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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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本書里的反派,都是有成為反派的正當理由和道理。 比方說孫安拳師,之前就因為在衛(wèi)侯府搞點小事情,時不時還勾搭個丫鬟之類,不過都是些小事,有冬梅安人晚上暗地召見他給他撐腰,大家也就敢怒不敢言。 但是后來有一天,他竟然偷取衛(wèi)侯的府庫藏寶想要逃跑,結(jié)果被抓住了。 孫安倍抓之后送到衛(wèi)侯面前,他當然是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但是這個罪名,絕對要狡辯一下。 認了,就代表他承認自己是竊賊,代表他承認自己的偷竊經(jīng)歷! “哪來的小偷?把他抓起來送官!”衛(wèi)侯罵道,幾個家丁上來將孫安拖了出去,就在院子中扒了屁股痛打。 將孫安帶出去后,衛(wèi)侯冷著臉道:“那里找出來的貨色這副德行,他怎么會有我府庫鑰匙的,又如何知道這藏寶的,給我打到他招為止!” 再次開始行刑,然而因為被狠狠毒打,鞭打的疼痛在孫安感受已經(jīng)不是那么明顯了,他直哼哼,但是死活沒有招是誰指使的。 “是我一個人做的?!睂O安被打得氣息奄奄道,“侯爺你有種就把我打死,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好,我真是瞎了眼,這是你說的!給我繼續(xù)打,打到他招為止……” “等等,侯爺,這樣處理萬一把人打死了怎么辦。不如等明天等送衙門再繼續(xù)審吧,也不要讓人落下把柄?!本驮谛l(wèi)侯打算繼續(xù)打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冬梅安人說話了。 對一個犯了事的拳師能夠這么寬容,眾人不禁感慨安人不愧為皇上身邊待過的人。 只有孫安卻不說話了只是趴在那里,心中腹誹道這一切還不都是你這個賤人的意思? 衛(wèi)侯冷哼一聲,道:“孫安,這次算你運氣好。那把他放下,讓他關在內(nèi)牢,田一、田二你們看好他!” 孫安被強行從地上拉起來,押往后方內(nèi)牢。 眼見事情處理到一個結(jié)局了,眾人也就散開,這種事在衛(wèi)侯府算不得太夸張的事情。 畢竟不是還有個被關在光祿寺閣的人還在那里擺著嘛。 “安人,你為什么要替這家伙說話?那個賊子該死??!”出了大堂,當時的田嘵嘵還憤憤不平道。 安人朝田嘵嘵一瞪眼:“你也知道他只是一個小賊子?你啊,就是不知道這里眼多嘴雜,要真打死出了事情,你父親也要受牽連,你明白嗎?” “嘵嘵明白了?!北话踩诉@一斥責,田嘵嘵悻悻的垂下腦袋跟在后面。 夜半時分。 “你這小子可真是膽大,把侯爺寶物偷到哪里去了,現(xiàn)在還要連累我們兩個?” “膽子夠肥啊,真是個不知死活的蟊賊?!?/br> 那仆役抱怨著,手中往孫安腦袋上一推,一個踉蹌腦袋撞在墻上,因為打得太久,加上頭上傳來的疼痛,孫安竟然昏死了過去。 …… 不知道過長時間。 孫安是被一陣冷水潑醒的。 一睜眼就看見那一張張虎視眈眈的臉,兩邊的衙役嚴嚴實實,正站在身邊,滿臉怨恨的盯著他。 為首的是孫捕頭,他之前的族兄,此時手里拿著一張狀條,朗聲念了起來:“衛(wèi)侯報官,拳師孫安在府中偷竊,人贓俱獲,現(xiàn)交衛(wèi)城衙門帶走,關押起來?!?/br> 孫安臉色冷漠,自己已經(jīng)完成要做的事,也沒有給自己任何辯解的,看了看遠方的那個女人,其實也懶得辯解了,這時目光有些發(fā)呆。 不就是關押嗎?只要關不死,就一定會回來報復。 孫安心中醞釀起一個陰謀。 孫捕頭話剛念完,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門口出現(xiàn),是個衛(wèi)侯爵爺。 “且慢,我要親自審問孫安!” 衛(wèi)侯爵爺,要親自審問孫安? 大堂里一下開始議論紛紛。 雖然這里還是侯府,但侯爺從來都不會關注這點小事,現(xiàn)在竟然要指名審問孫安。 