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無限萬鬼迷、穿到古代嫁山神、待宰的羔羊、戰(zhàn)力天花板他執(zhí)著做好人[無限]、“坦白說”里的秘密、在無限夢境不斷凹人設(shè)、男配讓龍傲天懷孕了、驚悚圈頂流[前篇]、長夜(1v1強制)
聽到里面那幾塊兒磚沒有遭受破壞,聞安臣也放下心來。 這口枯井里面竟然出現(xiàn)了尸體,無論是先被殺死然后扔到井中的,還是被扔到井中之后摔死,都說明這里是來過人的。趙長青和衛(wèi)氏往這口井里埋藏這些銀錢的時間,是大約在一年之前,而這具尸體死亡的日期,則是大約在半月之內(nèi)。這說明,肯定是先埋了銀子,而后后面才有人過來,所以是有可能銀子會被取走的。來過的人,有可能會發(fā)現(xiàn)井中的奧妙。不過既然幾塊磚還在,那說明里頭的東西應該還沒有取出來。 此時陳季正半跪在井下,他伸手將拿幾塊磚給掏了出來,只不過他并沒有著急太往里頭掏摸,他方才掏這幾塊兒磚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幾塊兒磚頗為松動,顯然里面應該是有一定空間的、而在這種地方,有的時候會有毒蛇盤踞,若是貿(mào)貿(mào)然伸手往里掏,結(jié)果被毒蛇咬上一口,那可就倒了霉了。 他先取出火折子來,在洞口上照了照。取出這幾塊兒磚之后,井壁上便形成一個一尺左右見方的孔洞,這個洞并不深,大約也就是半尺左右,火折子一照,便能看到這洞的底部。眼見洞內(nèi)并沒有什么異樣,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毒蛇毒蟲之類,陳季方才放下心來,伸手往里頭一掏。 果然,觸手堅硬,原來是摸到了一塊兒石板。他先是把石板周圍的土弄松了一些,然后又費了好大力氣才算是把石板撬開。他把石板從洞內(nèi)拖了出來,這會兒這個洞已經(jīng)挺深了,差不多快要接近兩尺,陳季得伸直了胳膊才能摸到盡頭。他的手往洞的盡頭一掏,入手一陣冰涼,他心中卻是一喜。因為根據(jù)他的感覺,他伸手摸到的應該是一處鐵環(huán)。 陳季抓著鐵環(huán)往外慢慢拖拽,便感覺自已手中拽了一個很沉重的的東西,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個箱子。 終于,他將箱子完全地拽了出來,而后滿臉喜色地沖著上面叫道:“大人,起出來了?!?/br> 很快。聞安臣的聲音傳了過來:“趕緊帶著東西上來吧,我將你拉上來?!?/br> 陳跡應了一聲,卻并不著慌,而是又把石板和磚頭放回原位,方才抓著繩子上了地面。 聞安臣仔細地端詳著陳季提上來的那口箱子,這箱子長約兩尺,寬和高大約都在一尺左右,是用上好的木頭打造的,在箱子的幾個角兒上以及一些重要部位,還包著銅皮,看上去就讓人感覺非常堅固沉重。 雖然在土里埋了這許多時日,但折扣箱子并沒有任何朽爛的跡象。聞安臣提了提,入手非常沉重,這箱子起碼也有四五十斤,看來里頭東西還真是不少。不過他并沒有著急打開,這終歸是人家趙長寧的東西,他不好私自做主打開了。 這邊廂,箱子已經(jīng)被抬上來了,而那邊趙長寧還蹲在尸體旁邊,在那里擰著眉頭仔細的看。 她看得非常之仔細,態(tài)度也極其之認真,尸體的衣服已經(jīng)被他給扒開了,當然扒的只是上半身,她終歸是一個還沒出閣的姑娘家,實在是沒有勇氣把尸體的褲子也扒下來。 她能做到這一步,聞安臣已經(jīng)很欣慰了。 她的目光幾乎是一寸一寸的在尸體的表面徘徊。聞安臣也不吭聲兒,就在旁邊兒站著,耐心的等著她。 又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趙長寧方才站起身來,往旁邊走了幾步,長長地吁了口氣。 她方才蹲在那尸體旁邊兒的時候,幾乎是大氣兒都不敢出,沒辦法,她對這個味道還是很有些抵觸的,終歸不可能立刻就適應。