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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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歸心 “奴家只是一個小小弱女子,若是不使出些手段來,可如何能占得了上風?” 聞安臣瞪了她一眼:“我克瞧不出你是什么弱女子,再說了,本官素來是幫理不幫親?!?/br> “好了,不扯這些閑話了?!?/br> 他擺了擺手道:“你放心就是,這件事兒,本官是會幫你的,至于要怎么幫,咱們還得要好生說道說道?!?/br> 他朝著林夫人沉聲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純翁已經跟我說過了,我大體知道了事情的過程,也知道了你倆是如何發(fā)生的沖突。說實話,當初將武威鏢局許給你的人是我,我答應你讓你執(zhí)掌武威鏢局,并且不會被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吞并。結果,趙純卻違反了諾言,吞并了武威鏢局。說實話,這件事是他做的不對,只不過你指望他來親自道歉,那是不可能的了,今日便由本官在這兒替他向你道個歉。” “?。看笕四阋蛭业狼??” 林夫人完全沒有想到聞安臣竟然會說出這么一句話來,在這個時代,有幾個男人肯向女人道歉?更別說這個男人還位高權重,而這個女人只不過是一個尋常女子! 只不過聞安臣終歸是后世來者,他跟這個年代的所有人在思維上都是有一定區(qū)別,對于某些人視若生命的臉面問題,也不是看得那么特別的重,更何況他覺得這也不是臉面問題。 道這個歉并不丟人呀,因為確確實實是趙純違反了他當初的承諾,是趙純不對在先,所以道這個歉,是應該的。 林夫人呆呆的看著聞安臣,心中有些感動,就憑聞安臣這般態(tài)度,她就知道,聞安臣絕對不可能是敷衍應付自已。 他是真心想要幫自已的。 她心中也是升騰起來幾分好奇之心,感覺這個男人跟自已之前見過的那些人,都不一樣。 她見聞安臣真的跟自已道歉了,連忙慌亂地擺擺手道:“聞大人,無妨的無妨的,您千萬別跟我道歉,奴家受不起的?!?/br> 聞安臣微微一笑,沒在這個問題上再多說,他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沉聲說道:“只不過,本官雖然與你道歉了,但是想要改變你現(xiàn)在的處境卻也不是那么容易。純翁這個人,你跟他接觸的時間還短,我卻是跟他接觸了很長的,他的性子老而彌辣,到了現(xiàn)在更是非常固執(zhí)?!?/br> “他堅持認為吞并武威鏢局,對于趙記大車行貨運分行在四川布政使司的擴張,非常有利,本官雖然說是貨運分行的東家,也當著官,但是要在這件事上強迫他聽我的,那還真是很難,所以……” 聞安臣說到這兒,頓了一頓,林夫人聽著臉上已經露出幾分絕望,看著他,凄然笑道:“所以我的武威鏢局肯定是保不住了是么?哪怕是你也無能為力對嗎?” 此時的她,已經完全絕望了,眼中有淚水簌簌而下。在她看來,聞安臣都已經說了這話,那自已的武威鏢局,肯定是完了。 “說到這兒,我就得好好問問你了,我的問題問完之后,你要想清楚再回答?!?/br> 聞安臣一雙眼睛盯著林夫人,沉聲問道:“你到底是想要好生做事?還是僅僅是舍不得那個武威鏢局?” 林夫人一聽這話,就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猛然醒悟到這或許是自已的最后一線生機,她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聞安臣的一點意思,但卻又是猜得不那么分明,就好像是隔著一層薄紗一樣,總有點看不大真切。 聞安臣笑道:“別著急,好生想想?!?/br> 說著,他還真就很不著急的往椅子背上一靠,端起一盞茶來慢慢地品。 而坐在他旁邊,林夫人則是在那里冥思苦想,一個聲音不斷在大腦之中回蕩:“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想要的究竟是僅僅守著那個武威鏢局,還是說,不想讓自已沒有事做,不想讓自已沒有價值,不想讓自已就這么閑下來,失去權勢,失去被人前呼后擁的那種風光,從此寡淡無味的過完一生?” 