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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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萬歷皇帝派人安慰了張居正,但是呢,沒有留他。 若是萬歷皇帝真的對張居正極其以來,極其信任,又怎么會‘無意留之’?其實他已經(jīng)是盼著張居正離開了,他是希望能夠借著這個事兒讓張居正離開朝堂的。或許,年輕的萬歷皇帝認為,只要是張居正離開朝堂,自已就能掌握大權(quán),親臨朝政,不再被任何人拘束。 某種意義上說,這個想法沒錯兒。 向他留下的人,也未必是馮保,馮保雖然和張居正互相依仗,一內(nèi)廷一外廷,互為奧援,但馮保逐漸勢大,張居正離開的話,對他未必沒好處。 不愿意張居正離開的是李太后。 倒不是說他們有私情什么的,稗官野史,不知真假,也不好作為依據(jù)。不過李太后對張居正的賞識看重是真真兒的,她將張居正倚為干城。這位太后也看的很明白,知道此時天下,只有張居正,才能夠力挽狂瀾,重新鑄造一個大明盛世。 往小了說,是為了他自已,往大了說,是為了整個大明,為了這天下黎民百姓,反正無論如何,張居正都是不能離開京城,離開中樞的。 那就只有奪情。 事實上,張居正在得知自已父親病重的消息之后,就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 張居正父親病逝的消息傳到京城之后,整個京城卻是瞬間變得出奇的安靜下來,大伙兒都在觀望,都在靜靜的等待著張居正的舉動。那些張居正變法的反對派,那些被張居正打壓下去的官員,一個個都是冷眼瞧著,卻不著急出來發(fā)表意見。 槍打出頭鳥,他們過去也是讓張居正給收拾怕了,可是生怕再被收拾一通。張居正說不定要回鄉(xiāng)丁憂,但只要他還在首輔之位上一日,便是要讓人敬畏。 不少人都猜到了,張居正可能不會這么老老實實的回鄉(xiāng)丁憂,他說不定是會用‘奪情起復(fù)’這一招兒的。 所謂奪情,便是朝廷跟這個要回鄉(xiāng)丁憂的大臣說:“不行啊,你不能走啊,咱們朝廷離不開你啊!朝中大事,還得你來做主呢……” 大致便是這樣。 奪情,也就是朝廷奪去了臣子的忠孝之情。被奪情的官員,不穿公服,但是能辦差事,官職還在。 萬歷皇帝雖然皇帝‘無意留之’,但是張居正有自已的辦法,他先是指使一些依附于他的官員上奏,請求皇帝奪情。然后又說動了馮保,讓他勸皇帝下詔奪情。 這會兒的萬歷皇帝主意也不是多正,這個勸那個勸的,于是就同意奪情了。 只是這么一來,京城可是炸了鍋了。 奪情,本身是對禮法的一種破壞,哪怕是之前對張居正沒有任何反對意見,反而是很尊重張居正,也很認同張居正的施政方略的官員,都因為這件事對張居正極為不滿。因為他們維護的,是祖宗禮法,是這個禮制。 回鄉(xiāng)丁憂,乃是孝道,而孝道,是這個天底下最重要的道之一,豈能奪情就奪情? 那孝道豈不是成了兒戲? 翰詹科道,頓時一片嘩然。 不少人都是摩拳擦掌,準備上書,反對此事。 再加上有張居正的那些征地們推波助瀾,暗中教唆,京城之中,頓時暗潮洶涌,波云詭譎。 大有山雨欲來豐滿樓之勢。 只是京城中發(fā)生的這一切,按照常理來說,聞安臣自然是不知道的,事實上,此時,整個秦州的官場,大概也只有黎澄一個人有資格知道這些事。但是他終歸是后世之來客,對于這段歷史非常熟悉,因此此時,他雖然遠在距離京城數(shù)千里之外的秦州,但是卻知道京城中發(fā)生的這些事情。 只不過,知道歸知道,聞安臣不想管,也沒能力管。 此時的他,正忙著處置耿義這件事的首尾呢!l 得了黎澄的同意之后,過了數(shù)日,聞安臣便帶著陳季又去了一趟趙家鎮(zhèn),來到了巡檢司衙門。 還是那個鎮(zhèn)子,還是那個衙門,但是聞安臣受到的待遇可是跟上一次完全不一樣。 一聽說是秦州典史聞大人到了,幾個巡檢司的副巡檢趕緊一窩蜂的涌了出來,齊齊給聞安臣磕頭,而后恭恭敬敬的把聞安臣給請了進去。 他們表現(xiàn)的極為恭敬,甚至可說是卑微。 笑話,誰還干對聞安臣不恭敬?誰還敢得罪他? 這會兒秦州城內(nèi)外,誰人不知哪個不曉聞大人的名聲?