而且在尸體旁邊還有蚊蟲亂飛,她嘴都不敢張,生怕一張嘴,這些蚊蟲就會撞進他的嘴里。 “她身上的致命傷一共有兩處。” 趙長寧道:“一處應該是胸口,另外一處則是在脖子。其左胸,應該是被利刃給刺傷的,我瞧著,應該是有大量的鮮血從中涌出,以至于胸口的衣服都被泡透,變了顏色。而其脖子,應該是被比較沉重的利器砍過,半個脖子幾乎都被砍斷了,血rou模糊,我推測,應該是利斧之類的器具?!?/br> 聞安臣點點頭,不置可否,是接著問道:“那你看得出來,這兩個傷,哪個在前哪個在后嗎?是都是生前的傷勢,還是其中有一處是死后的傷勢?若都是生前的傷勢,難不成兇手一刀殺不了他,又要拿斧子砍他脖頸?” “如果一處傷勢在生前,一處傷勢在死后,那兇手又為什么要這樣做?” 趙長寧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她呆了半響,便又想蹲下身子去看。 聞安臣一伸手制止了她,笑道:“好了,好了,你這是第一次演示,能看成這個樣子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且先不用看了?;厝ブ笪医o你找?guī)妆緯魄?,你好生看看宋慈的洗冤集錄中是如何寫的,等仵作驗尸的時候你在旁邊瞧著,多向他請教請教?!?/br> 趙長寧點了點頭,但接著她又反應過來,有些詫異地問道:“咱們這就回去么?難道不應該守在這里么?這兒可是有一具尸體呢?” 聞安臣笑了笑,笑容中有些詭秘,低聲問道:“那你說說,若是咱們在這兒守著這具尸體,該怎么做才能把兇手給查出來?” 趙長寧沉思片刻,道:“首先,根據(jù)這尸體的衣著打扮,體貌特征,以及身上攜帶的東西等,推測出他的身份。而后,再查一查最近一個月里秦州失蹤的人口,看看有沒有人來官府報案?若是有,則一一對照,看看哪個才是此人,由此推斷出他的真正身份。只要是判斷出他的真正身份,便可以探問出他與誰人有怨有仇??倸w,首先是要弄清楚他的身份,只要弄清楚身份,案情便也好破了許多。” 聞安臣點點頭,道:“沒錯兒,你說的很有道理,但問題是,若是根據(jù)你說的那些,卻推斷不出他的身份,若是他身上找不到任何可以標示他身份的東西,若是也沒有人來報案……那可怎么辦?” 趙長寧皺著眉頭道:“那可就難辦了,那只好就把人撒下去,在城中四處探訪,看看是什么人失蹤了。不過這般做倒也有個便利之處,根據(jù)這個探訪,若是能找到,能確定死者身份,那么基本就能確定,殺他的人肯定脫不出他的家人去。因為,若是他的家人不是兇手,那么他失蹤之后家人是應該要來報案的。而他失蹤了,同時家人又沒報案,那么家人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聞安臣點點頭,眼中露出一抹贊許。 趙長寧能想到這些,真真是很不錯的。 他微笑道:“你說的沒錯兒,但這樣實在是太難了,需要花費的人力物力財力,也著實是太多了些?!?/br> 他笑了笑道:“我有法子,讓兇手自投羅網(wǎng)。” 第307章 引蛇出洞 “什么?讓兇手自投羅網(wǎng)?” 趙長寧小鼻子皺了皺,嘴角微微一撇道:“我才不信呢,我知道你破案是很厲害,大伙兒都說你斷案如神,這話我信,但要說你能讓兇手自投羅網(wǎng),那我可是不信的,咱倆認識這么久了,你當著我的面也沒要說什么虛話,莫要夸大自已,你就實話實說就成?!?/br> 聞安臣苦笑道:“你這丫頭,跟我說話倒還真是不客氣?!?/br> 趙長寧笑道:“若是連我跟你說話的時候都要客客氣氣的了,那還有什么意思?你希望我那樣做么?” 聞安臣搖搖頭:“我還真是不希望?!?/br> “那不就結(jié)了!”趙長寧笑道。 聞安臣笑了笑,道:“跟你說句實話吧,我大致是有三成的把握可以做成這件事的,有三成的可能已經(jīng)算是很大的幾率了,再說了,做這事兒也不費勁,也不需要付出些什么,何樂而不為?” 