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下幾年都不用再買衣服了，那知就他換衣服的功夫，蔣遼又給他買了兩身長衫。

    店里有長靴，買了長靴又買了幾件換洗的里衣，出門帶的五兩銀子全部用完，還用上了今日的進賬。

    掌柜在柜臺前邊念邊打著算盤，蔣遼給了銀錠，站在旁邊數(shù)起銅錢。

    廉長林出來看到：“……”

    事已至此他也管不了，眼不見為凈走過去，拿過打包好的包裹等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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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長林長得俊又年輕，平時在攤子上就有客人開他玩笑，換上新衣服之后這種情況更是時有發(fā)生。

    給他買衣服時蔣遼還沒覺有什么，就看他穿著可以，口頭打趣幾句倒沒什么，就是沒想到還有如今這種情況。

    蔣遼看著前面買完東西賴著不走的人，再看廉長林愕然無語有些束手無策的樣子，又頗覺好笑。

    “這小老板今年多大了？可有婚配？喜歡什么樣的？你覺得jiejie怎么樣？”

    早前就聽跑腿的說延順街賣涼粉的兩位老板模樣出眾，醉紅樓的舞姬今日得空了特地過來，傳聞果然不虛。

    一個英挺不凡，一個俊逸超群，她就喜歡看模樣好看的人，尤其是這個不能說話的年輕人，調(diào)戲起來更是有趣。

    食盒裝好了涼粉，廉長林蓋上盒子放出去，紅裳說著話才伸手過去，人便快速挪開了手，她連影子都沒摸著。

    這反應看的她好笑，這下更是不想走了。

    真該讓樓里那幫姐妹過來瞧瞧，若是來她們醉紅樓的客人都是這般，她們可就天天有樂子了。

    “你還沒回答呢，可有婚配？”

    她就站在攤子旁邊，實在避不開，廉長林便沖她點了點頭。

    “真婚配了？”瞧出不假，紅裳倒沒失望，接著又笑道，“那也沒事，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br>
    “我們醉紅樓的舞姬都是賣藝不賣身，若是愿意還可給自己贖身，你對jiejie若是有意，不用你費心，jiejie自己就把自己贖出去了?！?/br>
    蔣遼注意起來人?？粗鄽q，略施粉黛形貌艷麗，出身風月場所倒是個性情中人。

    廉長林知道這些話當不得真，但對面鍥而不舍沒得到滿意回復就不走的模樣，他拙于應付只能轉(zhuǎn)頭向蔣遼求助。

    知道廉長林肯定無意，不過這會兒沒有客人，蔣遼正旁觀的起勁，也想看他怎么回絕人家。

    所以置若罔聞，心安理得站在旁邊沒出聲。

    沒料到他會坐視不救，廉長林愣了愣，難以置信看著他。

    “有這么難回答，難不成，是你家小娘子不同意？”紅裳問道。

    廉長林聞言轉(zhuǎn)頭看她，隨即慎重其事地略一點頭，希望對面高抬貴手適可而止。

    “她不同意你就不肯，不知你家小娘子是什么人，還能把我給比下去?！?/br>
    醉紅樓的舞姬要模樣有模樣，要身姿有身姿，紅裳是里面的頭牌之一，若她愿意，多的是人要為她贖身。

    方才雖是打趣的話，但見人對她完全不為所動，她這下是真有些好奇了。

    廉長林聽完，眸光微動，隨后轉(zhuǎn)頭看向蔣遼。

    客人已經(jīng)自覺沒趣就要走人，蔣遼熱鬧看夠了拿竹筒喝水，余光注意到廉長林的動作，想到剛才說的身份，險些被沒咽下的水嗆到。

    他放下竹筒，略帶無語回頭看廉長林。

    不就袖手旁觀看了會兒笑話。

    還給他記上了。

    紅裳就是隨口說道幾句，見廉長林這舉動，便笑道：“我問你家小娘子，你看蔣老板做什么，他還是你家小娘子不成……”

    說著剛笑起來，笑容就見鬼一樣僵了下。

    方才任她怎么調(diào)戲都不搭茬的小年輕，竟然回頭看著她無比認真地點頭承認。

    紅裳盯著又開始眉來眼去的兩人看了又看，臉上的表情險些沒繃住。

    天爺啊，這兩人玩的比她們醉紅樓都花。

    不過她混跡風月場多年，什么場面沒見過，轉(zhuǎn)頭就笑吟吟看向蔣遼，邊抬步走出去。

    “既然如此，蔣老板，你看我們買了這么多東西，我這丫鬟現(xiàn)在也空不出手，能否讓你家小相公給我們送東西過去?！?/br>
    廉長林正不甘示弱回看蔣遼，被她的話驚住，隨后若無其事般挪開目光，也不知道看向哪里。

    這會兒知道不自在了。

    蔣遼掃了他一眼，回頭看站在紅裳身后的小姑娘，手里抱滿了東西，確實拿不了食盒。

    “我給你們送過去?！笔Y遼道。

    廉長林轉(zhuǎn)頭看他，見他是真有此打算，剛要做什么，便有兩個客人走上前要買酸粉，他只好回頭拿碗裝上。

    “這是怕你家小相公被我們醉紅樓的姐妹迷花了眼？”紅裳往旁邊讓了讓，笑道，“放心，就幫忙送到醉紅樓，保準讓人完完好好回來?！?/br>
    “現(xiàn)在忙走不開，東西只要給你們送到了，誰送不都一樣?！笔Y遼道。

    一個人就不夠?qū)Ω兜模砑t樓里一幫人，廉長林真過去了還能輕易出來。

    他話剛說完，廉長林便快速給客人裝好了吃食，紅裳捏著手帕看的忍俊不禁：“我就指定讓他送，不讓他送這吃的我可就不買了。”

    這話說的半真半假，蔣遼也不跟她耗了，回頭叫人：“石頭。”

    “大老板?！笔^和石塊排排坐在后面，不明所以看著一直不走的人，聽到叫他了忙起身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