終于,想了許久之后,林夫人想明白了。 自已恐懼的,是失去沒有權勢的生活,至于是不是武威鏢局,則是兩可之間。有武威鏢局也好,無武威鏢局也好,只要讓自已持續(xù)現(xiàn)在這種生活,只要有權力,夠風光,那就無所謂! 她看著聞安臣,語氣沉穩(wěn)而堅定:“聞大人,我想清楚了,武威鏢局,不是最重要的?!?/br> 她這句話說得有點沒頭沒腦的,但聞安臣卻是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有沒有武威鏢局無所謂,只要還能維持現(xiàn)在這種生活就好,是不是?” 林夫人鄭重點頭。 聞安臣笑道:“那這事兒就好說了。這樣吧,武威鏢局肯定是保不住了,就讓趙純吞并武威鏢局吧,但是我會讓他給你一大筆銀子作為補償。同時,我會讓你做另外一件事,也是幫我做事,也是會作為一個商號的管事,手底下也會有一大批人被你管著,你依舊會風風光光的,你看如何?” 聞安臣這般說,林夫人自然是千肯萬肯的,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對于局勢也看得很清楚。 她知道,事已至此,自已的武威鏢局是肯定保不住了,如果還在這件事兒上死纏爛打,不但拿不回來武威鏢局,反而會把聞安臣得罪的厲害,那樣反而不好。 而聞安臣提出的這個解決方案,也確實是很符合自已的想法,至于聞安臣讓她去做什么,她沒有考慮。 讓她去做的這個事兒好不好,有沒有什么前途,她也沒有考慮。 因為她更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聞安臣比她要精明的多,比她要厲害的多,許多事兒比她看得清,既然那是聞安臣要做的事,那肯定是錯不了的。 其實或許,林夫人自已都沒有意識到,由于聞安臣在龍安府中展現(xiàn)的那一切,使得她對聞安臣,有一種相當盲目的自信。 所以聞安臣這么一說,她就覺得替聞安臣做這件事,肯定不壞,完全可以接受。 所以她立刻便答應下來,臉上帶著笑意,沉聲道:“好,聞大人,我聽您的,您讓我去做什么我便做什么?!?/br> 聞安臣白了她一眼:“這會兒說話這么好聽了?若是我不讓你單獨管著一個商號,讓你手底下沒有那么多人供你驅使,你還會說這一句,甭管我讓你做什么你都會去做嗎?” 他的話,半真半假,也算是帶著一點調侃的意思,倒并沒有什么惡意。 林夫人聽了,不由得也是有些尷尬,嘿嘿一笑,卻是沒有正面回答。 聞安臣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道:“其實你這次過來倒也是正好,說實話,本官這些時日,本來就想著要成立一個新的商號,要做一些其它的生意,但手頭上一直沒有什么得力的人手?!?/br> 他看著林夫人,正色道:“現(xiàn)下我不是與你開玩笑,我是說真的。你的能力,你的手段,我是了解的,武威鏢局能有之前那個局面,八成的功勞在你,兩成的功勞在其他人,能在這些年間,將武威鏢局經營得這么好,足見你的本事?!?/br> “所以對于你,本官是很看重的,只不過一直因為你在武威鏢局,壓根兒就沒想過你會來這邊,所以也就沒有考慮讓你成為這個主事的人選。而現(xiàn)下卻是正好,你雖說是丟了武威鏢局,卻可以幫本官管著這個,即將新成立的商號?!?/br> 聽到聞安臣對自已這般看重,林夫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遇上知已的感覺。之前有人怕她,有人尊敬她,也有人看重她,但這些人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情緒,有的是因為是她的下屬,有的則是因為要依靠她去做事,還有的則是覬覦她的美色。 而聞安臣,則是第一個真真正正,正視她的能力,欣賞她的能力,把她當成一個男人一般欣賞的人。 一般來說,其他人看到林夫人,看到林夫人的成功,首先注意到的,會是她的容貌身材,以及她身為女子的身份。 而聞安臣在看他的時候,甚至摒棄了這些東西,只是單純的欣賞她的能力,無關其他。 所以此時,她心中竟然是涌起一股土為知已者死的感覺,當然這股感覺來自來得快,去得更快,很快便是消失了。 畢竟從本質上來說,林夫人是那種非常熱衷權勢之人,而像他這種人,其實就比較薄情,比較冷血。這一點,從她對待她丈夫林總鏢頭的態(tài)度上就能看得出來。 