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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燕歌行(2.1-2.4)

居然沒想起來這茬。

    程宗揚親手在絹上添上德育二字,一邊在心里道:這算是給死丫頭專門開的

    課程吧。

    小紫皺了皺鼻尖,「這個太無聊了,我才不要學?!?/br>
    驚理幫腔道:「紫mama向來是以德服人,哪里還用學德育?」

    小紫微微一笑,驚理受寵若驚。

    「這馬屁拍得——佞臣!」程宗揚說著,用筆桿點了點小紫的鼻尖,「這課

    你必須得上!好好學學,怎么做一個道德高尚的人!」

    「公子目光如炬?!苟蟼鱽硪宦曒p笑,劍玉姬柔聲道:「士有百行,以德

    為先——這德育之課,可否由妾身來教導天子?」

    程宗揚霍然變色,「死都別想!」

    「程少主如此關愛天子,」劍玉姬道:「就不怕別人說你囚禁天子,隔絕中

    外嗎?」

    「我隔絕的就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算計!」

    劍玉姬嘆道:「公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難道妾身會教天子禍國殃民,

    專以殺戮為樂嗎?」

    劍玉姬出現(xiàn)之后,殿中的氣氛就斗然一變。程宗揚眼睛微微瞇起,緊盯著這

    個殺死郭解的兇手,良久才按下心底澎湃的殺意。劍玉姬白衣如雪的身影雖然維

    妙維肖,但從微微飄動的發(fā)絲能夠看出,仍只是個虛影,天知道這賤人的真身躲

    在何處。

    「你居然還有臉說以德為先?」程宗揚冷笑道:「那些御姬奴在你們眼里是

    人還是工具?」

    「敢問公子,旁邊那位身無寸縷的襄城君,壽夫人,在公子眼里是人呢?還

    是一介玩物?」

    「你不用給我設套?!钩套趽P抬起下巴,「你可以挨個去問,我身邊這些侍

    奴哪個不是先來惹我,才自找苦吃的?有哪個是良家女子被我用強的?至于你那

    些御姬奴,當初可是無辜的吧?」

    「舉世滔滔,豈有無辜之人?」劍玉姬道:「天子乃上天之子,世間圣賢。

    公子可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你是來給我講課的?」程宗揚道:「你就是說出花來,也是白搭。」

    劍玉姬俯身看著絹上的文字,然后嫣然一笑,「公子盡可放心。尊者已經(jīng)答

    應過紫姑娘,不再插手天子之事。尊者有諾,妾身自當依從。只是這些課程……

    公子若不介意,編好教材之后,還請賜妾身一份?!?/br>
    程宗揚一把收起絹書,板著臉道:「這些是考試秘籍,概不外傳?!?/br>
    「聽說公子名下的商會,在江州開了一所書院,里面的術算教材,也是出自

    公子之手——」劍玉姬輕笑道:「既然不是秘密,公子又何必敝帚自珍呢?」

    程宗揚冷哼一聲。

    劍玉姬對他的冷淡不以為意,含笑柔聲說道:「公子可曾休息好了?」

    程宗揚打了個呵欠,「沒有。還困著呢。」

    劍玉姬淺笑道:「既然如此,公子不妨多休息幾日,待妾身先赴秘境,為君

    前驅。」

    程宗揚當時就清醒了。定陶王的漏子還沒有補上,趙飛燕再落到她手里,自

    己就不用混了。

    「好吧。」小紫道:「你把秘境打開,我們就去?!?/br>
    劍玉姬抬起手,白玉般的指尖流淌出一抹細小的光芒。手指剛舉到中途,流

    光忽然演滅。劍玉姬笑容漸漸收起,她凝視著小紫,良久說道:「魔尊非止我巫

    宗一家之事。紫姑娘何必如此?」

    小紫笑道:「因為我生病啦?!?/br>
    劍玉姬深深看了小紫一眼,然后身形微微閃動,化為無數(shù)細碎的光影,緩緩

    消散。

    程宗揚摸了摸小紫的腦袋,「你哪兒生病了?」

    「騙她的?!?/br>
    「你就騙我吧?!钩套趽P壓根兒不信,「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明白,劍玉

    姬那賤人怎么連個屁都沒放,就這么走了?