他沖著陳季吩咐道:“把這尸體衣服穿好,而后重新懸到井下面去。” 陳季點頭應是,將尸體收拾好又要重新放到井底,而后聞安臣又跟陳季兩人清理了他們來過的痕跡,看起來就好像這里最近根本沒人來過一般。干這個陳季拿手,很快便把痕跡都清理得干凈。 聞安臣對陳季道:“你先在這宅院旁邊躲藏起來,好生盯著,若是有人鬼鬼祟祟的過來,在這宅院之中停留,你便將他的樣子記得清楚,若是有必要就跟蹤下去,看看此人到底是誰?!?/br> 陳季重重點頭:“大人放心,這事兒我定然做得妥當。” 聞安臣點點頭,他把陳季留在這兒,卻是帶著趙長寧,兩人朝著家走去。 趙長寧道:“聞安臣,你就是用這么個法子么?我瞧著可不大高明。就守在那兒等著?你就這么確定殺人的那人一定會再去那兒瞧一瞧看一看么?” 她覺得若是事情有這般簡單,聞安臣只是把陳季留在這兒,就能知道誰是殺人兇手的話,那這案子破起來未免也太輕易了一些。 聞安臣微微一笑:“當然不是這么簡單?!?/br> 趙長寧皺了皺鼻子:“聞安臣,你笑的好賊??!” 聞安臣摸了摸鼻子:“有么?” 兩人回到家,聞安臣把那箱子提到趙長寧的房中,當然,趙長寧的閨房他是不能進去的,最終還是趙長寧和鈴鐺主仆兩個合力,才算是把箱子抬進去。兩人都給累了一身汗出來,這箱子確實是太重了些。 自始至終,趙長寧都沒有打開箱子看過一眼,可見她現(xiàn)在確實是不怎么把銀錢放在心上的。 聞安臣心中暗嘆,趙長寧若是活在后世,肯定會活的非常舒服。不缺銀子,手里大把大把的錢,能追求自已想要的生活,而且那會兒可不會對女性從事這些工作有什么歧視。 而后聞安臣兩人去了衙門,很快一上午的時間便過去了。 中午時分,聞安臣吃過飯之后,買了些熟食,又去了那處廢棄的宅子,找到了陳季。一問之下,一上午的時間卻是并無人過來,聞安臣笑道:“不用著急,接著等就是?!?/br> 他把熟食遞給陳季:“這一上午,當也餓了,吃點兒吧!” 又是一個下午過去了,陳季還是沒有等到任何人。 傍晚時分,聞安臣回到了家,而后讓陳仲去接陳季的班兒,晚上繼續(xù)在那兒盯著。賊人白日可能不會去,但晚上卻有可能,不得不防,所以今天晚上由陳仲在那兒守著。 第二天一大早,聞安臣就又去了那兒,問了陳仲昨晚靠什么生活,結(jié)果也是一無所得。 聞安臣一聽,眉頭微微皺了皺。等了一日一夜還沒來,看來這賊人把尸體扔到這兒之后,還真是挺放心的。 等了一天一夜都沒等到,聞安臣也不打算繼續(xù)派人在這兒等下去,他也沒這么多時間可以浪費。他本來也就沒指望可以通過這種簡單的守株待兔的方式就能抓到賊人,若是這樣能抓到,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但若是抓不到,聞安臣也有后續(xù)的應對方法。 所以他現(xiàn)在要用第二招了。 回到州衙之后,聞安臣招來鞠孝忠,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 鞠孝忠一聽,先是臉色一變,而后重重點頭,道:“大人,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辦。定然給您辦得妥當?!?/br> 聞安臣點點頭,道:“小心行事?!?/br> 鞠孝忠應了一聲,便告辭離去。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一名醉漢出現(xiàn)在那座荒廢的宅子旁邊。他似乎喝了不少,渾身酒氣,滿臉通紅,一邊走還一邊打著酒嗝兒,身形也搖搖晃晃的,都有些站不穩(wěn)了。看樣子,他只是路過這兒,然后要去什么地方。但走到這廢棄宅子旁邊的時候,他忽然捂了捂肚子,彎了彎腰,然后便走進這廢棄的宅子中,繞到一堵墻后面,解開褲子開始沖著墻根尿尿。撒了一泡尿之后,他舒服的嘆了口氣,正要離開,忽然臉色一變,而后便是趴在地上,張口嘔吐起來。 