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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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mama心中一喜,頓時毫不客氣抓了一把金錁子。金子在手,方mama想到薛惲,頓時又為難起來。她走到趙爺身邊,緊挨著他坐下,臉上堆滿了笑,道:“趙爺,香秾在全京城的花樓中都數(shù)一數(shù)二,來找她的貴人不計其數(shù)。不瞞趙爺,剛有個貴得不得了的貴人來找香秾。” 趙爺拉下了臉,方mama趕緊湊上去,在他耳邊道:“是薛舅爺,太子爺?shù)挠H舅子,皇太孫的親舅舅。趙爺,你們都是做買賣的,商不與官斗,讓香秾去陪著薛舅爺吃兩杯酒,面子過得去就行了。” “真是薛舅爺?”趙爺猶疑著問道。 方mama指天發(fā)誓道:“我怎能騙趙爺,薛舅爺生氣起來,得意樓不懼他,倒是給趙爺添了麻煩,莫讓番邦來的客人,看了笑話去?!?/br> 趙爺摟了下方mama,倒也實誠,道:“我自是惹不起薛舅爺,既然薛舅爺與我的喜好一樣,香秾就讓給他了,這樣吧,我親自前去賠個禮,當(dāng)結(jié)個善緣?!?/br> 方mama見慣了世面,哪能不知道趙爺是想巴結(jié)薛舅爺了,她不會主動牽線,也不會攔著,當(dāng)即領(lǐng)著香秾與趙爺去了薛惲的雅間。 趙爺率先踏進(jìn)了屋,一進(jìn)門便抱拳見禮下去,點頭哈腰地道:“薛舅爺,在下趙阜,先前是在下唐突冒犯了,要走了香秾,在下特地來給薛舅爺賠個不是,請薛舅爺原諒則個。” 他朝跟在身后的隨從伸出手,隨從奉上了一個鼓囊囊的錢袋,趙阜拿過錢袋,蹬蹬蹬走上前,放在了尚一臉莫名其妙的薛惲面前。 錢袋開了口,里面裝滿了黃橙橙的金塊! 薛惲艱難地將視線從金塊上收回,趙阜已在他身邊坐下,大手一揮,豪爽地道:“香秾,還不過來伺候薛舅爺。方mama,將你們樓里最好的姐兒們都叫來,最貴的酒水點心,不拘多少都送來,今朝由我會賬,向薛舅爺賠罪!” 第一百零九章 李大掌柜忙著與許梨花核數(shù)交接, 連著四五日過去,文素素沒再出府,太子妃不知進(jìn)展, 便將李大掌柜叫來了問情況。 李大掌柜的馬車到了偏門, 一下車,汪余上前道:“李大掌柜來了, 殿下正要找你?!?/br> 汪余是前院門房, 李大掌柜詫異了下, 道:“你的差使變了?” 汪余袖手呵呵笑,道:“我替青爺跑腿?!?/br> 青書是齊重淵身邊的得力內(nèi)侍,并未通過詹事府傳他, 便是關(guān)乎太子府的內(nèi)務(wù)了。 豐裕行按時將銀子,送到了齊重淵前院的賬上。以前齊重淵見他,皆是因為銀錢之事。 連著下了幾場雪, 凜冬百姓日子難熬,莫非又要找豐裕行要錢糧了? 李大掌柜心里沒底,掏了錠碎銀塞過去,問道:“汪爺,殿下找我為了何事?” 汪余收下了銀子, 嘴上卻聽不到消息,“我只跑腿傳話,青爺告訴我什么話,我就傳什么話, 其余的一概不知?!?/br> 李大掌柜暗自罵了句狗東西,與青書一樣滑不溜秋, 他不敢耽擱,心中七上八下跟著汪余進(jìn)了書房, 上前恭敬見禮。 齊重淵坐在寬大的案桌后,掀起眼皮睨了眼他,不咸不淡道:“鋪子莊子的事情如何了?” 李大掌柜暗自咯噔了下,沒想到齊重淵過問起了此事,暗中猜疑不定,難道是文素素回過味,心下不滿吹枕邊風(fēng)告狀了? 