    「可能是秘境的入口打不開了?!?/br>
    「打不開?」程宗揚疑惑地說道:「秘境怎么打不開了?」

    「誰知道呢。」小紫道:「也許是巫宗那些傻瓜太笨了。」

    程宗揚猛地一驚,「秘境打不開——那皇后殿下呢?」

    小紫撫著雪雪笑道:「只好自求多福啰。」

    看著程宗揚眉頭擰起,小紫安慰道:「騙你的。只是暫時無法進入,要出來

    的話,隨時都能出。放心好了,你的皇后娘娘在里面比在外面還安全呢。」

    …………………………………………………………………………………

    濃綠色的苔蘚仿佛厚厚的茵毯,覆蓋著黑色的巖石。一道溪水從石間流過,

    發(fā)出「淙淙」的水聲。一名美婦半跪在溪澗畔,掬起一捧溪水,仔細看了半晌。

    她身上只披了一件不合身的男式外衫,小腿和玉足都光溜溜的,白艷的肌膚上沾

    著星星點點的污泥,看上去頗為狼狽。

    她伸出舌尖,小心舔舔了手中的溪水,偷偷往旁邊瞄了一眼,然后滿臉不情

    愿地喝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她松了口氣,「沒有毒,是甜水。」

    蛇夫人扶著趙飛燕在溪畔坐下,一邊幫她除下鞋襪,一邊笑道:「皇后娘娘

    倒是個不喜歡麻煩人的性子,受了傷也不言語,還跟我們走了這么遠的路?!?/br>
    她一邊說,一邊托起趙飛燕紅腫的腳踝,浸在溪水中。

    趙飛燕低低吸了口氣,「都是我的不是,麻煩你們了?!?/br>
    那些苔蘚奇滑無比,饒是趙飛燕身輕如燕,還是不小心滑了一跤,扭傷了腳

    踝。她沒有作聲,只勉強跟著兩人行走,直到疼痛難忍,才不得不停下來。

    蛇夫人半是調笑半是認真地說道:「娘娘性子這么好,難怪會被人欺負。」

    趙飛燕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自己從小失去父母,與meimei一起被人收養(yǎng),即便

    入宮為后,也沒有家世可以倚仗,遇事唯有忍讓。

    她抬眼四處張望,「這秘境……不應該是在地下么?」

    蛇夫人喚道:「蘭奴,你去過太泉,給娘娘解說解說。」

    尹馥蘭道:「奴婢也弄不清楚。不過有傳聞說,世間秘境是上古大能所留,

    看似在地下,實則自成一界,山澤河水與世間無異,卻多有奇異之處?!?/br>
    趙飛燕美目中露出向往的神色,「與世隔絕,自成天地,倒是避世歸隱的好

    去處。」

    「秘境住不得人的?!挂ヌm道:「雖然有山有水,但生靈久居其中,必死

    無疑。即便能活下來,也會變異——我聽蒼瀾那邊人說的?!?/br>
    趙飛燕目光黯淡下來。

    「就算不會死人,這種鬼地方又有什么好玩的?」蛇夫人道:「縱然好山好

    水,卻無半點人氣,哪里比得上萬丈紅塵,花花世界?」

    趙飛燕笑了笑,然后無聲地嘆了口氣。

    歇了片刻,趙飛燕說道:「我已經(jīng)好多了?!?/br>
    蛇夫人道:「蘭奴,你來背著娘娘?!?/br>
    尹馥蘭應了一聲,扭著腰過來。

    趙飛燕連連擺手,「我可以自己走?!?/br>
    「娘娘就別推讓了?!股叻蛉说溃骸改銈四_踝,走也走不快,不知道什么

    時候才能找到主人與合德姑娘呢?!?/br>
    趙飛燕心頭揪緊,被白光吞沒時,自己緊緊抱著meimei,誰知落入這片陌生的

    天地之后,蛇夫人與尹馥蘭都在,唯獨不見了meimei的身影。不知她是留在原地,

    還是被送入某個未知的空間里。

    趙飛燕并不信什么神佛,但此時還是雙手合什,默默祈佑各路神佛,能保佑

    meimei平安無事。

    就在這時,原本空無一物的溪水中忽然多了一條黑色的細線,它像是被血食

    吸引一樣,箭矢般筆直射來,正中趙飛燕的腳踝。

    趙飛燕腳踝微微一麻,傷處的腫痛迅速消失。她怔了一下,剛要開口,身子

    便軟綿綿往后倒去,像朵凋零的花瓣,落在溪水中。

    …………………………………………………………………………………

    斯明信如同一個虛幻的影子,在叢林般的石柱間時隱時現(xiàn),忽然他身形略一

    停頓,像輕煙一樣消失。

    幾名獸蠻武士從石柱穿過,最前面兩名獸蠻武士已經(jīng)化為狼形,行走中不時

    嗅探。忽然他們放慢腳步,然后擺成扇形的陣勢,往一根石柱圍去。

    一道人影從石柱后躍出,可只奔出數(shù)步,就被狼形的獸蠻武士追上,雙方立

    刻爆發(fā)出一場短暫而血腥的沖突。

    那名劍客只抵擋片刻,就被獸蠻武士擊殺,連肢體都被吞食,尸骨無存。

    這已經(jīng)是斯明信遇到的第三起沖突,失敗一方都是逃亡的內侍和叛亂者。斯

    明信對此并不意外,武帝秘境開啟時的入口并不只有湖底一處,其中一處正好位

    于增喜觀內。當時劉建軍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混亂,不少心思靈動的內侍和叛軍摸到宮

