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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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紀司明精神一振,站起身來,提著燈籠往門口走去。他知道,肯定是文興滁回來了。想到文興滁,紀司明嘴角便是露出一抹冷笑:“你這廝還以為我會保你?哼,當真是癡人說夢!老子先要把你滅口!” 這房子的門關(guān)的嚴實,因此也也不虞屋子里的光線漏出去。 說來也巧,這間屋子正是當初張玉琳住過的那間。 第54章 紀司明,你輸了! 到了門口,紀司明正要開門,忽然門被狠狠的踹開了,若不是紀司明反應(yīng)快,這一下直接就要被門板給擊中面部。他立刻意識到不妙,把手中燈籠一扔,貓著腰就往外沖。 “哪里走!”只聽到一聲大喝,一個人影斜刺里竄出來,把紀司明給攔住了,兩人扭打在一起。 紀司明心中冰涼,他聽得出來,這是聞安臣的聲音。 聞安臣身高體壯,又是邊軍出身,瞧著文質(zhì)彬彬的,其實很能打,紀司明養(yǎng)尊處優(yōu)這些年,跑兩步都大喘氣兒,如何是他的對手?一個照面就被摁倒在地上,鞠孝忠等人一哄而上,將他擒下。 聞安臣瞧著他,冷笑道:“紀司明,你輸了!” “我輸了!”紀司明頹然嘆了口氣,再也不掙扎,束手就擒。 火把晃動之下,只見他面如死灰。這一次,紀司明真是認栽了。 押著紀司明回了刑訊室,此時的刑訊室里幾乎已經(jīng)是人滿為患了,看到紀司明也被五花大綁的押來,衛(wèi)氏臉上終于是露出一抹掩飾不住的絕望,她凄然搖頭:“紀大人,我母親和meimei,還活著么?” 她聲音發(fā)顫,顯然極是緊張。 紀司明沒理她,只是頹然嘆氣。 聞安臣一掃眼,忽然發(fā)現(xiàn)衛(wèi)氏頸側(cè)有些血跡,他心里一緊,趕緊上去看。原來衛(wèi)氏雖然躲過了文興滁的那一刀,但實際上還是沒有完全躲過,鋒銳的刀刃在她的頸側(cè)開了一條血口,不過不大,只有一點兒血流了出來,此時已經(jīng)自已結(jié)痂。 聞安臣不由得暗自慶幸,心道以后再也不行險了,實在是太難以把握尺度,稍一不慎,就會造成極其嚴重的后果。像是方才,萬一衛(wèi)氏躲得稍微慢了那么一點兒,文興滁真一刀把衛(wèi)氏刺死了,那自已上哪兒哭去? 回到位子上坐下,聞安臣目光從五個人犯的臉上一一掃過,忽然一笑:“喝,人還真多,咱們先審問誰呢?” 大案即將全面告破,他心情也是極好,也有心思開玩笑了,指了指文興滁,道:“就從你開始吧,說罷,紀司明許給了你什么好處?能讓你為他做這等事?” 文興滁腿部的傷勢已經(jīng)得到了一定的治療,傷勢減弱了不少,他嘆了口氣,黯然道:“紀老爺本就對我有恩,當初我爹被人冤枉,下了大獄,冤枉他的那人又買通刑房中人,跟獄卒打了招呼,讓我爹瘐死獄中。是紀老爺為我爹伸冤,為了報答紀老爺?shù)亩鞯?,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br> 他聲音不大,但卻異常堅定。 聞安臣冷笑道:“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他幫你爹伸冤,不過是為了借用你爹的案子,來打擊他的對手,順便再謀奪別人的家產(chǎn)。讓我猜猜,當初陷害你爹的那人,最后他的家產(chǎn)肯定是被紀司明給吞沒了吧?還有,陷害你爹的那人所買通的刑房中的人,只怕也被紀司明給搞下來了吧?” 文興滁還沒說話,紀司明已經(jīng)是嘿然冷笑一聲:“姓聞的,沒想到你小子雖說是剛進衙門,卻對這一套門兒清。” 