原來他剛剛升任典史的時候,很是有些人不服氣,但現(xiàn)下,誰還干不服氣? 耿義不就是因為老是跟聞大人作對,才落得這般下場么?還敢驕橫?想跟耿義一樣是吧? 而巡檢司內(nèi)部這些人,在知道耿義徹底完蛋,被聞安臣收拾了之后,對聞安臣的畏懼,就比別人更多一些。因為他們跟耿義相處的時間更長,對耿義也更加了解,對于聞安臣到底有多大的能量,非常清楚。 而現(xiàn)在,耿義被聞安臣輕易收拾了,他背后那些人卻連點兒動靜兒都瞧不見,誰說明了什么? 這說明聞大人已經(jīng)強大到了讓那些人都忌憚的程度! 這當(dāng)然是誤會,那些人之所以不開口為耿義求情,是因為耿義身上罪太大,求情也沒用,反而容易把自已給卷進去,所以他們干脆就都閉口不言。 但也算是錯有錯著,被人敬畏,終歸是好事。 聞安臣被他們引進巡檢司衙門大堂,在上首坐了,這里也就是平時耿義坐的地方。 而后,三人便報了姓名,一個姓趙,一個姓劉,一個姓李。 第300章 掌控巡檢司 一個姓趙的副巡檢瞧了聞安臣一眼,卻是一溜煙兒地出了大堂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聞安臣不由得一怔,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已引進大堂里來了,他卻跑了?而且,在上官面前,他做出這般動作算得上是失態(tài)了,這可是官場上的忌諱。 其他兩個副巡檢瞧了,心中一陣冷笑,很是幸災(zāi)樂禍。 這會兒耿義已經(jīng)下了大獄,巡檢的位子空著,而聞安臣身為秦州典史,目前是管著巡檢司在一塊兒的。以后誰能當(dāng)上秦州巡檢司巡檢,聞安臣說了當(dāng)然不算數(shù),這事兒得知州老爺說了才算,甚至理論上來講,得朝廷,得吏部說了才算。但是其實,基本上上頭都會以當(dāng)?shù)刂菘h官報上去的人為準。而已知州老爺對聞安臣的信任程度,其看重程度,以及聞安臣現(xiàn)在所在的這個位置的重要性上來說,知州老爺在任命下任巡檢的時候,肯定會考慮聞安臣的意見。 這也是他們今日如此巴結(jié)聞安臣奉迎聞安臣的一個重要原因。 一來是畏懼,二來則是有求于聞安臣。 現(xiàn)下那名姓趙的副巡檢如此之失態(tài),他們便都是覺得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這趙家鎮(zhèn)巡檢司的副巡檢一共有三個,這會兒都在,那姓趙的副巡檢離開之后,大堂之上便只剩下兩個,兩人湊在聞安臣面前,一個勁兒的說姓趙的副巡檢的壞話,似乎跟約好了一般。這會兒他們也是一個心思,便是先把那姓趙的給踢出去,巡檢的位子,少一個人來爭終歸是好事。 但聞安臣卻是覺得不那么簡單,他靠在座位上,微微笑著,并不發(fā)表什么意見,他們說,他就聽著。 這兩個副巡檢口沫橫飛的說著,說了半天,卻是發(fā)現(xiàn)聞安臣根本不接茬,頓時都有些尷尬,愣在那兒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過了大約一盞茶時間,外面腳步聲響起,那名姓趙的副巡檢卻是又回來了,他臉上掛著諂媚的笑,手中則是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還放著一盞茶,這會兒正姿裊裊的冒著熱氣。除了那盞茶之外,托盤上面還放著兩碟精致的小點心。 趙副巡檢把托盤放到聞安臣手邊,饞著臉笑道:“聞大人,知道您這一路過來,也用了不短的時間,現(xiàn)下也快午時了,想來您也餓了吧?小的沒什么本事,卻也知道體諒上官的苦處,這茶,是耿義那殺千刀的珍藏的極品福建大紅袍,據(jù)說一兩茶葉就要上百兩銀子!嘿,咱們可是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么貴的東西,這比黃金還貴??!他這茶葉素來是藏在自已的簽押房中,都不讓別人瞧一眼的,小的方才給您取來沏好了?!?/br> “這點心,也是小的命令巡檢司的大廚現(xiàn)做的,熱乎新鮮著呢,又甜又軟。這大廚,咱說起來可也了不得,耿義愛吃甜食,這大廚乃是他專門從請過來的,在廚房里不消得他做什么其他的,專做甜點就成。