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聽見心聲[穿書]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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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看著一邊已經(jīng)燃起來的洞口,另一邊是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蜿蜒洞xue中的皇上,他急得一跺腳,沖向洞口,先去找廖白帆! 李承銑在漆黑的洞xue中一路摸索:“林楠績!” “林楠績……” 白日里教徒聚集的地方已經(jīng)是一片漆黑,只有上方能看見一片猩紅的夜空。 “林楠績,說話……” 沒有心音,什么都沒有。 李承銑額間的汗水落下,落進腳下的泥土中消失不見。 滾滾濃煙灼燒得無法睜眼,李承銑扶著墻壁彎下腰,懷間卻有個物什掉在靴面上。李承銑伸手摸索著拾起,卻發(fā)現(xiàn)是林楠績隨身攜帶的那枚玉佩。 李承銑瞬間頓住腳步,下頜線條緊緊繃著,黑漆漆的眼眸中閃過驚濤駭浪。 理智漸漸回籠,李承銑緊緊握著玉佩。 不知道什么時候,玉佩塞到了他身上。 不會。 林楠績一定不會葬身火海。 他們不會現(xiàn)在就要林楠績的性命。 是他關(guān)心則亂。 倒不如說,這場大火是沖著他們來的。 “皇上!”廖白帆終于趕到,一把攙住李承銑,“先撤出這里?!?/br> 李承銑冷聲道:“務(wù)必保證百姓安危。” 廖白帆:“皇上放心,我已經(jīng)命人滅火,將百姓接出。” 兵荒馬亂的一夜,李承銑從山寨撤出,抵達青吳山下方文覺王徽臨時府邸時,東天已經(jīng)泛出朦朧的魚肚白。 李承銑吩咐廖白帆去尋林楠績,回頭就對上方文覺欲言又止的神情。 方文覺上前道:“皇上一夜受驚,不如先去清洗休息。” 李承銑目光如炬,方文覺那閃躲的神情豈能逃脫他的眼睛:“王徽呢?” 方文覺:“王大人性情耿直,微臣請王大人去安撫百姓了。” 李承銑抬眸,目光銳利地看向方文覺:“方大人有話直說?!?/br> 方文覺深吸了一口氣:“屬下這些日子,除了四處查看黔州官府情況,還發(fā)現(xiàn)一樁陳年舊事,乃是先帝在位時,黔州總兵林如堅的冤情?!?/br> 李承銑一怔:“林如堅?!?/br> 林如堅,林楠績,都姓林。 李承銑心臟逐漸下沉。 方文覺繼續(xù)道:“當年,先帝受大太監(jiān)余興年唆使,認為林如堅通敵叛國,將他府上一百多口人盡數(shù)斬首,跟著他的副將下屬也都遭到清算。當時林如堅任黔州總兵,手下率領(lǐng)十萬士兵,他愛兵如子,治下有方,后面黔州總兵這個位置上較為動蕩,后來皇上即位時為了穩(wěn)住四邊,提拔林如堅夫人的弟弟華衡為總兵,這才逐漸平息下來?!?/br> “華衡這幾年坐鎮(zhèn)黔州,倒是沒出過什么岔子,只是對朝廷的態(tài)度模棱兩可,想來林家滅門之禍仍然如鯁在喉。” 李承銑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方文覺眼中似乎看見了深重的危機:“黔州百姓被苛捐雜稅壓迫,定然早已心生不滿,現(xiàn)在又出了蓮華教挑唆民眾與朝廷為敵,背后勢力極深,華衡手下十萬精兵,他若倒戈,恐怕一發(fā)不可收拾。” 李承銑似在思索,依然聽著,俊美威嚴的面容不辨喜怒。 方文覺小心翼翼地覷了覷李承銑的神色,末了道:“微臣還發(fā)現(xiàn)一樁蹊蹺,當年林如堅一家被抄家斬首時,林家幼子剛滿三歲,算算歲數(shù),與林公公吻合。而且,青吳山下的林家,是林如堅的遠房親戚,因隔的太遠,只是平平無奇的鄉(xiāng)村人家,并不在牽連之列。” 李承銑垂在身側(cè)的手緩緩收緊。 一夜未睡,他聲音透著干澀和沙?。骸半拗懒?。” 方文覺明知道有些話眼下不宜說,他但身為朝廷忠臣,他還是硬著頭皮道:“若華衡真有心謀反,皇上還是早做決斷為好,免得西南大亂,到時候番邦定會乘機而入?!?/br> “決斷?”李承銑嗤笑一聲,眼眸森然,“先帝留下的爛攤子,難道朕也要將錯就錯?” 方文覺驚訝地看向李承銑:“皇上……” 李承銑垂下眼睫:“容我想想?!?/br> 第八十章 林楠績聽完以后沉默了,教主大有一副他不交出玉佩不讓他走的架勢。 教主道:“你可要想好?!?/br> 林楠績深吸一口氣,雙眼泛紅,流露出仇恨的神情:“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我想去祭拜一下家人?!?/br> 教主看他神情不似作偽,終于露出滿意的神色:“好,我這就安排人帶你去?!?/br> 青吳山間的荒地,葉蔓叢生,盤根錯節(jié)的老樹遮天蔽日,四周野草淹沒至膝蓋,樹上野烏鴉偶爾發(fā)出嘶啞的鳴啼。 教主派了一個練家子,引林楠績到這片荒無人煙的地方。 林楠績在深山荒野中走著,那人腳步停下,林楠績順著他指的方向,看見一片荒野之中,豎著密密麻麻的無字碑。 