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時燃點頭：“聽說他連寺廟都去看過了?！?/br>
    吳天齊想出家不是什么秘密。

    鄭聽妍：“看的哪里？”

    舒時燃：“金湖寺?！?/br>
    是南城的一家寺廟，香火很旺。

    鄭聽妍：“我陪我媽去過，那里的素齋挺好吃的。他還挺會挑地方的嘛，出家也不虧待自己?！?/br>
    今天的晚宴算是開業(yè)前的捧場，人要比上次游艇趴的多不少。

    有些舒時燃都沒見過。

    鄭聽妍看向周圍，“嘖”了一聲。

    舒時燃知道她在“嘖”什么。

    在她們這個圈子，一有點風吹草動，各種聚會、飯局上就會被聊到。

    她和嚴懿分手的事早就被討論過一輪了。估計難聽的話有不少。

    這是舒時燃分手后第一次出現(xiàn)在這么多人的場合，許多人的目光從她出現(xiàn)開始，就若有似無地落在她的身上，還伴隨著竊竊私語。

    “都是趙思玲嘴欠，到處說你被綠了?！编嵚犲胂刖蜕鷼狻?/br>
    舒時燃：“我都能猜到她說了什么?！?/br>
    舒時燃和趙思玲不對付不是一天兩天了。

    難得有這個機會，趙思玲怎么可能不幸災樂禍、狠狠踩上一腳。

    鄭聽妍：“不光這樣，她還幫那個姓嚴的?！?/br>
    嚴懿劈腿，像鄭聽妍這樣跟舒時燃關系好的都很看不過去，不想渣男這么好過。

    她們稍微找嚴懿公司的合作方聊一聊，卡卡項目，就夠嚴懿喝一壺的了。

    嚴懿這段日子不怎么好過。

    偏偏趙思玲在這時候去幫嚴懿，她手里的公司還和他達成了合作。

    她就是故意唱反調，讓舒時燃不痛快。

    舒時燃：“所以我今天好好打扮了下。”

    她要是今天狀態(tài)不好，頂著加班后的黑眼圈或者沒精神，就會被認為是還沒從被綠中走出來。

    總不能讓人看笑話。

    舒時燃今天穿了身黑色的連衣裙，修身款，裙擺側面開叉，在她站立或走動時隱隱露出小腿和一截大腿，白皙惹眼。

    外面罩的是件黑色廓形西裝外套，簡單又舒適。

    鄭聽妍：“我剛才一進來就看到你啦。我姐妹容光煥發(fā)，人群里最美！趙思玲就是嫉妒你，見不得你好。姓嚴的算什么東西，下一個更好。到時候嫉妒死她?！?/br>
    舒時燃：“……”

    她不知道下一個是不是更好。

    也不知道下一個到底是什么情況。

    季析解決了萬棱的危機，到現(xiàn)在都沒有跟她提結婚的事，上一次聯(lián)系還是他問美術館取什么名字。

    她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有沒有回國。

    要是他一直不回國，她是不是得守著約定等他。

    反正沒有期望，就應該不會更差吧。

    鄭聽妍碰了碰舒時燃的手臂，語氣輕蔑：“說曹cao，曹cao到。”

    舒時燃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趙思玲。

    鄭聽妍看了看趙思玲，又看了看舒時燃，“咦”了一聲，晦氣地說：“你們的裙子差不多。”

    舒時燃也發(fā)現(xiàn)了，趙思玲今晚穿得跟她類似。

    “反正在意的不是我?！?/br>
    這時候，剛來的趙思玲注意到了她們，看向她們這邊。

    大概是也發(fā)現(xiàn)了裙子的事，她的臉色變了變，移開眼睛。

    鄭聽妍點頭：“也是，難受的是學人精?！?/br>
    趙家的產(chǎn)業(yè)是從趙思玲爺爺那代開始的，在她父親這輩做大，到她這里算是第三代。其實很風光了，但趙家是后來到的南城，趙思玲要進入這個圈子有點勉強。

