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聽見心聲[穿書]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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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林楠績嘖嘖稱奇:【原來蘇家不止出過一次嬪妃,先帝時期,蘇家還在京為侯,就曾將長女嫁給先帝??上чL女入了深不可測的后宮,站錯了隊,被當時的寵妃蕭娘娘視為眼中釘。蕭娘娘向先帝進讒言,不僅將這位蘇家長女打入冷宮,就連蘇侯爺也被削去爵位,發(fā)配到遙遠的登州當一名小小的縣令?!?/br> 【蘇縣令不甘心,埋怨長女不懂得抓住大好機會,頻頻來信讓她抓住皇上,把自己弄回京城?!?/br> 【長女本來就是個謹小慎微的性子,重重壓力之下,患病離世?!?/br> 【先帝登基后,在太后的堅持下進行選秀,只要是適齡女子都可參加。蘇縣令就又動了念頭,要把小女兒蘇宜念送進宮?!?/br> 【蘇宜念對長姐慘死耿耿于懷,從小立志學武,選秀時更是為了落選讓畫師一頓瞎畫。】 【沒想到,陰差陽錯精準戳中太后喜好,竟然被選上了!】 【6?!?/br> 林楠績對此感到佩服。 【被皇上和太后發(fā)現(xiàn)畫像作假是欺君,進宮貨不對板也是欺君,于是蘇家決定鋌而走險,把竹馬男扮女裝送入宮!】 【最不可思議的是,竹馬居然也同意了!】 【???】 【可是進宮是要驗身的呀,男扮女裝又不是真的女的?!?/br> 【喔!當時皇宮內(nèi)部正在清洗,人員大換血,新的驗身嬤嬤和太醫(yī)曾蒙受蘇家長女恩惠,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韙幫蘇家這一次。居然恰好鉆了空子。】 李承銑胸膛上下起伏,連驗身的嬤嬤和太醫(yī)也疏漏了!除此以外還有什么紕漏? 他突然覺得很有必要把皇宮上下全都摸查一遍。 看向蘇宜念和假宜嬪的目光怒火中燒。 林楠績不知道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心聲頓時激動不已。 【這竹馬!不容易??!】 【竹馬本名席景,是蘇家養(yǎng)子,從小體弱多病,能好好長大全靠蘇宜念罩著的,所以皇宮旨意下來,席景毫不猶豫就同意了?!?/br> 【不僅如此,入宮前后他還苦學女子儀態(tài),天天頂著碗走路,捏著蘭花指甩起小帕子,好好一個翩翩公子,還練成了一口出神入化的夾子音?!?/br> 【……好感天動地的情誼!】 【蘇宜念闖入皇宮,就是為了把席景帶走?!?/br> 李承銑冷冰冰地看著兩個人:“你們可知道,欺君是死罪!” 席景“噗通”一聲跪倒:“皇上饒命!” 蘇宜念氣不過,拔劍:“你們害了我長姐,現(xiàn)在還要害我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沖我來!” 李承銑臉色發(fā)黑:“你確實死罪難逃?!?/br> 席景看著皇帝和蘇宜念,一個是九五之尊,一個連命都不要,束手無策,“哇”的一聲哭得凄厲:“皇上!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同床共枕過的份上——” 蘇宜念眼神頓時凌厲,像要刀了李承銑:“你把他怎么了!” 李承銑神情隱隱有些裂痕:“朕又沒動過你!” 席景扭捏道:“一個床也是睡嘛?!?/br> 蘇宜念頓時松了一口氣。 李承銑臉色黑如鍋底。 席景扭過來,靠近李承銑,試圖求情。 李承銑連連后退:“你別過來!” 林楠績:【??!你一個男人這么會扭合理嗎?】 李承銑氣極:“交由錦衣衛(wèi)審理!” 林楠績連忙道:“皇上……息怒,這事若是傳出去,豈不有辱皇上的名聲?” 【不管怎么說,先帝欠人家一條命,父債子償也有道理嘛?!?/br> 李承銑氣得眼前一陣陣發(fā)昏:“宜芳宮所有人,從今以后不得進出,朕親自處理!” 李承銑從宜芳宮出來,禁軍統(tǒng)領敖敬川躬身上前:“皇上,屬下這就帶人進去將賊人一網(wǎng)打盡!” 李承銑咬牙切齒:“不必了!帶上將這里守住,任何人不得進出!” 敖敬川一愣,難道放任賊人和宜嬪共處一處? 他遲疑道:“皇上,這恐怕不妥吧?” 李承銑冷冷掃了他一眼:“按朕的吩咐去辦。” 敖敬川立即道:“是!” 李承銑大步離開,氣勢六親不認,禁軍紛紛低下頭,不敢對上皇帝的盛怒。 