她如果要臣服于一個人的話,其中或許有有幾分情分的因素,但絕對不是完全因為情分,而是因為對方足夠強大,足夠強權,能夠壓服他們,讓她畏懼。同時對方又能給他們足夠的好處,讓她臣服的同時,能夠得到更多東西,所以她才會敬畏,才會膜拜,才會聽命行事。 而毫無疑問,對于此時的林夫人來說,聞安臣就是這么一個人。 他足夠強大,也足夠冷靜,不會為她的美色所誘惑,更不會沉迷其中。他有能力,也有手段來壓制林夫人,同時又能帶給林夫人別人所無法給她的好處,所以林夫人老老實實地臣服于他。 當然,對于林夫人而已,聞安臣能成為這么一個人,能成為壓服她的那個人,比別人成為那個人要好的多。因為她了解,聞安臣其實是有悲憫之心的,是講人情味兒的。同時,對她的能力有足夠的認可和尊重。 第387章 超市 聞安臣笑道:“其實,這一次我讓你做的這個差使,讓你負責的這個商號,遠遠要比你負責的武威鏢局那一攤子要好得多,跟武威鏢局比起來,這個商號涉足的是一個全新的領域,之前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做過這個東西。” “這個東西,潛力無限,前途不可限量,再過幾年,說不得你手中掌管的這個商號,就要被許多人眼紅了,到時候只怕你還會感謝這些時日趙純對你的排擠,會感謝他將你擠出武威鏢局?!?/br> 林夫人瞧著聞安臣:“咯咯一笑,趙純那老匹夫,他做的事情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只不過卻不是感激,只有恨意。要說感激,我只會感激聞大人您一個人!” 聞安臣笑道:“你倒是會說話?!?/br> 林夫人笑了笑,道:“大人,您快些說吧,您說了這么一大通,卻還沒說到底是做什么營生呢?這個商號到底是做什么的?您就別遮遮掩掩了,趕緊告訴我吧!” 聞安臣說了這么一大堆,又是這個又是那個的,但卻是始終沒有提到商號是做什么的,這早就已經是把林夫人的好奇心給勾了起來,這會兒,她心里是白爪撓心,好奇的不得了。 而且她心里還是有點兒不服氣的,聞安臣說她要做的這個商號,之前根本沒有人做過,對這一點,其實林夫人是有點兒不以為然的。他在市井之間混跡了這么多年,掌管武威鏢局,也可以說是見多識廣,什么營生沒有見過?她就不信,聞安臣還真就能開創(chuàng)出一門別人從來沒有做過的生意來。 在她看來,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幾千年下來,有哪種生意是沒有人做過的,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她對聞安臣給出的答案格外的期盼。 聞安臣瞥了她一眼,他這會兒大致也能猜出來一二林夫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不過聞安臣并沒有在意,也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感覺。畢竟他這話說的有點兒太離譜,遭人懷疑,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而林夫人敢于懷疑他,其實他心中是頗為高興的,他并不希望自已選的商號負責人,是一個只知道磕頭的應聲蟲,而是要有自已的思想,思維,要能夠完全自已拿主意,做決斷的這么一個人。 聞安臣盯著林夫人,一字一句,輕聲說道:“本官接下來要做的這個商號,要做的這一門營生,叫做超市,不知道你可聽說過嗎?” “超市?” 林夫人一聽,頓時愣了,她之前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詞兒,更別說聽說過這門生意了。 她搖了搖頭,沉聲道:“聞大人,奴家孤陋寡聞,之前當真是沒有聽過這一門營生,別說這門營生了,奴家連這兩個字都沒聽過,都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若是后世的人一聽超市,自然就明白什么意思,但放在這個時代,一聽超市這倆字兒,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只怕也只有聞安臣一個人而已,其他人只怕根本就沒聽說過這個詞兒。 林夫人自然也不例外,于是聞安臣便是須得向她解釋一番超市這個詞兒。 