,居然也知道,哭的時候要小小聲,因為太大了,只會激化兩人的矛盾。 而她那個時候也不過十幾歲,只能用自己的身體去擋。 那個時候,她也是有些英雄主義的幻想在身上的,后背鮮血綻放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是一個好jiejie。 然后父母的反應(yīng)是—— 迅速開始撕扯,用新一輪的爭吵和撕斗,將剛剛那一道差點殺死自己親生兒子的劍氣怪在對方身上。 也是在那一刻,她想明白了,這世上有些人,是不配做父母的。 而她很倒霉,成為了這樣的父母的孩子。 他們還買一送一地送給她了一個弟弟。 對,另一個和她一樣的倒霉蛋而已。 比起沐承萱和嚴閎絮的重視,霍敬武的態(tài)度說得上是輕松:“老夫并沒有在開玩笑。而且,現(xiàn)在老夫已經(jīng)把他的命交到了你們的手中?,F(xiàn)在應(yīng)該是輪到你們對小兒的命負責了。 再說了,少年人磕磕碰碰常有的事,不過就是個蛇毒而已,你們堂堂丹鳳島還真解決不了?” “我剛剛說的很清楚,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斬殺那條毒蛇,取出毒液?!眹篱b絮語氣中帶著警告,“霍宗主,我希望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了?!?/br> 最后那一句,就一點所謂的前輩的面子都沒有給了。 霍敬武這才沉下臉來:“老夫也說的很清楚,那條靈蛇非常珍貴,不能殺?!?/br> 沐承萱覺得眼前的這位真是奇妙,說到兒子的病情一臉輕松,輪到自己的面子瞬間變色。 或許對于很多男人來說,面子永遠是重于一切的。 特別是對于霍敬武這種靠著女方上位的鳳凰男。 越是知道自己的里子一塌糊涂,才越需要面子出來支撐。 嚴閎絮漠然地看著他:“可以,那就認主?!?/br> 這里插播一個小小的知識點: 蛇毒毒液的采集方法一般有“死采”和“活采”兩種。 所謂“死采”意思很簡單,直接弄死,然后使用工具從其頭部削離出毒腺。 而“活采”就要麻煩得多,雖然也有好幾種方式,但是大致上都是用一個碗的邊緣讓蛇咬住,讓它主動分泌出來毒液。 但是后面一種方法只適用于普通的毒蛇,對于已經(jīng)有了修為的靈蛇,它們沒有那么容易屈從于蛇類的本能,就算是使用武力手段強行控制住了,除非有主人的命令,不然靈蛇根本就不會配合的。 而很巧的是,這居然正好是一只沒有認主的靈獸。 雖然讓靈獸認主相較于直接殺掉,肯定是更加耗費時間,但是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可是沒有想到,就算是這樣的辦法,霍敬武依然斷然拒絕:“可不行,這只靈獸脾氣暴躁,暫時還沒有找到各個方面都匹配的主人。如此珍貴的靈獸,老夫不能隨隨便便就分配下去。” 這樣貴重的東西,就應(yīng)該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給最關(guān)鍵的人,才能物盡其用。 這向來是霍敬武的人生準則,哪怕是親生兒子,也沒有辦法打亂這個鐵律。 嚴拾一背著手在旁邊圍觀三位大佬吵架,在心中一聲嘆息,剛剛還聽說霍無憂就是因為聽從自己父親的命令去抓捕這只火系靈蛇才受的傷,而他父親卻這般對他。 良言難勸該死鬼,嚴閎絮的耐心已經(jīng)用完了,他和霍無憂之間也并沒有多少交集,當即直言不諱道:“那就請霍宗主另請高明吧?!?/br> 霍敬武有點沒有想到嚴閎絮竟然敢真的這么直白地拒絕他,面子里子都被一個元嬰期的晚輩踩了,他頓時殺心四起。 