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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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畫,我看來看去,就是幾枝梅花而已,什么意境,風(fēng)骨,將畫看穿,我也看不出出來。還得是施大少爺才能欣賞得,君子不奪人所好,這副畫就該屬于施大少爺。畫到施大少爺手里,也算是得了個好去處?!焙檫\(yùn)善笑道。 施道憫暗喜,小心翼翼拿起畫,萬般珍惜將畫再仔細(xì)裹了一遍。 拿了畫,施道憫當(dāng)要回報一二,警告看著他們,道:“此事只有你們知曉,可別傳了出去。王爺是有了心上人,為情所困?!?/br> 兩人忙保證了,洪運(yùn)善哎喲一聲,湊上去嘿嘿笑道:“不知王爺看上了哪家的小娘子?” 施道憫得了畫,心情大好。事關(guān)男女之事,只能藏在心里也癢得很,見屋內(nèi)只有他們?nèi)?,便笑嘻嘻道:“王爺看上了朱大學(xué)士的孫女,以前朱大學(xué)士做過王爺?shù)南壬?,師兄師妹能成秦晉之好,也是一樁佳話。王爺今朝出門的時候,恰遇到了心上人的馬車回府,這里啊,” 他指著自己的心口,意味深長道:“只怕如貓在撓,癢著呢!” 幾人呲呲笑做一團(tuán),洪運(yùn)善咂摸了下,不解道:“王爺雖未娶妻,府里的美人兒可不少,那朱小娘子就有那般好,讓王爺如此上心?” 施道憫嘖嘖,嫌棄地道:“得不到當(dāng)然百般惦記,等成親后熱乎幾日,就那么回事。” 洪運(yùn)善深以為然,“無論妻妾,就是圖個新鮮。王爺?shù)恼?,門戶當(dāng)然不能低了,朱大學(xué)士清貴,學(xué)生都有出息,的確是門好親?!?/br> 史鵠眼珠一動,道:“圣上是該選后了。圣上選后大婚,璟郡王也能議親?!?/br> 施道憫:“圣上是到了選后大婚的年紀(jì),只眼下的局勢,誰敢去提?” 大婚后齊瑞就該親政,太后文素素把控著朝政,朝臣們都精明得很,恐冒出頭,會被文素素收拾。 洪運(yùn)善慢吞吞道:“別人不敢去提,王爺為了自己的親事,他該去提。” 施道憫愣了下,道:“你說得對,王爺?shù)搅俗h親的年紀(jì),他跟圣上交好,他去提最合適不過?!?/br> 幾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通,然后一起進(jìn)了正廳,與璟郡王咬著耳朵說了一陣。 璟郡王聽后一言不發(fā),面色沉沉,起身離開了洪運(yùn)善的宅子。 大雨傾盆,馬車在風(fēng)雨中搖晃。璟郡王心里亂得很,踢了踢車壁,對小廝道:“下去讓馬車掉頭,進(jìn)宮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雨越下越大, 不時有悶雷炸開。 承慶殿昏暗如黃昏,齊瑞沒來由心慌,尖聲喊道:“掌燈!” 阿娘就是在打雷下雨的天氣去世, 他聽到了些傳言, 但他不相信,無論如何都不信。 如果阿娘真是那般的死因, 文素素早就拿出來大做文章了! 除了雷雨, 到處安靜得可怕, 他再次嘶聲力竭叫道:“掌燈!” 黃騰達(dá)忙進(jìn)殿,取出火折子點(diǎn)亮了花開富貴銅枝燈盞。殿內(nèi)亮堂起來,齊瑞閉眼喘氣, 抬手扶著胸口,那份慌亂仍在。 “去取酒來!”齊瑞嗓子發(fā)緊,他舔著唇, 喘了幾聲粗氣。 黃騰達(dá)收起火折子,順從地取了兩壇酒與小菜進(jìn)殿。齊瑞捧起拍開的壇封,仰頭痛灌一氣。 “嗝!”他眼睛發(fā)直盯著面前,打了個酒嗝,隨手抹去了臉上的酒漬。 半壇酒下肚, 齊瑞的心勉強(qiáng)安定了些。這時黃騰達(dá)進(jìn)殿,躬身小心翼翼道:“圣上,璟郡王求見?!?/br> “璟郡王來了?” 齊瑞茫然了下,反應(yīng)過來璟郡王是誰。 “這么大的雨他進(jìn)宮作甚?算了, 他來了也好,正好陪朕吃酒!” 黃騰達(dá)領(lǐng)命去宣旨, 很快,璟郡王帶著一身濕氣進(jìn)了大殿。齊瑞瞇起眼打量, “來,吃酒?!?