不過,李大掌柜現(xiàn)今還在點書齋的筆墨紙硯,連一個大錢的現(xiàn)銀都沒摸著,問心無愧就不怵,仔細(xì)交待了現(xiàn)狀。 齊重淵聽了片刻,便沒耐性打斷了他:“停停停,我忙得很,哪有空聽你這些瑣碎的小事?!?/br> 李大掌柜便趕緊住了嘴,覷著齊重淵的臉色,小心翼翼問道:“不知殿下找我何事?” 齊重淵唔了聲,擰眉道:“你是薛氏的仆從,卻管著太子府的產(chǎn)業(yè),好似太子府沒人,都是一群酒囊飯袋?!?/br> 李大掌柜心神一凜,豐裕行是薛氏的產(chǎn)業(yè),齊重淵調(diào)錢調(diào)糧,只一句話的事情,當(dāng)是自己的鋪子一樣。在他眼里,豐裕行與太子府本就是一體,壓根沒想到這一點。 只齊重淵的話說得也是,豐裕行畢竟還是屬于薛氏,他一個外姓的仆從,來管著齊氏的家產(chǎn),齊重淵的身份今非昔比,詹事府的官員肯定會有想法。 齊重淵越想越氣,要不是與文素素閑談中聽她說起,太子府就成了笑話,他等下要進(jìn)宮,還有一大堆事要忙,徑直下令道:“傳話下去,以后你就是太子府的仆從?!?/br> 李大掌柜楞在了那里,齊重淵眉毛一挑,臉色一沉,嗯了聲,“你不愿意,太子府配不上你的身份?” “不敢不敢!”李大掌柜想都不想,連連躬身賠不是,“能做太子府的仆從,這是天大的喜事,小的太高興,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 都是死契,能做薛氏的仆從,當(dāng)然比不過太子府的仆從。宰相門前七品官,太子府,天子的管事走出去,地方大員都要恭恭敬敬。 齊重淵聽李大掌柜自己改了稱呼,神色稍霽,擺擺手道:“你去找青書,將此事辦妥當(dāng)。” 李大掌柜趕忙施禮告退,到耳房找到青書,拱手道:“青書,殿下交待了下來,以后我就是太子府的人,勞煩你幫我安排一下?!?/br> 青書道:“這有甚好安排的,只將你的身契拿來,計入太子府的名錄典冊,月俸幾何,得請殿下示下?!?/br> 月俸幾何,李大掌柜還不放在眼里,在貴人府當(dāng)差,能有頭面的仆從,都不靠那點月俸過活。 李大掌柜道:“我這就去辦,先去回稟太子妃一聲,快馬加鞭讓老太爺將我身契送來。太子妃有事吩咐,我先去了,有勞?!?/br> 送走李大掌柜,青書喚來汪余,低聲道:“去跟文娘子說一聲,李大掌柜成了太子府的仆從,去找太子妃了。” 汪余一溜煙跑去了望湖院,那邊,李大掌柜也到了竹苑。 太子妃已經(jīng)等了好一陣,李大掌柜進(jìn)來,她皺起了眉,道:“怎地這般久,可是遇到了麻煩?” 李大掌柜忙將齊重淵找他之事說了,“太子妃可知曉此事?” 太子妃聽到李大掌柜的身契換到了太子府,她雖感到意外,仔細(xì)一想,李大掌柜身為薛氏的人,管著太子府的一攤子事。底下的掌柜莊頭,對著一個外人如何能服。 李大掌柜在薛氏多年,從底下的伙計一步步做到大掌柜,過幾年也該歇下含飴弄孫了,薛老太爺肯定想到了接任他大掌柜之人,太子妃也看好了好幾人,到時再與薛老太爺商議人選就是。 太子妃道:“既然殿下提出,你照著辦就是,此事對你來說也有好處。鋪子莊子那邊,交接得如何了?” 李大掌柜仔細(xì)說了與許梨花交接之事,太子妃不似齊重淵,聽得很是認(rèn)真,眉頭漸漸蹙起。 “太子妃可覺著許氏是在故意為難?”李大掌柜察覺到太子妃的不悅,話語微頓,問道。 太子妃倒也不認(rèn)為許梨花是在故意為難,貴重的貨物,是要一件件清點。