他身后的幾個弟子明顯是很熟悉師尊的情緒變化,一看師尊的臉色就當即變身為氣氛組開始大放厥詞:“這就是你們丹鳳島的待客之道?”“這就是你們醫(yī)修的行醫(yī)之道!”“如此草菅人命,有何臉面稱為第一醫(yī)修世家!” 他們玄冰宗橫行霸道慣了,一點不把島主僅僅只有金丹期的丹鳳島放在眼里。 嚴閎絮的幾個弟子也不甘示弱,特別是嚴拾一,起到了非常好的模范帶頭作用,吼的最是大聲,立刻懟了回去:“你們少主的命還沒有一只靈獸值錢,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薄靶诓皇菑膩硖柗Q仙修第一門派嗎?怎么遇到事情如此摳摳搜搜?”“不會吧不會吧,原來還真的有門派把這么一般的靈獸當成寶貝,我還以為只有鳳凰和九尾這種頂級靈獸才算拿得出手呢?!?/br> 同一時間,一直在窗沿上假寐的鳳凰忽的睜開了眼睛,猛然發(fā)出一聲悠長的鳳鳴,把那幾個玄冰宗弟子嚇得一哆嗦。 雖然丹鳳島從來都是以和為貴,但是他們從不惹事,也不怕事。 反正他們丹鳳島是在天上的,什么都有,自給自足,還自帶結(jié)界,除了大乘期,沒有島主的允許,誰都上不來。 別看這霍宗主現(xiàn)在看起來人五人六的,只要他們島主動動手指頭,瞬間就能趕下去! 玄冰宗算個球,得罪了就得罪了,有什么好怕的!就是這么莽! 這要是平時,這群小子敢這么口無遮攔,嚴閎絮肯定是要狠狠教育的。但是今日,他只是默默聽著,一點出來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沐承萱強忍著火氣,看著霍敬武的時候已經(jīng)是難掩厭惡之色,這次連尊稱都不叫了,下了最后通牒:“你到底要如何?!” 這已經(jīng)都算不上是醫(yī)鬧了,這簡直就是在胡攪蠻纏! 要不是看霍無憂的面子上,她壓根就不想管這件事情! 如果今天換做中毒的是眼前這一位,她早就丟下一句“可以籌備后事了”甩袖子而去。 可偏偏那個人是霍無憂。 是那個年幼喪母,但是依然活得光明熱烈的霍無憂。 是那個剛剛才給心愛的女孩子做了漂亮冰雕的傻小子。 她雖然也嫌他煩,卻也不忍心看這樣一個生命去死。 阮曉云那冰雕都沒有融化,他怎么能去死。 這個時候,霍敬武才終于露出了他的狐貍尾巴:“不如,讓那位對靈獸很有研究的曉云姑娘出來試試?” 連認了主人的靈獸都能在阮曉云手下如此聽話,更何況是一只沒有認主的靈獸。 嚴閎絮:“……”原來如此。 沐承萱:“……”老王八蛋。 那一刻,沐承萱其實挺慶幸霍無憂現(xiàn)在出于一種意識不清醒的狀態(tài),這樣就不會知道,自己用盡心思溫柔追逐的女孩子,也正在被自己的父親用盡心思地算計著。 也不知道霍無憂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能遇到這種爹。 大約,應(yīng)該比她上輩子,還要更加造孽一些吧。 “好。”沐承萱長長出了一口氣,忽的和嚴閎絮對視了一眼。 嚴閎絮微微點了下頭。 沐承萱:“這件事,我替曉云答應(yīng)了。不過價錢……” 然后沐島主就說了一個讓玄冰宗在場的弟子都齊齊倒抽一口冷氣的價錢。 霍敬武咬咬牙:“成交!” . 嚴拾一從玄冰宗弟子手中結(jié)果裝著那只肇事靈蛇的籠子之時,還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那箱子似乎是有什么封印的作用在,里面的靈蛇沒有一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