嘿,他做的那甜點啊,小的吃過一次,真真是甜得能把牙都給甜掉了!” 他嘿嘿一笑,瞧著聞安臣道:“聞大人,您嘗嘗?” 看到這一幕,旁邊那兩個,一個姓劉一個姓李的副巡檢全都傻了眼,心中卻是一陣破口大罵:“他娘的,這姓趙的平日也沒瞧出他多機靈來啊,還不是只知道跟在耿義的屁股后面?耿義讓他上東他不敢上西,他不但恭順,而且看起來有些笨拙,但這會兒,怎么突然變得這么精了?” 他們心中猜測著,這廝過去應(yīng)該是在裝象,這會兒耿義一走,在秦州典史面前急于巴結(jié)的他,便露出了真正的樣子。 聞安臣瞧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誰說這廝糊涂?這廝才是最精明的一個吧!他一上來做的這事,說了這話,內(nèi)里透露著相當(dāng)龐大的信息。 第一,他這是表忠心。先不說這茶葉是不是極品大紅袍,但既然被耿義珍藏在簽押房中輕易都不讓別人看的,那說明這確實是耿義很珍視的東西,同時也是耿義的私人財產(chǎn)。而現(xiàn)在,對于耿義的處置還沒有下來,也就是說,耿義雖然被關(guān)押在大牢之中,但是他的家人還是無礙的,他的家也沒有被抄。嚴格來說,他的財物,別人不能動,因為這會兒還沒開始抄家呢!若是動了,則是名不正言不順。 但是現(xiàn)在呢?趙副巡檢卻是跑到耿義的簽押房中將他珍藏的茶葉拿了出來,這就是代表著:他跟耿義劃清了界限,跟過去沒有了關(guān)系,其意思明明白白,就是要投到聞安臣門下。 第二,則是表姿態(tài)。 聞安臣剛一到巡檢司的時候,三個副巡檢都表現(xiàn)出來相當(dāng)?shù)闹t卑,但是那兩位還都沒有謙卑到他這種程度。他給聞安臣端茶倒水,這已經(jīng)是下人做的話兒了,而他們算是聞安臣的下屬,做這種活很是有失身份,那兩個副巡檢還彎不下這腰,抹不開這個臉,做不到這種程度。 而趙福巡檢這么做,也是明確的告訴聞安臣:“你看見了么?這三個人里頭我是對您最恭敬,最諂媚,也是最低姿態(tài)的一個,您只要選擇了我,到時候您說什么,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我肯定給您辦的妥當(dāng)了,不會有任何的遲疑。你讓我辦的事情再怎么為難,能難的過今日我給你端茶倒水嗎?” 而且不得不說,聞安臣確實是讓他巴結(jié)的很舒服。他這一路傷過來也確實是餓了渴了,這會兒有好茶在前,甜點在前,聞安臣便也很是不客氣的直接就用了。 他很快就吃了幾塊點心,這點心味道確實極好,內(nèi)里又軟又香又甜,外皮兒則是烤得有些焦脆,一口咬下去,先是外皮兒塌陷,而后內(nèi)里那香甜的餡兒便翻滾到嘴里,在舌尖綻開一股難以言喻的甜美。 吃了幾塊點心,略填了填肚子,聞安臣端起茶來,輕輕地吹了吹,吹得涼了一些,便啜飲了一口。說實話,他是不大會品茶的,趙副巡檢說這茶是一兩茶葉價值百兩銀子的極品大紅袍,但是這茶好在哪里,他也嘗不太出來。 這么好的茶葉,給他喝,大致算是糟踐了。 聞安臣知道這是自已的一個缺陷,在這個時代,品茶喝茶那是相當(dāng)重要的一項社交活動,自已若是在這方面很差,連茶好在哪兒都說不出來,那到時候可要受人嘲笑了。今日這事兒給他提了個醒,他決定回去之后要好生練練。 雖然沒品出來,不過聞安臣放下茶盞之后還是輕輕的贊嘆了一句:“好茶?!?/br> 而后又補了一句:“點心也好?!?/br> 又瞧了趙副巡檢一眼,笑道:“你也不錯?!?/br> 說茶好,說點心好,其實重點還是為了說最后這一句人好。 姓劉和姓李的兩個副巡檢,一聽此言,都是心中嘆氣,知道自已已經(jīng)是沒有扳回來的可能了,這巡檢的位置只怕已是那姓趙的囊中之物。秦州典史聞大人只是單獨的跟他姓趙的說了一句‘你也不錯’,這是什么意思?這是很明顯的在表示一個傾向:我對這個姓趙的很滿意。 趙副巡檢也聽出了話里隱藏的意思,笑得樂開了花,趕緊一臉笑意,一疊聲道:“小的多謝大人抬舉,小的多謝大人抬舉?!?/br> 而后,聞安臣這才問過了三人的姓名,分別為:趙家玉,劉才俊,李光遠。 問過三人姓名,聞安臣又問了問這幾日巡檢司的差使,以及能否正常運行等等。三人一致回答,巡檢司和耿義出事之前比,并無多大差別,該做的事兒還在做,可說是一切如常。 