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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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臨想象力有限,想不通就當(dāng)即放棄,邁步進門,望向正一臉殷切地笑著應(yīng)承雷子的宋多多,說:“我什么時候把家里鑰匙給你的?夢游的時候?燒迷糊的時候?你來這么一出,嚇著我了?!?/br> 連續(xù)三個問題,是她依據(jù)原主回憶和現(xiàn)實經(jīng)歷提出。她個人極其反感這種事,已經(jīng)惱火到想當(dāng)即翻臉的程度。 -------------------- 開新文啦~留言就有小紅包,評論劇情送100jj幣的紅包,不論哪一章節(jié)哦,快來叭(づ ̄ 3 ̄)づ 第4章 女配不跑了 ========================== 宋多多猝不及防,被質(zhì)問得面上微紅,反應(yīng)卻是極快:“你這是說什么呢?你家鑰匙好幾把就不說了,上回你去醫(yī)院的時候,我陪你和陸家叔叔阿姨出門的,就是那回,你沒顧得上拿鑰匙,忘了?”說完,特別委屈地低下頭。 “你可真能瞎掰。”雁臨盯牢她,語聲盡帶輕蔑,“那天我把鑰匙和隨身帶的幾塊錢給你陸家阿姨保管了,怎么著?要不要一起去陸家對質(zhì)?” “……”宋多多望著雁臨,嘴巴張了張,又緊緊抿起,再次低下頭之前,目露詫然。 雁臨心里的詫異一點兒也不比宋多多少:不是傻白甜女主嗎?怎么會干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事兒? 她只是不離婚了,至于把宋多多刺激成這樣?話說回來,宋多多有什么好受刺激的? 雷子卻是真火了,打手勢招呼劉云進來,大力帶上門,睨著宋家三人:“說說吧,到底想怎么著?” 其實私心里覺得,自己這小嫂子粗枝大葉的:她要是平時不馬馬虎虎,那家人怎么能有可乘之機?倒也不算大事,回頭他告訴遠(yuǎn)哥,讓遠(yuǎn)哥說說她就行了。 劉云沒什么可琢磨的,只做分內(nèi)事,進門后逐一檢視每個房間。 李玉茹已急得快哭出來了,怎么也沒想到,秋雁臨會有這么大反應(yīng)。 這事情是因她而起。 忘了是什么時候的事兒了,多多無意間帶回一把秋雁臨家里的鑰匙,已忘了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她把鑰匙留在了手里。 今天來之前,想著倆孩子跟親姐妹似的,又有求于秋雁臨,就帶上了鑰匙,想不著痕跡地還回去,心里落個踏實。 可今天是中秋節(jié),秋雁臨又住在家屬院,在門前等了沒多久,就有好幾撥人上樓下樓,還順道問是雁臨什么人。她覺得尷尬,就趁著沒人經(jīng)過的時候開了門,想的是秋雁臨回來覺得奇怪也沒事,咬定她沒鎖門就是了。 卻沒想到,秋雁臨一進門就是要翻臉的樣子,女兒的說法本來合情合理,偏偏秋雁臨長腦子了…… 宋振家狠瞪妻子一眼,轉(zhuǎn)頭卻已是滿臉堆笑地站起來,“多多剛才是替我們打掩護,其實是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把這兒的鑰匙帶回去了,今天我們過來,一是想一起過節(jié),二是想把鑰匙正兒八經(jīng)還回來?!?/br> 劉云折回來,對雁臨、雷子點一點頭示意。 雁臨取出小小的綴著亮片的錢包,抽出兩張大團結(jié)給劉云,“幫我盡快找個換鎖的師傅,鎖要目前最好的?!?/br> 劉云卻不接,“我有熟人,是遠(yuǎn)哥認(rèn)可的。嫂子,等換完鎖你再給錢,一張都多了?!币屗睦锎蠹s有個數(shù)。 雁臨確實對鎖的價錢沒概念,收回一張,另一張塞到劉云的上衣衣袋,“你給我付賬,剩下的我請你跟雷子吃早點?!?/br> 一根油條四分錢,一碗豆腐腦五分,不帶雞蛋的煎餅一毛一。小嫂子給的錢,真夠他們哥兒倆好好兒地吃一陣早點了。劉云再沒二話,笑著欠一欠身,“得嘞,我快去快回。謝謝嫂子!”又匆匆跟雷子交代一句,“尾巴一直跟著呢,我全拎過來?!?/br> 雷子說:“趕緊的。” ……要不是時機不對,雁臨真要問一問他們:到底是陸修遠(yuǎn)的兄弟,還是什么邪道兒上的人? 說話怎么讓人云里霧里的? 又能跟著又能拎的尾巴是什么物種? 