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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可小王爺是美強(qiáng)慘啊在線閱讀 - 第149章

第149章

    “跟你一塊兒吧,我同葛云……”

    霍塵收斂了幾分笑意,顯然是想到了昨夜牢中兩人最后的那段話。

    他嘆了口氣:“沒什么好說的了,我想,他應(yīng)該也對我沒什么好說的了。”

    顧長思通過鏡子看著他。

    霍塵想了想:“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霍長庭,所以,我沒辦法給他回應(yīng),也不知道他究竟該謝我什么。但是他提醒了我,也給我是昌林將軍本人這件事提供了一些證據(jù),我會把這條線查下去的?!?/br>
    “其實(shí)他……”顧長思頓了頓,“他也跟我說過一些事,他說我不該忘記大師兄,他說,他求求我不要忘了他。很諷刺的是,在我缺失的記憶里,的確完完整整地遺漏了大師兄這個(gè)人?!?/br>
    “我記不得我們之間的感情,記不得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記不得我們之間發(fā)生過什么,可就算葛云這樣一個(gè)局外人,都在為我忘記他的事傷懷,我難以想象,如果大師兄真的知道我忘記了他……”顧長思目光和霍塵交匯的一瞬,他詭異地停了一下,“如果你知道我忘記了你,你會有多傷心?”

    “我們都需要盡快想起來一些事。”霍塵避開了他的疑問,只是告訴他,“我們都需要,盡快地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

    *

    葛云被處斬的時(shí)候,顧長思和霍塵在玄門里吃完了午飯,將玄門中存放的他的生平細(xì)細(xì)地過了一遍。

    葛云,無祖籍,無父母宗親,幼年時(shí)流浪在外,行乞?yàn)樯L(fēng)餐露宿吃不飽飯,于是在生存中摔出了一身本事,被當(dāng)年的宋啟迎選中,成為暗衛(wèi)的備選之一。

    十二暗衛(wèi)從十二營中廝殺而出,葛云那一營是唯一的意外,活下來了兩個(gè)人,另一個(gè)記錄不詳,但他們都知道,是被隱去了成為霍韜家的公子、玄門大弟子之前的霍長庭。

    葛云活下來后先是做了暗衛(wèi),后來被宋啟迎一路提拔到金吾衛(wèi)做指揮使,算是宋啟迎心腹之一,卻沒想到會因?yàn)榛糸L庭,葛云轉(zhuǎn)而一刀刺向了自己侍奉的主子,最終潦草退場。

    顧長思合上卷宗:“金吾衛(wèi)因?yàn)檫@件事被剪裁,本來負(fù)責(zé)皇帝貼身安危,如今也要被拆到四面八方了,不知道皇帝要重新?lián)Q那一支衛(wèi)隊(duì)上來頂替?!?/br>
    “換言之,我覺得不妨從第三方的態(tài)度想一想,如你所言,崔千雀告訴了你哥舒冰的行蹤,我們默認(rèn)哥舒冰成為了棄子,葛云也是棄子,那么第三方拋除了兩個(gè)人,又獲得了什么呢?”

    顧長思警惕道:“……你的意思是……”

    “衛(wèi)隊(duì)?!被魤m道,“既然葛云身份如此重要,他一死,皇帝勢必要換掉金吾衛(wèi)這支心腹勁旅,轉(zhuǎn)為其他人保護(hù)圣駕,那么這個(gè)時(shí)候,第三方的手就可以伸進(jìn)來了?!?/br>
    顧長思應(yīng)和:“按照之前第三方對宋啟迎的態(tài)度,這是要內(nèi)外瓦解宋啟迎心腹,使他孤立無援,然后在關(guān)鍵時(shí)候出手?!?/br>
    “可我還是想不明白,就算他們恨宋啟迎,想要內(nèi)外瓦解掉他的安危保障,在那之后,他們又能獲得什么呢?龍椅?可這天下缺一個(gè)……”霍塵的話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轉(zhuǎn)向顧長思,“不,不對,不缺,這天下并不缺一個(gè)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只要——”

    只要找到遺詔。

    一切和葛云在牢中告訴他的話不謀而合,更要命的是顧長思斂下眉眼,默認(rèn)了他的想法。

    霍塵明白了:“他們找過你了,是不是?”

    顧長思沒說話。

    霍塵更加明確了:“你知道他們想要你做什么,他們逼你反,然后擁戴你上位,是不是?”

    顧長思將卷宗擱在一邊,似乎不想談這件事。

    “就在你讓我走的那天,是不是?!在肅王府,你見到誰了!?”霍塵攔住他的去路,“阿淮,你……你怎么想的?”

    “這不重要?!?/br>
    “這怎么不重要?!你現(xiàn)在是什么處境,一旦被宋啟迎發(fā)現(xiàn),你又該怎么辦?”霍塵的語氣焦急起來,“你……你既然都知道,你默認(rèn),阿淮,你是不是想……”

    “霍塵?!鳖欓L思猛地抬起眼,“如果我要反,你怎么想?”

    霍塵愣住了。

    “如果我不反,你又怎么想?”顧長思定定地看著他,“你看,亂臣賊子不好做的,只是每個(gè)人心里都有一桿秤,孰是孰非,孰輕孰重,道義和底線都在自己那一顆心中,誰都左右不了?!?/br>
    “我并不是要勸你?!被魤m搖了搖頭,“我不是要阻止你去做,你說了,人各有道,你和皇帝之間的賬,沒有任何一個(gè)人有資格去勸,就算是岳大人都不行。”

    “但我還是那句話,你得顧好你自己,這一條路有多苦,又會有多難,我希望你想清楚,不要讓自己為難?!?/br>
    顧長思沒動,只是眼神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軟和下來。

    霍塵一直尊重他的所有,尊重他的喜好,尊重他的選擇,就算喜歡他、說要一路陪著他,也尊重他所有要選擇的路。

    顧長思伸手,沖他招了招:“過來?!?/br>
    霍塵依言走了兩步:“……干什么?”

    他那兩步走得太遲緩,顧長思心急,拽著人的腰帶就把人勾到自己眼前,雙手摟住他的后腦,壓著他讓他吻下來。

    “你放心,我一定有數(shù)?!?/br>
    霍塵心疼又稍安地閉了下眼,專注地沉浸在這個(gè)吻里。

    “顧長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