待皇上走遠,敖敬川連忙拉住林楠績,壓低聲音問道:“林公公,這里頭發(fā)生什么了?” 林楠績一臉高深地看向敖敬川,抬起食指在唇畔比了個“噓”的動作,然后又將手放在脖子旁,做了個“咔嚓”的動作。 敖敬川凝重地點了點頭:“懂了,多謝林公公提點?!?/br> 宜芳宮院外的枯柳樹旁,李承銑不耐煩地轉過來,滿臉暴躁:“林楠績,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 林楠績丟給了敖敬川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一路小跑到李承銑身后。 敖敬川摸著后腦勺:“我滴個乖乖,皇上還等人呢?” 林楠績跟在李承銑身后,一路沉默地回到紫宸殿,李承銑坐在暖閣龍椅上,掛著臉,渾身“滋滋”泡著黑氣。 林楠績內(nèi)心幽幽嘆氣:【這種事情,也只能當事人自己看開點了。】 【好激動,好興奮!好想找好兄弟一起切瓜!】 【鴿了吃飯,不如就用八卦彌補?】 林楠績正兩眼放光地想著,突然感覺氣氛有點不對,一抬頭,就對上李承銑盯著他的目光。 簡稱……想刀人的目光。 林楠績“撲通”一聲跪下:“皇上,奴才絕對守口如瓶,今夜的事絕不會泄露半分!” 李承銑惡狠狠地看著他。 剛才還在內(nèi)心想著怎么和好兄弟切瓜,現(xiàn)在的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這個小騙子! 李承銑探出身子,居高臨下地俯瞰林楠績:“和誰都不許說?!?/br> 林楠績只覺得一陣壓迫感襲來,不禁縮了縮脖子:“奴才遵旨!” “算了,你出去吧?!崩畛秀娦睦鄣乜吭邶堃紊希杏X要折壽。 林楠績松了口氣,連忙告退。 后半夜,李承銑躺在寬大華貴的龍床上,閉著眼睛,眉頭緊緊皺起,以一種極為不舒服的姿勢墜入沉沉的夢鄉(xiāng)。 夢里光怪陸離,先是看見一個女子緩緩走向他,身量高挑纖細,弱不勝衣,那臉容很熟悉,似曾相識的模樣,他正要開口呼喚。忽然那女子對著他盈盈一笑,笑完了就彎下腰,一把掀開裙擺。 裙子下沒有穿底褲,露出兩條白花花的大腿。 那大腿上布滿了黑色的腿毛,虬曲旺盛,遠遠看著,像一條條爬動的黑色蚯蚓。 那人一邊撩著裙擺,一邊沖他放肆大笑,聲音雌雄莫辨:“皇上,您看臣妾美不美啊——” 李承銑被眼前的情狀驚得魂魄齊飛,在夢中驚叫一聲,渾身冷汗地醒來。 寢殿里,窗戶打開著,窗扇被冷風吹得左搖右晃。熱氣全散了,碳火也熄了,冰冷的月華照進來,整個寢殿就像一座雪屋。 李承銑正要喊內(nèi)監(jiān)進來關窗添碳,忽然看見帷帳外立著一道悄無聲息的人影。 冷風吹得帳子飄飄蕩蕩的,偶然掀起一角,隱隱約約能看見那人纖細的身影。 李承銑沉聲問:“是誰站在那里?” 那身影似乎動了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李承銑有些耐心告罄:“別在那里裝神弄鬼,你究竟是誰?” 一道雌雄莫辨的聲音傳來:“皇上,是我呀——” 接著,一雙修長素凈的手掀開帷帳,緩緩露出一顆俊俏的頭顱,臉上帶著恭敬討好的笑容,一雙清澈而大的眸子將他直勾勾望著。 “林楠績!” 李承銑正要責備,猛然間整個身體天旋地轉,他氣喘吁吁地醒來,渾身冷汗,竟然做了一個連環(huán)夢。 真是可惡! 夢里林楠績還要擺他一道。 李承銑怒從床上驚坐起,皺著眉頭思索,左思右想,最后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林楠績!” 自從聽到林楠績的心聲后,最近身邊就頻頻發(fā)生怪事。 最關鍵是,每次林楠績都能把事情帶往出乎意料的方向跑,就像馬脫了韁繩一路狂奔。 李承銑幽幽地嘆了口氣,眼中浮現(xiàn)又愛又恨的神色。 久思無果,李承銑掀開被子下床,披衣去了祠堂。 祠堂當中,掛著一副太祖畫像,下面的高案上供奉著一把太祖常帶在身邊的寶劍。 李承銑點了三根香插上,然后虔誠的跪下磕頭,心中默念: 太祖保佑,孽重孫不愿再沾惹荒誕離奇的男女是非,從今以后,愿效仿太祖做個清心寡欲一心為民的好皇帝。 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黎明溫和的光灑在李承銑的身上。 許完愿以后,李承銑終于覺得胸口舒服了點,這才回到床上睡覺。 第二天,朝會。 文武百官齊齊拜完之后,一抬頭就愣住了。 就見李承銑坐在龍椅上,臉色蒼白,眼下青黑,嘴唇干涸,俊美的面容充滿了深深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