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聽見心聲[穿書]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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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當年的事情鬧得那么轟轟烈烈,卻有著天大的冤情。 馮元秀嘆息一聲,當年他力勸先帝三思,卻還是經(jīng)不住小人讒言。 李承銑看著諸位大臣的反應,沉聲道:“如今水落石出,林如堅一家乃是清白之身,大齊欠他們一個交代。諸位愛卿可有什么想法?” 大臣們面面相覷,王文鶴道:“既然是冤情,就應昭告天下,為其平反,微臣身為都察院中丞,自當引以為戒,往后小心謹慎?!?/br> 鄭永年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林如堅也沒個后人,這一脈竟然就此斷絕了,實在是令人痛心?!?/br> 戶部尚書盧敬堯也跟著點了點頭:“若是林家幼子還在,應該也到了讀書科考的年紀,可惜啊?!?/br> 方文覺神神在在道:“若是這林家幼子還在,朝廷定當好好補償才是,你們說呢?” 柏章立即接話:“那是自然,既是朝廷虧欠了林如堅一家,自然應該由朝廷來補償?!?/br> 其他人也紛紛贊同:“確實應該如此?!?/br> 李承銑滿意地點點頭:“既然如此,朕是應該好好補償林家幼子?!?/br> 聽聞此話,文武百官聽出話里的意思了,頓時面露驚訝,面面相覷。 “這么說,那林家幼子還在人世?” “不可能啊,當時林如堅一家盡數(shù)抄斬,這不可能吧?” 李承銑抬手:“宣林家幼子進殿!” 汪德海朝殿外高聲道:“宣林家幼子進殿!” 所有人都抓耳撓腮,試圖悄悄轉頭看看,究竟是誰,然而顧及上朝的禮數(shù),為官的禮儀,不能造次。 殿外臺階上,緩緩走上來一抹身影。 眾人心里好奇到了極點,像是有爪子在撓一樣。 也不知道這死里逃生的林家幼子到底長什么樣? 那人緩緩走上大殿,所有人到抽一口涼氣。 那人容顏清俊,目光清亮,離京數(shù)月,換了一身尋常便服,竟然生的像貴族人家的公子。 林……林公公! 又是林楠績! 文武百官眼睛都瞪大了,林楠績?他不是宮里的太監(jiān)嗎! 他竟然是林如堅的后人! 怪不得能和皇上同乘一輛馬車,原來還有這樁緣故在。 這么一想,倒是能解釋通了。 皇上和被冤枉的林如堅后人同乘一車,正顯示出皇上的寬厚與仁愛。 連汪德海都瞪大了眼睛,林楠績這小子! 林楠績看到了諸位大人驚訝的眼神,走到殿前跪下:“參見吾皇萬歲?!?/br> 李承銑臉上隱隱帶著笑意:“平身?!?/br> 接著,他又對百官道:“朕思前想后,覺得應該好生彌補。林楠績身為林如堅之子,是忠烈之后,從今天起,封林楠績?yōu)槎疾煸鹤髢L都御史?!?/br> 話音一落,朝堂像炸開了鍋一般。 都察院左僉都御史,那可是五品官,還是糾察百官的職能! 立即有人道:“回稟皇上,許以都察院左僉都御史是否cao之過急了些,即便皇上要彌補,不如先入翰林院跟著本屆的進士們耳濡目染些時日,再行封官。” “此話有理,林楠績畢竟沒有參加過科舉考試,此前又是御前太監(jiān),一上來就是正五品官,恐怕不妥,還請皇上三思?!?/br> “而且,畢竟,畢竟他是個太監(jiān),若是開此先河,以后朝綱必定大亂!” 李承銑看著眾人:“這么說,如果他不是太監(jiān),你們便覺得可行了?” 為首的幾個道:“不錯,朝廷要職橫豎不能讓閹人擔任!” 李承銑眉梢一揚:“他確實不是閹人?!?/br> 大臣們震驚了,林楠績不是閹人? “怎……怎么可能?” 李承銑:“宣太醫(yī)檢驗?!?/br> 太醫(yī)院院判被請了過來,驗明后當場回稟:“回皇上,各位大臣,林楠績確實不是閹人?!?/br> 李承銑:“你們這下可以放心了?” 那反對的幾人面面相覷。 李承銑又慢悠悠道:“如此說來,諸位是覺得林家滅門之禍,甚至及不上一個五品職位?” 這話一說,眾人就不好回答了。 大臣們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好將目光投向王中丞。 王中丞,您老倒是說句話呀。 前兒您不還說左僉都御史這個職位的人要好好遴選遴選嗎? 平日里您不是最不怕和皇上叫板嗎? 如此亂了規(guī)矩的事情您怎么一聲不吭呢。 王中丞頭一次在朝堂上有些難言之隱。 