雖然無字,但還能勉強辨認出為首的便是林如堅夫婦的墓碑,墓碑上較別個光滑,像是經(jīng)常有人來祭掃。 跟著的人緊緊守著,林楠績沖他道:“我想和父親母親單獨待一會兒?!?/br> 那人見周圍都是荒郊野嶺,林楠績又無功夫,若是隨意跑動,多半會落入野獸之口,便也沒僵持,退到了遠處。 林楠績確認那人聽不到他說話以后,將帶來的香燭祭品擺好,燃起三炷香。 都說上墳要多帶些逝者喜歡的東西,可是林楠績不知道林家夫婦喜歡什么,原主三歲離家,也沒有從前的記憶。 林楠績語氣低低的:“也不知道二位喜歡什么,都帶了點過來,希望你們不嫌棄?!?/br> 林楠績將帶來的酒灑在地面,沒入荒草之中,然后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他聲音沙啞,目光不敢直視墓碑:“我……其實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我只是異世的一縷孤魂,占了他的身體。我也不知曉他現(xiàn)在何處,只能代他們磕頭?!?/br> “林家上下百口人的死,我定會為你們報仇雪恨?!?/br> 華衡趕到無字碑墳地的時候,就看見jiejie姐夫的墓碑前跪著一抹瘦削的身影。他難以置信地望著跪在地上磕頭那人,嘴唇顫動。 這是jiejie姐夫唯一留下來的血脈,他的外甥。 他終于找到了。 他靠近了些,停在不遠處,只看了一眼那跪著的青年面容,就忍不住要眼淚奪眶而出。 眉眼簡直和jiejie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親外甥無疑。 華衡頓在原地,陡然升出一種近鄉(xiāng)情更怯的念頭,不敢往前靠近一步,生怕這是一場泡影。 他以為自己此生再也見不到j(luò)iejie的孩子時,卻在十幾年后終于又再度重逢。 就在華衡整理好心緒要上前相認時,忽然聽見了林楠績的低聲的話語。 他武力極好,百米遠的聲音都能聽見,林楠績的話音傳進他耳中時,腳步都踉蹌了一下。 來自異世的一縷孤魂? 他發(fā)覺蓮華教教主的異動,知道他們四處搜尋林家后人的下落,滿心以為找尋到了外甥,沒想到卻不是。 林楠績終于燒完香,絮叨完了話語,一起身,就感到腳下晃動眼前一黑,身形也踉蹌了幾下,許是這些天波動太大,身體有些吃不消。 誰知道,剛晃了兩下,就被一雙渾厚有力的手攙扶住了。 林楠績警惕心起,下意識睜開眼睛,就對上個八尺壯漢。 這人身量極壯極高,穿著一身軍服,看制式品階不低,像是還沒來得及換下就匆匆趕來,身上氣勢等閑人等不敢靠近。偏生他還長了一副英俊面孔,盡管曬得微黑,但仔細看,眉眼之中與林楠績有些相似。然而他眼下一副通紅的眼眸,與威嚴的長相極不相符。 林楠績一怔,心中猜到幾分。 “你是?” 華衡看著林楠績,神情反復(fù)確認,異世之說太過玄乎,他不知道如何相信,語氣極度復(fù)雜:“我是你舅舅?!?/br> 林楠績聽見他話中的語氣,卻已猜到:“您都聽到了。” 見林楠績毫不避諱,華衡更是五味雜陳:“你可知道,他在哪里?” 林楠績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br> 華衡又問:“那你在……你那個世界,是什么人,可有父母親戚?” 林楠績悉數(shù)回答:“我是個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沒有家人?!?/br> 華衡怔然,原來是同病相憐之人。 他深吸一口氣:“異端之說太過危險,以后不許再提?!?/br> 林楠績眼眶一濕:“好?!?/br> 兩人沉默了片刻,華衡忽然道:“叫聲舅舅來聽聽?!?/br> 林楠績怔怔地抬頭看著華衡,眼睛慢慢紅了:“舅舅?!?/br> 林楠績慢慢把事情經(jīng)過交代給華衡聽,包括自己三歲被送進宮,還有將青吳山腳林家和教主對玉佩一事緊追不舍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華衡一個八尺男兒,臉色瞬間如風云過境,死死咬著牙關(guān),一雙眼睛灼燒得赤紅,一把拔出腰間的佩刀:“我要去殺了他們!還有狗皇帝!” 林楠績連忙將人拉?。骸熬司讼⑴ ?/br> 林楠績顧忌旁邊還有人,只得拼命拉住華衡,壓低了聲音:“舅舅,其實我不是真太監(jiān)?!?/br> 華衡一愣,目光下意識朝林楠績下身探去。 “真的?” 林楠績眼神堅定:“當真!” 華衡這才收回了刀,眉眼之間依然肅殺:“但林家和狗皇帝依然該殺!” 林楠績這回沒有攔著華衡:“當年林家打探到我是罪臣之后,本該被斬首,生怕查到自己頭上,于是昧下錢財,將我暗中送進宮中,以后從此便可以高枕無憂。誰知道被蓮華教查清,設(shè)圈套讓我回來?!?/br> “先帝聽信小人挑唆,將林家滿門抄斬,便也是我的仇人。只是這次對方顯然把我們?nèi)阌嬤M去了?!?/br> 華衡長年帶兵,身上有軍伍之人才有的肅殺氣質(zhì),聽完之后眉頭緊皺:“那枚玉佩是姐夫當年領(lǐng)兵的信物,見玉佩如見他本人,他們打得是起兵謀反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