一下子大家看孫安的目光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 “莫不是這家伙偷了什么貴重物品,侯爺放心我們定當會找到還給侯爺?shù)?。”孫捕頭說道,其實他是孫安的族兄,生怕侯爺想起來。 一語之后眾人不說話,眾人都看著孫安,這家伙到底偷的什么寶物啊。 侯府掌事此時上前,道:“這奴才罪孽深重,把侯爺寶物盜走,侯爺比較擔心寶物下落,要不先在我們這里問好案子再送過去如何?” “就這么辦!”衛(wèi)侯一拍手,急忙下令將孫安五花大綁起來。 因為衛(wèi)侯親審,整個衛(wèi)侯府府都讓差役和衛(wèi)士團團保衛(wèi),就連縣令也捏著鼻子跟在一起審問。 “衛(wèi)侯老爺,不就是個犯人您怎的親自來過問呢?”縣令諂笑著站在一邊問道。 “本侯確實是有事要問,因為不久之后皇上特使要來,本侯要有個交待?!毙l(wèi)侯臉色凝重。 二人談話,門外的衙役和衛(wèi)士正好聽個正著。 竟是皇上特使親自來,那是很重大的事情! 看到這架勢,眾人更加驚疑孫安偷了皇上賞賜衛(wèi)侯的寶物了,御劍還是御賜金牌? 孫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被衙役帶進門,恭敬的朝衛(wèi)侯大人叩頭道:“拜見特使大人,拜見侯爺?!?/br> “嗯,你就是是孫安?你好大的膽子!” “把人押上來。” 衛(wèi)侯朝堂下厲聲道,幾個衛(wèi)士架著五花大綁的孫安走上正堂。 經(jīng)過了一晚上的折磨,孫安披頭散發(fā),傷勢過重加上冷水以至于傷口有些發(fā)膿的跡象,所過之處留下一條血跡,只是精神萎靡。 怎么回事?這就是衛(wèi)侯的拳師? 看到這模樣狼藉的孫安,正堂上幾個人目光齊齊一怔。 縣令臉色偷偷看著衛(wèi)侯。 衛(wèi)侯眉頭猛的一皺,厲聲問:“孫安,這是怎么回事?為何偷我的寶物!” 孫安跪下道:“稟告侯爺,我實在是罪大惡極,無話可說!” “此人平時就作惡多端,德行惡劣,今鑄下大錯實乃天網(wǎng)恢恢,請侯爺!”說罷,縣令討好道。 這次可一定要順著侯爺?shù)囊馑既マk,一定要辦好。 衛(wèi)侯不說話,一片安靜。 整座大堂雅雀無聲。 縣令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不敢吭聲。 衛(wèi)侯的臉色陰沉得要出水一般,眼中掠過一道殺機:“哦?孫安說你是如何作惡多端的?” “何止如此,他平時就行偷竊之事,還與丫鬟茍合!” “此人真當是良心喪盡。” 衛(wèi)侯一開頭,手下一下子就開始滔滔不絕了起來。 衛(wèi)侯朝縣令望去,目光閃動:“縣令大人,你看如何處置?” “這個!”縣令打了個哆嗦,一口否決:“還請侯爺示下。” 孫安感受到一絲不妙的意味。 “且慢,老朽有話要說!”冬梅安人此時出現(xiàn),目光中帶著一絲堅定。 這情況不對啊,老安人怎的如此袒護這個罪犯? “大膽!” 在眾人疑惑間,衛(wèi)侯猛的一拍桌子,一聲脆響。 剛剛站起的孫安一下又跪下了,驚恐的望著衛(wèi)侯,道:“侯爺,小人可說錯了什么?” “孫安,你可知道你偷的是皇上賜給我家小女的月珠寶盒!”衛(wèi)侯怒目圓睜,拿起驚堂木,道:“刁民孫安,還不從實招來!” 聽到這個圣旨,大家懵了。 不是說孫安犯了大罪嗎?竟然是偷了皇上賜的東西。 在衛(wèi)侯拍驚堂木的時候,已經(jīng)有幾個有眼力見的衛(wèi)士將孫安踢倒。 縣令等人想到剛剛衛(wèi)侯說的話,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 誰的東西不好偷,你這是偷皇上的東西知道嗎? “孫安,皇上御賜寶物,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聽你說!”衛(wèi)侯顯然怒得不輕,狠狠的朝跪在地上的孫安一瞪眼。 “老侯爺,恕孫安不敢說也不能說?!睂O安努力的跪地,作揖道。 “這是為何?你還有理了?” 衛(wèi)侯大惑不解。 那可是皇上御賜的東西?。《嗌偃艘姸紱]見過,怎么偷呢? “我和百花樓翠花交好,但求為翠花一起私奔?!睂O安誠懇的看著衛(wèi)侯道:“富貴寶物,我自當自己爭取?!?