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殿下心中有您,徐公子,您呢?”厲輕最后輕聲問道。 徐聞眸光閃了閃,感受到了他語氣里的嚴(yán)肅,便也鄭重其事地回:“我亦如此?!?/br> 他黑眸里深邃,卻似乎含了很多情緒,心也起了波瀾。 原來珩之……自始至終就不知道他當(dāng)初的舉動并非出自真心。 那么,在還未失憶之前的那一段時間,珩之可是飽受被愛人背叛的切膚之痛? 他光是想想,珩之若是有朝一日會背叛他,他便心如刀割,呼吸驟停。 珩之呢,他又該多疼啊…… 心疼、內(nèi)疚、悲痛等各種復(fù)雜情緒混雜,幾乎要生生擠爆他的腦袋。 心臟傳來一陣悶疼。 徐聞伸手按住心口,幾乎是頓時涌上來一種沖動。 他要去和人解釋! 就算失憶了又如何,不再愛他了又如何? 只要珩之還在,便可以再對他動心。 一周不行,那就一個月,一個月不行,就一年、兩年……一輩子。 然而這個誤會,卻不能再繼續(xù)成為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壁石了。 馬車行得飛速,很快就到了城主府。 徐聞便從馬車?yán)餂_了出來。 然而他剛一走到大門口,就被府上的守衛(wèi)給攔住了,而后被匆匆趕來的厲輕給喝止,這才被放行。 “徐公子,你讓我?guī)氵M去?!?/br> 厲輕無奈地道,卻也心中彌漫感動之意,畢竟徐公子如此心系他家主子,就說明以后主子就并非所托非人。 第148章 見一見我,好不好? 有厲輕這一個“太子心腹”的臉在,兩人終于在城主府暢通無阻。 來到了蕭寒瑜目前所住的院子。 雖說是城主府,但曜城城主卻清廉得很,城主府最好的院子,其實也不過是城主特意布置出來,專門供來訪的客人居住的小院子,而城主本人居住的地方卻比這小院子還要簡單狹小。 兩人快走到蕭寒瑜所在的屋子時,屋里此時也走出來一個小廝,看到他們,便垂首,“見過厲大人。” 厲輕應(yīng)了聲,而徐聞卻忍不住多看了那小廝一眼。 在曜城這般艱苦的邊關(guān)要塞,大多曜城的百姓都是皮膚曬得粗糙,面色也有些發(fā)黃,但是這個小廝不僅面色白皙,唇色也如朱砂色,聲音也清澈動聽,蘊含著一種獨特的吸引力。 但徐聞很快就收回目光,反正又不相識。 “我先去向殿下請示,請徐公子在此稍等?!眳栞p站在門口處,說完話之后便跨進了門檻里。 徐聞哪怕一顆心都飛到了屋內(nèi)的那個人,但是也知曉珩之此時已沒了記憶,他不能行事太過魯莽,免得惹人覺得反感,讓他的追妻之路漫漫。 房門微敞,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被珠簾掩住的場景,且傳來隱隱約約的交談聲,分辨不真切。 他沒等多久,就看到了厲輕撩開珠簾走出來,那一剎那,他在厲輕的后方,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人影,具體還未看清,珠簾便被放了下來。 “殿下已睡下了。” 厲輕的聲音很大,在屋內(nèi)響徹,一字一頓地盯著徐聞道,像是在給徐聞特意強調(diào)簾后的人拒絕見他。 然而嘴上這么說,厲輕卻給徐聞遞了個眼色。 徐聞當(dāng)即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但腳步放得極輕,與加重腳步聲的厲輕交錯而過的時候,后者默默地舉起握成拳的右手放在胸前,無聲給徐聞打了個氣以示鼓勵。 厲輕默默地合上了門。 蕭寒瑜躺在榻上,床頂是有些俗氣過了季的艷紅色,他愣愣地盯著,耳畔傳來關(guān)門的聲音后,整個屋內(nèi)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安靜得可怕。 哥哥走了…… 本是他自己拒絕的,不應(yīng)該眼眶發(fā)澀,頓覺心酸。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了病所以矯情了點,他不太敢再與人見面。 上一回見面,那忽然的冷淡,已經(jīng)讓他變成了這般鬼樣子。 他不知道再見到哥哥的冷眼,或者看對方為了趙國故意戴上假面來接近他,他還能不能扛得住,用這破敗不堪的身體,千瘡百孔的心臟。 所以,他選擇了逃避。 而厲輕的自作主張,他也沒心情問責(zé)了。 厲輕只不過是也心疼他這個做主子的,如今深陷情愛困苦中難以掙扎而出罷了。 然而,就在他一個人陷入消沉情緒近乎無法自拔的時候,他卻聽到了腳步聲,緊接著,珠簾被掀開一個角。 “殿下,見一見我,好不好?” 蕭寒瑜猛地怔住,他偏過頭,愣愣地看向站在珠簾外的人影。 對方掀開了一個角,但是身影大半還是隱匿在簾子之外,露出了側(cè)臉,目光沒看他,似乎要等他應(yīng)允。 第149章 情深緣淺 室內(nèi)一片寂靜。 蕭寒瑜沒有回話。 徐聞也不氣餒,他早就做好了受冷臉的準(zhǔn)備,他依舊側(cè)著臉,沒有自顧自地闖進去出現(xiàn)在對方的面前,解釋道:“殿下,那我就這般說,如何?” 他停頓片刻,緊接著又道:“既然殿下不回話,那便是答應(yīng)了?!?/br> 蕭寒瑜:“……” 怎么還能這樣? 被拿捏住的感覺讓他的心間透出一股煩躁,畢竟依兩人如今對立的身份,他再繼續(xù)被對方拿捏,那么自己便會一敗再敗,什么都輸?shù)袅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