    中藏寶的庫房,指望趁亂發(fā)上一筆橫財,然后逃出宮去,卻誤打誤撞落入秘境。

    斯明信很有耐性地觀察那處光陣,判斷它是否危險,出人意料的是,一隊獸

    蠻武士突然出現(xiàn),并且毫不猶豫地闖進光陣中。

    隨著大量獸蠻武士闖入,增喜觀內的光陣迅速變得紊亂,斯明信眼見形勢不

    對,于是冒險進入陣中。

    與程宗揚一樣,斯明信也在時間發(fā)現(xiàn)岳帥留下的痕跡,這下讓斯明信出

    去,他也不肯再出去。不管任何時候,有關岳帥的任何線索,都是星月湖眾人的

    目標。

    等腳步聲遠去,斯明信從石柱的陰影中悄然現(xiàn)身,他收斂氣息,跟著空氣中

    殘留的血腥味一路追去。

    忽然,腳下的地面微微一震,斯明信瞬間停住腳步。

    突如其來的震動一閃即逝,短暫得仿佛只是一個錯覺。斯明信卻敏銳地覺察

    出一絲異樣,頭頂原本若有若無的水聲完全消失,周圍的空間仿佛被一只無形的

    大手封住,與外界徹底隔絕。

    …………………………………………………………………………………

    程宗揚盤膝而坐,雙手虛按在地,他雙目低垂,斂息凝神,心神隨著行氣的

    經(jīng)絡逐寸而進,呼吸變得悠長而又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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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展開內視,程宗揚就驚了一把,丹田內那只不停旋轉的氣輪此時已經(jīng)膨脹

    數(shù)倍,幾乎擠滿丹田內狹小的空間。原本的氣輪是由無數(shù)瑩白色的光點組成,此

    時氣輪表面卻仿佛漂浮著無數(shù)細小的污物,使整個氣輪呈現(xiàn)出一種死灰的顏色。

    死氣被自己吸收煉化之后,應該變成純粹的真元,融入丹田。不過此時氣輪

    表面有數(shù)十道明顯的氣息,彼此縱橫交錯,糾纏在一起,其中有兩道氣息極強,

    遠遠凌駕于其他氣息之上。程宗揚琢磨了一下,這些大概是自己還沒有來得及煉

    化的氣息。在這些雜氣的影響下,氣輪仿佛變得沉重無比,轉動速度緩慢得幾乎

    停滯。

    自己進入第五級坐照境還沒多久,眼看著又圓滿了??蛇@圓滿的感覺怎么這

    么古怪呢?原本扁狀的氣輪變成球狀,這種狀況連老頭兒都沒說過。難道因為自

    己走的路子跟他們不同,積累過于深厚,無意之中以武證道,接下來該結丹了?

    程宗揚試探著將心神與那些雜氣一觸,一股原始而暴虐的氣息仿佛被喚醒的

    野獸一般,猛然從心底升起,耳邊仿佛傳來無數(shù)生物垂死的嚎叫,鮮血、劇痛、

    不甘、憤怒、恐懼、面對死亡的絕望、瘋狂殺戮的沖動……無數(shù)激烈的情緒匯聚

    成一道洪流,兇猛地侵入腦海。剎那間,程宗揚心神俱震,腦海險些被這股負面

    情緒侵蝕。

    程宗揚當機立斷,拼盡所有力氣催動生死根,斬斷自己心神與那些冗余雜氣

    的聯(lián)系,才從中掙脫出來。

    程宗揚喘了幾口粗氣,勉強穩(wěn)住心神。就這么短暫的一觸,自己就像是暈了

    半個小時的車一樣,額角劇痛,心頭陣陣作嘔。他一陣后怕,沒想到這些無法化

    解的雜氣竟然這么厲害。想想宮中血戰(zhàn)數(shù)日,死者數(shù)萬,自己吸收的死氣似乎有

    點太多了?