聞安臣笑道:“彼此彼此。” 文興滁不由得愕然,他仔細一想,還真是這么回事兒。他神色復雜的看了紀司明一眼,語氣卻是依舊堅定:“我不管紀老爺是為了什么,但他為我爹伸冤了。這是事實?!?/br> “這倒也是?!甭劙渤紱]跟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繼續(xù)問道:“你敢做這等事,想必是因為紀司明跟你說,事后他能保你安然無恙,對不對?” 文興滁默然點頭。 在聞安臣看來,其實紀司明也沒說謊,一旦衛(wèi)氏等人都被殺了,紀司明扭轉(zhuǎn)了局面,確實是有能力保文興滁安然無恙的,只不過紀司明到底會不會這么干,那就只有他知道了。反正以聞安臣推算,紀司明不但不會保住文興滁一條性命,反而會第一個殺他滅口! 聞安臣又問了幾個問題,對文興滁的問題這就算是問完了。 他看向紀司明,笑道:“紀老爺,我問什么,你就答什么,成不成?別逼我用刑,再怎么說,你也曾經(jīng)是刑房書吏,還是我的上司,對你用刑了,誰臉上都不好看!咱么刑房的這些手段,你也不是不清楚?!?/br> 紀司明沒回答,反問道:“姓聞的,我能不能先問你一個問題?” 聞安臣笑道:“你說。” “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上會……” “能制定出這么一個龐大周密計劃的人,豈是等閑之輩?”聞安臣哈哈一笑,神色間也有些佩服:“說實話,紀老爺,你這計策,真是極好極妙的,她演的也挺好?!?/br> 說著聞安臣指了指衛(wèi)氏。 “若不是有些機緣巧合,我就著了你的道兒了?!甭劙渤紘@了口氣:“可惜啊,時也命也,只能說你倒霉了。從我猜測到是你在背后謀劃這一切之后,我對你便是極為的重視,從那時候開始,想要騙到我就很難了。說白了,之前之所以著了你的道兒,是因為太輕敵了?!?/br> 聞安臣嘆了口氣:“我實在是太不小心了?!?/br> “以你的勢力,只怕我們剛把潘定抓了,你就得到消息了吧!而以你的為人,豈會坐以待斃?說實話,我不知道你會做什么,但我猜到,你肯定會搞出一些事兒來。而現(xiàn)在做什么才能讓你免除牢獄之災(zāi)?”聞安臣微微一笑,指了指衛(wèi)氏他們:“當然是把他們都殺了!” “死無對證之下,誰也不能把你怎么樣?!?/br> 紀司明道:“然后你就守株待兔?” “是?!甭劙渤键c點頭:“無論如何,想要殺衛(wèi)氏他們,甭管是你自已動手,還是指使別人動手,總歸是要著落到這間房子里的,因此,只要我把這里盯緊了就成了,也不用管其它。果然,他動手了?!?/br> 聞安臣指了指文興滁:“說實話,我也沒想到是他,畢竟他長的實在是不像,可見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真是有道理的。” “我誰都沒告訴,甚至連鞠孝忠他們都瞞過了,就是生怕嚇到你們。還好,你沒有讓我失望?!甭劙渤夹α诵Γ骸昂昧?,現(xiàn)在閑話說完了,說正事兒吧!老實招供!” 最后一句,是聲色俱厲的吼出來的。 紀司明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已肯定是熬不過酷刑的,與其受了罪之后再招供,還不如現(xiàn)在就老老實實的招供。那樣的話,出去的時候,好歹身體還算完整,不至于給折磨的不成人形。 沒錯兒,他心里確實還抱著出去的希望——希望在徐惟賢那里。要知道,他背后的指使者乃是徐惟賢,而徐惟賢如果不想被拖下水的話,就得把他撈上去! 所以他招供了,至少是把他認為該招供的都招供了。但是關(guān)于徐惟賢的那些,他一個字兒都沒說。 聞安臣自然很清楚他隱瞞了一些東西,但聞安臣現(xiàn)在并不著急。 