聞安臣組織了一下語言,沉聲說道:“林夫人,你看,現(xiàn)下咱們街面上的這些店鋪,做什么營生的都有,有的是賣米面糧油的,有的是賣綢緞布匹的,而還有的則是賣rou賣酒的,咱們若是想買什么東西,終歸要去與之相對應的店里去買才行。要買布匹,那要去綢緞莊子,要買油買醋,那要去糧油鋪子,你說對是不對?” 林夫人點點頭,沒有說話,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是小孩都明白的道理,她不知道聞安臣跟她說這些到底是為了什么? 聞安臣笑道:“而超市,顧名思義,乃是超級市場的縮寫。這個超級市場指的是什么呢?其實說白了,這就是一家大的店面,但是既然名字里頭帶著超級這兩個字,那自然就跟一般店面不一樣。不一樣在哪里呢?這個店面里頭呀,什么都賣!既賣米面糧油,也賣綢緞布匹,什么都賣!” “你想買什么東西,就不用一家店一家店的跑,只需要進到咱們這個超市里,在里頭轉悠一圈那就什么都能買到了?!?/br> “???”林夫人聽完聞安臣說的這些話,頓時驚詫地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她根本沒有想到,聞安臣竟然有如此天馬行空的思路,竟然想出這么一個營生來,這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甚至此時聽著,都覺得震撼無比。這當真是想前人之未想,見前人之未見,做前人之未做之事。 她心中有一股巨大的震撼襲來,讓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啥。 聞安臣倒也不著急,只是坐在那兒靜靜地瞧著他,等著她緩過神兒來。 過了許久,林夫人方才輕輕地吁了口氣,看著聞安臣,目光很復雜。 她用一種驚嘆的語氣,緩緩說道:“聞大人,您真是厲害,這門營生確實是厲害,小女子不但根本沒有聽過,更是想也想的,只不過……” 她說到這兒,卻是話鋒一轉。 顯然她對這門營生,雖然是感到很驚嘆,但卻并沒有被沖昏頭腦,也沒有保持特別樂觀的態(tài)度,看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林夫人對這門營生應該是有一些意見和顧慮的。 聞安臣微微一笑,道:“林夫人,我知道你也是很有些見識的,沒事,你對這門營生有什么想法,直接說就好,不用顧及我的面子,咱們敞開了說。你若是這會兒隱瞞,遮遮掩掩的這也不說那也不說,以后這門營生可是會落到你的手里,這個商號可是會由你來經營,到時候麻煩的是你自已?!?/br> 林夫人聽他這么一說,便是點點頭,道:“聞大人,以奴家看來,這樁生意,有三個難做之處?!?/br> 聞安臣用一種很欣賞的眼光看著他,鼓勵道:“說說看,是哪三個難做之處?” 林夫人組織了一下語言,而后沉聲說道:“第一個難辦之處,在于進貨。” “照您的說法,咱們這個超市之中,包羅萬象,什么東西都有,那么這個進貨也就實在是太難了些。什么東西都有,米面糧油布匹綢緞等等都有,那就意味著,每一種東西咱們都需要進貨,而且進的貨還不能用統(tǒng)一的量,因為有些耗用大的,像是米面糧油這些,就要多進一些,而有的耗用就少,比如說一些名貴綢緞等等,就少進一些?!?/br> “需要進的貨物至少有幾十種甚至上百種,而且每一種的量也不一樣,每一種需要進貨的周期也不一樣。像是一些易于保存的,可能幾個月進一次就可以,而像一些消耗又大,賣得又快,又容易腐爛的,比如說像食物,像生rou,等等這些,就需要幾天就進一次貨甚至一天就要進一次貨。其中之統(tǒng)籌算計,非常麻煩,只怕要好幾個賬房先生,才能忙活過來?!?/br> “而且這些賬房先生,之前也未必接觸過這些東西,要真讓他們忙活這個,他們也未必能做得多好?!?/br> “這是咱們自已在統(tǒng)籌算計方面要遇到的問題,咱們這上百種商品,訂貨量多少,一次需要進多少,一天要進幾次,這樣的事兒上已經夠麻煩了,而這還只是咱們自已麻煩,等真到了上外面進貨的時候,這么多種類的貨物,那需要多少伙計去采買?有些貨物咱們秦州城周圍有,有些咱們秦州城周圍沒有,那有需要派出去多少人手?跑多少地界兒?才能夠將咱們需要的東西都湊得齊全?” 她這一連串的反問句,氣勢相當之強,說完之后,方才覺出自已似乎有點失言了,自已方才那種語氣,倒像是在質問聞安臣一般,著實是有點兒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