/br> 舍棄功名身竟然是為了百花樓女子。 眾人一下子震驚了,果然是奇葩。 縣令更是點頭道:“人證物證俱全,自己招認就好。” “我真么想到,你真是有情有義,意外……”衛(wèi)侯不怒反笑。 “可是侯爺怕我說謊吧?”孫安一下看出了衛(wèi)侯的心思,道。 “這……”被看出了心思,衛(wèi)侯有些尷尬。 “大人,可取紙筆來嗎?我想寫一書招認?!?/br> 此時大堂之前有類似的慣例,衛(wèi)侯也想看看這位盜賊,當即令人取來了紙筆。 孫安略加思索,跪在地上就開始對著紙動筆寫了起來。 “為了百花樓女子翠花,盜取寶物。” 開篇有些平淡,接下來就是詳細描述,衛(wèi)侯微微點頭,能寫出來最好了。 接著就是目的,衛(wèi)侯捋了捋胡須,繼續(xù)望下去,心里猛的一咯噔。 “好!寫得太好了。”縣令此時看到他寫的東西,不禁拍手稱秒,主動招認就是好。 對縣令來說,這只是文學上的妙,衛(wèi)侯卻有些意外。 與此相對的是對孫安更加惱怒了起來。 而其他人在聽到縣令叫好的時候,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孫安平時被他們欺壓,連私塾都沒資格上,甚至筆墨都買不起,怎么就忽然會寫文了?而且主動交代? …… “為百花樓女子做錯事不丟人,起來?!毙l(wèi)侯讓人將孫安攙扶起來,感慨道:“汝真乃無恥之人??!” “承蒙侯爺之前錯愛,只是小人還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 衛(wèi)侯忙問。 “我家翠花被逐出百花樓已有一夜,生死未,希望大人派人在幫我尋找翠花……” “什么?!竟有此事?!?/br> 衛(wèi)侯一聽,不禁勃然大怒。 結(jié)合衛(wèi)侯等人的話,衛(wèi)侯一下就將事情的始末了解了大半。 家賊的翠花,竟然被jian人誣陷偷竊,在此時當中被逐出院墻? 這是何等謬事?一定要一起審問 縣令很有眼力見的朝邊上人大喊道:“聽到?jīng)],趕緊去找翠花,要是慢了我就關押你們?!?/br> 幾個差役連忙小跑著出去。 衛(wèi)侯將目光盯向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孫安。 “侯爺,此事乃誤會,都是我縣中的jian人作祟!”縣令慌了,連忙朝劉管事一指,道:“都是惡奴妨主!” “少爺,你怎么能這么說呢?這不都是你和安人……”管家更是嚇得尿出來了,一張臉變得煞白,慌忙要解釋。 “是嗎?”衛(wèi)侯似笑非笑的上前,猛一腳踹在衛(wèi)侯胸口上,罵道:“你冤枉什么?本大人來給你做作主!” 管事的被踹到門檻邊,忍著疼痛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爬了回來,磕頭如搗蒜:“小人有罪!小人有罪!” 衛(wèi)侯如此,其他下人就更是不爭氣了,紛紛求罪討?zhàn)垺?/br> “孫安,你說怎么處置?”衛(wèi)侯朝孫安問道。 孫安眼巴巴的望著衛(wèi)侯,滿是懇求。 孫安輕聲道:“侯爺,管事不教,只怕因是侯爺疏于管教而已,還請從輕發(fā)落?!?/br> 衛(wèi)侯不說話,這句話,不就是昨天他在家里面前煽風點火的話嗎? 而且更狠,直接一把火燒到了他娘身上了。 這真的是自己那個軟弱無能的拳師嗎? 衛(wèi)侯略加思索了一下,道:“你是拳師是吧?至于你這個惡奴,以下放上,刺配充軍吧?!?/br> 寥寥數(shù)語,就定奪了孫安生死。 衛(wèi)侯如墜冰窟,他是嫡長子,要是母親被休了,他可就什么也沒了。 “三少爺!饒命啊!” “三少爺,饒小的一命!” 一聽到要被刺配,劉管事等人不遺余力的磕頭,卻無濟于事,很快被幾個甲士拖了出去。 孫安朝衛(wèi)侯一躬身,感激道:“多謝衛(wèi)侯大人!” “感謝什么,你可是我侯府的功臣。”衛(wèi)侯擺了擺手,指著他寫的書道:“這東西,我便收下了,好好努力,你的事我會追查的?!?/br> 說完嘆了口氣,看了看門邊的冬梅安人一眼,轉(zhuǎn)身出去了。 誰知道當天夜里,關在衛(wèi)侯府中的孫安,就被人暗中救走放跑了。 而且毫無逃跑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