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心里激發(fā)的憤怒
“我說的話從來都作數(shù)?!倍沃兼倘灰恍Γ瑺苛藮|方邪一的手轉(zhuǎn)身就走。 “臣兒,別跟我賭氣……”他在身后低喃,盡是懇求的語氣。 “賭氣?”段之臣聳肩而笑,“魔邪門主未免太看重自己了,有些東西,只要變質(zhì)了,過了保質(zhì)期,就失去了要擁有的意義。對你而言,我就是那過了保質(zhì)期的商品,被你丟棄后,已經(jīng)失去了重生的機會.” “都是我的錯,求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好不好?不要……”聲音已有些凄厲。 “門主難道忘記了?我曾說過的那些話了嗎?我允許自己笨一次就夠了。你記住,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永遠沒有反悔的機會, 我不會再回到你身邊,因為我不會再信你,再愛你?!?/br> 段之臣笑著,邁步往另一條街路口走去,卻被一根銀色幽幽的匕首擋住去路,劍柄倒轉(zhuǎn)過來,塞進她的手掌。 “我不信,不信你會如此絕情,除非你殺了我?!?/br> “那好,我就成全你。”段之臣一把握住,刷刷幾劍劈過去。 動作亂無章法,也沒有什么力道,就連眼睛都沒瞅準目標,誰知那人竟是一動不動站著,任她揮劍刺來。 那樣清澈,那樣純凈的眼神,一瞬不??粗?,仿佛要穿透她的胸口,看清她的內(nèi)心。 原本,可以為紫琳,魚陽,孩子一劍殺了他,可不知為什么,她下不了手,恨不下心要他的命。 劍尖一歪,無力垂下,她往地上隨意一摔,也不看他那被劍刃削去飄落空中的絲絲斷發(fā),攜了東方邪一,扭頭就走。 “殺了你,只會污了我的手,你喜事臨近, 我不想破壞你的好事?!?/br> 東方邪一的燦爛笑容,與他的驚痛眸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也會痛么? 不過是將他往日施加在她身心之上的痛楚,還給他那么一丁點而已。 段之臣沒再回頭,與東方邪一并肩登上停在別處的馬車,漠然離去。 孤影,落寞。 分離,成殤。 流無情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那對漸漸離去的身影,他的心像被什么東西摳了一個洞,痛得他喘不過氣來。 我不會再回到你身邊,因為我不會再信你,再愛你... 你知不知道你一掌把我們的孩子打沒了?把我關(guān)在地牢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那種孤助無援的感覺你能體會嗎.... 我決定了,和他一起回東海國...... 有些東西,只要變質(zhì)了,過了保質(zhì)期,就失去了要擁有的意義..... 她的話,一字一句深深的扎入他的心,一陣陣刺痛. 他一直不想被暴露的真相,竟然會這樣毫無肆意的被揭開,就如同他的痊愈的傷疤又再次被撕裂開來,是那么痛心,是那么懊悔. 她口中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雪靜會易容帶她去宮里,是想讓她看清自己嗎? 那一掌他不是故意的,他自我保護的意識太強烈了,當時他也未察覺到她的身份來,為什么,他這么笨,這么遲鈍,沒有發(fā)現(xiàn)她就是臣兒.流無情渾身散發(fā)出嗜血的寒意,靜默在原地,直到看到遠去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雙手握緊拳,心底那一絲憤怒不由升起,有種想要毀掉世界的沖動. 從一開始他就掉進了別人早就設(shè)計好的陷阱,一步一步?jīng)]有反抗的機會,像被人捏住了喉嚨,一個環(huán)節(jié)扣一個環(huán)節(jié)的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流無情墨黑狹長的眸底,一抹血腥一閃而逝。仿佛一座千年不化的雪山,一身氣息更是冷氣逼人,叫人望而生畏 衛(wèi)府. 一抹白影自窗外躍入,冷清的月光下,來人身材健碩峻拔,宛如夜鷹般鋒利的眼眸,看向屋里正在看書的衛(wèi)子揚。 感覺到濃烈的殺氣,衛(wèi)子揚身子微微一顫,謹慎的眸抬起,對上了一雙嗜血冰冷的黑眸,不由的擰起眉,狐疑的看著那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人. "她有孩子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本主?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流無情狹長的眼眸,掠過絲絲怒火,咬牙切齒的怒聲質(zhì)問. 衛(wèi)子揚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流無情,臉色并不驚訝,淡定的徐徐啟口:"她中了毒,孩子根本無法存活,衰死癥的解藥?你都還未查到?也未找到?她的命就只有那么短短的時日.而你呢?口口聲聲說愛她?卻要娶別國的女人為后.你奪了天下,我們做子民的沒有權(quán)利干澀誰做皇帝.對我們百姓而言,誰做皇帝,誰的天下,都一樣.既然你做了皇帝,還請你能做一個為百姓排憂解難的好皇帝.但臣兒不一樣,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需要一份安心的保護." 流無情面色冷凜,眉頭挑起,分析著衛(wèi)子揚的話,可是心底的那一絲絲心寒,自責,愧疚的憤怒已經(jīng)淹沒了他僅有的理智. 他表情暴怒,冰冷入骨的嗓音在屋里響起:"本主做任何事從不需要向任何人作解釋,此刻本主真的很想把你掐死,如果你早一些說出她懷有孩子的事情,所以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孩子也不會因為本主的失誤而流掉." 衛(wèi)子揚聞言一驚,滿臉錯愕.還沒從流無情的話里醒悟過來,手中拿著的醫(yī)書滑落,面色有些恐慌不安,起身從坐位上站了起來. "怎么回事?你又對她做了些什么?流無情."這次衛(wèi)子揚瞪著雙眸對著流無情毫無規(guī)矩的吼出聲來. “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這是報應嗎?精心策劃這么多年?苦心謀劃這么多年?一心要奪回那屬于自己的一切?這些都成功了,奪回了失去的一切,卻失去了她.”流無情沉聲自言自語,臉色極為冰冷,眼眸里布滿了嗜血的冰冷.可是晦澀痛苦的情緒卻隱隱在悲傷的語氣中聽得出來. 衛(wèi)子揚緊握著拳頭,不置一詞,可那緊繃的身體,卻足以證明他心頭的怒火。 流無情自嘲一笑,眸光黯然悲傷,喃喃低語:"失去她,我擁有了一切又如何?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什么她不信我……" 衛(wèi)子揚怔怔站著,看著流無情濃郁情傷,失落的情緒,卻無言了. 靜靜的看著他憤怒而來,悲傷而去.那一抹傲骨霸氣的身影,此時,是像一個失去摯愛,無助,彷徨不安的男人。 月沉日升,又是一個明朗的早晨。 睜開發(fā)澀的眼,段之臣手臂一伸,意外觸到一處溫熱,像是……男子的面頰? 凝神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床榻前趴著一人,濃眉朗目甚是眼熟,眸光炯炯,妖魅蠱惑驚艷的臉,正無限歡喜瞅著她。 略略怔忡,隨即想起來,昨夜跟東方邪一一起回宮,似乎又喝了點酒,說了會話,終是鬧得困乏了,一靠上枕頭就睡得不知天日。 敢情他在床邊守了一夜? “你還好嗎?”東方邪一輕聲問道。(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