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徐聞雖然能穩(wěn)住趙景培,但趙國使臣并非全部都聽信趙景培,再加上還有各國使臣、蕭國那些貪財佞臣在一旁看著,越拖下去恐怕會有更多的意外。 徐聞下了一劑猛藥,“太子,你若是再這般無理取鬧,在眾臣面前風(fēng)度全無,趙國退讓一步,是看在徐某和家人曾受過太子您照拂的面子上,但這點小恩小惠,并非就能允許太子如此肆意又無理地攔下我們。 如果太子還執(zhí)意如此,恐會造成些不必要的傷亡,還請?zhí)拥钕赂咛зF手,讓我們離宮。” 男人話冷,神情更冷,里面的威脅和帶刺傷人的聲調(diào)盡數(shù)展露。 蕭寒瑜將袖中的匕首忽然拿出來,丟在徐聞的腳下,冷聲道,“來啊,孤倒要看看,你能給孤造成什么不必要的傷亡?” 他的語氣里含了一股賭氣的意味。 這些太子暗衛(wèi),經(jīng)常會在太子府的練武場,跟著厲隨厲輕一起訓(xùn)練,而徐聞也天天會去練武場鍛煉身體,練他那不知道從哪學(xué)來的拳擊。 那一拳一式,狠辣又干凈利落,頓時吸引了暗衛(wèi)們的注意力,當(dāng)其中一個人勇敢上前詢問徐聞之后,他們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暗衛(wèi)教徐聞一些迅速殺人的招式,徐聞則反過來教他們一些近身拳擊。 有一段時間,徐聞一有空就往練武場里跑,暗衛(wèi)又是一堆大男人,練武天熱,個個光著健壯的膀子。 這讓偶然過來看見的蕭寒瑜立刻吃醋了,先默默地在旁邊等待徐聞練完,然后立馬就將人拉走,從而避免暗衛(wèi)與他家哥哥有過多的接觸,防那些暗衛(wèi)跟防狼似的。 第130章 袖斷 蕭寒瑜不相信,徐聞能夠?qū)χ@一群曾經(jīng)與他在陽光下大笑流汗的家伙,動起刀子。 他也不覺得以往那些真實又溫暖的記憶,都是虛假的。 徐聞就算是趙國人又如何,自始至終,唯有徐聞要離開他這一事才是讓他痛苦的根源。 只要徐聞露出一點演戲的破綻,那他就有底氣,將人留下來。 但如果對方是真的想要離開…… 他無論做什么,都是白費功夫。 徐聞垂眸看了一眼腳下的匕首,一直感受到蕭寒瑜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除此之外還有趙景培的注視。 垂在腿側(cè)的手指動了動,嘖,怎么一個個的,都在逼他。 走到這一步,他還能咋地?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往下走唄。 男人緩緩彎下腰,蕭寒瑜忍不住抿唇,但目光仍沒有移開一刻。 場面有些詭異的安靜。 而蕭國丞相小心翼翼地瞅著太子,又看了眼彎腰拾匕首的徐大人,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 蕭國丞相表示:奇奇怪怪,但不敢說。 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住了冰涼的匕首,徐聞直起身,同時巡視周圍,將目光移回來的時候,就將蕭寒瑜緊繃的神情收入眼簾。 徐聞沉默片刻,執(zhí)起匕首。 在蕭寒瑜呼吸一窒的時候,“撕拉——”衣裳被狠狠劃破的聲音響起。 那雙本就緊張的黑眸此刻陡然發(fā)怔,他愣愣地看著對方。 男人拎著那半截割斷的衣袖,手一松,袖子便落在地上,沾染了塵灰。 只聽對方嗓音淡漠冷淡: “殿下也不必試探我,曾經(jīng)殿下看重我,我在蕭國勢弱,自然不敢下了殿下的面子,可能與太子殿下做表面功夫做得過于好了些,才讓殿下這般如此糾纏。 既如此,今日我便效仿割袍斷義,還望太子殿下不必再追著過往不放了?!?/br> 徐聞的話,在外人聽起來,尤其是蕭國眾臣聽來,堪稱大逆不道,厲隨“放肆”的話剛到嘴邊,又想到此時此刻徐聞不再只是那個小小的芝麻官,而是趙國皇室之人,身份不同,他竟然沒法再說出這話了。 厲隨:還真是憋屈得很! 蕭寒瑜靜靜地注視著,那半截袖子掉在地上又沾了灰塵,仿佛是自己的心意被對方糟蹋的真實寫照。 在那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悲到了極致,他明明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似要被捏裂,窒息感如潮般瘋狂涌來,但他……面色卻反倒做不出什么表情了,只是下意識地維持著冷峻。 仿佛通過這樣,他才不會讓自己處在更卑微的地位上。 割袍斷義? 呵,虧徐聞想得出來! …… 紅棕色的駿馬,拉著那熟悉的紅木色馬車,緩緩駛離京城,身后是穿鐵甲騎駿馬的騎兵,隊伍整肅,充斥著一股訓(xùn)練有素的肅殺之氣。 徐聞坐進(jìn)了馬車,他也沒想到自己幾日前親眼過來這里接的隊伍人馬,最終離開的時候,自己也跟著走。 這夢幻一般的人生,還真是很小說啊。 他發(fā)出一聲感嘆,身側(cè)忽而傳來徐母擔(dān)憂的聲音,“嘉賜,你還好嗎?” 第131章 猝不及防就換了個國籍 徐聞扭頭,就對上徐母和徐父如出一轍地,飽含擔(dān)心與關(guān)懷的眼神。 徐母聲音壓的很低,她知道馬車兩側(cè)都有士兵騎著馬護(hù)送,“嘉賜,這趙國人,真的是娘的親人嗎?嘉賜,你別為了娘親,故意舍下小魚那孩子啊,小魚那孩子是個好的?!?/br> 很顯然,徐母對當(dāng)下的狀況給搞迷糊了,這段時間以來,她和孩他爹將那小魚太子對他們的盡心盡力看在眼里,他們的心也是rou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