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就說了：“女子怎么可以入族譜？就算是類比也太過分了，尤其是把所有的姐妹都列在一起……像是……像是……”

    徐姌笑道：“像是把你們記入族譜里，有什么問題嗎？我那邊，女子也是入得族譜的，并且還有能對外喊的名字，并不是只有父母姐妹能知曉。”

    ——只因?yàn)?，江湖中，天資更好的其實(shí)往往是女子，因此，就算掌門基本是男子，也不能輕忽了副掌門、長老這類女子。不可能職位只寫男不寫女吧？怕是想被武功高強(qiáng)的長老打死。

    于是，江湖中，女子便也上得族譜了。

    那姑娘聽到這些聞所未聞的話語，一瞬間就呆滯了，半晌，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fù)Q了一個理由抗議：“那，那把嫡女和庶女并列，連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姨娘也列進(jìn)去，算什么！”

    徐姌見那姑娘旁邊，幾個裝飾黯淡的姑娘眼神變了，變成了噬人的狼，勾起嘴角無聲冷笑一下，看這姑娘的主子，洗腦包手持者——彭氏。

    “她是不同意了，所以，你行不行？”徐姌轉(zhuǎn)向彭氏，盯著她笑問道，“白府的……大夫人？”

    因?yàn)閯资栏⒉荒茉俪欣^下去，被稱呼為白府連抱怨的資格都沒有。彭氏雖然內(nèi)心不甘，卻也不敢表露。

    于是她把所有不滿都發(fā)泄在徐姌問的問題身上：“不行！”她抗議著：“我堂堂勛世府，哪里能把女眷都清點(diǎn)一遍呢？”

    折騰這么半天，就為了她的母親？

    一定只是借口吧！寫這包含女子的家譜，更像是抄家一樣，毛骨悚然！

    彭氏越想越陰謀論了起來。

    原先她只是不爽徐姌的態(tài)度，現(xiàn)在，她真心實(shí)意的不想同意徐姌的要求了。

    徐姌搖頭笑了笑，托著下巴，說道：“好吧，后院你做主?！?/br>
    這笑仿佛是失望，仿佛是放棄，讓彭氏松了一口氣。

    可那笑，又仿佛有著說不清的螺旋感……讓她眼前一花。

    錯覺吧？

    在彭氏無法感知到的地方，徐姌已經(jīng)默默說道：“人間多悲苦，如夢亦如幻。以苦為樂，以樂為異端……幻境耶？

    “當(dāng)然……是幻境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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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點(diǎn)，還是敞亮的正廳。

    白家的姑娘依舊如泥塑一般坐著，那一時激憤起身懟的姑娘已經(jīng)被勸著坐了下來。

    彭氏怔忪間，有著異樣的感覺。

    好像……突然變的不太真實(shí)了。

    徐姌沒理會彭氏，在彭氏那感覺涌起的一剎那，跳下椅子，走到門口，朝外喊道：

    “白！守！仁?。?！”

    聲音尖利，穿破耳膜，仿佛含了千種萬種憤憤，只待聲音要傳達(dá)的對象惶恐，跪下討?zhàn)垺?/br>
    “你就是這樣子和彭氏傳達(dá)四皇子的命令的嗎！還有那李氏，陰陽怪氣罵我呢！你們白家怎么回事?。?！”

    徐姌如此怒吼著。

    彭氏與李氏都唬了一跳，不知道該先思考徐姌這樣子不符合禮儀——女子哪里能大吼大叫呢？還是該先思考著，白守仁是不是真的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