太子府盤庫,也是如此,拿著冊子一件件核對。 “當(dāng)時鋪子莊子交到文氏手上時,她并未仔細(xì)清點。鋪子莊子的貨物名冊,她究竟從何而來?” 對著太子妃的不解,李大掌柜也說不清楚,道:“我去問問鋪子的賬房,看以前是如何盤的庫。” 太子妃點點頭,“你去問一問,以前他們?nèi)绾吻妩c盤庫的,你也與許氏照著這個法子來,這樣拖延下去不行。對了,大哥最近可有來要錢?” 李大掌柜聽到薛惲,忍不住頭疼道:“前幾日天天來,最近我忙得很,賬房沒來找我,應(yīng)當(dāng)都是些不超過一百兩的花銷?!?/br> 太子妃道:“積少成多,幾十兩可不是小數(shù)。豐裕行不能由著大哥折騰,你要多注意些?!?/br> 薛惲是薛氏的大少爺,薛氏最有出息的讀書人,還是戶部的官員。李大掌柜豈敢真管他,何況他忙得很,哪顧得上他花銷幾十兩銀子的事, 對太子妃交待,李大掌柜敷衍應(yīng)了,匆匆告退,差了心腹隨從連夜前去給薛老太爺送信。 待李大掌柜離開之后,太子妃總覺著不對勁。她怕賬房掌柜們投靠了文素素,說些假話糊弄李大掌柜。既然文素素一向坦誠,不如干脆將她找來問個清楚,探一探真假,順道印證雙方的說法真假。 太子妃放下了手邊的事情,當(dāng)即吩咐道:“雪紅,去喚文氏來?!?/br> 雪紅到了望湖院傳話,前面汪余剛離去,文素素對太子妃找她所為何事大致有數(shù),到竹苑后,果真,太子妃開口便道:“李大掌柜與許氏在交接,這些天進(jìn)賬甚是緩慢。照理說,交接清楚是應(yīng)有之理,只這也太慢了些。我當(dāng)時將鋪子莊子交予你手時,你未曾核計過,貨物的賬冊名錄,究竟從何而來?” 文素素以前并未盤庫,一團(tuán)爛賬,丟失的貨物也找不回來,她快刀斬亂麻,直接封庫,重新造冊。 以前的貨物少,造冊容易。后來增添貨物時,一并添加上去就更輕松了。 文素素并未隱瞞,如實悉數(shù)道來:“當(dāng)時日夜不休,太子妃估計不曾注意?!?/br> 太子妃看著文素素平靜的神色,并未有諷刺從她手上接過的鋪子莊子混亂之意,卻還是臉色變了變,道:“倒是辛苦你了。將鋪子莊子理順之后,將管事交了出來,你就是心有不甘,也是人之常情。” 文素素淡笑不語,道:“太子妃可還有別的事情?” 太子妃道:“沒事了,你回去吧,好生照看四姐兒,殿下......” 沒意思得很,太子妃半點都不想提到齊重淵,那些場面話,她便懶得說了,“你下去吧。” 比起以前顯得虛假的太子妃,文素素更加能接受現(xiàn)在咄咄逼人,不時露出冰冷鋒芒的太子妃。 文素素告退回了望湖院,來回翻看著黃歷,李三娘進(jìn)屋來,道:“娘子,陳廚娘說買到了鮮魚,娘子是要吃清蒸還是燉煮?” 放下黃歷,文素素微笑道:“留到晚上吧,拿來煮魚羊鮮鍋子,再備些豆苗菠菱菜?!?/br> 該讓齊重淵嘗嘗豆苗菠菱菜了,斷了好幾天,他重新嘗到,應(yīng)當(dāng)記憶深刻。 午飯后,李大掌柜就差人來向太子妃回話,以前鋪子莊子如何盤庫,與文素素所言無異。 太子妃只能作罷,由著李大掌柜與許梨花去仔細(xì)盤點貨物了。 這邊,薛惲連著好幾天,都在得意樓遇到了趙阜。趙阜出手闊綽,所有的花銷,他都大包大攬,美食美酒美人兒流水般送進(jìn)雅間,揮金如土酒醉金迷。 趙阜不索要回報的這份賠禮,直賠到了薛惲的心上,令他既得意又難受。 豐裕行本不該缺銀子,可惜被李權(quán)一個仆從管著,他堂堂的薛氏主子,花錢像是在乞討,真是可惡! 