先把紀司明的罪名給確定下來,把整個殺人、誤導等等這一系列的過程給解釋清楚,然后再說其他的。 第55章 打草欲驚蛇 紀司明招了,衛(wèi)氏也跟著招了。聽到衛(wèi)氏的招供,趙長青一個勁兒的在旁邊破口大罵,賤人婊子之類的字眼兒都蹦出來了。許是愧疚,許是因為不屑而無視,衛(wèi)氏并不理會,只當沒聽見。還是聞安臣被他吵得心煩意亂,讓人用破布把趙長青的嘴給堵住了。 等到所有的細節(jié)都問完,所有的內(nèi)情都被審出來,已經(jīng)是天光放亮了! 的那邊廂鞠孝忠寫的卷宗足足有厚厚的一摞,他的胳膊已經(jīng)酸的完全抬不起來了。其它的書吏也都跟著熬了一夜,但包括鞠孝忠在內(nèi),大伙兒卻都是精神奕奕,一個疲累的都沒有。 這么大的案子,這么曲折的案子,官府和豪族都參與其中,多少年也未必會出一個這等案件。而自已,就恰逢其會,參與審理,跟外人說出去夸嘴,那是多大的面子?而且就算不說面子,這也是實打?qū)嵉墓诎。?/br> 大伙兒都是很振奮。 聞安臣自然也不例外,他吩咐鞠孝忠把一些重要的卷宗整理出來拿給自已,而后便推開門出去轉(zhuǎn)悠了一圈兒。 在這血腥彌漫的屋子里坐了一宿,嗅覺幾乎都被刺激的麻木了,此時接觸到清晨那冰冷而清澈的空氣,頓時說不出的舒服。聞安臣打了一趟拳,出了一身熱汗,只覺得渾身僵硬的肌rou此時都活絡(luò)開來,這才舒坦的嘆了口氣。 有那早早過來上值的胥吏見到聞安臣,心里都是有些納罕,心道這位新任的刑房司吏大人怎么這么勤快?瞧著可是來了有一段時間了。 “聞老爺,來得早??!”有的便笑著打招呼。 “哪兒啊!”聞安臣笑道:“昨兒個一夜沒回去,審案犯呢!” 問話的那人頓時心里一激靈,心道又有人落到他手里了? 還沒等他問呢,聞安臣便是笑道:“河泊所的紀所官,對,就是我們刑房前任司吏,犯到三老爺那案子里了。審他呢!” “???”問話的那胥吏渾身劇烈的哆嗦了一下,差點兒就摔倒在地上,看著笑吟吟的聞安臣,心里不由得一陣犯嘀咕。胡亂說了幾句,慌慌張張的走了。 沒過多久,前任刑房司吏被現(xiàn)任刑房司吏拿下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州衙! 不少人路過的時候,都是忍不住看上聞安臣兩眼,只不過卻是沒人敢跟他搭話。這人,簡直就是煞星啊,誰惹上他誰倒霉! 聞安臣自然知道自已說那一番話會有什么樣的影響,其實他是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讓這件事兒迅速的傳開。 沒錯兒,他就是為了驚動徐惟賢! 不驚動徐惟賢,這位同知大人怎么會有動作?若是他不有所動作,怎么露出馬腳? 聞安臣想的,可是掘掉這位同知大人! 聞安臣回到審訊室拿了鞠孝忠整理好的卷宗,直接去求見黎澄。 “大人,水落石出!”見到黎澄,行了禮,聞安臣掩不住激動,大聲道。 “哦?”黎澄也是大為詫異,他沒想到昨日聞安臣剛來說了事情有變故,結(jié)果今日就把案子給審的水落石出了。這般迅捷,甚至讓他有些很不踏實的感覺。 聞安臣把自已昨日請了牌票去抓潘定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沒有任何的加工,但正因為如此,其中驚險之處才更是讓人動容。 “這賊子好大的膽子!”當聽到紀司明竟然敢指使文興滁殺人滅口的時候,黎澄也是不由得心中大震,狠狠的一拍桌子,怒聲道。 聞安臣淡淡道:“這賊子狗急跳墻而已。不過他膽子也真是大,竟能想出這等毒計,還別說,若是真被他得手,到時候咱們苦無證據(jù),只怕拿他也是沒有絲毫辦法。而若是要對他用刑逼供,只怕二老爺那里又會橫加阻攔。” 