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時燃：“我們之間的事有點復(fù)雜，我就這么說了?！?/br>
    對面沒回應(yīng)。

    舒時燃等了幾秒。

    “喂？”

    “季析？”

    別是睡著了。

    舒時燃看了看手機(jī)屏幕，發(fā)現(xiàn)語音電話已經(jīng)被掛了。

    “……”

    她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離開甲板。

    **

    元旦過后上班第一天，大家都有點不在狀態(tài)，事務(wù)所里彌漫著咖啡的香氣。

    上午十點，大家先是開了個會。

    開完會，戴姣跟著舒時燃去了她的辦公室。

    剛才開會說到事務(wù)所目前這些項目的進(jìn)度。

    金和府是住宅項目，相對比較簡單，而且季析又說完全按照舒時燃的喜好來，不用一遍遍溝通和改方案，所以進(jìn)展很順利，已經(jīng)在出施工圖的階段了。

    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后，戴姣說：“開會說到金和府的項目我才反應(yīng)過來，所以金和府那個項目是你和季析的婚房？”

    舒時燃還以為她是有什么事要說。

    她點點頭，“是的。”

    戴姣忽然想起那次季析離開后，自己說有點心疼女方的時候，舒時燃有幫著季析說話。

    怪不得。

    “看來那時候是我錯怪他了，他不是沒把女方放在眼里，沒顧及女方的想法，是都讓你做主了。”

    舒時燃：“……其實他在會議室說之前，我也不知道他要把那當(dāng)作婚房?！?/br>
    戴姣：“那時候你們剛領(lǐng)證？”

    舒時燃想了想，“好像是領(lǐng)證的第二天?！?/br>
    戴姣“嘖”了一聲，剛想說他真的很會，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她只好把話咽了回去。

    吳天齊推開門進(jìn)來，就感覺到自己好像打擾了什么。

    “della也在啊。”

    戴姣看到他手里的小模型，問：“來交作業(yè)？”

    吳天齊點點頭。

    吳天齊已經(jīng)畫了一個月的速寫了，進(jìn)步rou眼可見。

    最近他的速寫還在畫，順便在各個項目里打雜，舒時燃偶爾會再給他布置個小作業(yè)，練練空間構(gòu)成。

    都是些很簡單的練習(xí)，這次是用曲面去構(gòu)成。

    舒時燃看了看他的草模，說：“還不錯，比上次的好。”

    聽到她說“還不錯”，吳天齊高興了起來。

    這已經(jīng)是很好的評價了。

    上次她看完他的模型半天沒說話，然后反過來問他覺得這個模型像什么。

    吳天齊沒看出來那個模型像什么，本來想自己吹一下自己的模型，結(jié)果她說，像鳥籠。

    后來他自己也覺得像，越看越像。

    評完小作業(yè)，吳天齊說：“那我先出去了?！?/br>
    他準(zhǔn)備把這個模型帶回家放起來。

    走到門外，要把門關(guān)上的時候，吳天齊想起進(jìn)來時的氣氛，故意放慢了關(guān)上門的速度，想聽一耳朵是不是有什么八卦。

    結(jié)果他被發(fā)現(xiàn)了。

    戴姣：“還有什么事嗎？”

    “……沒有了?！眳翘忑R帶上門。

    戴姣本來是想繼續(xù)和舒時燃聊的，不過吳天齊的打岔讓她想起另外一件事。

    她問舒時燃：“周五的活動你帶這個親傳大弟子去嗎？”

    舒時燃已經(jīng)逐漸習(xí)慣戴姣私下里把吳天齊叫做她的親傳大弟子了。

    她也沒期盼能把吳天齊帶成一個建筑師，就是把他當(dāng)學(xué)生帶，按吳家父母說的，給他找點事情做。

    “應(yīng)該要帶的?！?/br>
    她出差或者出去開會、見客戶基本都會帶上他。

    “那正好。”戴姣說，“陶輝這幾天家里有事，請假回去了，要下周才來。你再帶上圓圓，我就不叫其他人了?！?/br>
    陶輝是戴姣的助理。

    舒時燃：“好，到時候勻一個跟著你?！?/br>
    **

    這是個行業(yè)內(nèi)的交流活動，來的不光是南城本地的事務(wù)所，還有外地的。包括民森這樣的大型明星建筑事務(wù)所也來了人。

    活動從下午開始，有論壇和分享會。

    之后是場晚宴。

    這種應(yīng)酬性質(zhì)的晚宴免不了要喝酒。

    戴姣直到今天才知道吳天齊不能喝酒，覺得他這樣的人滴酒不沾的很少見，問：“你酒精過敏??？”

    吳天齊搖搖頭，說：“為了出家戒了，提前適應(yīng)?！?/br>
    “……”

    戴姣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理由。

    她表示尊重。

    整個行業(yè)就那么大，大家基本都認(rèn)識。

    晚宴結(jié)束后，一些熟人又組了二場，在會所訂了個包間。

    大家是各自過去的，舒時燃、戴姣、吳天齊和圓圓一輛車。

    其他三人都喝了酒，是吳天齊開車。

    他一邊開一邊聽著后排舒時燃和戴姣聊天。

    學(xué)建筑的學(xué)校一共就那么多，今天參加活動的人許多都是“老八?！被蛘邍饽菐姿鶎W(xué)校出來的，同學(xué)、校友很多。

    所以八卦也很多。

    比如誰和誰學(xué)生時代談過，后來分了，誰和誰以前是一個宿舍上下鋪的，現(xiàn)在見面話都不說。

    吳天齊正聽得津津有味，忽然被戴姣點了名，問他第一次參加業(yè)內(nèi)的活動感覺怎么樣。

    “挺有意思的?！彼f。

    八卦很有意思。

    舒時燃：“認(rèn)真聽講座了么？”

    吳天齊：“聽了?！?/br>
    舒時燃：“下周交篇心得給我?！?/br>
    吳天齊：“啊？？怎么還要寫聽后感？”

    跟小學(xué)生一樣。

    “燃姐，能不能不寫啊。”

    舒時燃：“我看你那時候記了筆記，就有什么想法就寫什么?！?/br>
    吳天齊：“……”

    他那時候是閑著無聊，在紙上涂鴉。

    很快到了目的地。

    下車后，吳天齊拉著圓圓走在后面，低聲問她：“你記筆記了沒有？”

    圓圓：“記了?！?/br>
    吳天齊：“發(fā)給我看看，下周我請你吃飯。”

    他一點內(nèi)容都不記得，沒有筆記的話一百字都憋不出來。

    圓圓點點頭，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吳天齊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一行人，有男有女，也有在往他們這邊看的。

    然后他聽到走在前面的戴姣說了句：“南城可真小?！?/br>
    舒時燃沒說話。

    吳天齊敏銳地察覺到氣氛變了。

    四人進(jìn)到包間，已經(jīng)有不少人到了，很熱鬧。

    坐下后，吳天齊問圓圓：“剛才那幾個人是誰？我們的死對頭？”

    圓圓一臉驚詫：“你居然不認(rèn)識他？”

    “他？男的？”

    吳天齊想起來當(dāng)時確實有個男人往他們這邊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