但這些也只是稍稍轉(zhuǎn)念的事,雁臨走到客廳正中,望著宋多多,“我一直把你當(dāng)最好的朋友,現(xiàn)在你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上回對陸家長輩說話不帶腦子,把人惹得一肚子火氣,今天倒好,直接不經(jīng)過我允許跑我家裝大爺來了。你這種朋友,我真交不起了。在我確定你們沒偷我家東西之后,出去?!?/br> “我偷你們家東西?”宋多多氣得杏眼圓睜,沁出淚光,“我要是那種臟心爛肺的人,用得著等到現(xiàn)在?你爸媽前后腳去世的時候……” “你怎么那么愛用不在世的人說事?”雁臨打斷她,借題發(fā)揮,“我爸媽在世的時候?qū)δ悴缓妹矗磕憷咸崴麄兪鞘裁匆馑迹?/br> “聽清楚,打今兒起,我跟你和王濟川絕交。 “話撂這兒了,以后你們跟我就是陌生人,大街上遇見,我只當(dāng)看見了一棵樹。 “別問為什么,煩你們了,煩得夠夠的了。” 這種大環(huán)境之下,倒霉催的女配重獲新生之后,除了遠(yuǎn)離男女主,還能有更明智的選擇嗎?這又不是能夠為所欲為的年代。 她語聲剛落,有人敲門。 雷子立馬開門,進來的是十來個形容迥異但神色凜然的青年男子。 雁臨這才明白,劉云說的尾巴是什么意思,情緒一轉(zhuǎn),差點兒笑出來。 宋多多卻是腿一軟,這種陣仗,她從沒見過。 宋振家和李玉茹也被嚇到了,面色轉(zhuǎn)為青白。 雷子圓圓的面孔緊繃著,神色鄭重:“嫂子,你查一下要緊的東西少沒少,以防萬一。我們讓他們把兜里的東西交出來檢查。本來該報警的事兒,你心好還心大,但我們該做的都得做齊?!?/br> 雁臨點頭一笑,循著原主的記憶,慢悠悠清點最重要的家當(dāng)。 事態(tài)已經(jīng)不由控制了,那就由著雷子他們發(fā)揮。反正也跟宋多多翻臉了,大可以讓雷子他們進一步落實。 半小時后,宋振家、李玉茹、宋多多離開,如喪考妣,母女兩個一面走一面哭。 換鎖的師傅來了,麻利地?fù)Q了新鎖,還在門上下方加了兩個插銷,是劉云考慮到的。 又添一份安全感,雁臨自然只有感激。 送十多個人離開的時候,她給了雷子劉云二十塊錢,“給大伙兒買點兒吃的喝的,實在是太麻煩你們了?!?/br> 這時候的十塊錢,就能在小飯館里像模像樣地吃一頓,二十塊足夠十多個人好好兒吃頓夜宵。 劉云嘴里的十來個尾巴聽了,齊齊綻出大大的笑容,七嘴八舌地說:“謝謝嫂子!” 雁臨笑一笑。真論起來,得是她感謝他們。 一幫人造勢,大張旗鼓地跟宋多多、王濟川斷交,好些不知所謂的事,就沒了發(fā)生的可能。 - 轉(zhuǎn)過天來,午后,陸修遠(yuǎn)的病房。 林婉繞著手臂,板著臉,在病床前來來回回打轉(zhuǎn),嘴里一味碎碎念:“太混帳了,太不是東西了,我就沒見過比你更二百五的孩子。” 剛剛修遠(yuǎn)告訴她,昨天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跟雁臨聊了聊干個體戶的前景。結(jié)果是,雁臨被他忽悠得要放棄分配到手的教師工作,改做服裝業(yè)。 陸修遠(yuǎn)只是笑。 “你自個兒要退伍干個體戶,我攔不住你,隨你怎么著,可你怎么能禍害雁臨呢???”林婉是真氣得肝兒疼,“好好兒的教師,你把人攛掇得撂挑子改行了,這是人干的事兒?那傻孩子虧本兒了怎么辦?錢我們能補,一輩子的飯碗是我們能補回去的?回頭說起來,不是要落一輩子的埋怨?” 陸修遠(yuǎn)只能輕描淡寫:“她自己也說,不是教書的料。我瞧著也夠嗆,你看她那性格,現(xiàn)在瞧著好多了,以前真有點兒缺心少肺的……” “我瞧著你才是真夠嗆的德行!”林婉沖到兒子跟前,手指用力戳一下兒子的面頰,又一轉(zhuǎn)手,狠狠擰住兒子的耳朵。 私下里,她是自己名字的反面教材,兒女真犯錯的時候,她面目很兇悍。 陸修遠(yuǎn)“嘶”一聲,蹙了眉,“傷病員也好意思下手,我是打哪兒踅摸到的你這種媽?” 林婉松了手,又忍不住在兒子后腦勺上拍一巴掌,說起車轱轆話,“雁臨又是打哪兒踅摸到的你這種丈夫?我跟你爸好心讓你們倆單獨吃個飯,結(jié)果你把人說的暈頭轉(zhuǎn)向改行了。你耽誤的是一個人的一輩子,那是請辭容易回去難的事兒,你到底知不知道?!” 陸修遠(yuǎn)太確定父母的反應(yīng),不然才不會把挨訓(xùn)的事兒攬過來,“那是我媳婦兒,我還能害她?再說了,夫妻同行不是更好,有共同語言?!?