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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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租房 “你叫什么名字?”聞安臣瞧著他,面無表情,淡淡問道。 那年輕書吏心中一陣忐忑,趕緊哈了哈腰,恭敬道:“小的孫少鏘,鏗鏘的鏘?!?/br> “孫少鏘是吧?!甭劙渤贾噶酥肝輧雀魅俗郎夏且晦窈竦臅?,道:“你把近十年來,秦州城所有的命案jian案的卷宗都給我找出來,整理妥當。若是今日酉時之前完成不了……” 聞安臣沒有接著說下去,他只是森然一笑。 雖然笑著,卻是充滿了冷意,讓人瞧了便是心中一寒。他的意思大伙兒都明白了,若是完成不了,只怕孫少鏘就要倒大霉了!就憑著孫少鏘之前說的那些話,只怕直接把他打成殘廢都是輕的,要了性命也不是沒可能!要知道,之前衙門里也發(fā)生過書吏得罪了司吏被活活打死的事情。 大伙兒瞧著孫少鏘,都是有些幸災樂禍。孫少鏘此人,刻薄尖酸,最好見風使舵,狐假虎威,在刑房中人緣兒也是極差。 現(xiàn)在聞安臣擺明了要整他,不少人都是在心里暗自叫好。近十年來秦州轄區(qū)內出的所有命案jian案,數(shù)目有多少大伙兒不知道,但肯定少不了。一個人來整理,別說用一天了,三天能整理完,就可以將其評價為干吏了! 這是根本就無法完成的任務。 孫少鏘臉色瞬間一白,聞安臣擰著眉頭問道:“怎么?不愿意?” “不敢!”孫少鏘趕緊陪著笑道:“小的這就去做,這就去做。” 說完,便是趕緊往自已座位上走。 “回來?!甭劙渤级⒅溃骸拔易屇慊厝チ藛??” “是,是,是小的不是,小的該死?!睂O少鏘心中涌起一陣屈辱,但這股屈辱感立刻被他給壓下去了,他諂笑著,以最卑微的姿態(tài)面對著聞安臣。 聞安臣看了一眼眾人,問道:“我欲在州衙左近不遠處租一處宅院,你們里頭,誰對這邊比較熟悉?” 一個書吏趕緊站出來,笑道:“司吏老爺,俺家就在衙門西南邊兒西街上,對這邊最熟悉不過。老爺您要租房子,咱帶你去就成!” 大伙兒都暗恨被這廝搶了先,不過這也怪不得別人,只怪自已嘴慢手慢。 聞安臣打量著這個三十歲上下,膚色黝黑,矮小干瘦的書吏,問道:“你是?” “小的鞠孝忠。”書吏哈了哈腰道。 聞安臣點點頭,他也不墨跡,指了指鞠孝忠,又點了兩個瞧著強壯些的書吏,道:“你們仨,跟我去吧?!?/br> 被點到的三人都是一陣大喜,心道趁這個機會巴結上了聞官人,等他以后執(zhí)掌了刑房,自家不但不用擔心被收拾,說不定還能跟著撈些好處。其他幾個則都是有些喪氣,不過也不敢說什么。 等聞安臣等人出去了,孫少鏘跟只兔子似的,趕緊躥回了自已的位置,開始埋頭于書卷海之中。不少書吏都是譏諷于他,他就跟沒聽見似的。 一路出了州衙,往西街而去。 西街,實際上就是從西城門通往秦州城中心的那條主街。秦州城南北城門之間一條大道,東西城門之間一條大道,在城中心匯聚,把城池分成四大塊。而在這兩條主干道兩側,更是輻射出不知道多少小街和胡同。 十字路口往北,便是州衙,所以西街在州衙西南邊。 西街很繁華,兩側商鋪酒樓不知凡幾,臨街叫賣的小販也多,各種聲音混在一起。大街之上不說是摩肩接踵,也是車水馬龍,行人如織。聞安臣他們幾人都穿著白衫,戴著皂帽,幾個人走在一起一看就知道是官府中人,都不敢招惹,瞧見他們過來,便紛紛避往路邊。 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來到路口,鞠孝忠?guī)е蠡飪和币还?,便是進了一條略窄些的街道,不過這條街也是頗為繁華,店面頗多。走了二十來步,便是在一家店門口停下,聞安臣抬頭一看,卻是一家茶館。 