/br> 璟郡王撩起衣袍,在齊瑞對面的杌子上坐下,黃騰達(dá)送來了酒盞,他眼珠一轉(zhuǎn),道:“我陪著圣上吃幾杯,不用你們伺候了?!?/br> 黃騰達(dá)應(yīng)是退下,齊瑞垮下臉道:“怎地,你要朕親自動手不成!他就是個伺候人的,當(dāng)差不好好當(dāng),要他何用!” 兩人經(jīng)常一起吃酒,璟郡王一看便知,齊瑞已經(jīng)有了五六分酒意。他心里很是鄙夷齊瑞的酒量,好酒,酒量差,沒勁極了! 將矮案上的果子遞到齊瑞的面前,勸道:“圣上吃些果子?!?/br> 齊瑞隨手捻了顆炒銀杏放進(jìn)嘴里嚼著,斜乜過去,道:“這般大的雨,你不在府里好生生呆著,跑進(jìn)宮作甚?下雨路滑,路不好走,仔細(xì)撞到了百姓,到時御史又參揍你縱馬行兇。前些時日你進(jìn)大牢的事,莫非都忘記了?” 甫一見面就被教訓(xùn),璟郡王大為光火。齊瑞總在他面前盛氣凌人,動輒出言訓(xùn)斥。 當(dāng)年一起在宮內(nèi)讀書,學(xué)問平平,好些文章功課,都是央求他幫著寫。 承慶殿快變成了冷宮,如今朝臣百官誰還將他放在眼里,連個后宮婦人都斗不過。 他這個皇帝,就是個泥捏的磨喝樂,只能在自己面前抖威風(fēng)! 璟郡王忍習(xí)慣了,心里暗戳戳罵,面上卻誠惶誠恐,不斷應(yīng)和:“是,圣上教訓(xùn)得是。唉,我冤枉啊,天下再也沒有比我更冤的人了!” 齊瑞見璟郡王被訓(xùn)得垂頭耷腦,他心里總算暢快了些,“你如何就冤枉了?你縱容府里的管事欺壓商戶,逼得人傾家蕩產(chǎn),都告到了府衙去,你還敢狡辯?!?/br> “圣上,我真沒狡辯。這做買賣吧,休聽那些人嘴上說得天花亂墜,聽起來是拼本事,最終還是拼誰的靠山厲害!就好比豐裕行,糧食買賣就是低買高賣,哪有那般多的講究,還不是靠著太后娘娘賺錢!賺到的錢,圣上可有看到一個大錢,唉,于公于私,都該屬于圣上?。 ?/br> 說起府里的生意,璟郡王就滿肚皮苦水。文素素狠狠收拾了他一通,占來的都還回去了不提,還另外賠了一大筆,簡直血虧! 齊瑞揚(yáng)首吃了口酒,瞥了眼璟郡王,心里難受至極。 殷知晦曾告訴他豐裕行的重要,首先糧食行并不是為了賺錢。 大齊以農(nóng)為重,豐裕行不比其他的商貿(mào),肩負(fù)著倉儲之責(zé)。比起常平倉反應(yīng)迅速,還要努力平衡調(diào)節(jié)市坊,免得谷賤傷農(nóng),谷豐既傷農(nóng),又傷百姓。 齊瑞信任殷知晦,只想到內(nèi)藏庫,豐裕行是他外家薛氏的家產(chǎn),始終意難平。 璟郡王一說,齊瑞心里就更難受了,他懊惱萬分,罵道:“閉嘴,休得胡罄!” “是我多嘴了!”璟郡王從善如流賠了不是,他眼珠一轉(zhuǎn),道:“是我眼皮淺,圣上坐擁天下江山,這點(diǎn)東西算得什么,且只拿鹽來說吧,白花花的鹽,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想到洪運(yùn)善的闊綽,璟郡王就心癢癢。不敢伸手直搶,一州府的鹽買賣他也看不上,身為郡王爺,當(dāng)要有野心,方不會墮了齊氏的姓氏。 他要掌天下的鹽! 在文素素的治下他是休想了,可眼前還有個大傻子! 璟郡王到了盞酒吃了,一下變得愁眉苦臉,哭兮兮道:“圣上,好些人都說你我是難兄難弟,一大把年紀(jì),親事還沒著落。我沒出息,圣上可不一樣,無以成家,何以立業(yè)!” 齊瑞臉色瞬間大變,將手上的酒盞朝璟郡王砸去,怒罵道:“混賬東西!敢編排起朕來了!” 璟郡王也不躲,酒盞連著酒水,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砸在身上,潑了他一頭一臉。 “圣上,你砸吧,這一下,是我該挨的!你我一起長大,圣上拿我當(dāng)親弟弟般照顧,我卻沒能伺候好圣上,是我的不孝啊!” 璟郡王彎腰撿起滾在腳邊的酒盞,順便努力回想生母勸解他的哭訴,拿手在眼睛上亂揉一氣,偷瞄著齊瑞的反應(yīng)。 齊瑞被嚎得頭疼,心里倒很受用,不耐煩道:“好好好,別哭了,大男子哭甚哭,真是沒出息!” “是,我不哭了,哭有甚用。”