聞安臣一聽這個,便也放心了。 這三人說的卻是也是實話,他們這三個副巡檢能力都不算差,而且在巡檢司呆的時間都相當(dāng)長了,甚至比耿義還要長,只不過由于種種原因——比如說后臺不夠硬啊之類的——這才沒有升上去。但他們的能力和辦差的熟練度,那是毋庸置疑的。其實,耿義在的時候,巡檢司的這些差使基本上也都是他們?nèi)齻€在做,更耿義過是當(dāng)個甩手掌柜而已,其實也是整天不怎么干正事兒的。 現(xiàn)下耿義被下了大牢,他們?nèi)齻€心中都存著能升上去的想法,干的反而都頗為賣力,這幾日巡檢司并沒有出什么亂子,在他們?nèi)说墓芾硐?,也是井井有條。 聞安臣笑道:“你們?nèi)齻€辦的不錯,還望能繼續(xù)如此。” 他朝著三人沉聲道:“有些話本官也就不瞞你們了,就在這兒直說了。這次本官過了,本意是想瞧瞧你們?nèi)酥?,哪一個更適合做到巡檢這個位置上來。畢竟巡檢司很是重要,巡檢這個位子,也不可能長久空缺,而若是從外面調(diào)個人過來,只怕會有些不大妥當(dāng),所以,新任的巡檢還是要從你們?nèi)齻€副巡檢中選出來?,F(xiàn)下本官心中大致也有數(shù)兒了?!?/br> 他看向趙家玉,笑道:“趙副巡檢,本官今日過不多會兒就要走了,這巡檢司的差事,以后若是有大事,你便去城中找本官問詢,若是沒有什么大事,便由你做主了吧。” 第301章 服軟了 趙家玉心中狂喜,知道自已今日這一番苦心準備,果真沒有白費,現(xiàn)下典史大人的意思,已經(jīng)是說得很清楚了,他有意來讓自已接任巡檢一職。 趙家玉激動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他是巡檢司的老人了,事實上,他的家族一直都在巡檢司中當(dāng)差,他父親他爺爺也是如此。只不過,都沒當(dāng)過什么官兒,一直都是尋常的巡檢司兵丁而已。而他,十六歲入巡檢司,到現(xiàn)在已過去了三十年。他這個人,野心不大,卻也想要光宗耀祖,當(dāng)初他進入巡檢司的時候,便定下大目標,發(fā)下大宏愿,有生之年,怎么著也要在巡檢那個位子上坐一坐,讓父祖在九泉之下也為自已感到驕傲。 三十年苦心攀爬,一點兒一點兒地向上走,每一步都是極為艱難,而在今日,終于走到了這一步,終于達成了心中之所愿。這一刻,他對聞安臣充滿了感激。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將自已心中澎湃的情緒給強行壓了下去,重重地跪在地上,高聲叫道:“小的多謝大人抬舉,大人但有命,小的萬死不辭,竭力而為?!?/br> 這就是在正式表忠心,表態(tài)度了,因為他很清楚聞安臣想要的是什么。聞安臣為什么選自已?無非就是自已表現(xiàn)的比其他兩個人更恭順,格外的低姿態(tài),格外的謙卑而已。 他們?nèi)齻€誰都沒想到,聞安臣會忽然來,在聞安臣來之前他也沒做好任何的準備,方才做的事情,只不過是靈機一動而已。而他之所以選擇這么做,是因為他感覺,聞安臣在經(jīng)歷了之前的耿義那個對自已太過不恭敬,太過桀驁的下屬之后,肯定是希望信任的巡檢司巡檢是對自已非常順從的這么一個人。所以,他就盡量往這方面靠:大人您看,我比其他人更恭順,更合您的心意。 而他之所以表現(xiàn)的這么恭順,還有一個原因。 聞安臣跟耿義發(fā)生的那次沖突,他們都知道,甚至對細節(jié)知道得很清楚。他們都了解,起因乃是耿義扣押了幾輛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的四輪馬車。而為了這幾輛馬車還有車上的貨物,典史大人竟然親自找上門來索要。趙家玉是個聰明的,他立刻就從此事上判斷出,聞安臣跟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關(guān)系匪淺,甚至有可能就是這個貨運分行的背后東家,而如果他是貨運分行的背后東家,手底下做得是四處拉貨轉(zhuǎn)運的生意,那么他肯定就對秦州巡檢司巡檢這個位置看得特別重。 因為巡檢司管得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