    早年她為了融入，下了不少功夫。

    那時候她盯上舒時燃，學著她穿衣服。

    再然后，舒時燃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尤其是高中期間，舒時燃周末做了什么、去了哪里，她必然也要做一樣的事，然后發(fā)到社交平臺上。

    光是這樣也就算了。

    等她融入進來后，她不學了，開始說舒時燃的壞話，處處貶低。

    不過這些都是在背后。

    兩人到現(xiàn)在沒起過什么正面沖突，在這種場合更是不會。

    舒時燃她們和趙思玲那一撥向來玩不到一起，各聊各的，不會在一起。

    鄭聽妍：“我昨天還在網(wǎng)上刷到她的動態(tài)了?！?/br>
    “她發(fā)了什么？”舒時燃問。

    鄭聽妍：“好像是參加哪個品牌的晚宴。你懂的，就是她常發(fā)的那些照片，偏要推送給我。我想看不到都難?！?/br>
    舒時燃：“我有時候也會刷到?！?/br>
    趙思玲在網(wǎng)上是讓人羨慕的豪門千金，粉絲很多，一些明星也會po跟她的合照。

    鄭聽妍：“有多少人是因為在網(wǎng)上亂發(fā)動態(tài)出事的，她真的不知道低調?！?/br>
    舒時燃想起來上個月就有一家因為家里的小孩在網(wǎng)上發(fā)了幾張照片被查的。

    網(wǎng)上比較張揚的基本都是二代，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大多比較低調，趙思玲那樣的是少數(shù)。

    陸續(xù)又來了幾個舒時燃和鄭聽妍認識的人。

    跟熟人聊了幾句后，她沒什么目的地點開手機看了看，看到季析給她發(fā)了條消息，大約在五分鐘前。

    她點開，是個定位。

    就是這家酒店。

    舒時燃愣了下，一時不知道他是轉發(fā)的別人的定位，還是說他也在這里。

    難道他從紐約回來了？

    -舒時燃：你回國了？

    消息剛發(fā)出去，舒時燃聽到旁邊的鄭聽妍說：“那不是季析么？”

    她抬起頭，一縷耳后垂落下來的發(fā)絲掃過眼尾，發(fā)梢貼著臉。

    不遠處交錯的人影后，季析身形利落頎長，神態(tài)淡漠又散漫。

    他還真的回國了。

    他輕而易舉地打臉季家、讓文光美術館改名的事是這幾天大家聊天的熱點。

    “季析”這個名字被提到的頻率很高。

    現(xiàn)在他本人出現(xiàn)，很快許多人都把視線和話題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鄭聽妍發(fā)現(xiàn)了件有意思的事：“他那張臉是真的受歡迎，連趙思玲都在看他?！?/br>
    “他好像不常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上一次看見他還是程業(yè)修過生日那次。沒想到他跟吳家還有交情?！?/br>
    舒時燃把那一縷頭發(fā)撩到耳后，“可能有一點吧。”

    她們周圍的人也說起了季析。

    認識他的人已經(jīng)去跟他打招呼了。

    舒時燃看到他跟人家說了幾句話。他仿佛沒注意到別人的關注，又或是習慣了，從容得透著幾分恣意。

    人家還在和他說著什么，他點開手機，垂眸看了一眼，又抬起頭，目光落在稍遠的地方，像是在找什么。

    然后，他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第11章

    隔著幾個往來的身影，舒時燃和季析的視線對上。

    季析的目光定在舒時燃這邊，輕輕抬了抬眉，像是打招呼。

    鄭聽妍：“不知道文光美術館的新名字取了沒有?！?/br>
    舒時燃移開眼睛，順口回答說：“應該沒有吧。”

    鄭聽妍：“你怎么知道，是聽誰說了？”

    舒時燃：“……我猜的?！?/br>
    手機貼著掌心震了一下，舒時燃點開消息。

    -季析：剛回。

    昨天或者前天回來都可以說是剛回，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沒到他回國就要告訴她的地步。

    舒時燃正要敷衍地回個表情，又一條消息跳出來。

    -季析：今天白天。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