說來也巧,他吐的地方正是在那口枯井旁邊,吐完之后他似乎也有些清醒了,視線不經(jīng)意的在從那處枯井里面瞟過去,而后便是跟見了鬼一般,臉色劇變,臉上本來因為醉酒的通紅也變得不見了,繼而成為一片慘白,渾身出了一身大汗,酒意立刻就消散了許多。 他想站起來,但腳底下有些發(fā)軟,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手腳并用,連連向外爬了好幾步,方才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地朝外跑去。 他一邊跑,口中一邊驚慌失措地大叫道:“殺人了,殺人了,我瞧見尸體了!” 這處廢棄的宅子雖然荒涼,卻也不是沒人經(jīng)過的,他往外跑了幾步跑到了街上,有行人聽到他這般喊,頓時便是有一個頗為好奇的行人趕緊過來攔住他,問道:“怎么回事兒?哪兒殺人了?” 那醉漢指著那處廢棄的宅子,有些口齒不清道:“尸體,尸體,我瞧見那宅子的井里頭有尸體?!?/br> 聽聞此言,有的路人給嚇的往后退了幾步,不敢再沾染上這事,便匆匆離開。但是最開始詢問他的那個路人卻是個好事兒的,對這醉漢的話也有些不信,他對那醉漢大聲道:“我倒要瞧瞧是什么樣子的尸體,你可敢領(lǐng)我去瞧瞧?” 醉漢臉上露出驚懼之色,連連擺手:“你自已去看吧,就在那個宅子的枯井里頭,趴在井邊就能瞧見,我可不敢去?!?/br> 那好事的行人果然便去了宅子,這會兒已經(jīng)快到中午,陽光近乎于直射下來,井里面的情況也能看得清楚一些了。他往里頭一瞧,果然便看見一具尸體正躺在里頭,頓時也是駭了一跳。 于是,這個消息,很快就在這塊兒傳開了,而后便是驚動了此間的里長。 那里長一聽,不敢怠慢,先去井邊查看了一番,而后便是立刻親自去往州衙報案。 與此同時,而這個消息也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外擴散。 很快,刑房這兒便接到了里長的報案,鞠孝忠早有準備,但卻是做出一副第一次聽到則案子一般的震驚的樣子,立刻道:“這等兇殺大案,乃是大事,我不敢擅專,當去請典史大人?!?/br> 這也是合情合理之事,誰也沒有懷疑什么。 鞠孝忠立刻去找了聞安臣,聞安臣一聽,也是表現(xiàn)的非常震驚,立刻道:“鞠孝忠,你帶著幾個精干的書吏,隨我去現(xiàn)場看看。” 鞠孝忠點頭應是。 “對了?!?/br> 聞安臣又補充了一句,道:“別忘了把趙長寧帶上。” “是?!?/br> 鞠孝忠應了一聲,回到刑房之中挑了幾個書吏,趙長寧當然也在其中。 聞安臣帶著鞠孝忠以及幾個書吏,在那里長的帶領(lǐng)下,一路朝著荒棄的宅子走去。 這會兒那荒棄的宅子中已經(jīng)擠滿了人,不少人都是站在井邊,探頭探腦的朝下看。若是尸體就在地上擺著的話,只怕現(xiàn)場早就給破壞得差不多了,不過尸體在井下,他們還沒有膽子大道要去井下把尸體給運上來的程度,因此只是圍在井邊向下看而已。 人群中一片嘈雜的嗡嗡之聲,不少人都在說話,有的人朝井下瞧了之后,卻沒瞧清楚尸體的樣子,便四處向人打聽。有的眼神好些的,看清楚那尸體已經(jīng)被剁得血rou模乎的臉,便很是得意地炫耀,其中又加了些自已的渲染和加工,把這尸體說的更是詭異可怖之極。 隨同聞安臣過來的還有幾個衙役,衙役們過來之后立刻就開始維持秩序,把大伙兒都從井邊往外推一推,好讓聞安臣等人有個站的地方。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聞典史來了?!?/br> 大伙兒頓時都向聞安臣看去。 聞安臣在這秦州城中可謂是聲名遠揚,大伙兒都知道他斷案如神,這會兒一瞧見他過來,便都覺得這案子定然是能破了。 而聞安臣等人剛到井邊,忽然從人群外面?zhèn)鱽硪魂嚳藿校犨@聲音,似乎是女人發(fā)出來的哭喊。 第308章 宋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