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在瀏覽器打了同性戀,卻又匆匆刪去,胡亂在手機里點到了日歷,這一天是在四月十三日。 也許她有足夠的力量按下去,一切明白的的會更快些。 鐘瓊在床上翻了個身,用胳膊肘撐起了身體,這個問題或許壓根就不重要,因為她們倆哪個也不是同性戀。 易宛也只不過是好奇而已,那三個字和她們兩個任何人的人生都絕無可能。 想通了的鐘瓊有些開心,甚至還有些犯困地打了個哈欠。 易宛聽到了隔壁關(guān)燈的聲音,氣不打一處來,點開鐘瓊的微信,直接將她拉黑。 但一想到這些舉動鐘瓊都不知道,易宛又覺得好笑。 舉動雖然幼稚,但她不知道向什么地方出氣,畢竟對著空氣打一套軍體拳更弱智。 最后易宛拿起手機,將拉黑取消,換成了消息免打擾。 做完這一切的她感覺舒服了,卻又沒那么舒服。“嘭”地給了玩偶一拳,心情才平復(fù)很多。 她回頭沖著墻喊:“我錘死你??!” 這當(dāng)然傳到了鐘瓊的耳朵里—— “嗯?怎么了這是……”鐘瓊聽著隔壁的話:“哎……估計明天白天就好了。” 她翻了個身,沒有理會隔壁的事情。 只有易宛神采奕奕。 她確定隔壁已經(jīng)睡死了之后,也恨恨地閉了燈。 “睡睡睡,養(yǎng)生起來了是吧?!?/br> 易宛撲到床上,將被子打開鋪到身上,腦子里卻越轉(zhuǎn)越精神,最后她又打開手機看了眼。 看見溪流的消息框旁,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靜音符號,方才滿意了些。 第8章 有時候,越想不在意什么,就越會在意什么。比如本來不想理鐘瓊的易宛,在設(shè)置了消息免打擾之后,總是想看兩眼手機。 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明明知道鐘瓊已經(jīng)被屏蔽了,她還是興致勃勃拿起來看,雖然看的時候會有些心理上的尷尬。 她默默將手機放了回去“嘁”了一聲。 她確實抱有期待,萬一鐘瓊發(fā)消息了呢? 當(dāng)然易宛不會承認有這樣的想法,她只會當(dāng)做是睡不著的無聊消遣。 結(jié)果就是鐘瓊連個標(biāo)點符號都沒發(fā)過,連正在輸入中也沒有,一切安靜的就像是亂葬崗的孤墳一樣。 易宛心煩氣躁,給頭抓成了亂糟糟的雞窩。 如果鐘瓊知道這一切,想必神色會十分復(fù)雜,她會安慰易宛的焦慮癥,并且溫和告訴易宛——焦慮的本質(zhì)是欲望和現(xiàn)實的不對等,打開免打擾就好了。 還好鐘瓊不知道,不然又能把易宛氣死幾個來回——和古希臘掌管古板的神沒什么好聊的。 她第二天起的格外的早,就是為了能錯開遇見鐘瓊的時間,匆忙間桌角還撞到了胳膊。她的身體過于嬌嫩,一下就劃了個紅痕,然后血液就止不住地從磕得最狠的一點流出。 她站在窗子間,玻璃的反光印刻出了她的狼狽模樣。 她微怔。 疼只是一瞬的,可停不下的血是無盡惱人的。 易宛胡亂擦了擦,熟練拿繃帶綁好。她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了,比正常人多流一段時間也就止了。 她看了眼壓在筆袋下露出一角的門票,用手指尖抽了出來,讓門票染上了一抹紅霞,是她的血。 一想到要和鐘瓊?cè)游飯@,原先沒覺得什么,現(xiàn)在的易宛怎么想怎么不舒服,準備給票送出去,又或者找個什么借口爽約。 總之現(xiàn)在的大小姐特別不想見到鐘瓊,并且這種狀態(tài)還要持續(xù)一段時間。 易宛環(huán)臂自語:“鐘瓊,煩人精。” 她像是忍無可忍一樣說了這么一句。 盡管她也不知道這份惱火從何而來,也許她的脾氣就是這樣,得到不滿意的答案就會神思不屬。 在房內(nèi)糾結(jié)猶豫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等打開門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遇到了鐘瓊。 鐘瓊朝她擺了擺手:“早?!闭f完就要下樓。 但易宛面色脹紅,看樣子比她急多了,于是鐘瓊為了不撞到易宛只好后退躲避著,還沒好利索的腳磕到了墻上,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鐘瓊提起校褲下意識低頭去看,易宛也望了過去。 易宛在想,鐘瓊會不會對她發(fā)火,甚至還有些隱隱期待:“你要說什么就直接說吧。” 鐘瓊梗著脖子,一臉茫然,根本不知道易宛想讓她說什么,拖著鈍痛的腳下了樓梯。 甚至還是讓易宛先下的樓。易宛回頭看像鐘瓊,她有一只腳不太敢施力,顯得有些可憐。 易宛:“你不用讓我。” 鐘瓊不明所以:“讓你什么?” 易宛一噎,鐘瓊繼續(xù):“你著急就先下去,腳是我不小心搞得,沒事?!?/br> 易宛沒有出聲。 她有些感慨鐘瓊的好性子了。 同時,易宛的父親先聞聲而來,他叫黃啟,是一位頗有紳士范的男人,顧家又溫柔,鐘瓊總覺得這樣的人在相親屆一定很有市場。 當(dāng)然前提是,如果不是帶著易宛的話。 但他愿意讓孩子跟著母親的姓,易宛又是活生生的例子。 黃啟到鐘瓊跟前:“傷到了嗎?” 鐘瓊對這種關(guān)切向來不適應(yīng),她搖了搖頭:“沒事的。” 她還有心開了個玩笑:“但如果一直這樣磕碰的話,說不定以后就廢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