    這么多雜氣聚積在丹田中也不是個事,太一經(jīng)不管用,程宗揚索性重新擺好

    姿勢,雙手置于腹前,如捧太極,開始改用九陽神功。

    九陽真氣奔涌如火,一入丹田,氣輪像被點燃一樣,整個亮了起來。緊接著

    從氣輪內部傳來一股狂猛的熱流。那些漂浮的污點被熱流掃過,就像被烈火焚燒

    過一樣,為之一空,整個氣輪變得瑩光閃亮,而且似乎又膨脹了一些。

    不愧是九陽神功,果然群邪辟易!程宗揚剛放下心,接著又是一怔。仔細看

    時才發(fā)現(xiàn),那些雜氣并沒有消失,而是變得更加細小,色澤也更加黑暗,甚至已

    經(jīng)開始深入氣輪內部,與那些瑩白的光點混合在一起。不知為何,一股強烈的危

    機感涌上心頭。

    自己修煉不到兩年,雖然真氣積累超過趕上別人二十年的苦練,但修行經(jīng)驗

    仍然可以用淺薄二字形容,連死丫頭都比不上??稍僭趺礈\薄,面對自己丹田里

    這只膨脹到畸形的氣輪,還有那些與真元融合的雜氣,程宗揚憑直覺就意識到這

    事不對,不由頭皮發(fā)麻,心里生出一股極端危險的感覺,似乎只需要一個微小的

    契機,整個氣輪就會轟然爆炸,把自己炸得尸骨無存。

    一個周天都沒行完,程宗揚就強行收功,退出內視。

    丹田內的氣輪逐漸穩(wěn)定下來,程宗揚不敢再去催動,他長呼了一口氣,抹了

    把額頭的冷汗,然后睜開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致如玉的面孔。小紫唇角微微挑起,仍然是那副