大伙兒邁步進去,此時不是飯點兒,里頭并無客人。茶館不大,兩丈見方,里頭擺設了四五張桌子而已。 鞠孝忠朝著里頭叫道:“張婆,張婆,出來了,有貴客到了?!?/br> “誰呀!” 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接著,簾子一掀,從里間走出來一個婆子,五十歲上下,穿著一身湖綠色的衫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她長的頗為肥胖,臉上涂抹著厚厚的脂粉。 鞠孝忠笑著介紹道:“這是西街上開茶館的張婆,張婆本事可大,自家開著茶館兒,賣著點心,還兼做了牙婆,整條西街上,但凡有大戶人家要買賣婢女姬妾,多半都要尋她。不但是牙婆,還是媒婆,在西街上人頭精熟。司吏大人您要租賃房子,張婆管飽能給您尋到又上等,花銷又小的?!?/br> 又跟張婆道:“這是咱們刑房新上任的司吏聞安臣聞老爺!” “喲,原來是智破奇案的聞大官人!”張婆眼中放光,口中發(fā)出一陣熱情的大笑:“如雷貫耳,真是如雷貫耳啊!現(xiàn)在整個秦州城,但凡有耳朵的,除了的罐兒,哪個不知道您聞大官人的大名!” 這張婆瞧著只是個五十來歲的老婆子,但聞安臣卻是不敢小瞧她,這等在市井中打混了一輩子的人物,說不得都有些別人不曉得的本事,有的時候,辦一些事情,還須得借助他們。 所以他的態(tài)度很是客氣,笑吟吟道:“張婆,您過獎。在下亦是久聞大名,這次還得勞煩您一番?!?/br> 那張婆顯然是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這位最近風頭極勁的年輕官人如此客氣,她臉上堆著濃厚的笑容,臉上抹的脂粉似乎都要被擠得簌簌往下掉了,手里扇子遮著嘴,用那種很夸張的語氣道:“哎喲,聞大官人吶,瞧您這話說得,太客氣了不是?” 而后鞠孝忠說明了來意,聞安臣則是把自已的要求給列了出來:獨門獨戶,不必太大,但一定要有院子。房屋要干凈,最好幽靜一些,左鄰右舍須得是好相處的。最后一條則是,不能離著州衙太遠,最好走路不超過一刻鐘的時間。 張婆聽完,思索一番,眼睛一亮,一拍手道:“有了!” “老婆子這里,還真有這么一處宅院,最是符合您說的這些?!睆埰耪f著,帶著大伙兒出來,指著街對面道:“聞大官人,您瞧見沒有,就是那處院子?!?/br> 聞安臣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對面白墻黛瓦,朝東的門,不大的門樓,瞧著是一戶小院落的模樣,有茂密的樹枝從院墻上伸了出來。 張婆帶著大伙兒過來,指著旁邊一座高大氣派但是頗為陳舊的門戶道:“這是蘇家,咱們這條街上有名的殷實人家,只是后來蘇家那當家的不務正業(yè),整日價只知道吃喝嫖賭,把家產(chǎn)敗得差不多了。沒得法子,只得把家里的北院給隔出來,出租出去,掙些銀錢。正巧這宅院現(xiàn)在還沒租出去。您看?” 她說著便看向聞安臣。 聞安臣點點頭:“那咱們就進去瞧瞧?!?/br> 第30章 藏嬌 “好!”張婆笑道:“蘇家委托老婆子給留意著看看能不能租出去,還在老婆子這里留的有鑰匙?!?/br> 他打開門,眾人進去。 院子不大,約莫三丈方圓,雖然大門是朝東的,但內里正房卻是坐北朝南的格局。三間正房,兩間靠東墻的廂房,西南角還有個茅房。院子里種著一株大梨樹,枝繁葉茂,傘蓋遮天。北地花期較晚,此時南方的梨花都謝了,地處西北的秦州,梨花卻正開的燦爛。白色的梨花在陽光照耀下格外的美麗,滿院子都飄著沁人心脾的冷冷幽香,使勁兒一嗅,心里分外的舒坦。 “這宅院建的可好!”張婆夸耀道:“您瞧這正房,都是青磚砌的,里頭也是青磚墁地,下頭還有臺階,便是下了大雨也淹不到屋里來。這宅院起了不到十年,新的緊,也不漏雨,更不漏風。里頭桌椅床凳,該有的都有。