璟郡王收放自如,張頭四顧。 “圣上的確該定親了。圣上的親事不同尋常百姓。先不管選誰家的小娘子為后,只選定后,禮部下聘過六禮,一套禮儀下來,至少要一年半載?!?/br> 文素素一直壓著他的親事,就是怕他親政。齊瑞聽到親事就難受,酒意上涌,眼睛紅得滴血,幾乎將牙都咬碎:“文氏在朝堂興風(fēng)作浪,那些狗東西都聽她的,朕有甚辦法!” 璟郡王臉上浮起了得色,心頭一陣guntang。 齊瑞定了親,他的親事不但不愁,齊瑞真親政掌權(quán),他同樣跟著權(quán)傾天下! 璟郡王按耐住心里的激動,替齊瑞酒盞斟滿,繼續(xù)道:“成親雖要一段時日,只定了親,形勢就得大變?,F(xiàn)在朝堂上,好些官員怕被裁掉,真是人心惶惶的時候,圣上此時定親,乃是籠絡(luò)朝臣的絕佳時機(jī)!” 璟郡王的話,一下戳到了齊瑞的心尖尖上! 朝堂上的風(fēng)波,齊瑞也聽到了些,他看不明白,也插不上手。 朝臣人心不齊,就是他的好時機(jī)! 璟郡王對齊瑞熟悉得很,看到他臉色變幻不停的模樣,就知道他心動了。 “圣上,我這里有個好法子,圣上,太學(xué)......” 璟郡王在齊瑞耳邊一通嘀咕,齊瑞端起酒壇,揚(yáng)首咕咚一氣,扔下酒壇,血紅著眼猙獰道:“好,此事交由你去辦!” 那邊,施仲夫派出去的小廝,總算在洪運(yùn)善的宅子里找到了施道憫。 逃學(xué)畢竟心虛,施道憫見小廝們寸步不離,大有防著他逃走的架勢,踏進(jìn)府里就腿軟了,將收到的畫塞進(jìn)貼身小廝懷里,“快去藏好,再去找祖母,祖父要打死我了!” 貼身小廝忙奔去了高老夫人的院子,施道憫理了理衣衫頭發(fā),抬手在面前亂扇,試圖散走酒味。 酒味濃得化不開,施道憫吩咐道:“快去拿茶來,我要漱口!” 跑細(xì)了腿,渾身濕淋淋的小廝哭喪著臉,寸步不讓勸道:“小少爺,快進(jìn)去吧,老爺在等著少爺呢?!?/br> 施道憫想罵,又實(shí)在心虛,只能磨磨蹭蹭往施仲夫書房挪。剛到門口,施仲夫盛怒的聲音傳來:“給我拖進(jìn)來!” 施道憫大驚,下意識轉(zhuǎn)頭就逃,被涌上前的小廝抓住,連拉帶拽送進(jìn)了屋。 “關(guān)門!誰都不許進(jìn)來!”施仲夫負(fù)著手,神色陰沉下令。 書房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施道憫盯著緊緊關(guān)著的門,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哭道:“祖父,我錯了,不該逃學(xué)去玩耍,祖父饒了我吧,我的阿娘去世得早,祖父祖母阿爹將我辛苦拉扯大,是孫兒不孝?。 ?/br> 施道憫生母在他兩歲時便去世了,父親很快娶了續(xù)弦。高老夫人憐惜他,親自帶在身邊養(yǎng)著。施仲夫親自給他啟蒙,教他讀書,對他傾注了不少的心血。 不提這些還好,施仲夫想到自己對他的一番心血,不但付諸東流,甚至還要連累到施氏闔家全族,心底那股氣熊熊燃燒起來,抬起腳就踹了過去。 施道憫沒想到施仲夫會直接動手,來不及躲避,胸口一痛,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混賬東西,孽障!”施仲夫怒罵不止,上前連著踢,施道憫痛得在地上打滾,哭喊著求饒。 “老子是如何教你的,你就這般回報老子!不孝,你何止不孝,你就是個喪門星!”施仲夫恨鐵不成鋼,大罵道。 施道憫見哭喊求饒無用,翻身爬起,拉開門就要逃。 施仲夫喘著氣,厲聲道:“把這個孽畜抓住,捆在長凳上,取板子來!” 守在門外的小廝不敢遲疑,將施道憫揪住,小聲勸道:“小少爺,老爺正在起頭上,小少爺別跑啊,跑了老爺會更氣了。” 施仲夫上了年歲,施道憫滾得快,沒被踢到幾腳,他就是喊得大聲而已。 家法卻不一樣了,捆在長凳上,被打上幾板子,不但痛,里子面子都掉得精光! 從小到大,施道憫闖禍淘氣多了去,從未見過施仲夫如此生氣,他不算太蠢,情急之下生了幾分智。 難道他與璟郡王,洪運(yùn)善他們來往,闖了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