    似笑非笑的嬌俏模樣,不過美眸中多了一絲凝重。

    程宗揚打了個哈哈,故作輕松地笑道:「吸收的死氣還真不少,這回突破到

    六級通幽境是板上釘釘了,絕對沒問題!」

    小紫撇了撇嘴,然后喚了一聲,「卓奴?!?/br>
    卓云君膝行上前,抬起主人的手腕,放在自己大腿上,然后送入一縷若有若

    無的真氣。她不敢深入丹田,只是在經(jīng)脈間游走。

    良久,卓云君松開手指,「主子真元滿溢,似乎已經(jīng)到了晉級的時候,只是

    丹田內雜氣太多,氣息不夠精純,才遲遲未曾突破?!?/br>
    「大笨瓜。你為什么不把雜氣排出來呢?」

    程宗揚乾笑道:「忘了?!?/br>
    小紫翻了個好看的白眼,「心腸軟軟的大笨瓜……你就是排出來,她們也死

    不了的?!?/br>
    「不一定吧?」看著小紫的神情,程宗揚搶著說道:「不過死了也沒關系,

    對不對?」

    小紫點了點頭,「說對啦。」

    卓云君道:「若是煉化雜氣,最好還是用雙修之法,將雜氣裹入陽精,泄于

    鼎爐之內。不過主子同時用了兩種功法,眼下丹田內的異狀,奴婢也是頭一次見

    到?!?/br>
    鼎爐之術,程宗揚并不陌生,但因為凝羽的緣故,他一直反感把女子當成物

    品使用。

    卓云君嫣然一笑,起身解開絲袍,露出白生生的玉體。

    程宗揚道:「這么多雜氣,你能化解得了嗎?」

    卓云君柔聲道:「奴婢會竭力服侍。主子只管泄出來便是?!?/br>
    「省省吧。洛都余波未平,我還指望你當打手呢,萬一傷了經(jīng)脈怎么辦?」

    小紫道:「那么多侍奴,你選一個當鼎爐好了?!?/br>
    程宗揚摸著下巴道:「選誰好呢?」

    自己丹田內的死氣沒有全部煉化過,即使雙修中加以克制,充作鼎爐的女子

    也免不了受雜氣所侵,輕則大病一場,重則性命攸關,不管挑誰來侍寢,都要在

    鬼門關上走一圈。

    讓誰當這個倒霉鬼呢?程宗揚猶豫不定。卓云君修為最高,可能受到的傷害

    也更低,但是且不說自己身邊缺乏高端戰(zhàn)力,萬一導致她受傷,反而得不償失,

    就算她能化解得了,程宗揚也不想拿她當鼎爐。

    拿成光和胡情當鼎爐自己倒是不心痛,可她們一個修為低微,充作鼎爐一不

    小心恐怕就成了尸體,一個是狐族女子,拿來狎玩是上佳的尤物,卻不是當鼎爐

    的材料。

    小紫道:「抽簽好了。壽奴,拿簽筒來。」

    不多時,孫壽捧著簽筒進來,奉給主人。

    孫壽仍然只披著一條輕紗,里面玉體裸裎。程宗揚看得興起,在她光溜溜的

    雪乳上捏了一把,笑道:「你來搖。」

    孫壽含羞捧住乳球,將簽筒夾在豐挺的雙乳中間,扭著上身,來回搖動。

    等竹簽停下,程宗揚順手拈起一支。竹簽還未離筒,罌奴已經(jīng)眼尖地認出簽

    上的名字,笑道:「是光奴,不愧是太子妃,運氣真好呢。」

    「你們故意的吧?」居然一把就抽出成光,程宗揚不信這個邪,他又抽了一

    支,竟然還是成光。

    程宗揚索性把竹簽全倒出來,攤開一看,好嘛,四十九支竹簽,成光占了足

    足二十支,孫壽和胡情各有八支,阮香琳、何漪蓮、罌粟女和驚理都只有一支,

    卓美人兒顯然在侍奴中地位偏低,占了兩支,剩下的竟然還有兩支是齊羽仙,更

    讓程宗揚惱火的是,里面居然有五支寫的呂稚,簡直是惡意滿滿!

    「你們這是要造反啊!」

    阮香琳酸溜溜道:「能服侍相公,是她的福氣。」

    「你亂搞劉娥的事我還沒說呢,這會兒還多嘴?」

    阮香琳低下頭,不敢再作聲。

    小紫道:「程頭兒,抽過的簽可要算數(shù)哦?!?/br>
    程宗揚哼了一聲。成光就成光,算她倒霉吧。

    第三章、香火人間

    罌奴去喚成光,人還沒到,驚理閃身入殿,「盧五爺回來了。」

    程宗揚連忙起身,把滿殿的鶯鶯燕燕扔到一邊,趕往前殿。

    盧景臉色蠟黃,顯然是強撐著傷勢。趙充國大馬金刀地坐在一旁,正大口大

    口喝著熱湯。

    「墓地看好了嗎?」

    盧景咳了一聲,正要開口,趙充國搶先道:「看好了,在北邙后山,是個藏

    風聚氣的好地方?!?/br>
    「什么時候下葬?」

    「老郭一輩子行俠仗義,不能連送葬的人都沒有。」趙充國道:「王孟已經(jīng)

    去舞都接他的遺子。順利的話,明天就能趕來。」

    他用力擤了把鼻涕,「也好讓他見郭大俠最后一面?!?/br>
    郭解的尸骸已經(jīng)收殮入棺,如今天氣嚴寒,不用擔心停靈過久。他被誅連滿

    門,僅有一子尚存,于情于理都應該來送葬。

    程宗揚沉默下來,過了會兒道:「到時我也去。」

    盧景道:「應該的。」

    趙充國一碗熱湯喝完,風卷殘云般吞了兩張大餅,身上饑寒稍去,便起身說

    道:「我得去瞧瞧金車騎。兄弟,老董的尸身幫我照看一下,替我上主香。」

    「我來辦,你去忙?!?/br>
    董卓作為叛逆被懸首示眾,他手下的涼州軍士全部被收押看管,最后還是趙

    充國收的尸。老趙光棍一條,無處安置,索性都交給了程宗揚善后。程宗揚如今

    在宮中一手遮天,里外都是自己人,也不怕犯忌,索性一并收進長秋宮,與郭解

    的棺木放在一處。

    「老四呢?」盧景說話時還帶著細微的嘶嘶聲。

    程宗揚道:「還在秘境?!?/br>
    盧景已經(jīng)聽說里面有岳帥的秘記,當即道:「等送走老郭,我也去?!?/br>
    「一起去?!钩套趽P仔細看著盧景,「五哥,你的傷要不要緊?」

    「這點傷,只當被蚊子叮了一口?!?/br>
    盧景說得輕巧,可臉色瞞不了人。程宗揚道:「我找個安靜的地方,你先歇

    歇,等王孟他們到了,我再叫你?!?/br>
    「歇啥啊?!贡R景道:「我去給老郭守靈。你讓人送些祭物就行?!?/br>
    張惲在一旁聽著,趕緊道:「小的這就去安排。」

