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乙丙說道：“道歉了……”他又絮叨著勸著，“你就算不是圣女，也不是什么凡俗人物，怎么能改名成合,歡宗似的名字，蘭玫，改頭換面去當劉仲楨的兒媳婦——還不是正妃！”

    徐姌耐心聽乙丙說完，冷笑一聲：“既然教主大人道歉了，那他也應(yīng)該明白，這不是道歉并且讓我當個花瓶圣女就能解決的事情！”

    乙丙深呼吸一口氣，“好，先不說這個”，看了看徐姌的身邊，又瞇了眼，戒備的問道：“乙甲呢？”

    徐姌“唔”了一聲，問道：“你先說你是誰。”

    乙丙隨口說：“乙乙。”

    徐姌一個爆栗立時敲過去，乙丙躲了一下，沒躲開。

    徐姌抱著胸，看笑話一樣看著他，冷笑：“乙乙，你記得不，你說你要是躲不過我的叩打，登時切腹自盡——來?！?/br>
    乙丙登時慫了。

    乙組里，乙甲是組里的甲，最重要的不是他的身法，而是他的忠心和對組里的協(xié)調(diào)能力。

    乙組里真正身法第一的，是乙乙。

    可惜，乙乙功夫了得，往往神出鬼沒。神秘感十足，以至于現(xiàn)在魔教上下，怕是只有徐江渚知道乙乙在何處。

    乙丙剛才撒謊的第一個動力，是乙乙的神出鬼沒，但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他撒謊的第一個阻力，也是乙乙的神出鬼沒。

    徐姌見乙丙苦笑的神色，沒有真的催逼他切腹，猜道：“所以，你是乙丙？”

    乙丙：“……猜對了?！?/br>
    在乙丙衷心發(fā)表“你真厲害”的看法前，徐姌就搶白道：“順著甲乙丙猜下來的?！銌栆壹赘陕?？”

    乙丙被徐姌牽著話頭走，卻也不惱，繼續(xù)被無知無覺的套話：“我懷疑乙甲叛教，但有人擔保說他在做你的護衛(wèi)，所以我過來看看?！?/br>
    ——乙丙并沒有說，自己到縣城發(fā)現(xiàn)徐姌在金陵，在金陵發(fā)現(xiàn)徐姌去京師，順帶發(fā)現(xiàn)佛宗把她拎到通緝令上的煩躁之旅。這是沒必要說的。一切只輕描淡寫在一個“過來看看”四字詞語上。

    叛教？

    徐姌愣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個可能性還真的有。

    乙組甲位，不立正職，因為一個講不清楚的理由，跑來陪她玩游歷人間的游戲。之前在小鄉(xiāng)村的時候消失過一次，在小縣城那又說要離開一次，在金陵到京師的船旁，他才出現(xiàn)——且現(xiàn)在又不見了。

    在壓制住內(nèi)心莫名其妙對乙甲的絕對信任的心理后，徐姌把這些時間點都和乙丙說了，問道：“如果叛教了，會怎么樣？”

    乙丙鏗鏘有力地說道：“廢了武功，貶下凡間！”

    徐姌：“……”

    徐姌有點想說，在凡間里，他們認為的仙界，是在天上，那些仙人揮揮手就能讓山地變成汪洋，讓死人重獲新生。他們鄙夷凡間，自己又不算身處在仙界中，那他們算什么呢？

    當然，這不是重點。

    徐姌接著問道：“那現(xiàn)在能確定乙甲是叛教了嗎？”

    乙丙繼續(xù)鏗鏘有力地說道：“有充分的可能性，但不能確定！”