連著幾日縱酒狂歡,薛惲實在累了,上衙門當(dāng)值都提不起精神,下衙后準(zhǔn)備回府好生歇息。 小廝長福候在馬車邊,見到薛惲過來,忙上前見禮,擠眉弄眼道:“大少爺,老太爺將李權(quán)的身契送給了殿下?!?/br> 薛惲還在渾渾噩噩中,遲鈍地問道:“你說什么?” 長福撇嘴,掩去了眼里的艷羨,酸溜溜道:“大少爺,李權(quán)現(xiàn)在忙著太子府的鋪子莊子,他做了太子府鋪子莊子的大掌柜,哪還顧得上豐裕行。老太爺便將他干脆送給了殿下。” 薛惲總算聽明白了,怪不得前些時日不見李大掌柜的人,原來是去忙太子府的事情了。李權(quán)身契在誰手上并不要緊,反正只是聽令行事的仆從而已。他了個哈欠,靠在車壁上打起了盹。 長福見薛惲睡了過去,不敢打擾,悄然縮在了車角落。 到了薛府前,馬車停下,薛惲一下醒了。瞇了一會,薛惲又不困了,想著回到府里的無聊,坐在那里沒動,腦子轉(zhuǎn)動了片刻,道:“去得意樓?!?/br> 趙阜大方,手指縫漏出來的賞賜,就抵得過長福好幾個月的月俸,他當(dāng)即暗喜,連忙吩咐車夫:“去得意樓,快些!” 馬車調(diào)轉(zhuǎn)頭,飛快朝得意樓駛?cè)?。薛惲下車,方mama笑容滿面迎上來:“薛舅爺來了,快去將香秾喊來?!?/br> 方mama忙得很,一邊貼著薛惲朝雅間走,一邊吩咐丫鬟,復(fù)又對薛惲道:“香秾先前還念叨著,薛舅爺怎地還沒來,以為薛舅爺忘了她呢!” 薛惲矜持地唔了聲,進(jìn)了他慣用的雅間,在主位上大馬金刀坐下了。方mama一陣張羅,送了果子點心酒水進(jìn)屋,香秾隨后也來到薛惲身邊坐下,倒了盞酒奉上,笑盈盈道:“舅爺吃酒。” 薛惲就著香秾的手吃了兩盞酒,好一陣后,這些天一直在的趙阜不見人影。 畢竟是薛舅爺,他還是拿捏得住,未曾開口詢問,只雅間冷冷清清,香秾的嬌聲軟語,令薛惲也有些乏味了,偏頭推開香秾喂過來的酒,喊道:“將鶯兒喊來唱一曲。” 守在門外等候吩咐的丫鬟聽到,馬上前去傳話了,方mama很快就進(jìn)了屋,曲膝賠笑道:“薛舅爺,鶯兒不在樓里。先前趙爺將她帶了出去。” 花樓里的姐兒除了在樓里迎客,只要出銀子,上府陪侍,出游皆可。 薛惲心道怪不得,原來趙阜沒出現(xiàn),原來是去別處玩耍了。他有些不悅失落,問道:“鶯兒何時回來?” 方mama道:“趙爺沒說。薛舅爺,咱們做買賣的,只要趙爺銀子給得足,咱家一般不多問?!?/br> 薛惲掀起眼皮斜睨了方mama一眼,頓覺著意興闌珊,扔掉酒杯起了身,摸到錢袋準(zhǔn)備會賬。 錢袋里裝著金塊,一錠金塊約莫有五兩重。薛惲回去數(shù)了下,趙阜賠禮的錢袋里,裝了十錠金塊,足足五十兩金! 薛惲只放了一錠金塊在錢袋里,他捏著金塊很是舍不得,腦中浮想起趙阜隨手散出去打賞的金錁子,心中不免更加郁悶了。 咬緊牙關(guān),薛惲將金塊扔給了方mama,頭也不回離開。 方mama捧著金錠,忙不迭送到嘴里咬了下。眼見薛惲對香秾連正眼都不給,方mama經(jīng)營花樓多年,如何看不出香秾已經(jīng)不再新鮮。 她實在舍不得趙阜與薛惲這個豪客,想到還有鶯兒,忙揣好金塊,追上前道:“薛舅爺,先前趙爺差來接鶯兒的隨從吩咐了車夫一句,去桑家園子。薛舅爺若是在桑家園子見到了鶯兒,替我多看顧著些。我最最疼鶯兒了,別唱壞了嗓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