    「喲,」盧景翻著白眼道:「這狗貨還沒死呢?」

    張惲「撲通」跪在地上,臉色煞白。

    程宗揚揮手把他打發(fā)下去,「好歹是條命,先留著吧?!?/br>
    程宗揚陪盧景來到郭解停靈的偏殿,只見兩口上好的棺木一左一右擺在大殿

    兩端,中間用帷幕隔開,棺前點著長明燈。

    這兩口棺木是宮中用具,原本雕龍繪鳳,華美異常,但此時棺木上的雕飾被

    鏟得乾乾凈凈,露出原本的木質,只在外面涂了一層清漆,成了兩口素棺,一如

    郭解生前的布衣本色。

    在殿內守靈的除了郭解的兩名追隨者,還有一人,卻是賈文和。他合衣睡在

    董卓的棺木前,此時雙目深陷,形容枯藁,病骨支離,仿佛隨時都會咽氣一樣。

    「他被郭大俠拍了一掌,差點兒就死了。我看他還剩了口氣,就自作主張,

    讓人救治過來,順便把他留下來,給董破虜守靈?!?/br>
    盧景道:「不怕養(yǎng)虎為患?」

    「當初各為其主,大家又沒有什么私人恩怨。何況……」程宗揚道:「人才

    難得?!?/br>
    盧景哼了一聲,木著臉道:「讓岳帥見到你這號優(yōu)柔寡斷的濫好人,非得活

    活氣殺。」

    盧景沒有理會賈文和,他在郭解靈前上了香,然后拿出自家討飯的破碗,斟

    上祭酒,先一飲而盡,又斟上一碗,放在郭解靈前,「老郭,喝了這碗酒,路上

    走好!等老五玩夠了,去黃泉找你!」

    盧景說著咳了口血,他抬袖一抹,然后靠著棺木盤膝坐下,閉目入定。

    盧景肺部傷勢沉重,又強撐著在北邙尋找墓地,連日奔波血戰(zhàn),風餐露宿,

    即便修為深厚,到底不是鐵打的。

    程宗揚沒有打擾他,自行在郭解靈前上了香,拜了幾拜。然后走到董卓棺木

    前,先替趙充國點了三主香,插在爐中,隨后又取了一支點上,聊表心意。自己

    跟董卓沒有什么交情,只是敬他是條漢子。

    賈文和勉強撐起身體,伏首致謝,他重傷在身,性命垂危,但行禮仍一絲不

    茍。

    「董破虜有你這樣的屬下,是他的福氣?!钩套趽P道:「有什么需要的,盡

    管說?!?/br>
    「如蒙不棄,請賜鴆酒一杯,薄棺一口。」

    程宗揚上下看了他幾眼,「活著不好嗎?」

    「主公已死,賈某豈能茍活?入殮之后,還請將賈某遺骨沉入洛水?!官Z文

    和木然道:「賈某無能,以致主公兵敗身死,實無顏見主公于地下?!?/br>
    「別蒙我了?!钩套趽P盤膝在他對面坐下,推心置腹地說道:「老賈啊,你

    可不是那種人?!?/br>
    賈文和目光森然地看著他,良久說道:「生路已經(jīng)絕,唯余一死,與其泣涕

    于鋒刃之下,不若仗義死節(jié)——總能多些體面。」

    「怎么沒生路呢?還記得昨天給你治傷那個吧,太后的貼身御醫(yī),光明觀堂

    門下。她不是告訴你了嗎?郭大俠心懷慈悲,力道并未使盡,你傷勢雖重,尚有

    一線生機?!?/br>
    「若非如此,賈某何必厚顏求賜鴆酒?」賈文和微微揚起頭,「天下滔滔,

    舉世皆敵。平生之志,盡成泡影,賈某即便茍活,也是行尸走rou,何必偷生?」

    拉倒吧你。程宗揚心里道,要是理想破滅就去死,你能活到七十好幾?你說

    了這么一大堆,就「舉世皆敵」這四個字是實在話,就因為左右都沒有活路,才

    硬撐著架子。不過老賈話都說到份兒上了,自己再不給個梯子讓他下臺,那就太

    坑人了。

    「生路?有啊?!钩套趽P道:「跟我混吧?!?/br>
    賈文和嘴角抽動了一下,這人一點都不含蓄,果然是個沒文化的野人。

    「咱們把話攤開了說,跟我混,官是當不了了。」程宗揚誠墾地說道:「不

    過我可以保證,你將來所面對的,絕不比官場遜色?!?/br>
    賈文和不動聲色,眼中卻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不以為然。

    「你不信?沒關系?!钩套趽P道:「眼下我這邊正好在談一筆生意,到時候

    你不妨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br>
    賈文和沒有作聲,只疲憊地側過身,躺在冰冷的草席上。