東廂房一間是廚房,另外一間里頭有水井。” 一邊說著,一邊把門依次打開,讓聞安臣進去瞧。 聞安臣邊聽邊點頭。張婆說的,并無夸大之處,這宅院建的確實很講究,雖不大,但 精 致。而且家具一應俱全,省得自已再采買了,只不過確實是太長時間沒人住了,里頭落滿灰塵,還得好生打掃一番才是。 聞安臣轉了一圈兒,就覺得很中意,便道:“我瞧這宅子成,咱們就定了吧。不知這銀錢怎么算?” “一月一兩二錢銀子。”張婆笑道:“這宅院里頭什么都有,能省不少氣力,所以便貴了些?!?/br> 大明朝萬歷年間的 房價 ,這樣的宅子,一處也就是三十多兩,一個月一兩二錢,確實是不算少了。要知道,萬歷年間一兩銀子能買兩石米,而大明朝的一石,相當于后世的接近二百斤。兩石米,足夠五口之家吃幾個月的了。 不過對聞安臣來說,這價格不算高。他前段時間積攢了不少銀錢,此時也有百多兩銀子 的身家 。他也沒還價,點頭便應承下來,問什么時候可以簽契。 張婆沒想到他這么干脆,愣了一愣,笑道:“那感情好,咯咯。老婆子這就把這家主人叫來,咱們現(xiàn)在定下最好?!?/br> 張婆去敲了隔壁的那大門,少頃,卻是領了兩個女子過來。 走在前頭的那女子約莫二 十七 八歲 ,長的很是秀美,甚至可說是很有些嫵媚了,膚色極白,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往人身上一瞟似乎就讓人身上發(fā)軟。這等女子,哪怕是一本正經(jīng)的時候你也覺得她是好 挑逗 好上手的,若她真是有心想要 勾引 ,那簡直就是…… 聞安臣腦海中立刻閃過四個字:媚骨天成。 她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褙子,頭上插著一根玉簪子,在她身后,則是一個青衣小婢。 “現(xiàn)在那蘇家當家的在外做生意,家中只有女眷在?!睆埰沤忉屃艘痪?,又給雙方作了介紹。 明朝遠未封建到女子不得出門的程度,至少市井人家,女子也是經(jīng)常在外面拋頭露面的。那蘇家娘子長的夠妖媚,但卻頗為冷淡,不過比較干脆,并未在價格上多做糾纏。很快,張婆請來了當?shù)氐睦镎鲋腥?,簽了契約。 簽完之后,聞安臣一次 性*交 了一年的租金,蘇家娘子便是告辭離去。 “這娘們兒,裝什么裝?”鞠孝忠低低的罵了一句,貪婪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蘇家娘子那 挺翹 的 豐臀 和纖細的腰肢,似乎恨不得目光化作爪子,在她身上狠狠的捏兩把。 不得不說,蘇家娘子長的確實勾人,不過似乎是那種很冷淡的性子。 聞安臣又取出一兩銀子給了張婆,算是答謝她。張婆倒是不推辭,笑嘻嘻的接了,自然又是對聞安臣一陣猛夸。 “這宅院不錯,不過太久未曾住人,還得打掃打掃……”聞安臣還沒說完,鞠孝忠便是心領神會,趕緊笑道:“司吏老爺您哪能干這等粗活兒?自然是咱們效勞?!?/br> 聞安臣帶他們來就是為了讓他們干這個的,也不裝腔作勢的推辭,微微一笑,道了聲勞駕,便是和張婆出了院門。 他低聲道:“張婆,我還要租個宅院,這個宅院只要干凈整齊,周圍住的別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人就成?!?/br>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當然,最好離此處近一些?!?/br> 張婆心中一動,眼珠子轉了轉,問道:“一個人住?” “一個人住?!?/br> 張婆臉上 露出 曖昧 的笑容:“老婆子明白,老婆子明白。” 聞安臣唯有苦笑,自已這個樣子,任誰都會以為是在安排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