黎澄聽他提及徐惟賢,眉頭微微皺了皺,道:“別胡說。” 又問道:“后來呢?紀司明可是被你抓住了?招供了什么?” “紀司明被屬下帶人拿下,連夜審問,這廝倒也光棍兒,知道與其受刑,還不如老實交代,是以竹筒倒豆子,說了一大通,不過他當是還心存僥幸,指望著二老爺能去救他,因此沒有提一句關(guān)于二老爺?shù)氖虑椤!?/br> 聞安臣道。 他又提到徐惟賢,這一次黎澄并未斥責,而是陷入沉思之后,他沉吟許久,道:“徐同知那邊,先不提,紀司明交代了什么,你細細跟我說了?!?/br> “是!” 聞安臣應(yīng)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將紀司明設(shè)計陷害的經(jīng)過,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原來當日,黎澄當著那許多人的面落了紀司明的面子,就讓他心存不滿,更是對搶了他風頭的聞安臣懷恨在心。只不過那會兒還只是心存恨意而已,并未到要動手的程度。而后來,聞安臣來了刑房,紀司明很是高興,以為可以講聞安臣搓圓捏扁,隨意處置了,結(jié)果沒想到,聞安臣根本是他碰不得的人物,這就讓他心中更是憤恨。 等到聞安臣當了刑房的副司吏,將他的權(quán)柄分出去大半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除去聞安臣。 他構(gòu)思了一個龐大而嚴密的計劃。 他抓了衛(wèi)氏的meimei和母親。 衛(wèi)氏這位昔日的花魁在秦州城名氣很大,但很少有人知道,她還有meimei和母親這兩位親人存活。衛(wèi)氏出身貧寒,她爹又染上了賭癮,不但把本來就很薄的家底兒給輸了個精光,就連祖?zhèn)鞯恼佣冀o賣了。后來又把衛(wèi)氏賣進了青樓,但賣了衛(wèi)氏的錢還不夠他一晚上輸?shù)?,于是,衛(wèi)氏的母親和meimei也被賣了,不過不是入青樓,而是入大戶人家為奴。 后來衛(wèi)氏的老爹不知所蹤,也不知道死在了哪條陰溝里,而衛(wèi)氏被趙言志贖身之后,方才把母親和meimei贖了回來,買了個小院兒安置,母女三人感情極好。這等事情,連趙言志都不知道,但卻被紀司明給打聽出來了。 當了這么多年的刑房司吏,沒少跟秦州城的這些城狐社鼠等地下勢力打交道,要知道一些別人不曉得的小秘辛,確實很容易。 他抓了衛(wèi)氏的母親和meimei,逼她為自已辦事。衛(wèi)氏無奈之下,只好答應(yīng)。 而衛(wèi)氏和趙長青的jian情,其實是在此之前就有了,他們已經(jīng)相好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衛(wèi)氏為了救meimei和母親,為了完成紀司明交代的任務(wù),沒奈何之下,只得開始利用趙長青。她不斷的慫恿勸說趙長青,最終讓他下定了殺趙言志的決心。如此一來,就可以確保在被官府抓了之后,不牽扯到紀司明身上去,只會被官府認為是弒父殺夫。而趙長青都不會知道,內(nèi)中另有隱情。 第56章 我下手也挺狠的 趙長青點頭之后,衛(wèi)氏就開始準備。紀司明買了毒藥讓她藏在房中,而后衛(wèi)氏和紀司明又各自買通了一個人。衛(wèi)氏買通的是那上菜的侍女,侍女只給趙言志上了半碗老鱉湯。至于紀司明,則是買通潘定,讓潘定到時候喊那么一嗓子,從而誤導眾人,并且進一步誤導官府。 其實在場的那些人,他們并沒有瞧見趙言志喝老鱉湯,只是聽那小吏那么一說,再加上馮巡檢那么一鼓噪,立刻就都認為趙言志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