    程宗揚本來想走,又擔心他病體難支,于是脫下外衣,搭在他身上,又讓人

    送一只暖爐過來。

    …………………………………………………………………………………

    回到寢宮,程宗揚離開時的興致已經(jīng)淡了許多,畢竟又感受了一遍生死,自

    己又不是呂奉先那種沒心沒肺的無憂少年,此時心頭還沉甸甸的,憂悶難解。

    不過踏入內殿,自己剛剛熄滅的yuhuo,一下子又被撩撥起來。

    成光已經(jīng)在殿內等候多時。紫mama的規(guī)矩比天子還大,她連上榻的資格都沒

    有,只在榻旁鋪了一張茵席,席地跪坐。

    見到主人進來,成光連忙俯身行禮。她重新妝扮過,云髻修眉,丹唇皓齒,

    上身穿著太子妃的華服,顯得儀態(tài)萬方,下身卻是不著寸縷,裸露著白生生的腰

    臀和美腿。行禮時,她白生生的屁股高高聳起,能看到臀后還插著一支竹簽。

    程宗揚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朝左右道:「你們誰干的?」

    阮香琳扭頭道:「不是我。」

    「回老爺。」成光怯生生地說道:「姊姊們說,是老爺抽簽抽到了賤奴,才

    讓奴婢帶著簽子來見?!?/br>
    竹簽抽在成光肛內,她臀間的血跡已經(jīng)盥洗過,用絲巾揩抹乾凈,臀縫間那

    只被摧殘過的嫩肛整個腫起,肛洞周圍的傷口血痕宛然,顯然受創(chuàng)不輕。

    程宗揚在榻旁坐下,成光跪在他膝間,一邊幫他解開衣物,一邊揚起臉,獻

    出討好的媚笑。

    不得不說,這賤奴的美貌看上去還是很賞心悅目的。尤其是她小心扶起自己

    的陽物時,臉上裝扮出的那種敬畏和崇拜,讓人很有種猶如神祇的享受。

    「老爺?shù)年栁锖么螅脽?,味道還很好聞……」成光露出迷醉的神情,媚眼

    如絲地說道:「次見到老爺,賤奴下面就濕了。那么精壯的身體,好像抬抬

    手指就能把賤奴按在身下,那么深邃的目光,充滿了智慧……那天晚上,賤奴做

    夢的時候夢到老爺。老爺只勾了勾手指,賤奴就乖乖爬到老爺面前,像條小母狗

    一樣被老爺按住。老爺挺起好大的陽具,插到賤奴的賤xue里,用力cao弄,把賤奴

    干得魂兒都飛了……」

    「沒想到賤奴的夢想終于成真,」成光捧著主人的陽具,放在自己嬌艷的紅

    唇前,呵氣如蘭地嬌聲道:「老爺?shù)年柧弑荣v奴夢里的還要大,還要硬……就像

    大棒子一樣,一下就把賤奴的屁眼兒干裂了。賤奴又是痛悔,又是歡喜。痛悔的

    是賤奴下賤的屁眼兒不中用,賤肛的落紅污了老爺?shù)凝埜?;歡喜的是老爺沒有嫌

    棄賤奴,不但親加恩典,給奴婢后庭開苞,還在奴婢屁眼兒里射了龍精……」

    她嬌喘細細地說道:「奴婢心愿已滿,只求能給老爺當牛作馬,讓老爺隨意

    受用……」

    成光一番話說得羞中帶怯,sao中帶媚,演技十二分的賣力。可惜她說這番話

    的時候,老爺那位小妾正湊在榻上,與老爺唇齒相接,耳鬢廝磨,也不知道老爺

    聽到?jīng)]有。反倒是那小妾還抽空示威似的給了自己一個白眼。

    阮香琳是老爺?shù)逆?,身份比她一個生死cao之人手的俘虜不知高了多少,成

    光挨了白眼也只能忍著。她乖乖張開櫻唇,含住老爺?shù)年柧撸⌒耐掏缕饋怼?/br>
    剛才那番話雖然是獻媚,但有一點是真的,老爺陽具的味道確實很好聞。陽

    具含在口中,熱騰騰的觸感塞滿口腔,那只碩大的guitou沉甸甸壓在舌上,除了馬

    眼處一點極淡的尿液的微咸,沒有絲毫異味,反而有種暖融融的陽光氣息。坦白

    的說,聞到老爺陽具的味道,成光下面不由就濕了。即使不是眼下的境地,她也

    情愿讓這根健康而精壯的陽具進入自己體內,無論前陰還是后庭——只要不那么

    粗魯就行。

    成光賣力地吞吐著主人的陽具,逐漸沉浸在rou欲中,幾乎渾忘了自己身處何

    境,直到氣息急促,舌根酸痛,唇舌發(fā)麻,才戀戀不舍地吐出陽具。她嬌喘著揚

    起臉,媚眼如絲地看著主人,忽然間臀后一痛,卻是被人踢了一腳。

    竹簽像刀子一樣刺進肛中,被主人干腫的屁眼兒一陣劇痛。成光痛叫失聲,

    她扭過頭,正看到罌奴冷厲的目光射來,狠狠剜了她一眼。

    成光嬌軀一顫,激凌凌打了個冷戰(zhàn),想起自家的用處,連忙破涕為笑,仰身