/br> 林婉氣結(jié),氣狠了,腦子反倒轉(zhuǎn)到了最該抓緊的事,“我可真是有病,跟你上火的工夫,勸雁臨別聽你胡說八道才是正經(jīng)的。個兔崽子,你就氣我吧,早晚讓你氣得找不著北?!?/br> 說心里話,陸修遠(yuǎn)挺喜歡自個兒老媽發(fā)火的樣子,也就不怕干火上澆油的事兒,“不用去了,午飯前雷子就來報信,雁臨辭了工作,趕上學(xué)校正缺教師,她推薦自己堂姐,校方當(dāng)下見了她堂姐,特滿意,直接聘用?!?/br> “……”林婉指著兒子,磨著牙,“你生病呢,我不搭理你。你給我等著,等你好了,不把你狠揍一頓不算完?!?/br> 陸修遠(yuǎn)輕笑出聲。 林婉又氣了一陣子,跌坐到床畔,認(rèn)真發(fā)起愁來,“雁臨那個傻閨女,怎么你說什么她就聽什么?我跟她是沒少夸你,說你說的話挺有道理的,她怎么真信了?當(dāng)媽的還能說兒子的不好?往后可怎么著?傻媳婦兒就聽二百五兒子的話,日子怎么過?” -------------------- 第5章 女配不跑了 ========================== 雁臨帶堂姐秋雁薇回自己家里,取出兩個早已備好的尼龍袋,“三姐,這是我一些衣服,還有兩雙皮鞋,都是腦袋一熱就買了,其實款式根本不適合,幸好咱倆尺碼差不多,你將就著穿?!闭f著打開袋子,隨意拿出一件灰色開襟針織上衣,“就說這件,我一穿,誰都說是小孩兒裝大人,壓不住,你穿著一準(zhǔn)兒特好看。” “臨臨,”秋雁薇緊緊地握住雁臨的手,“我得怎么感謝你才好?” 雁臨認(rèn)真地想一想,“過年的時候,給我買糖吃,我要大白兔奶糖,花生芝麻糖也行。” “噯,一定給你買!”秋雁薇實在忍不住,抱了抱小堂妹。 秋雁薇的學(xué)歷很拿得出手,師范大學(xué)畢業(yè),也是整個秋家目前唯一的大學(xué)生。 前年畢業(yè),分配到市里的中學(xué),工作一年多,父親病倒,高血壓、心律不齊,母親身體也出了狀況,入院手術(shù)。哥哥在部隊,嫂子又要帶孩子又要照顧兩個長輩,實在辛苦。 秋雁薇和父母兄嫂感情極深,辭了工作,回家?guī)鸵r嫂子,平時接一些手工活兒貼補家用。 父母身體好轉(zhuǎn)起來,先前的工作崗位被人頂替,回不去了,秋雁薇在縣城找工作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沒有中小學(xué)不歡迎師范大學(xué)畢業(yè)的人,但教師崗位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總不能為了她就辭退別人,分配到校的名額更不能輕易拒之門外。 秋雁薇如何也沒想到,在自己眼里一向過于單純、跟家族不親的小堂妹,會把分配到手的工作讓給自己。 今天上午,雁臨匆匆跑到秋雁薇家里,確定她愿意教小學(xué)數(shù)學(xué)后,讓她帶齊證件證書,一起去了學(xué)校。 秋雁薇在傳達(dá)室等了一陣子,雁臨喊她去了校長辦公室。 小家伙把她一通猛夸就算了,還有意無意地搬出陸修遠(yuǎn)及其父母,睜著大眼睛一通瞎掰,說什么自己丈夫一家也非常認(rèn)可她堂姐的能力,需要的話可以提供介紹信、推薦信。 秋雁薇壓根兒沒見過陸家的人。 “中師畢業(yè)的愣頭青,換成師范大學(xué)畢業(yè)還有過一年工作經(jīng)驗、表現(xiàn)特別出色的人,校長,不管怎么算,咱學(xué)校都不虧?!毖闩R如實說。 校長看過秋雁薇的學(xué)歷、工作履歷,又打了兩個電話了解情況,之后樂開了花,當(dāng)即拍板錄用,對雁臨表示感謝。 這會兒,雁臨忙著打扮三堂姐,讓她逐一試穿幾件上衣,看到效果一如自己想見到的,綻出欣悅的笑。 “傻姑娘,你可沒少拿陸家說事兒,合適么?萬一傳到陸家,你受埋怨可怎么辦?”秋雁薇是真的擔(dān)心。 雁臨笑說:“已經(jīng)跟陸修遠(yuǎn)說好了,他也認(rèn)為我教書是誤人子弟,支持我做感興趣的行業(yè)。校長跟陸家算熟人,陸家干不出昧良心的事,這基本上是公認(rèn)的,我就搬出來給你加點兒印象分。其實也是多余,用你換八個我都綽綽有余。” 秋雁薇眼眶有些發(fā)熱,“鬼扯。我要真有那么好,找工作還會一直碰壁?” “反正事兒我已經(jīng)辦了,也定下了,不提了好嗎?”雁臨笑盈盈的,“快回家去,安排好家里的事,明兒就得上班呢?!?/br> “我往后往好處過,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