不是他不想吭聲,實在是他不能吭聲。 說起來,當初都察院在這事上也有過失,沒能及時察覺規(guī)勸,釀成林如堅一家的慘案。 他也抬不起頭來啊。 更別說此前還曾對林楠績有些意見,王中丞覺得自己這張老臉都掛不住了。 實在沒有立場阻攔林楠績。 最后,李承銑拍板此事:“就這么說定了,明日林楠績就到都察院任職?!?/br> 下了朝以后,林楠績跟著李承銑回到紫宸殿,一別數(shù)月,再回到紫宸殿,有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李承銑去暖閣處理政事,留林楠績與其他人說話。 其他太監(jiān)全都圍了過來,汪德海更是又驚又喜:“好小子,現(xiàn)在竟然當上官了。” 原先汪德海覺著林楠績心底澄明,為人厚道,該拍圣上馬屁的時候也絕不手軟,是個絕佳的太監(jiān)苗子,還想著讓林楠績接他的班呢。 誰想到一別數(shù)月,竟然發(fā)生這等驚天動地的大事。 何修也驚詫無比:“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是林如堅的后人,簡直像聽戲文似的?!?/br> 林楠績不好意思地埋了埋頭:“我也是這次回黔州才知道。” 汪德海感嘆了一聲:“也好,如今平冤得雪,你也封了官,皇上應當會另封府邸,以后是不能待在宮里了?!?/br> 林楠績感念著汪德海的好,由衷道:“以往多謝公公照拂,您的恩德楠績銘記在心?!?/br> 汪德海笑道:“好孩子?!?/br> 和汪德海等人敘完舊,林楠績進了暖閣:“皇上,奴才……微臣參見皇上?!?/br> 話剛說完,就被李承銑拉到腿上坐著。 “朕給你看了幾處宅子,但思來想去,早上上朝辛苦,從宮外上朝又遠,不如住在宮里方便。”李承銑親了親林楠績的唇,循循善誘。 林楠績頓時警惕,推了推李承銑的肩膀,義正言辭:“這樣不好,微臣愿意出宮,留在宮里太不成規(guī)矩了?!?/br> 猜到林楠績不愿意繼續(xù)住在宮里,李承銑道:“那好吧,朕帶你去看看宅子?!?/br> 兩人低調地從皇宮出來,到了安化門不遠的一處宅院,這宅院從外面看著不大,走進去以后才發(fā)現(xiàn)別有洞天。宅子共有三進,有前院,內院,后院,等華衡進京,住兩個人也綽綽有余。位置僻靜但不偏遠,乘馬車上朝只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管家上前道:“見過皇上,見過林大人,小的叫李岱,是廖大人招小人來府上做管事,以后大人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小人。” 林楠績沒想到李承銑連管事都考慮到了,內心有些觸動:“謝謝皇上?!?/br> 李承銑眼眸微動:“一個人住在這里可會害怕?不如朕今晚陪你?!?/br> 林楠績:【……】 林楠績堅決把他推走:”不行。“ 【剛回京就卿卿我我,夜不歸宿,這樣不好?!?/br> 李承銑倍感遺憾,早知道在回程的路上多討些好處,一回京城,竟然又要孤枕難眠。 林楠績才不管,開開心心在院子住下。 *** 第二天,剛過寅正時分,林楠績就聽見有人在耳畔呼喚。 “大人,大人,該上朝了?!?/br> 林楠績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原來是李管事在門外呼喊,他睡意頓時清醒過來,下了床拉開門:“李管事,早??!” 李岱笑道:“不早了,大人,我已經(jīng)命人備好了馬車,大人先洗漱用早膳?!?/br> 李岱辦事沉穩(wěn)周到,林楠績連聲應下:“好,有勞李叔。” 洗漱完畢后,李岱拿出嶄新的緋色官服幫林楠績穿上。 林楠績系好官服,帶上黑色的官帽,看了看鏡子,怔住。 原先習慣了穿青色宦官服,眼下?lián)Q上一身緋色朝服,顯得精神了許多。 合理懷疑狗皇帝是看膩了青色綠色,才特意給他封了一個五品官。 用完早飯后,林楠績坐上馬車,小廝架著馬車一路平穩(wěn)地便朝午門行去。 京城天色仍是黎明時分,東方的天空剛霧蒙蒙的綻出些光亮,大街上還是寂靜一片。 林楠績還有些困意,打了個哈欠,靠在馬車里休息。 林楠績到的早了一些,在午門門口正碰上柏章,兩人寒暄幾句,柏章與他閑聊幾句:“林大人頭一次上朝,不必太過緊張,最近除了黔州的人員變動,并無大事發(fā)生,朝堂應該比較平和?!?/br> 林楠績受教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