    往后躺去。她在席上躺平,將一幅白布墊到臀下,然后分開雙腿,敞露出下體的

    秘境,嬌滴滴道:「賤奴的花兒已經(jīng)濕了,求老爺受用?!?/br>
    阮香琳滿臉不舍地放開主人,雙手按在他肩后,小心揉捏。

    程宗揚站起身,打量著席上的艷奴。眼前這位太子妃上身衣冠楚楚,下身一

    絲不掛,兩條白美的玉腿幾乎張成一字,下體的蜜xue整個綻露出來。那只光潔無

    毛的玉戶的肌膚白膩如脂,綻開的蜜xue內露出一抹柔潤的紅膩,果然已經(jīng)濕了。

    主人喜歡乾乾凈凈的陰戶,入侍的奴婢都會乖乖剃去恥毛,不過成光是天生

    的白虎,倒是省了再剃。

    「她們都給你說了嗎?」

    「說了的,賤奴運氣好,被老爺抽到當鼎爐。老爺只管隨意cao弄,不管老爺

    怎么插,賤奴都受得住。」

    程宗揚挑了挑眉毛,然后俯身對淮蜜xue,微微一頓,便挺身而入。

    成光低叫一聲,柔頸后仰,髻上珠玉碰撞著,發(fā)出一陣清悅的輕響。那根陽

    具直挺挺捅入蜜xue,粗大的棒身將xue口塞得滿滿的。成光忽然覺得自己以前交合

    過的男子都是些還沒有發(fā)育成熟的小孩子,自己還是次感受到成年男人的強

    壯和有力。

    在那根大roubang捅弄下,自己下體柔嫩得就仿佛一碗豆腐花,只一下,就被徹

    底干穿,xue口汁液四濺。又硬又長的陽具盡根而入,深深捅入體內,柔嫩的花心

    幾乎被guitou撞碎,嫩xue被撐得像是要裂開一樣。

    程宗揚卻覺出一絲異樣,停下來道:「什么東西?」

    罌奴掩口笑道:「簽子忘拔了?!?/br>
    說著她一手伸到成光臀間,手腕一擰,將竹簽拔了出來。

    「啊呀!」成光痛叫聲中,蜜xue像觸電般抽動著收緊,緊緊住夾住陽具。

    粗大的陽具往后一扯,抽出半截,接著再次貫入,guitou重重撞在花心上,干

    得花心一陣酸軟。

    成光以為這已經(jīng)極限,但接下來,她才真正見識了這位老爺?shù)膹娊 ?/br>
    一開始交合,程宗揚就不帶停的,一口氣接連干了半個時辰。并不是他有意

    鎖住精關,拿成光取樂,實在是丹田內雜氣太多,一邊要將雜氣納入腎經(jīng),一邊

    還要留意丹田的異狀,小心不觸動那只充滿危險的氣輪,這可是個細致活,而且

    一旦開始,中途就不能停頓。

    這可苦了身下的成光太子妃。那根大roubang猶如怒龍一般,每一下都是盡根而

    入,力道十足,只不過一刻多鐘,成光已經(jīng)被干得高潮迭起,她一邊浪叫,一邊

    迎合地挺動下體,yin液像泉水一樣從xue口溢出-

    =站=-

    ьá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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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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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fā)送郵件īīāńū⊙.ō

    成光的迎合讓程宗揚省了不少力氣,尤其是她rouxue濕滑無比,干起來暢快之

    極。可惜好景不長,兩刻鐘之后,成光已經(jīng)筋酥骨軟,雖然蜜xue內的yin液越干越

    多,她卻再沒有迎合的力氣,只能用枕頭墊在臀下,將蜜xue舉得高高的,任老爺

    插弄。程宗揚越戰(zhàn)越勇,陽具就像插在水洞里一樣,抽送間嘰嘰作響,每次陽具

    插入,都能看到一股yin液飛濺出來,猶如噴泉一般。

    成光是黑魔海精心調教的御姬奴,精修過房中之術,可是在程宗揚狂猛的侵

    伐下區(qū),到底沒能堅持太久。三刻鐘之后,成光陰關失守,陰精狂泄。她知道這

    樣下去,自己性命危殆,可是根本無力阻止。她被那根大roubang干得魂飛魄散,腦

    海中只剩下激烈的交合和近乎瘋狂的快感,紅唇顫抖著,尖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